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促成的?”
何竹心讪笑,“难道是我让你深更半夜的去奶娘屋子里?”
一想到那日看见赵明唐在奶娘屋子里的一幕,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分明就是他有错在先,如今竟将这错都推到她身上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
可这恶人的脸却黑了。
甚至倒打一耙:“是,我是去了她那间屋子,可你当初要是不曾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入府中给康青做奶娘,又怎会出这事?”
“再说,此事说到底是你太过无理取闹!”
言毕又抬手整了整衣领。
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想当初,我是答应此生只有你一人,可那时候你是什么性子?如今又是什么性子?”
至少当初的何竹心,倒也称得上温柔似水。
二人之间渐生情愫,她媚眼如丝,勾的赵明唐魂不守舍。
整日里全都在想她了。
可如今呢?
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好啊,我不顾名节为你诞下子嗣,事事顺从你,还狠心将亲骨肉送给旁人养着,到如今你反倒是怪起我了?”
何竹心也不是个好惹的。
见硬的不行,当即就挤出两滴泪,索性以退为进。
“好,表哥如今是有了新欢,我走还不成吗?我这就带着愈儿离开。”
说着就往门口去。
至少愈儿和赵康青都是她手里的把柄!
就不信赵明唐听了这话还能不低头。
果不其然,赵明唐一听是要带走愈儿,当即激动的拉着何竹心的手腕。
“万万不可!”
他死死地拉着何竹心的手腕,生怕此人当真将愈儿带走。
见何竹心哭的伤心,他又忙改口:“竹心表妹,千错万错都是表哥的错,你怎的与我这个混账计较?”
这会子倒是会说软话了。
但何竹心却是不领情。
“表哥方才还说都是我的错,怎么又改口了?”
只要狸猫换太子这事还没成,她就能用此事威胁赵明唐。
这一生都如此!
“方才只是在说笑,表妹怎的还当真了?”
赵明唐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寝屋去,又冲着一旁的丫鬟递个眼神。
丫鬟了然,带着人离开了屋子,顺手将门关上。
屋内,赵明唐刚将人放在床榻上,便迫不及待的要将革带解开,嘴上还不忘哄她:“潘姨娘一事,我也是迫不得已,那是你表嫂要给我纳的妾室,难道我还能不要?万一日后她起疑心可如何是好?”
“况且,我不去潘姨娘那,日后她必然会逼着我去她院子里。”
提及去苏画院子里,赵明唐一脸嫌弃。
听这话何竹心才觉心满意足。
至少他不是真心在意潘姨娘就好!
“那表哥这些时日临幸潘姨娘又作何解释?”何竹心故意问。
却见赵明唐手上动作一滞。
抬眼看她时,又一本正经道:“我不临幸她,此事被你表嫂知道了,还不是得让我去她院子里?”
“行了行了,这等小事就莫要提了,省的扰了你我的好事!”
说完便再不给何竹心多问的机会,欺身覆上。
彻底堵住了她的口。
只是二人心知肚明,潘姨娘一事绝非是为了敷衍苏画。
却也都识趣的不曾拆穿此事。
但赵康青,她迟早要想法子再给抢回来......
天色渐晚,苏画趁着还不曾用晚膳,特意去见了赵母。
进屋后,冲着赵母那张贪得无厌的脸,柔柔的唤了声:“娘。”
走上前将手里的精雕木漆盒子递上前。
“前些时日回娘家,带来的还有些首饰,这支簪子瞧着最衬娘戴了,儿媳特意给娘拿来。”
一听簪子,赵母两眼都亮了。
赶忙接下打开。
入目一支上好的翡翠簪子。
“哎哟,这簪子,可真是好看!”
说着就将簪子拿出来要戴在头上,又仰头看了看身边的秦婆婆。
“怎么样?”
“好看,老夫人戴着最是好看。这簪子全京城怕是也找不出几支。”
秦婆婆赶忙拍起了马屁。
赵母听这话更是欣喜,摸着头上的簪子,嘴角恨不能咧到后脑勺去。
她又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苏画缓缓落座。
“我这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得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唐儿真是有福气啊。”赵母刚得了好处,自是满嘴的夸赞。
但平日里却是连见也不愿见苏画。
苏画看着那支簪子,只觉可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真不假!
“娘,儿媳今日来,实则是有一事要与娘商量。”
“何事?”
赵母笑着问她。
苏画脸色沉了沉,略显严肃,“这些时日,康青不是病了就是伤了,儿媳也常常做噩梦,梦里全是愈儿出事的一幕。今日儿媳猜想,兴许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康青和愈儿。”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事,倒不如去庙里烧香拜佛,也好请佛祖赶走那些不干净的。”
闻言赵母脸上的笑容落下。
她比谁都清楚赵康青为何会生病受伤,但那些话自然是不能跟苏画说。
况且这次去也不仅仅是为了赵康青,还是为了愈儿。
愈儿可是她的亲孙子,赵母岂会不在乎?
赵母思虑再三点头:“这......倒是也成,去烧香拜佛没什么不好的。”
“听闻若是去相国寺,还能去住上几日,儿媳正好也有意带着愈儿去住几日。”
见赵母蹙眉,苏画话锋一转:“帮愈儿好好驱驱邪,再顺便帮夫君多上几炷香,求佛祖保佑夫君仕途顺遂。”
“也保佑潘姨娘能早日有孕,为夫君诞下子嗣。”
赵母皱起的眉头,随着苏画的话又缓缓舒展。
儿子仕途顺遂这才是最重要的!
府中子嗣绵延也重要。
全都是好事。
住几日就住几日吧。
赵母当即答应:“行,那你就带着愈儿去住几日。”
得了想要的答复,苏画站起身。
“那府中这些日子就交于娘了,若是有事,派人去相国寺找儿媳就是。”
赵母连连应了几声好。
随着苏画退下,她也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视如珍宝似的爱不释手。
等赵明唐前来陪着赵母用晚膳时,方才知道苏画要去相国寺住几日。
即便赵母将缘由尽数说了出来,赵明唐也仍觉怪异。
至少苏画以前,是从不信这些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