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做啥?
“你用心把咱们的房子盖好,地里的活做好就是,这个世道赚钱不是件容易的事,到时我偶尔上上山,采点药材也能维持咱们这个家,养好几个孩子。”
“我是不指望咱俩能在这里大展拳脚,倒是指望孩子日后成材,将咱俩带离这个穷地方。”
周淳风闻言,嘴角弯了弯,倒没说什么。
他与江璃在这里的身份被束缚,白身庄户,耕种为生,一朝转变岂是易事。
忙碌充实的时间眨眼飞逝,每日十几名农闲汉子帮忙,因为江璃给大家都吃得好,一顿每人两个二合面的大馍,野菜汤的盐水充足,大家都不好意思偷闲。
起梁的日子悄然而至,起梁的这日周淳风再次领着大家祭拜灶公,天公,地公。不过短短十日,一套像样的房子便落成,这是江璃想都不敢想的进度。
村里老木匠,每日都送来一套打好的柜子或者桌子椅子,农闲的时候赚点余钱,村民们心里头都火热。
终于,赶在秋收前三日,房子已经建好多日的周家大房,择吉日顺利入宅。
按村里的习俗,入宅当天需得请上交好的村民们吃一顿,即使是一块馍。
大房在村里交好的人家,只有周二叔和胡婶子一家,再有这段时日帮忙盖房子的村民汉子。
江璃很厚道,买了一条五花肉和几块豆腐,再花点钱跟村里人的菜园里买了两颗大白菜和腌的酸菜,配上野菜做的炸丸子,早前腌好的酸脆白萝卜,在院子里开了三桌,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小席。
不同于大房的热闹,老周家正处闹心的状态,一面眼红大房当真把新房子盖了起来,一面糟心前阵子卖的红字,林氏亏了二十几个大钱。
至于亏在哪,除了周老三写十个大字,便得浪费三四张不能用的红纸。再有周老三的丰字着实没有太大的卖相,愿意买他们家红字的邻村村民,都把价格压得死死的。
本该是三钱一张大字,压到了一文钱一张,有的一文钱都不愿要的,还不忘吐槽周老三的字写得如此撩草,没得贴在家里影响了一年的气运。
为此,周老三连着多日被林氏拎着棍子打得满院子找牙,用邻居的话来讲,现在的老周家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如今新房的房间多,江璃和安哥儿睡在主屋,周淳风和两个儿子睡在隔壁的次屋。之前在小棚没得选,一家人打横着躺,中间隔着三个孩子。
当下有得选,江璃自然不愿和周淳风睡在一张炕上,没得还以为是真夫妻。
秋收当日,寅时村子里便传来敲锣声晌,几大族堂开祠祭祖,除了外姓宗族不在本地的村民,十里屯各大本地宗族姓氏当家男子,纷纷赶往祠堂祭拜,愿祖宗庇佑今年粮食丰收。
周淳风出门的时候,江璃也紧着到灶房烧饭,熬一锅糙米粥,蒸了几个白面馍馍和二合面的馍饼。
前阵子花钱跟村民买了小篮子的鸡蛋,江璃水煮了五个,每人一个补充营养,又泡了小半升从镇上采买回来的绿豆,熬成甜汤,用井水冰镇。
秋收晌午日头正烈,没个降暑的绿豆甜汤,身体根本扛不住。况且大房只有她和周淳风两个劳动力,两亩半的地,紧着两日内收完,那得不停歇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