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比丘尼谢轻舟的女频言情小说《从尼姑庵出来后,首辅大人求我原谅全局》,由网络作家“匿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回京都?谢书珩眉心微蹙,刺向我的目光宛如利刃。不回京都,那你打算去哪里?他话落,不等我答复,裹着狐裘大氅的宋如臻先开了口。阿磐,莫不是因为姐姐,你还在生书珩的气?她急急解释,脸色苍白地轻咳了两声。谢书珩立刻蹙眉,眼底满布担忧。山中雪寒,你落水后身子骨本就没好,你不该过来的。牵着宋如臻的谢轻舟也送上关心,立刻让身后的侍女去马车里取来汤婆子。臻臻姨母,你快暖暖!父子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褴褛的衣衫,更没人发现我长满冻疮的双手。或许他们觉得,我一个姨娘生的庶女,根本不配享受那样好狐裘鹤氅。又或许,我陪谢书珩在锦城杞县流放这些年,素来是这样的打扮,所以他们觉得理所当然。若我叫苦说累,便是我撒谎博可怜,学了京都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宋如臻接过谢轻...
《从尼姑庵出来后,首辅大人求我原谅全局》精彩片段
不回京都?
谢书珩眉心微蹙,刺向我的目光宛如利刃。
不回京都,那你打算去哪里?
他话落,不等我答复,裹着狐裘大氅的宋如臻先开了口。
阿磐,莫不是因为姐姐,你还在生书珩的气?
她急急解释,脸色苍白地轻咳了两声。
谢书珩立刻蹙眉,眼底满布担忧。
山中雪寒,你落水后身子骨本就没好,你不该过来的。
牵着宋如臻的谢轻舟也送上关心,立刻让身后的侍女去马车里取来汤婆子。
臻臻姨母,你快暖暖!
父子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褴褛的衣衫,更没人发现我长满冻疮的双手。
或许他们觉得,我一个姨娘生的庶女,根本不配享受那样好狐裘鹤氅。
又或许,我陪谢书珩在锦城杞县流放这些年,素来是这样的打扮,所以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若我叫苦说累,便是我撒谎博可怜,学了京都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宋如臻接过谢轻舟递过来的暖炉,冲父子俩笑了笑。
我都好养了三个月,哪有那么娇气。
她又朝我看过来,语气急切。
阿磐,我知晓依我如今的身份住在谢府不合适,可你也知晓……话未说完,就被谢轻舟冷哼打断。
臻臻姨母同她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若不是当年意外,嫁给爹爹的人本来就是你,你住在我们家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宋如臻娇羞地看了谢书珩一眼,轻舟,不要乱说。
谢轻舟拉着她的袖子撒娇,我才不是乱说,本来就是。
而且我更喜欢姨母做我娘亲,她身份低微,哪里担得起首辅夫人。
轻舟,你阿娘还在这里呢,可不许再说了。
宋如臻佯装震惊,看向我的视线却带着十足的挑衅。
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在意这些了。
可谢轻舟的话还是宛如利箭刺入我的心脏。
比在寒山寺里跪上一天,被她们用沾了盐的竹条鞭笞,还要疼上千倍百倍。
且这些话,还不是从谢书珩嘴里吐出的。
是我在苦寒之地难产血崩,险些丢了性命生下来的孩子嘴里说出的。
我喉间腥甜,硬生生把这一苦果咽了下去。
离开京都的念头也更坚定了些。
若说此前我还担心见到谢轻舟时我会不舍离去,此刻这些话无疑斩断我最后的念想。
我才不要她当我阿娘呢,她推姨母您落水,险些害得您丢了性命。
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配做我阿娘?
谢轻舟又抬高了嗓音。
他还望向谢书珩,如他从前在我怀里向我讨要礼物那样。
爹爹,我要姨母做我娘亲。
而谢书珩,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出任何驳斥。
就仿佛谢轻舟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也对,若非当年圣上想磨砺谢书珩的性子,将他贬谪到偏远穷困的杞县,与谢府的这桩婚事又怎么会落到我这个庶女头上。
如今谢书珩乃圣上宠臣,宋如臻又是和离之身,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合该让出首辅夫人的位置,成全他们。
连我的孩子都已经认了宋如臻做娘亲,我又在奢望什么呢?
早在谢书珩接宋如臻入府的时候,我就该有自知之明了。
我扯唇一笑,看向面无表情的谢书珩。
既如此,烦请谢大人赐我一纸和离。
我祝大人与嫡姐长长久久,白头到老;也祝大人一家和睦永远,百事无忧。
说来可笑,我当年嫁给谢书珩随他流放,也是抬了花轿过了他府上大门的。
如今他重回京都,我却成了那见不得光的,连族谱都至今未上。
我陪他吃苦几年,生了谢家子嗣,想得一声‘夫人’尊称,却还要他的可怜施舍。
又何必?
又是何苦。
我望着他修长如玉的手,释然一笑。
谢大人,险些忘了,我是连谢家族谱都不曾上过的替嫁女。
你我之间的婚事,大抵做不得数的。
怪我多此一举,还向你讨要一纸和离。
我退了一步,坦坦荡荡的目光望着他。
谢大人,烦请回吧。
我不会同你离开的,今日过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
你要同我桥归桥路归路?
谢书珩脸色铁青,抬起的手垂下后紧握成拳。
好好,好一个桥归桥路归路!
他死死盯着我,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正要再开口,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姨母,你怎么了!
谢书珩循声望去,见他身后的宋如臻苍白着小脸朝后栽去,他立刻脸色大变,冲过去把人接住。
他打横抱起宋如臻,怒目朝我刺来。
宋如磐,若你在寒山寺三月没有丝毫长进,就再待上一段时间!
何时悔改了,再滚回京都。
冷厉的言辞落下,便抱着宋如臻转头离去。
他身侧的谢轻舟同样离开,稚嫩的脸上写满焦急,担忧的目光只落在他的臻臻姨母身上。
凌冽的寒风刮过,砸在我身上刺骨的疼。
猩红的血从我喉间溢出,任我怎么捂都捂不住。
谢书珩……我栽跪在雪地里,看着满手的鲜血,终是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可无论是他还是谢轻舟,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连脚步都不曾为我停歇。
我凄然一笑,无力地垂下双臂,任凭猩红的血在深雪里砸出朵朵红梅……
和离?
谢书珩凌厉的目光刺过来。
你要和离?
阿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冷声质问,压来沉沉的怒意。
我直直对上谢书珩的视线,再无从前的敬慕惶恐。
谢大人,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自下山时,我就打算与你说清明了,我不打算同你前去京都。
只是一直没有插话的机会。
好在目睹他们一番温馨之后,也更加坚定了我要离开的念头。
我挺直脊背,语气郑重。
谢大人,我要与你和离。
昔年在锦城杞县护着我的郎君已死。
我不愿跟眼前除却皮囊,和我的郎君没有半分相似的谢大人同去。
还有我一手带大,险些让我葬送性命的孩子。
既然他不要我这母亲,觉得我身份低微,要认我那身份显贵的嫡姐做母亲,那我便成全他。
他人弃我,我亦可弃之!
这世上,没有谁不能离开谁。
哪怕是与我血肉相连的亲生孩子。
同我和离,不回京都。
阿磐,那你打算去哪里?
你有地方可去么?
谢书珩黑沉的双眸紧紧逼视我,冷峻的面庞黑沉如墨。
宋如臻面上掠过一抹窃喜,开口言辞倒是劝慰。
是呀阿磐,你若与书珩和离,还能去哪里?
宋家不收和离女,我如今都回不了宋府,你又能去哪儿呢?
更何况……更何况宋如臻陷害,说我推她落水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
我若是离开谢府,只会坐实这些言论。
我在心里替她补上这番话,掀眸就看到她假惺惺的言语。
阿磐,你是因我住在谢府才闹着要与书珩和离么?
若是如此,今日回府我就搬出去,在京都随便找一院落好了……姨母不要!
谢轻舟立刻拉住宋如臻的衣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就是故意要逼走姨母你的,你万万不可被她给骗了!
你要是离开谢府了,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谢书珩也不满地指责我,阿磐,你何时变得如此刻薄?
在寒山寺三月,你竟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还在这里耍小性子!
我看着面前满是愤怒和失望的郎君,以及眼底尽是憎恨的孩子,莫名想笑。
一个在苦寒之地靠我养着的男人,如今鱼跃龙门一朝翻身,便可以居高临下地指责我,为了他藏在心底深处的白月光;而我那细心养大的孩子,在回京后得了宋如臻些许好处,便再想不起我对他的好,只剩我低微的身份让他丢脸,甚至还给我扣上一顶蛇蝎心肠的帽子。
至于我的嫡姐宋如臻,在谢书珩失势时立刻改嫁他人,又拿我小娘威胁,逼迫我嫁给谢书珩,随他同去杞县。
如今他重新得势,她倒是拉得下脸搬进谢府。
也是,有谢大人维护,如何不敢搬进来?
宋家虽不收和离妇,但依照嫡姐的身份和嫁妆,在京都买下一处院落不过是随手的事情。
何至于要搬进谢府?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我又何苦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呢。
但让我意外的是,谢书珩竟不同意与我和离。
他见我沉默不言,松了些语气。
阿磐,莫要再胡闹了。
同我回京,先前的事情我全当没有发生过。
往后只要你不为难如臻,首辅夫人的位置依旧是你的。
话落,他往前一步,冲我递来右手。
若是放在从前,我定欢欢喜喜地扑过去,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甚至还会放低身段去哄他。
可如今,我只想从他掌心逃离。
从寒山寺苦修下山,我一眼就看到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
他翻身下马,牵过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孩子。
阿磐,若你已然知错,便还是首辅夫人。
而我难产血崩险些丢了性命才生下的孩子,却拉住我嫡姐的手。
阿娘身份低微,合该姨母当夫人才对。
我看着他们宛如真正的一家三口,扯唇一笑。
烦请首辅大人赐我一纸和离。
我祝大人与新夫人恩爱到老,白首不离。
至于那首辅夫人——谁稀罕当?
······我没想过谢书珩会亲自来接我。
山路崎岖,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
若非寺里的尼姑们蹉跎人的手段了得,我是不愿冒着厚雪下山的。
在寒山寺的这三个月,我需每日在丑时摸黑夜起,给全寺人浆洗衣物。
数九隆冬,我双手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皲裂的伤痕四处遍布。
待把比丘尼们的衣物晾晒干净,还要为她们挑水劈柴,赶在她们上晨课前把朝食做好。
如若不然,她们便让我在大雄宝殿外跪上一天。
或是鞭笞之罚,当着佛祖的面,怒叱我伤人毫无悔过之心。
我刚被谢书珩送到寒山寺时,小产不久,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
只因我拒绝浣洗她们的衣物,便被姑子们打弯了腿,按跪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
那姑子一巴掌甩在我脸上,还以为自己是京都府上的贵人呢!
谢大人可特地交代过,要让你在寒山寺好好反省,岂容你偷奸耍滑。
既然不愿意做那些劳役,那便好好跪着吧!
腿窝和小腹传来的疼痛让我直不起腰,我趴跪在雪地里,望着大雄宝殿里悲天悯人的佛祖,喉间腥甜险些溢出。
那日大雪,我被迫跪了四个时辰。
当夜,我高烧不醒。
寒山寺里的比丘尼大抵是怕闹出人命,在踢我、踹我、拿雪水泼我都没办法把我弄醒时,终是胆战心惊地从山脚请来一位山野郎中。
大概是我贱命难死,那郎中几剂狠药下去,竟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临走前,他看着我枯木的脸摇头叹息。
夫人往后,恐怕难有子嗣了。
我躺在冰凉的床榻上,盯着禅房的横梁,心底无波无澜。
往后有没有子嗣,又如何呢?
若再生一个和谢轻舟一样,要认别人做母亲的孩子,还不如不生。
高烧褪去之后,寺里的比丘尼们又开始教我反省忏悔。
只不过她们再没让我跪那么久,也没有再将我按在湿厚的雪地里。
大雄宝殿的偏堂,她们剥去我的外衣,用沾了盐水的竹条鞭笞在我后背上。
或是用缝衣服的银针戳进我的手臂,欣赏我雪白的里衣绽放出朵朵红梅。
除了用这些法子让我伤痛,她们还会用蜡烛撩烧掉我的头发,然后围在一起指着我宛如狗啃般的发尾,笑我丑陋命贱,连山脚的乞丐都不如。
我大概是真的命贱吧。
嫁给谢书珩时他落魄潦倒,我替人浣洗衣物供他读书,劈柴做饭让他不必为琐事烦忧。
如今他鱼跃龙门重获圣心,我却因他一句进寺反省,在这寒山寺里替这些比丘尼洗衣做饭,受尽折辱。
我看着如今贵极人臣的谢书珩,心中再无当年初见时的爱慕敬仰。
谢书珩,我不想再去京都了。
我想回锦城了。
那里虽没有京都繁华,却没有桎梏住我的枷锁。
京都虽好,却处处令我伤心。
我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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