第二天一早,我边拖着行李离开了这个我守护了五年的地方。
战友们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别。
“你的蛊……”阿力关心的问道。
我笑着举了举手里的药瓶:“阿依朵的父亲给了我解药,放心。”
我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吞之入腹,见我吃了解药,战友们才放下心来。
“队长,你到了记得给我们写信,等我们退休了,一定去找你!”
阿刚道。
我笑着答应他们,然后转身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离开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体内蛊虫的躁动。
其实哪有什么解药,阿依朵的夫妻说,厌蛊是没有解药的。
想要解开,下蛊之人必定收到反噬。
我怎么舍得让阿依朵受伤呢?
于是便找了颗糖丸来骗他们。
我极力的忍受着体内的不适,没过一会,便疼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入目就是医院的天花板。
“你醒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想起。
我转过头,便见到了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子。
见我醒来,她端了一杯水给我:“喝口水润润喉吧。”
我接过水杯,三两口喝完:“谢谢你啊。”
“不客气,我是部队里分来照顾你的医生,你叫我小李就好了。
你昏迷在了车站里,是我去接你的。”
我对他再次表示感谢,小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和我道谢了,你这么喜欢说谢谢吗?”
我被她的活泼感染,在医院的日子十分清闲。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我在江南开了一间咖啡馆。
先来无视就喜欢坐在店里看看书,琢磨琢磨甜品。
夏利也是不是的开帮我复查,一来二去我们之间便熟悉起来。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那天黄昏。
我刚准备关门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依朵。
那个每日出现在我梦里的女子。
她站在咖啡店门前,红着眼质问我:“你中了我的钟情蛊,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我了愣愣的看着她:“你说什么钟情蛊?
我中的难道不是厌蛊吗?”
“谁和你说是厌蛊了?”
阿依朵不可置信的问我。
我将她带回了家,实在是外面下着雨,阿依朵有事一个人,我不忍心将她丢下。
我到了一杯热水,买了一套赶紧的衣服给他换上。
阿依朵穿上汉人的服饰,眉眼间确实苗族独有的灵动。
我别过脸去不敢看她,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赵迪,转过头来,看着我。”
阿依朵道。
这是她经常对我说的话。
每次我自卑时,她都会这么叫我。
我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你和周毅已经是……我和周毅并没有在一起,我们的婚礼没有举行。”
她打断我的话:“我的钟情蛊给你了,没办法在给别人了。”
“钟情蛊是什么?”
我疑惑道。
阿依朵想了半天,才道:“你可以理解为你们汉人的定情信物。
我将它给了你,就不能给别人了。”
这一句话给我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我身上的事钟情蛊,那……阿依朵的父亲……我将自己左胸的印记给她看:“你说的是这个印记?”
阿依朵点了点头:“是啊,你竟然不知道?”
我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你的阿爸告诉我,这是厌蛊,是……是你对我的诅咒,我的所有痛苦都来源于你对另一个男人的动心。”
那一刻阿依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为什么要骗你呢?
为什么呢?”
阿依朵喃喃道。
我静静的陪着她,等她平复下来才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和周毅之间?”
阿依朵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
我走以后,阿依朵和周毅的种蛊仪式上周毅突然反悔,称自己不愿被阿依朵种蛊。
他说自己并不喜欢阿依朵,对她只是出于妹妹的喜欢。
他一个人面对大祭司和寨子里所有人的怒火。
那一晚,周毅以自己支教为条件,成功的阿依朵逃离了寨子:“只要你们放她离开,我愿意一辈子留在寨子里。”
周毅看向寨里的人,一字一句道:“阿依朵为了寨子付出了二十几年的青春,你们不能自私的将她一只困在这里,她已经还俗,她是自由的。”
再后来,阿依朵在周毅的帮助下终于离开了寨子。
“周毅他……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他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了我的自由。”
阿依朵捂着脸哭泣道,“我来找你,只是想给自己最后一个交代,也许今晚你还会拒绝我,可我一定要在努力一次。”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我:“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将她抱在怀里:“如果你还喜欢这个不健康的我,我愿意的。”
这次,我的圣女终于露出了笑容:“这的吗?
赵迪,我感觉我在做梦。”
“真的。”
我将她宝泽更紧了,“这不是梦,是真的。”
这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阿依朵的喜悦。
原来钟情蛊的作用是让相爱的人感知到对方的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