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团长还是让我去了阿依朵家。
原因很简单,我身上有阿依朵中下的蛊虫。
“若你不去,她一不开心万一折磨你呢。”
老营长叹了口气:“再说,他毕竟是阿依朵的父亲,这些年对你也不错,你和阿依朵……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他。”
说到这,老团长叹了口气:“去看看也好,好好和他道个别的,毕竟以后也见不到了,别留遗憾。”
老团长的语气中满是遗憾:“若没有那件事,你和阿依朵现在恐怕连孩子都有了。”
我苦笑着打断老团长:“我的身体里有阿依朵中下的蛊虫。”
“大祭司和阿依朵的父亲说,那是厌蛊,是用来诅咒的,阿依朵开心时,我便会感到钻心般的疼痛。”
“在祭台上,周毅走向她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疼痛。”
周毅爱阿依朵吗?
也许爱,也许不爱。
但阿依朵一定是爱周毅的,否则我的心怎么会那么疼呢?
“怎么了?
不愿意去尝试一下?”
老团长问我。
我摇头:“不了,没这个必要。”
既然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也不再是需要人守护的圣女了。
那我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夜渐深,万籁俱寂,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如同潮水般涌动,不由自主地又回溯到了与阿依朵初次独自相处的那一段时光。
那是一个阳光轻柔洒落的午后,我因初来乍到。
一个人心事重重地漫步在寨子的边缘。
那里有一片幽静的花园。
这里本应是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地方,但因无人照料,此刻略显荒芜,杂草丛生。
我缓缓地走到花园的中央一处破败的亭子上,亭子的柱子上爬满了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我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背靠着石柱,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担忧。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接着,我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我抬起头,正看到阿依朵微笑着向我走来。
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丽夺目。
她走到我面前,微微一屈膝,行了一个温柔的礼。
然后露出一个温暖而灿烂的笑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山间的清泉,流淌在我的心间。
我有些惊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依朵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她轻轻拉过一把石凳,放在我旁边,然后款款坐下。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呀?”
她问我看向她,从他的淹没中看到了一真正的圣女该有的问喝茶善良和美好。
这世上一切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都黯然失色。
我还是默不作声,只是低下头,轻轻揪着自己的衣角。
阿依朵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放弃。
她依旧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温暖而柔软的手掌传来的力量,让我心中一暖。
“你可以把心里的烦恼告诉我,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哦。”
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她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心中的烦闷如同打开了一道闸门,渐渐涌了出来。
我向她诉说着自己内心的迷茫与困惑,诉说我对家乡的思念。
“我好像并没有什么一定要留下来的理由。”
我说。
阿依朵静静地听着她似乎天生就很擅长做一个倾听者。
当我说完,阿依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道:“如果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那就为我留下来吧。
阿爸最近在为我挑选守护我的人,你是军人,一定可以超过那些人的!”
说完,她歪着头看向我,笑容明媚。
“为了阿依朵,留下来可以吗?
阿依朵会好好护着你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见我答应下来,阿依朵欢喜的从石凳上跳了起来:“真的吗?
我身边的人都是阿爸和大祭司帮我挑选的,只有你不一样,你是我自己挑选的人,是我的人!”
我看着她在亭子里欢快的跳着笑着,像极了家乡的翠鸟。
即使是现在,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阿依朵的笑容依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也是那时,这个名叫阿依朵的少女,深深的住在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