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尽心血养大的孩子，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云锦母妃，你什么时候能嫁给父王呀，我讨厌这个贱狐狸，再也不想见到她！”
云锦眼中闪过惊喜，只是仍旧装作一副无辜纯善的模样。
“童言无忌，想必你不会同凌儿计较。”
我反应过来，这是玄澈身旁的莺莺燕燕，时刻等着入主东宫。
“还在这里装死，我都说了要吃桃花酥，你还不快去做！”
玄凌见我不动，恼怒起来。
他冲了过来，狠狠踹向我的膝盖。
我痛到浑身颤抖，面色惨白如纸。
玄凌有些迟疑，语气也飘忽起来。
“本殿下根本没有用法力，你别再演戏了。”
他确实没用法力。
可他忘了，我的膝盖受了多年雪山的寒凉，再受不起一点损伤。
断尾的伤还没痊愈，我直接痛到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玄澈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我。
我有些不自然的攥紧衣角，下意识的想起身行礼。
“太子殿下，我收拾好东西就离开。”
他眼底情绪很淡，像是不理解我到底在闹些什么。
“白清，”玄澈放轻了语气，“如果是因为凌儿做的那些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但是你知道的，凌儿他尚且年幼，他只是太过看重浅浅留下的东西了，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
“至于你的那些修为，我会补偿给你的。”
玄澈耐心解释，始终认为我是在生玄凌的气。
大抵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件可以轻易解决的小事。
三千年的修为又怎样？
在天族太子眼中，不过是几次双修几颗丹药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我不能，也不该为这件事，闹的大家都不高兴。
我没有力气再解释什么。
而是默默整理好自己的东西。
见我顽固不愿妥协，玄澈语气不悦。
“你现在九尾尽断，你以为你回了凡间能生存下去？”
“白清，这次你敢离开天界，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这种幼稚的手段，孤决不纵容。”
我笑了笑，最后什么都没有带走。
脱下奢华的太子妃衣裙，摘下金簪玉钗。
换上粗粝的青布，穿上素雅的蓝布鞋。
荣华富贵，弃如尘土。
玉楼金阙，与我何干？
迈出大门时，我问想了想，还是转过身。
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玄澈身后的玄凌交代道。
“无论你多么看不起青丘，你身上也流着卑贱狐族的一半血脉。”
“以后，希望你能真的明白，神应爱世人。”
说完，我粲然一笑，转身离开。
没再看一眼这个曾整夜哭闹，被我亲手抱在怀里整夜整夜耐心哄着的孩子。
我想，我再也不会回到这个牢笼了。
从天界纵身一跃，我落回了凡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