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砚南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阿砚南锦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南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南锦不语,顾朝下意识想要抚摸她的脸,奈何那把剑柄无比刁钻地横在二人之间,死死挡住他的手,不准他靠近南锦半寸。“好好说话,别乱动,免得脏了南大夫的手。”那南疆人活脱脱一副兵痞架子,顾朝向来瞧不起他们这类人,手不自觉也握上刀。剑拔弩张间,南锦轻笑道:“一定什么?”顾朝一愣,误以为她是心软了,眸间立刻有了喜色:“不然我一定用家法罚她,让她跟你磕头认罪。”“先前来拜见南元帅前,我在营帐外看到她了,翘首以盼的姿态楚楚可怜,看着丰润了不少。”“顾朝,你既然已经知道是她对我痛下杀手,为何她照旧能在侯府过得如此滋润?”南锦温婉的嗓音,此刻却如同凝结成冰的水,一点点冻结顾朝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你根本没想过要罚她,可先前阿砚犯错时,你动手罚他时,...
《侯爷宠妾灭妻后,我死遁了阿砚南锦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见南锦不语,顾朝下意识想要抚摸她的脸,奈何那把剑柄无比刁钻地横在二人之间,死死挡住他的手,不准他靠近南锦半寸。
“好好说话,别乱动,免得脏了南大夫的手。”
那南疆人活脱脱一副兵痞架子,顾朝向来瞧不起他们这类人,手不自觉也握上刀。
剑拔弩张间,南锦轻笑道:
“一定什么?”
顾朝一愣,误以为她是心软了,眸间立刻有了喜色:
“不然我一定用家法罚她,让她跟你磕头认罪。”
“先前来拜见南元帅前,我在营帐外看到她了,翘首以盼的姿态楚楚可怜,看着丰润了不少。”
“顾朝,你既然已经知道是她对我痛下杀手,为何她照旧能在侯府过得如此滋润?”
南锦温婉的嗓音,此刻却如同凝结成冰的水,一点点冻结顾朝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
“你根本没想过要罚她,可先前阿砚犯错时,你动手罚他时,却是半点情面不留,也从未问过青红皂白,只当苏念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提起阿砚,南锦眸间方才涌现出几分悲戚,她想起重重落在阿砚身上的板子,想起南舒收到叔父的来信时,曾说阿砚跪在人前,只为替她求一个公道。
她的阿砚,是全天下最孝顺的好孩子。
可她却是天底下最糟糕透顶的母亲。
“你夺了阿砚的爵位,夺了晴儿赠他的香囊,当他口口声声说着,日后也要做你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时,你当着他的面,虐杀了陪伴他长大的雪狸。”
一件件事,如同刺入心脏的刺,没入其中,难以消化难以释怀,刚到军营时,她每晚都能梦到阿砚的哭声,他质问道:
“母亲,你为何要让我生在侯府?”
“顾朝,我是以军医的身份留在邢城的,而你我之间正如兄长所言,恩断义绝,早无半分情谊可言。”
“南元帅,我请命前往鹿岭一探究竟,请元帅成全。”
南锦单膝跪地,顾朝的眸子盯着她挺直的脊背,一咬牙也跟着跪下道:
“元帅,鹿岭乃南疆驻扎之地,南锦此行凶多吉少,我愿担当她的护卫,保证她捉到飞虫后平安归来。”
魏吴也曾是南锦父亲的旧部,闻言不赞同地皱眉:
“你来担当护卫?”
顾朝做了那么多龌龊勾当,他可不放心将南锦交给他,可南锦思索片刻后,却是应了他的要求:
“顾将军能深入敌营,砍下南疆将领头颅后全身而退,想必武艺超凡,加上他并未统军,也不会耽误士兵的操练。”
“由他担当我的护卫,的确是不二之选。”
“南元帅,还请三思啊。”
魏吴痛心疾首,只当南锦还对顾朝抱着几分幻想,自古以来夫为妻纲,她难免对顾朝仍有留念。
可如今她万一死在鹿岭,那南疆公主的蛊虫,可就无人可医了。
“既然南锦觉得稳妥,那就由顾将军来负责你的护卫吧,明日半夜你们就动身,务必一切小心。”
听南舒说完,南锦同顾朝纷纷告退,待走出帐子,顾朝拦住南锦的去路,眼眸通红地质问:
“你还活着,为何不写信告诉我?”
“那具尸首,我还以为是你的,其实你早就看出苏念动杀心了对不对?所以你才安排了假死,然后躲到你兄长的军营。”
他步步紧逼,直到南锦退无可退,才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
“锦儿,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那场家宴闹出了多大的纰漏,自那之后,我每天都在想,要是你还在该多少,要是你还在,母亲也不会病得那么重,侯府也不会难以维续。”
“顾朝。”
南锦面无表情地仰起头,看着顾朝殷红的眼尾,淡漠道:
“苏念在你后面。”
顾朝身躯一僵,举起的胳膊突兀脱力,他定睛一看,腕间竟插着根银针。
“以及,你再敢碰我一次,我保证会往你的伙食混入泻药,让你三天三夜都出不来茅厕。”
南锦两指夹住银针一抽,顾朝整条胳膊麻得动弹不得,而他身后,苏念委屈地哭出声道:
“顾哥哥,你明明说过,不后悔娶我回家的,你明明说过,你深爱着我。”
“念念,不是的,我刚刚只是太惊讶了,我没想过南锦还活着,才一时失态……”
“你骗人!”
顾朝的目光不自觉停在一家店铺上。
柜台售卖着玉佩,雕刻着精美的纹路,还系着红绳。
神差鬼使间,顾朝买下玉佩,想着日后祭奠在南锦的墓前。
“恢复得不错,等明日我来换药。”
南锦接过碗,躺在草席上的士兵坐起身,望着包扎好的胳膊,犹豫开口:
“南大夫,我的手还能好吗?”
望着男人神情间的担忧,南锦认真道:
“放心,只要每日服药,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那就好,万一手动不了了,我回家就没法为夫人挽发髻了。”
男人憨厚的脸庞露出难为情的笑。
“谢谢你,南大夫,你真不愧是柳神医的徒弟。”
南锦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待在军营的这些天,从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侯府养尊处优的大奶奶,来军营啃馒头烂白菜,起先她也掉过眼泪,苦得难以忍受。
可当前一天还打趣她的将士,后一天就浑身是血地被人扛进帐篷时,她彻底打消了走的念头,坚定地以军医的身份留下至今。
“锦儿!”
南舒急切的声音响起,他背着昏迷不醒的男子,闯入帐中:
“快来看看,他要不行了。”
男子是南疆面孔,胸前后背满是刀伤,将人抬进来时,他手中还紧握着半截断剑。
待南锦协助哥哥让他躺下时,男子只剩一口气,不断呢喃着破碎的字句。
南锦没管他在说什么,一门心思地脱掉他衣物,动手给他上药。
他伤得太重,好在南锦贴身的香囊内,装了几颗师傅给的药丸,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
将药丸塞入男子口中,南锦想往他刀伤处涂抹药粉时,男子突兀握住了她的手腕。
“南疆,有我们的布防图,是顾朝,他点燃刑城的粮仓,断了玄甲军的后路。”
顾朝。
南锦没想过,她会在男子口中听到前任夫君的名字。
父亲葬身沙场,顾朝独自提着南疆将领头颅回到华朝时,皇上曾亲口夸过:
“顾侯爷当真是我朝第一武将。”
第一武将。
他手中的那颗头颅,当真是他亲手砍下的吗?
还是,用华朝的城池,用城内的百姓换来的?
男子气息微弱,南锦强忍着悲怆,紧握着他的手道:
“我在听。”
听到回应时,他瞳孔聚焦,胸膛起伏得厉害,掌心渗出薄薄的一层汗。
“南疆的五十万精兵就快到刑城,让南将军上报朝廷,去叫,援军……”
他力气很大,捏得南锦手腕阵阵钻心的痛楚。
可南锦并未挣脱,反而俯身贴近他耳侧,耐心听完后,方才无比坚定地说道:
“你冒死传回的消息,南将军听见了。”
“我们会即刻上报朝廷,让他们出兵援助,绝不让南疆的鬣狗进入西庐。”
西庐是临近刑城的华朝要地,易守难攻,南疆入侵的军队始终止步于此。
镇守边境的父亲同玄甲军丧命后,刑城失守,若他们再一举攻入西庐,后果将不堪设想。
男子的手终于松开了,南锦替他擦拭去脸上的血污,将银针经火烛烤过后,动手为他缝合伤痕。
“他说什么?”
南舒焦虑地问道,南锦微微皱眉,将他的话完整地复述后,顿了顿开口道:
“顾朝带回侯府的苏姨娘,言谈举止也有些…不同常人,应该是她救了顾朝,然后替顾朝同南疆牵了线。”
“明白了,我现在就派人上奏朝廷,至于顾朝所为,我也会一并禀告。”
南舒眸间闪着寒光,皮笑肉不笑道:
“到时候,估计皇上还会再让他上一次战场,然后……”
让他永远都回不去。
哥哥未说完的话,南锦心知肚明。
自跪在雪地求药不成,顾老太太的病情每况愈下。
嬷嬷整日烧香拜佛,只为求顾老太太能多活一阵子。
“顾哥哥,你说,我们给他起什么名字好?”
苏念生下孩子后,就整日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可铺子的收入远远维持不了侯府往日的体面,顾朝甚至偶尔能听见佣人窃窃私语:
“侯府的境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等到下个月,不会连我们的俸禄都发不出来吧?”
“连老太太的药钱都快付不起了,哪会顾得上我们?”
顾朝不敢置信地问道,可死人无法回答。
锦绣阁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哭声,新调来的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不是让你看好大奶奶吗?走水了,你为何不知?”
顾朝提着她的领子,突兀觉得丫鬟决绝的目光,他曾经见过。
下一秒,丫鬟撕坏衣物,笔直往柱子上一撞,当即毙命了。
跟先前的刺客如出一辙。
“就是她,先前说锦绣阁不暖和,要给大奶奶添炭。”
“我还看见她往袖口塞了火折子,一定是她动的手脚。”
“亏大奶奶还夸她有心,赏赐给她银钱,真是狼心狗肺。”
丫鬟们唾弃着,可顾朝的目光却离不开烧得面目全非的尸首,他惊恐地意识到,光是看着这具焦黑的躯体,他竟然想不起南锦如今的面庞。
他的印象中,南锦还是昔日送他离开侯府的模样。
立于菩提树下,她鬓间珠钗晃动,笑得令百花失色。
那时,他禁不住吻上南锦的唇瓣,她漂亮的眸子荡漾着柔情。
顾朝说:
“等菩提树开花,我会全须全尾地回来。”
他回来了,可南锦却不再是南锦了。
她眸间再无波澜,只是一滩死水,斤斤计较到令他厌烦。
“大爷,老太太要见你。”
“好。”
正好,顾朝也不想待在锦绣阁了。
这里让他感到窒息。
苏念也同他一并去了,刚见面,顾老夫人就询问了家宴准备如何。
苏念信心满满:
“母亲安心,先前南锦操办时,拟定的菜品全是京城名菜,需重金购置,还华而不实。”
“侯府境况我心里清楚,为节省开支,就擅自调换了几道压轴菜品,保证官宦人家都难得一见,惊艳四座。”
听管事婆子说,苏念购置的菜品确实从未听闻,花费的银钱侯府也能支撑得起,顾老夫人松口气,再三嘱咐:
“家宴期间,就说南锦身体抱恙,来的宾客都是京城达官贵人,你定要好生款待,日后他们有助你的仕途。”
待离开京城,南锦搭乘马车,很快追上了哥哥前往南疆边境的军队。
听闻她求见时,哥哥南舒吓了一跳,忙将她领进帐篷道:
“你怎么跟来了?”
“先前你不总说,我朝士兵到了南疆边境容易水土不服吗?”
“我是医师,总能帮上忙。”
南锦取下帷帽,给南舒看她带来的药草:
“况且军医还是我师兄,你赶我走,我就去找师兄,我一定要亲眼看看,父亲葬身于何地,死于何人之手。”
侯府的四年,让南锦这辈子都不想回到深宅大院之中。
她宁愿同哥哥一并身死沙场,也不想回到侯府,去当受尽委屈的侯爷夫人。
南锦追上军队时,侯府也到了举办家宴的日子。
一众女眷在梅园听了半日曲,等到宾客来齐,顾老夫人招待宾客前往集芳院。
院内,苏念身着艳红长裙,抿唇一笑:
“请各位夫人入座。”
顾老夫人将她从头看到脚,眼皮跳得厉害,只觉得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别的步摇,系的宫绦,还有这身绣满花束的长裙。
分明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南锦的服饰。
她偷南锦的衣物就算了,偏偏样式还不是她一个妾室能穿的,好在她是皇上赐圣旨抬的平妻,各家夫人面露不快,却并未多言。
顾老夫人强撑着落座,好在佳肴陆续上桌,倒是没节外生枝出新的乱子。
就当她快要宽心时,丫鬟端来了压轴的菜品。
待她掀起罩子时,靠得最近的夫人一激灵,双目圆瞪道:
“这是何物?”
精美的盘碟内,赫然摆满了尚在扭动的活虫。
千奇百怪的长虫扎在铁钉之上,一条未死的蜈蚣滑落到英国公夫人的盘中,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这道菜名为百虫宴,是南疆百年一见的绝世佳肴,能享用如此菜品,各位夫人也算是开了眼界。”
苏念扬扬得意,见满桌宾客无一人敢动筷,还暗自鄙夷这些高门主母见识短浅,当即徒手拧断一条长虫的脑壳,吮吸其中汁液。
“哐当。”
顾老夫人失手掉落了玉箸。
她脑内嗡鸣,胸前阵阵绞痛,瞪大的眼珠倒映着苏念将虫壳咬得嘎吱作响的身影。
活到如今的岁月,除去街头求食的乞丐,她还当真未见过有府内妻妾用手捡食吃。
先前听顾朝说,苏念自幼在南疆边境长大,顾老夫人还只当她不懂规矩。
今日一见,才知此女竟粗鄙到如此地步。
顾朝摆明了不愿见她。
他放任苏念抢走阿砚的位置,如今还想逼着她息事宁人?!
“阿砚,今日夫子留的功课,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南锦敛起眼底的怒意,温柔地拂去阿砚肩头的落雪,阿砚眼眶还红着,闷声道:
“还差一点,母亲……”
“先回府吧,待会雪下大了,当心着凉。”
南锦让丫鬟将阿砚先带回屋,只身守在门扉前。
既然顾朝不见,南锦就候着,她有的是耐心。
等到雪漫过了青石板铺成的路,院内栽种上梢头带着花骨朵的梅树,小丫鬟冻得激灵,颤颤巍巍道:
“大奶奶……”
“无碍,苏念醒后,他自然愿意见我了。”
积雪没过膝盖,屋内烛光映出女子慵懒的身影,拖长语调道:
“让她进来。”
至此,南锦总算见到了顾朝,和卧在美人榻上的苏念。
“真闹腾,一定是个男孩”
苏念抚着腹部,挑衅地看着南锦,眉眼含笑。
“夫君,你说日后他能不能像你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当然。”
顾朝笃定道:
“他会是未来的侯爷,英国公府的女婿,还会是皇子的伴读。”
“夫君,苏念腹中胎儿是男是女都尚未可知,你就等不及要夺了阿砚的爵位?”
南锦的语调近乎哀泣,美目间溢满失望。
“庶出的孩子居然能先于嫡长子袭爵,这事万一传出去,不光是侯府,就连我南府也得沦为京城官宦人家的笑柄。”
“住口!”
冰凉的物件擦着南锦的脸颊掠过,她后知后觉地抬手,面上一片火燎般的痛楚。
玉佩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昔日,南锦到寺庙求来这块玉佩是为保顾朝平安。
他回来了,玉佩自然成了累赘。
砸了也好。
免得南锦看着碍眼。
“什么庶出嫡出,我只有苏念一位妻子,你再敢对她出言不逊,便是犯了七出之条,小心我一纸休书,让你这妒妻滚出侯府。”
当着下人的面,顾朝高声喝斥,本以为能借此打压南锦的脾气,不料她眸间凉意更甚,竟是笑出声道:
“好啊,夫君要休我,锦儿求之不得。”
“你!”
顾朝气狠了,当即就要叫人拿纸笔,反倒是苏念拉住他衣角,泫然欲泣。
“夫君,算了。”
“我不计较,你别跟宋姐姐置气。”
她缠着顾朝的腰肢,猫般依偎在他怀里,娇媚的语调颇为放荡:
“什么嫡庶,妻妾,我都不在乎。”
“只要夫君此生只爱我一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的好念念。”
顾朝叹息一声,丢了笔搂住苏念,吻上她的唇瓣:
“要是南锦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我何至于同她闹到休妻的地步?”
南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香茗阁。
那香艳画面简直污了她的眼睛,恶心得她连用晚膳的胃口都没有了。
回屋时,阿砚已经不哭了。
他望着脸色惨白的南锦,忙捧来暖炉往她怀里塞。
“母亲,是我配不上晴儿,你别难过,身体要紧。”
她的阿砚,懂事得让她惭愧。
可他的懂事,却让南锦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无力。
南锦写完寄给兄长的信,托付照看她长大的嬷嬷送出侯府后,望着窗外出神。
“喵——”
雪地间突兀响起了凄厉的猫叫,随后是孩童的哭声。
“阿砚!”
南锦慌忙往外赶,远远看见阿砚扑倒在雪地里,总跟在顾朝身侧侍奉的嬷嬷抡起木棍,照着他腰部抽下。
阿砚闷哼一声,身躯死死护住毛发染得血红的白猫。
“都给我让开。”
南锦厉声道,阿砚挨了一棍子,痛得直不起身,委屈到泪水扑簌簌地掉。
“母亲,他们要杀雪狸,我不让,他们就连同我一起打。”
“误会啊,大奶奶。”
手持木棍的婆子讪笑道:
“是白猫冲撞了苏姨娘,大爷亲口说了,从此侯府内一只猫都不能留。”
“大爷说的?不可能,他分明知道雪狸是……”
顾朝分明知道,雪狸是南锦嫁到侯府时就养在身边。
小家伙是父亲挑选的,怕她独自待在侯府会寂寞难耐,才选了性格温顺的雪狸陪伴她,让她能撑到顾朝归来。
顾朝向来敬佩父亲,雪狸是父亲当着他的面交给南锦的,他不会不知……
“是我说的。”
漠然的语调打断了南锦的念想。
“因为我说要和离,你就想杀了念念,好独享我的恩宠,南锦,亏你出身名门,做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愧疚吗?!”
顾朝的手猛地掐住南锦的脖颈,勒得她骨骼都在发麻,一度无法呼吸。
她看着面目可憎的顾朝,抽下鬓间的发簪,用力刺入顾朝手臂。
“毒妇!”
顾朝猝然松开手破口大骂,南锦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捂住脖颈间的红痕,看也不看顾朝一眼,径直走进里堂。
她身后,瑞珠双眼通红,近乎鄙夷地看了顾朝一眼,冷冷地道:
“人不是小姐派的。”
她家小姐乃是柳神医的亲传弟子,能用毒杀人于无形。
她要真想动苏念,何苦留到如今?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了,那丫鬟腰间佩戴的粉珠分明就是南锦的东西!”
“南锦,你满嘴谎言,卑鄙无耻,该死的娼妇,娶你简直是侯府最大的耻辱。”
南锦并未理会顾朝的谩骂。
迈入房间,阿砚裹着纱布,紧锁的眉宇间满是痛苦。
她搭上阿砚的脉搏,感受着那微弱的跃动。
脑内迅速闪过几味药草,好在侯府都有,唯一缺的…
是那味酷似长虫的药草。
顾老夫人病重,此时万万不可断了药方。
换作从前,南锦也许会犹豫。
可眼下,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揣在腰间的布袋,将药草碾碎成粉,吩咐大夫熬汤。
顾朝伤她至深,顾老夫人视若无睹。
她同侯府,已无情面可言。
待阿砚服下药汤后,他的面色明显红润了几分。
南锦守在床侧,擦拭着他额前渗出的冷汗,听着他呢喃道:
“好疼啊,父亲,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呢?”
“母亲,对不起。”
“又要让你担心了。”
阿砚的眼尾涌出泪珠,南锦再也按捺不住悲痛,伏在枕边无声地哭道:
“菩萨保佑,只要阿砚能活下来,我愿意替他去死,求菩萨保佑,救救我的孩子。”
一整晚,她不敢松开阿砚的手,怕那只手失温,垂下后就再也抬不起来。
她片刻不敢休息,直到阿砚胸膛重新有了起伏,眼皮跳动,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南锦憔悴的脸。
“母亲,让你担心了。”
阿砚勉强扬起唇角,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南锦搂着他,搂住失而复得的孩子,甚至没有了哭泣的余力。
“庆幸吧,这次是阿砚命大。”
待南锦走出房间时,顾朝正在等她,望着顾朝同样难看的脸,南锦麻木的大脑冷不丁想道:
“这混账居然对阿砚还有几分父子情可言?”
下一秒,顾朝就证实了南锦的猜测有多么荒谬:
“能为念念挡剑是他的荣幸,不然念念死了,你和阿砚都活不了。”
“大爷,苏姨娘要生了。”
丫鬟来禀报时,顾朝面色愈发凝重,头也不回地跟着她走了,还不忘强调一句:
“送夫人回府,让她为念念抄写佛经祈福,一个月内不许沾荤腥。”
“大奶奶,走吧。”
领她回府的小丫鬟有几分面熟。
南锦定睛一看,记起前世小丫鬟曾说天气寒冷,锦绣阁炭火不够,怕冻着太奶奶,主动提出新添煤炭。
随后,她禁足的锦绣阁就发生了那场大火。
她缓步跟随着丫鬟回到内院,见哥哥的箱子已然送到,暗自松了口气。
“大奶奶,天气冷,我帮您多添些炭火吧。”
小丫鬟说出了同前世相仿的话,南锦笑道:
“行,你有心了。”
说着,她随手给了小丫鬟赏赐,小丫鬟鼻尖愈发红了,欠身道:
“大奶奶心善,一定能长命百岁。”
南锦笑而不答。
炭火将房间烤得无比温暖,府内响起了祈福的钟声。
所有人,都在祈求苏念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炭火愈发旺了,呛人的浓烟弥漫房间,南锦换上佣人衣物,箱子内是一位丫鬟,观其面色,显然是刚病死,尚未下葬哥哥就购买了她的尸身。
“得罪了姑娘,你替我一死,往后清明我都会祭奠你,也会安置好你的父母。”
南锦向丫鬟行礼后,将衣物套在她身上,随后将丫鬟尸身靠在门扉前,用短刃在门板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带不走的嫁妆全是木制品,还刷了层油,一经燃烧这场火势必会漫延整个内院,而不光是锦绣阁。
阿砚所在的院子,距离锦绣阁最远。
这场大火不会伤他分毫。
南锦知道,侯府眼下的境况,经受不起这场大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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