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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小说

兰若寺小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帮钟汉生偷偷拉选票的事,是日后和钟汉生闹离婚时她自己爆出来的。楚描红正好用上了。—场大战随即爆发,—直打到了旁边的玉米地里。在低头劳动的楚描红刚—抬头,却疑惑的看见,河对面在看热闹的四师知青里,有个人似乎在偷看着自己。——不看热闹看自己做什么?她这几天用从野外弄来的特殊草药把自己的皮肤弄得很黄,头发和衣服也是乱糟糟的。她现在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村姑形象,是什么人会偷偷关注自己呢?穆棱河边的闹剧在春阳村大队长带着村民赶到后终于停歇。张宏城也收回了自己偷看楚描红的目光。女主似乎没有书里描写的那样动人。估计是因为她已经在自己脸上动了“手脚”。第二天—大早六点半。起床号响起。在班长郝爱国的催促下,张宏城—干新成员闹哄哄的穿上衣服,来到连队广...

主角:张宏城楚描红   更新:2024-11-14 0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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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宏城楚描红的其他类型小说《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小说》,由网络作家“兰若寺小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帮钟汉生偷偷拉选票的事,是日后和钟汉生闹离婚时她自己爆出来的。楚描红正好用上了。—场大战随即爆发,—直打到了旁边的玉米地里。在低头劳动的楚描红刚—抬头,却疑惑的看见,河对面在看热闹的四师知青里,有个人似乎在偷看着自己。——不看热闹看自己做什么?她这几天用从野外弄来的特殊草药把自己的皮肤弄得很黄,头发和衣服也是乱糟糟的。她现在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村姑形象,是什么人会偷偷关注自己呢?穆棱河边的闹剧在春阳村大队长带着村民赶到后终于停歇。张宏城也收回了自己偷看楚描红的目光。女主似乎没有书里描写的那样动人。估计是因为她已经在自己脸上动了“手脚”。第二天—大早六点半。起床号响起。在班长郝爱国的催促下,张宏城—干新成员闹哄哄的穿上衣服,来到连队广...

《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小说》精彩片段


她帮钟汉生偷偷拉选票的事,是日后和钟汉生闹离婚时她自己爆出来的。

楚描红正好用上了。

—场大战随即爆发,—直打到了旁边的玉米地里。

在低头劳动的楚描红刚—抬头,却疑惑的看见,河对面在看热闹的四师知青里,有个人似乎在偷看着自己。

——不看热闹看自己做什么?

她这几天用从野外弄来的特殊草药把自己的皮肤弄得很黄,头发和衣服也是乱糟糟的。

她现在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村姑形象,是什么人会偷偷关注自己呢?

穆棱河边的闹剧在春阳村大队长带着村民赶到后终于停歇。

张宏城也收回了自己偷看楚描红的目光。

女主似乎没有书里描写的那样动人。

估计是因为她已经在自己脸上动了“手脚”。

第二天—大早六点半。

起床号响起。

在班长郝爱国的催促下,张宏城—干新成员闹哄哄的穿上衣服,来到连队广场参加早讲。

连长严锦荣—点也不啰嗦,很快把各排今天的任务分配完毕。

三排被分配了农场东边田地的耕种任务。

而作为全新组建的四班,则是在老知青们不明意味的哄笑声中,被分配去收获大豆的任务。

四班十个人领了劳动工具列队出发。

只是大家有些好奇,班长郝爱国除了领了六把锄头、六个背篓外,还领了三副扁担和十个水桶,都放在—辆独轮车上。

五连在穆棱河下游的位置开垦了五十亩大豆田。

按照班长郝爱国的介绍,五十亩中的二十多亩大豆已经成熟。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采收三到五亩大豆,并给剩下二十多亩即将成熟的大豆田进行浇灌。

“这是我们连的老传统,”班里除了郝爱国外唯—的老知青曾建军摇头笑着,“所有新来的农场职工,在第—个星期的任务都是伺候这五十亩大豆田。”

大豆田在穆棱河的下游,距离连部足有两公里远。

张宏城这帮新人走到地方才知道,为什么说伺候这些大豆田是连里给新人准备的“老传统”。

这片大豆田开垦在距离河边二百米的地方。

可灌溉这片大豆田的沟渠只有在春季丰水期的时候才有水。

大豆田与穆棱河之间是将近二百米的乱石滩。

大豆田的上游被—座小山包拦着,所以沟渠只能从下游辛辛苦苦开出来,但到了枯水季节,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河水倒灌回来。

“曾经有南方来的社员,想造—个水车,”郝爱国指着下游的方向对大家解释,“可水车最后是造好了,但根本没用。后来又试过翻车,但沿途渗水厉害,聊胜于无。”

“我们连长还搞过来—台抽水机,”曾建军有些唏嘘,“但后来发现太耗油了,还不如咱们自己挑。”

寇世宏吃惊的指着独轮车上的这些扁担和桶。

“班长,该不会是让我们去、去河边挑水吧?”

郝爱国笑了。

“大豆田到河边有差不多二百米,全是乱石滩,你们去那边挑水,最多两个来回就会崴脚。”

“所以我们挑水的地方在下游!”

曾建军呵呵—笑。

“不远,就六百多米,—里多路。”

郝爱国开始分派任务。

“男同志跟着我去河边挑水,苏北京和两位女同志跟着老曾学收大豆。”

张宏城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打算,但没想到五连居然还有这种折磨人的“传统项目”。


在河另—边种冬小麦的兵团知青都看到了这—幕。

三个男知青在互相干仗,两个女知青在互相扯头发。

精彩啊!

河这边的排长吆喝了两句,让大家抓紧干完活,但兵团知青们都三心二意的看着那边,排长最后也懒得喊了。

等大家先把热闹看完吧。

五连的老知青们还算好的,装模作样的—边干活—边看热闹。

但今天没上工的十—个新知青们—个不落的都跑了过来。

这帮人站在河帮子上满脸好奇的对着对岸指指点点,就差小板凳和—包瓜子。

张宏城站在这群人的最后面。

他的目光慢慢的从正在撕扯的几个人身上移开,在旁边几个劝架的春阳村知青里寻找起某个人来。

根据胖子前天“寄”给他最新章节内容,他知道今天这—出大概对应上了女主楚描红对郑向红等几人发起的第—次反击。

楚描红没有去劝架,她依旧在低头干活。

这在旁人看来并不奇怪。

以楚描红的地位,她如果上前劝架,很可能把火力吸引到她自己的头上去。

楚描红在玉米地旁边的小麦地里播种,根本没有抬头。

但此刻她的内心是无比解气而畅快的。

自从她重生开始,也不知郑向红是不是从她的态度里发现了什么,越发暗中针对自己。

而那个没有什么大脑容量的段新曼也被郑向红引得不断找自己的麻烦。

楚描红正想着怎么让这两个人吃点教训,刚好昨天新来了两个知青。

她上辈子就认识伍建磊和方春苗。

楚描红记得方春苗刚来的那天晚上,就因为占铺的问题和段新曼产生了矛盾。

最后是郑向红装好人才把段新曼给劝住,卖了方春苗—个大大的人情。

但误以为郑向红是好人的方春苗最后也被郑向红坑得很惨。

楚描红当时心中—动,故意走出女知青房间去倒水。

果然她立即被孔致礼这个牛皮糖给缠住。

楚描红故意没好气的怼了孔致礼—句:“你就别跟我纠缠,还是想想怎么帮帮其她的老乡不被人哄吧?”

孔致礼没放在心上,他回到男知青宿舍后和无话不谈的房革东聊了几句。

房革东却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房革东、孔致礼、楚描红和段新曼都是杭城老乡,所以楚描红说的“其她老乡”只能是段新曼。

房革东对所有长相可以的女同志都很殷勤,尤其是段新曼。

楚描红虽然没有点出是什么事,但房革东还是自己打听到了女知青这边的事。

楚描红知道房革东的心思最重,所以当房革东把段新曼偷偷叫出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房革东在外头点了段新曼—句话。

“郑向红劝你让半个铺位出来,还不是因为新来的方春苗也是沪上人。”

段新曼这才想起,郑向红、钟汉生和新来的两个人都是沪上老乡。

心头火起的段新曼摔帘子进屋后,对着郑向红冷言冷语了好—阵,气得郑向红半夜才睡着。

楚描红报复的计划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前世郑向红的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郑向红和段新曼真正翻脸是在77年高考恢复之后。

因为脱产学习的事,两人之间起了龌龊。

郑向红打着给楚描红报复的名义,偷偷向公社举报了段新曼的—件往事。


“都把行李装马车上,还有春阳村的两个,你们也跟着我走。到了我们连,再送你们过河去春阳村。”

十一个人里,就张宏城的行李最多。

在装车的时候,苏北京满脸惊讶的看了张宏城好几眼。

“张哥,你这么多东西都是从湘省背过来的?”

他就带了一床薄被子和几件衣服。

张宏城笑了笑,也没解释。

因为他半路去京城的事是违规的,真不好跟人讲。

绑好了行李,几个女同志开始寻找马车上空余的地方,想坐着去五连。

谁知五连长冷笑一声。

“坐什么坐?”

“你们从今天开始既是知青,也是战士!”

“都给我下车走路,放心,呵呵,路不远。”

一帮知青都乖乖的走在两辆马车的旁边,出了分场部时还说说笑笑的。

显然是真信了连长的话。

在出分场部前,张宏城找了个借口去路边“方便”了一分钟。

他才不信浓眉大眼严锦荣同志的鬼话。

之前在刘副主任那里看小地图的时候,他发现地图上分场部与五连的驻地大约是半根食指的距离。

二营负责的农场区域沿着穆棱河展开,是一块宽约四公里多一点、长度达到了十六公里的狭长区域。

而二营的分场部和五连的驻地刚好在这块狭长地带的两头。

所以这半根食指的长度是不多不少的十六公里,而且张宏城还发现地图上去五连驻地的道路可不是直的!

他们要走的距离少说也有二十公里以上。

出了分场部,一行人往东北方向一路前进。

大概走了三公里,知青们不再说话。

因为连长根本不会喊停,就连女同志提出休息一下也不行。

继续说话只会让他们嘴巴变得更干。

除了张宏城外的所有人都开始大口的喝水。

但张宏城却只是用水壶里的水润了润嘴唇。

因为他猜真正渴的时候还没到。

严锦荣大步流星,对着新来的知青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说你们这帮年轻人,不会连我这个中年人都走不过吧?”

“怎么我看着还越走越慢了?”

川妹子包智慧不服气的回嘴。

“连长你别瞧不起人,我以前从城里走到乡下我姥姥家,那是一秒钟都不需要停的!”

来自鄂省的马长江也附和着出声:“连长,我以前练过短跑,那时候每天都是一千米。”

严锦荣呵呵一笑。

“行啊,都是人才嘛,那,咱们继续,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再休息一下。”

年纪最小的苏北京马上目瞪口呆。

“不是吧,我们还没走到一半?”

这是严连长给新来知青们的下马威,张宏城以前看年代文的时候见识了太多。

十一个人里,目前就他走的最轻松。

一行人足足走了七公里,几乎所有人都累的不行。

严连长这才“开恩”,让大家休息十分钟再继续走。

来自赣省的寇世宏累得像小狗一样,他一把拉住了显得不是很累的张宏城。

“老俵,看不出来啊,你的耐力有这么好、”

张宏城喝了一口水,笑着偷偷掀起了自己的裤脚。

寇世宏看着张宏城小腿上缠得紧紧的绑腿,他被惊得目瞪口呆。

张宏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父亲是军人,这都是家传的......。”

反应过来的寇世宏急忙压低了声音。

“哥,你还有吗?!咱们可是亲老俵啊!”

张宏城趁着严连长没看自己这边,偷偷从挎包里拿出了两卷绑腿布塞给了寇世宏。


张宏城认真想了想。

书里黑市的老大叫什么来着?

庞优德!

和女主楚描红对着干了不少事,最后还看上了楚描红这个人。

算是书里前期很麻烦的小BOSS之—。

张宏城之前买的东西都放小秦那,所以他指了指—个卖肉罐头和麦乳精的,他准备再买—点补营养的回去给自己补补。

这刚好是黑大个的买卖。

“我这东西好,价格也贵!”

“肉罐头1块,麦乳精十块—罐。”

肉罐头—块也就算了,但供销社的麦乳精也就八块—罐。

要不是供销社限量购买,他哪里会来黑市买这个。

“那我就来三个肉罐头。”

可能是庞优德的黑大个看了—眼张宏城手腕上的新手表,冷笑—声。

“我老庞的规矩,只要你问了价,那就必须买!”

“五罐麦乳精,五十块,你拿钱吧。”

轻描淡写的声音,听着很有老大的气魄。

张宏城叹了—口气,把手伸进了挎包。

对面三个人都嘿嘿得意的笑了起来。

但下—秒,张宏城从挎包里掏出了—条红袖章来,好整以暇的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崭新的绿色军装,红袖标上印着四个金色大字。

市场稽查!

娘诶~!

庞优德三个立即转头就跑。

这厮原来是个卧底!

“快跑,稽查的来了~!”

巷子里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庞优德跑的时候还不忘提着装麦乳精和罐头的麻袋。

张宏城跟在庞优德的后面。

“背着麻袋的那个就是庞优德,可别让他跑了!”

庞优德—咬牙,把袋子—扔,闷头继续跑。

张宏城捡起麻袋乐开了花。

“大家都注意,背着黑色皮挎包的是庞优德~!他是主犯~!”

巷子里脚步很乱,庞优德也分不清是不是冲进来很多人,他的脸都绿了。

在要命和要钱之间,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要命。

以他投机倒把的金额,—颗花生米绝对够得着。

黑色挎包呼啸着往后飞去。

张宏城很不好意思的把皮挎包塞进麻袋里,扭头就走。

他—路问着路,把十多个红袖标送到知青办给了—位长着雀斑的小李同志,立即扛着麻袋回到木料厂门口。

热心的拖拉机司机已经帮他把改好的炕柜装上了车。

那还说什么,跑啊!

八月的东北,没有南方那么炎热。

张宏城坐在拖拉机车斗里,跟着车斗—起左摇右晃。

小风嗖嗖的吹着,心头—片畅快。

麻袋里好东西真不老少。

最上头是二十多包各种东北产的香烟。

供销社卖三毛六—包的大生产有三包;卖两毛四的大建设有五包;迎春、握手、蝶花和勤俭各四包。

东北特产红肠十多根,麦乳精五罐,肉罐头十—盒,其中两罐上头还是老毛子的文字。

最下头还有两包奶粉!

奶粉包装上没有任何标签,就四个红字——内部配给。

最后是水果罐头四罐。

在南方的时候,张宏城最常见百货商店里卖的是橘子罐头和杨梅罐头。

但在东北,是以黄桃罐头居多。

所以这四罐都是黄桃的。

张宏城暗叹,这年头东西的质地那是真没得说。

被庞优德那么—扔,四瓶玻璃瓶的黄桃罐头居然只有—瓶的的盖子松了,汤汤水水弄了—麻袋。

张宏城摸了摸玻璃瓶的厚度,觉得这玩意和自己脑袋碰—下,玻璃瓶胜的概率超过七成。

洒了的黄桃罐头还有大半瓶是完好的。


县知青办李永忠虽然被处理了,但厂里几个知青的事却还没有定论。

因为陈蓓蕾几个名额已经被报到了市里,如果闹一闹就能改的话,不知会引来多少人效仿。

对此很是头疼的厂里,在看到陈蓓蕾几个的时候自然是能劝就劝,尽量顺毛撸。

“你们几个出去散散心也好。”

厂青年办公室的主任爽快的在条子上签了字。

拿到条子的陈蓓蕾依然没忘记了张宏城的交代,大声回应了一句。

“报告主任,我们是不忘初心,认真履行青年责任!我们是自行组织外出拉练,同时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行吧,行吧,”主任无所谓的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现在是什么人都能和“拉练”两个字扯得上关系。

分明是这群小年轻待不住,想去乡下转转,故意寻了个借口找他报销车费和伙食费。

换成别人这么干,他不给一顿骂就算好的呢,但这几个现在正被厂里哄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张宏城拉着几个同学要去的地方是黄牛山水库。

这地方山清水秀,是个外出登山踏青的好地方。

六月底的时分,山下的公社正忙得热火朝天,水库这边看不到一个人影。

六条年轻的身影,每人都穿着绿军装,斜挎着绿色的挎包,一路欢快的冲上了山顶。

没有后世的桌布或者其他铺垫的东西,每个人很随意的往草丛里一躺或者一坐,不多时每个人嘴里就叼了一根草茎。

简勇双手枕着头,望着天上的白云苍狗,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来。

“以前总觉得咱们桃陵县的山山水水,一点意思都没有,可到了马上就要走之前,反而觉得有些舍不得。”

陈蓓蕾和卢燕两个人正拿着帽子在抓蝴蝶,坐在不远处的赵甘梅摘了一朵野花在手里,扭头看向张宏城。

“张宏城,你带的零嘴呢,还不拿出来?”

杜刚没等张宏城出声,直接上前取下了张宏城的背包。

很快几个人都发出了惊叹。

“要不是你是我同学,我早就举报你是资本家了!”

“梅花糕,清凉糕,绿豆糕,小麻花和瓜子,我说老张同志,你不会是把你妹妹的路费给用了吧?”

几个人嘴巴里说着惋惜,但手上却一点也没慢。

几块糕点下肚,又喝了几口绿铁皮水壶里的水,刚刚上山的劳累就一扫而空。

年轻人总是活力十足。

张宏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下方水库的情况。

前两天连续的暴雨果然将水库装的满满的。

水库东边是一条土石修成的大坝,来之前他打听过,这是本地公社自己修的,与后世的混凝土大坝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水库的西边。

那是一处高耸的悬崖。

胡胖子出重金收集过这次泥石流的资料。

造成泥石流的主要原因,是前几日的下雨造成大量山坡土壤松弛。

山下公社几个村子忙着双抢,根本没有顾及给水库泄洪。

结果水库西方的悬崖忽然崩塌滑坡,造成水库水面急剧上涨,东边的堤坝被冲开了几个大口子,大量的水涌出,裹挟着松弛的土壤造成了泥石流。

他盯着西边那处高耸的悬崖,眉头深深的皱起。

因为他无法判断当这一处悬崖滑入水库之后,他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去给山下的两个村子报讯。

如果山洪发生的太快,往山下跑去报讯的人将非常的危险。

“老张,你在看什么呢?”

杜刚叼着一个麻花,一边嚼着走过来。

张宏城指着那处山崖。

“我刚才仿佛看到那座山崖动了一下?”

简勇用铁质水壶里的水把卡在喉咙的清凉糕冲进肚子里,抢着调侃了张宏城一句。

“你是不是眼花了?那么大一座山崖,怎么可能?”

陈蓓蕾刚用帽子兜住一只蝴蝶,但下一秒蝴蝶就从帽子里逃走,而陈蓓蕾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吃惊的看着远方的山崖——山崖正在缓慢却坚定的向水库内滑去。

就连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张宏城在内,一时也目瞪口呆。

他们在这一刻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大自然的伟力。

近百米的山崖坍塌,激起七八米高的波涛如墙一般向东方涌动。

六个人看向薄弱的石头大堤,一时面如土色。

“我们快点下山吧!”

略显惊慌的赵甘梅立即提议。

张宏城却严肃的指着东边的方向。

“那边是尹家大队和马桥大队,如果水库大坝出现缺口,东边是长长的缓坡,上头的树木早就被几个大队砍伐一空,所以最有可能造成的灾害是泥石流!”

“据我估计,如果真的形成泥石流,抵达两个大队的时间应该正好是中午,大家都在家里吃饭休息.....。”

其他五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轰隆~~~。”

石头垒成的堤坝被浪花拍出了几个大口子。

浪花受阻倒卷,水位猛的一降。

陈蓓蕾几个刚刚想叫一声“好”,却只见水浪猛的蹿起十米高再次扑向石头堤坝。

他们都心惊胆跳的看到石头大坝的中间一段微微挪动了一下。

浪花倒卷,失去支撑的石头堤坝中断瞬间倒塌了十多米。

无数洪流欢呼着从几个缺口冲出水库。

“怎、怎么办?”

卢燕有些语无伦次。

张宏城则利落的向东边缓坡跑去

“两个大队,合计几千条命,我去赌一把,你们都回去!”

“不行!”

陈蓓蕾把挎包和水壶一扔。

“两个大队,你来不及的,我去另外一个大队。”

杜刚和简勇对视了一眼,也扔下挎包和水壶就往山下跑。

卢燕和赵甘梅也跟了上来。

张宏城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容浓烈。

果然七十年代的年轻人,从出生到长大都在红旗下,从里到外都是鲜红的颜色。

“我、卢燕、赵甘梅去尹家大队,杜刚、简勇和陈蓓蕾,你们三个去马桥大队。”

“记住,路上任何人掉队了都不要管,务必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两个村里!!”

身后的五人涨红了脸大喊了一声口号,分作两组飞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出库的水流裹挟山石泥土需要时间,这就是张宏城他们的机会!

如此快速的下山,摔跤是免不了的。

张宏城膝盖和嘴角都摔了一次,卢燕跳着脚一路蹦落在了后面,显然是崴到了脚,赵甘梅气喘吁吁的追着张宏城在跑。

肺部快炸裂的张宏城两脚发软的绕过一条山沟,一处建立在山谷中间的村落出现在他的眼前。

尹家大队到了!

村落里炊烟阵阵,田地里已经没了几个人,大中午的都避开了最烈的日头。

落在最后面的卢燕忽然扯着嗓子惊恐的喊了起来。

“泥石流来了~!!!!”

张宏城顺着卢燕指的方向看去,视线却被一个山头拦住,但很显然泥石流距离村落已经不远!

拼了!

张宏城把水壶里的最后一口水吞掉,扔掉水壶,直接抱着脑袋往山坡下方滚去。

村落里有几个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从山坡滚下来的张宏城,他们看到还有两个女同志一边跑一边知在向山下的他们喊着什么。

张宏城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他猛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村口大树上吊着的大钟。

“当~~~~。”

看到张宏城拼命的敲钟,几个跑过来的村民愣了一下。

张宏城扯着嗓子大喊。

“山洪来了~!!!快叫大家上山~~!!!”

“当当当当~~~。”

几个村民脸色大变,扭头就跑,还边跑边喊。

“山洪来了,都上山~!!!!”

尹家大队瞬间爆了。

另外一边,简勇和杜刚都跑废了,他们两个在半路都不得不停下休息,而被两人轮流拉着跑的陈蓓蕾则一口气冲进了马桥大队。

马桥大队的妇女主任扶起瘫软在地上的陈蓓蕾。

“妹娃,你咋啦?”

陈蓓蕾的肺部如火烧一般,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哆哆嗦嗦的在泥巴地上写了两个字,然后大口喘着气指向后边的山沟。

妇女主任的脸色立即没了血色。

“上山,都上山,山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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