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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岳桓陈全的小说谁言西洲不知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连着六日,沈岳桓都没来。
如今的天下沈家占了一半,沈岳桓又是沈家的独子,他的女人并不少,许知意也不是最受宠的那个,他不来很平常。
直到第九天,沈岳桓才出现,他来了也......
她洗了把脸,蓦地想起两年前的巷子里,当着她面杀人的顾西洲。
那天以后,许知意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是一滩刺眼猩红的血迹,还有叶三死时睁大的双眼。
一年后她全家被杀,她顾不得害怕,缩在娘和奶妈的尸体下躲过了一劫,打那后,她也就不怕死人了,只是偶尔梦到曾经的一些景象,醒来时满脸的泪。
何汐说那是她娘在梦里守着她,才不做噩梦了。
估计着沈岳桓他们差不多说完了,许知意才往回走。还没到包房,几个满身酒气的混混挡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胖子满脸横肉,邪笑,“哟,这小娘们长得真水灵。“
许知意注意到他们别在腰间的枪,眼睛寻着逃跑的路。
“我们大哥跟你说话呢,哑巴啦?“一旁的秃头男凑了上来扯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许知意大力挣了一下,刚往后退了两步,那群人便围了上来,他们闹得动静挺大的,有几个客人路过,都挺害怕胖子拿在手里炫耀的枪,没人敢管闲事。
许知意想逃,胖子揪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揪了回来,“性子还挺烈,一会看你还能不能烈起来。“他边说着,边掀她的衣服。
许知意瞅准机会狠狠咬了他一口,胖子吃痛放开了手,许知意瞄了个看起来最弱的人,猛地将他一撞,那人没有防备,竟叫她跑了。
许知意飞快跑回包房,将门掩住。沈岳桓和陈全还在谈论,没在意她回来。许知意松了口气,她刚坐好,门猛地被人踹开,胖子的力气很大,震得头顶上的吊灯都晃了晃,灰尘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沈岳桓当即收了声音,身体后倾,房间的光线很暗,他避开灯光,轻易将整张脸隐匿于黑暗中。陈全的身份比许知意还要敏感,很明显沈岳桓并不想被人认出来。
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嘎声,许知意心一揪。
陈全起身挡住了胖子打量沈岳桓的视线,扯着两分客套的笑“我说,走错门了吧。“
胖子故意扬了扬手里的枪,枪口指了指许知意,“这个小娘们咬了老子,还把我兄弟撞伤了。“
沈岳桓侧过头注意到许知意旗袍上的褶皱,没吭声。
陈全吐了嘴里的烟,笑意更甚了,“怎么个意思?”
胖子不耐烦,枪口对准了陈全,“我要人你不给?”
陈全的笑意更盛了,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我说了不算,得听我们大哥的。”说完,他微微侧身低头请示沈岳桓,后者的脸色一寸寸往下沉着,许知意跟了他六个多月,从没见到他眼神这么凶狠,甚至透出两分杀意。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寒意森森的字,“放肆。”
话音刚落,陈全拔枪对准了胖子,“你他妈算个屁,还敢动我们大哥的女人?”
胖子毫不示弱的举枪回对着,他想看看陈全口中的大哥是谁,还没上前一步,陈全举枪高过胖子头顶,“你要是还没活够,我劝你别往前走。“
胖子身后的人也纷纷举起了枪,跟陈全杠上了。
因为要见沈岳桓,陈全带的几个人都在楼下守着,就算听到动静上来了,也不敌胖子人多。
许知意有些担心的看着沈岳桓,他倒是平静,从容的掸了掸身上落下的烟灰,只是眉间戾气不散。
今天的事沈岳桓不露面解决不了,可要他露面,也就暴露另一个身份。许知意心惊胆颤,她知道,不管今天的事怎样,她招惹了这么大麻烦,一定不会好过。
包房内鸦雀无声的对峙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乱,胖子的马仔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面色慌张,附耳在胖子旁边嘀咕着什么。
胖子忍不住唾了一口痰,“什么?洲哥的女人?”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许知意,“我怎么不知道洲哥带了女人过来?”
马仔又说了几句,胖子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似乎是对方说了一句狠话,他急忙收了枪,眼有不甘的看了眼许知意,“我们走。“
陈全将枪往口袋一揣,“这几个人恐怕是外地的,连我都不认识,怕是给大哥提鞋都不配嘞。”
“谁传的话?”沈岳桓单刀直入。
“好像,是顾西洲的人。”陈全挠了挠后脑勺,纳闷道,“这顾西洲,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啊。”
他的每个字都让许知意心惊胆颤,片刻沉默后,沈岳桓开口命令道,“脱衣服。”
许知意脸色刷的白了下去,她不敢违抗,慢腾腾的解着旗袍扣子,后赶来的手下和陈全都傻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嫌她动作慢,沈岳桓伸手一扯,单薄的衣裳刺啦一声碎开了口子,他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扔在了地上,怒吼道,“都背过去。”
许知意想解释,沈岳桓一脚踩在她不着寸缕的后背上,“顾西洲为什么插手?他说你是他的女人,你跟我之前和他睡过?”
许知意拼命摇头,无力的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
“许知意,“他喊她的名字,脚下加重的力道,”你最好别骗我。“
在南城沈岳桓一向以暴力出名,不仅是对敌人,还有手下的兵,罚的极重,又有手段,连他父亲沈大帅征伐大半生,也忌惮他的手段。今天,许知意才真正领教了他的恐怖。
泪顺着她的脸颊吧嗒吧嗒流到地毯上,她抽搭着,口齿不清,“没有,没有……”
他用鞋尖挑起了她的下巴,“你跟过谁,我都会彻查。”
“桓哥,嫂子她……”陈全背着身刚要开口求情,沈岳桓侧目,一记寒光如利剑般射出,压迫冷冽,陈全哽住,马上改口道,”许姑娘她应该不敢骗您,怕是顾西洲的诡计。“
沈岳桓收回脚,许知意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抱住了他的腰,比起疼,她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被抛弃,害怕堕入地狱。
沈岳桓毫不怜惜,反手一巴掌,她不堪重力,跌坐在地上。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狼狈的模样,这是她第一次哭的这么惨。沈岳桓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将随身的大衣扔在她身上。
“穿好。“
他先一步出了门,许知意不敢怠慢,裹好衣服跟在他身后。
“盯紧顾西洲,他在南城折腾起什么水花我不管,但他敢动我的,一定让他横着走。“沈岳桓叮嘱。
“放心吧桓哥,前几次和他交手是我大意了,这次他敢再犯一定要他好看。“
离开院子前,景韵以胜利的姿态停在了门口,她微扬着头打量着许知意,而后挑了挑眉,嫣红的唇角勾起,轻蔑一笑。
许知意的背挺得越发直了,脸上并没有出现景韵想看到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她淡淡掀起眼皮直视景韵,公然迎上那道挑衅的目光,那种毫无波澜不是麻木,是司空见惯后,不会失宠的自信和看戏般的有趣。
景韵没有她正室一般的底气,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时险些绊倒。
她露怯了。
许知意无声松了口气,虽然景韵的风头远胜于以前的司灵,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中原的头牌,大抵只是个噱头罢。
许知意端了杯茶走到书房,脚下绕开横七竖八撒了一地的文件。沈岳桓背对着她系腰带,转过头看她时,嘴里衔了一颗未点的烟,含糊不清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从不避讳当着她的面犯浑,许知意也佯装毫不知情。
她摸起一枚打火机为正在上下口袋里找火的沈岳桓点了烟,“刚回来的。”
沈岳桓低头配合她,他吸了一口烟,看向她时眼有深意,“不高兴了?”
许知意摇摇头,头枕在他肩上,逼迫自己忽略他身上传来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气。“岳桓,你喜欢我吗?“
他凝视着她,“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告诉我会不会?“
沈岳桓将一半的烟摁灭在桌子上,拉过她贴上自己,“等你生日过了,我会天天来你这。“
说白了,他喜欢的是她的身子,不经常来这是她咎由自取不让碰。他一向好色,却恪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已经是破格的对她最大的宠爱了。
“那你以后,会不会爱上我?“许知意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她甚至做好了被他甜言哄骗的准备。
可沈岳桓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这句话似乎踩了他的雷,几乎是推开她,言语上也发了狠,“许知意,我留你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你识趣,懂事,可你在开口之前,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说完扬长而去,许知意知道,即便她什么都没问他也不会在这留宿,景韵的车并没走。
而她对他而言和外面那些漂亮女人没什么区别,如果她打破在他心里的优点,他也会不要她。
许知意单手撑门才勉强站住,她清楚自己接近沈岳桓的目的就是光复家族和复仇,他留她在身边也是贪图美色,可她或许违背了这场权色交易的规则,这场相互利用里,最忌讳的就是动情。
“许姑娘。“刚过来的小梅担忧问她。
许知意直起身,脸上的泪痕也擦拭的干干净净,“我没事,你把这收拾一下。“
“是。“小梅应声,目送那道单薄的身影走远。
第二天,刚用过早饭,有位眼生的副官抱来了长礼盒,头低低的,“少帅让您好好打扮下,晚上过去。“
许知意捧着盒里装的那份来自沈家烫金的请帖,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小梅在一旁很高兴,“恭喜许姑娘,您终于熬出头了,这场宴会沈家请的都是南城的权贵名流,少帅这是公开承认您了。”
许知意若有所思抚着请帖下妖娆的暗花锦缎旗袍,开口的声音无悲无喜,“这样好看的衣裳,少帅也是有心了。”
她抬眼打量着畏畏缩缩几乎要把头低到地上的副官,吩咐小梅,“赏。“
小梅从钱袋里掏出几块大洋,“许姑娘赏的,还不接着。“
副官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许知意摘了腕上的翠玉镯子一并塞在他手里,”这也赏你了。“
“许姑娘,这可是您最喜欢的镯子啊。“小梅不解。
许知意眼里漾了两分难得的喜色,“今儿高兴。“
请贴上注明的宴会时间是八点开始,许知意打扮隆重,到了沈家已经晚了一会,她向门口的侍者递上请帖报了姓名,对方的脸色变得很微妙,笑着引她往里去。
许知意有些别扭,刚感觉到不对劲,就听到侍者朝里面大喊一声,“许姑娘来了。”
里面的人纷纷朝她望来,许知意脚一僵,她分明看到人群正中间的沈岳桓,他诧异的盯着她。很明显,这并不是他邀请许知意来的。
而他旁边寸步不离的依偎着一个穿洋装的时髦女人,正好奇的打量她,她脸上带着不屑和宣示主权的风范。
一霎间,许知意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想别过脸原路返回,可引她进来的侍者却牢牢钳着她,“许姑娘,您不是要找沈少帅吗?他就在里面呢,我带您过去找他。”
他这一句话,把许知意的后路都断了,沈岳桓的脸猛地沉了下去。
许知意进退两难,她想装作不认识沈岳桓也不行了。
周围有人认出许知意来,大声议论着,“莫不是仙乐林的那位许姑娘?”
“就是那个第一晚唱歌风靡权贵,见一面都被拍成天价的许姑娘?”旁边的人附和着。
“就是那个狐狸精,据说她会媚术,知道怎么勾引男人心呢。”
“什么媚术,不过是闺中下三滥的招数而已。”她们朝她指指点点,那眼神恨不得扒了她的衣服一探究竟。
这种议论许知意不是第一次听,她甚至听过更不堪入耳的,男人们追捧她,女人们则嘲笑她。
许知意的心脏不会脆弱到听不下去几句不入流的话,她害怕的是舞池心比脸冷的沈岳桓。
正当她慌乱无神的时刻,身后突然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一身墨蓝色条纹西装的顾西洲在众多保镖的簇拥下走入宴会厅,斑斓的灯光下他看向她,依旧不可侵犯的疏离和狂傲里微薄的夹带了点温柔和宠溺。
顾西洲忽略了和他打招呼的宾客,径直朝她走来,不等许知意反应,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压向怀中,他眉眼含笑,“乱跑什么,又和我赌气?”
他身上清冷的味道侵入式席卷她的呼吸,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泳池旁的纠缠,分不清是他还是她的心跳声灼烧着,她抬起红了一片的脸颊,注视着他脸上真假难辨的温柔,忘了答话。
那些对许知意议论的人没想到她竟是顾西洲的人,一时间都噤了声,偌大的宴厅一时鸦雀无声。
顾西洲单手拥着她,欣长挺拔的身躯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老实跟着我,眼睛瞎了的人还以为你是进来蹭吃蹭喝没主的女人。”他的语气低沉浑厚,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遇见顾西洲,是一次阴差阳错。
那年北原的天下还姓许,她是被父亲许督军捧在手心儿里疼的明珠,是北原城人人攀而不得的公主。
与灾星相识的前一天是新华国十二年三月初九,第二天便是她生日。
许知意像往常一样在马场里泡了一天,暮色降临时才恋恋不舍的回来,接她的小汽车路过仙乐斯舞厅时,里面爆发出几声盖过声乐的枪响,接着就是女人慌乱的尖叫声,舞厅的门口涌出逃跑的人群。
许知意还没来得及催促司机快走,就眼睁睁的看着他闷哼一声倒在了方向盘上,太阳穴上的黑窟窿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
北原那几年并不太平,许家江山未稳,各大势力虎视眈眈,想联合吞掉北原这块肥肉,乱党的残余也在暗处蠢蠢欲动。许知意没想到自己竟撞上了,她飞快的跳下车,护着头往一旁的胡同里跑。
跑了好一会,她才看到远处的点点光亮,许知意不由得松了口气,就在她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几声高昂的叫骂从一旁漆黑的小巷传来。
“顾西洲,我看你他妈活腻味了,还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蹲在石头后的许知意竖起了耳朵,她认得领头的人,是仙乐斯老板的儿子叶三,在这乱世中立住脚跟并且做大生意的不仅仅要有钱,还得有几杆枪和几队卖命的人,北原的咖啡厅和舞厅早已被叶家垄断,其势力可见一斑。
那伙人火拼了很久,浓稠的腥味和刺鼻的烧焦味在空气里弥漫,最初骂人的叶三在胡同里倒退了出来,正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步步紧逼,叶三正哆哆嗦嗦的求饶,“洲哥,洲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饶我这条狗命。“
借着朦胧的月色,许知意看清叶三的眉心正抵着一把短枪,持枪的男人气场凶悍,一双幽邃如鹰隼的眼眸,邪魅又阴险。
许知意瞬时心凉了半截。
叶家依附许家,见到叶三,她还以为那男人必死无疑了。许知意捂好口鼻,大气也不敢出,她顾不上害怕,心里盼望那男人赶快离开。
那男人闻言未发迅速叩响扳机,一声枪响后,叶三直挺挺栽倒在地上,他双眼圆睁,似乎还没回过神就归西了。
许知意吓得闭紧了眼睛,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等到脚步声远去了,她才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查看周围的情况。
地上一滩暗红的血仿佛一朵放肆盛开的红莲,腥气直直的向她扑来,许知意打了个冷颤,她不敢去看叶三,拖着发软的腿往前挪着。未走一步,她便感觉到后颈处一凉,那把解决掉叶三的手枪精准的对准了她。
许知意冷不丁的抖了下。
“看到什么了?“
低沉威慑的男音暗藏杀机,许知意一霎间浑身僵硬,结结巴巴的说,“没,没看到。“
枪口缓了两分力,蓦地向下滑去,隔着旗袍戳了戳她的屁股,许知意以为他把自己当作了仙乐斯的舞女,临时起了色心,为了周旋,她只能豁出去厚着脸皮道。“老板,可以去你家做吗?外面太冷了。”
她故意装傻,企图蒙混过关,只是想着要拖延时间,这个时辰她不回家,父亲一定会派人来找,她的车离这不远,想必找她也用不了多久。
身后的人没应声,冗长沉寂静中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她不明他的意思,又怕他杀人如麻灭了口,只好硬着头皮犹豫说,“不,不要钱也行。”
他好像信了,许知意明显感觉到他收了枪,但他依旧沉默,她也只好咬着牙,祈求上天能让自己挺过这关。
许久后,许知意才敢小声试探道,“老板?”
无人回答她,她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听了一会,确定没有听到除自己外的任何呼吸声,才战战兢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早没了人影,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冷汗也落了下来。
三月的北原,总是满天星光的傍晚,风弥漫着春末时节的最后一丝花香。这是许知意第一次遇见顾西洲,她甚至记不清他的脸,也混混沌沌想不起他的声音,只有那摊血迹,在她心里深深扎了根在不午夜梦回时,成了她逃不掉的魇。
而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与她的孽缘却远不止于此,往后他的出现,也会将她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
两年后。
璀璨的霓虹笼罩着长长的街道,炊烟缭绕成云,歌舞厅前的人群络绎不绝,从古到今,无论经历多少战事,城市依旧生生不息,未失一丝一毫的热闹,而权谋的争斗也从未停止。
听下人说沈少帅要回来,许知意特地早三天开始准备。
甜而不腻的梅花糕,细嫩可口的脆皮鸭,糖粥,酥饼,桂花芋苗,从点心到主食,她样样备的齐全。这些吃食并不稀罕,南城的街上随处可见,贵重之处在于从洗菜制作再到装盘,都是由她亲手做的。
西式洋钟刚敲了十一下,有副官小跑着推门进来,也许是着急,额头浮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许姑娘,少帅今天在军营留宿了,他让您早些休息,不用等他。”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只是心虚的不敢抬头。
闻言,许知意倚着桌角,眉目慵懒打量着,只是眼底刚生出两分希冀的光瞬时破灭了。
副官的头更低了。
“知道了。”她红唇轻启,语气难掩失望,不过好在她困了,没时间为难他。
“退下吧。”
副官如临大赦,应付了几句匆忙退下。
“许姑娘,这次少帅回来又带回一个女人,据说那女人,是中原歌舞厅最响亮的头牌。从走到回来的这段日子,都是她在服侍少帅。“下人小梅低声解释着。
许知意眨了下眼,不动声色地掩好眼里的落寞,开口时漫不经心,却又笃定“少帅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又不是第一次了。”
小梅还想劝她些什么,许知意打了个呵欠,瞧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说,“我累了,把这些东西照老规矩处理了。”
“是,许姑娘,明早送来的菜,还要按今天的备全吗?”
许知意点头,攥紧了自己被烫伤的手。
她没那个资格矫情或是闹脾气,如今,她已不再是北原城许督军的宝贝千金,而是南城沈少帅背着正室养在府外的许姑娘。
“当当当“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有人站在门口对里面说道,”何小姐,陈老板请您过去。“
“知道了。“何汐答道,冲许知意歉疚一笑,”我就不留你了。你还没站稳脚跟,不管是何目的你都要离顾西洲远点。“
许知意点点头,她戴上帽子遮面与何汐道别,有人领着她从侧门离开。
乘上黄包车,许知意心事重重,她惹上了沈岳桓的仇人,以后估计没她好日子过了,她想的入神,没留意车夫走错了路,车停的时候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有个低带帽子的男人拦住了他们。
“许姑娘。“他毕恭毕敬像专门等她,看来早就和车夫串通好了。
许知意下了车,狐疑打量他,那人也稍微抬高了帽子露出整张脸,许知意觉得他面熟。
“洲哥请您赏个脸喝个茶。“
他客客气气说完这话,许知意才想起来这人是那天顾西洲身边的小弟。
一想到顾西洲,许知意的脑海当即翻涌着两年前她被他用枪威胁抵住的惊心动魄,“我和他不熟。“
“您不去怕是不行,没有人能驳我们洲哥的面子。”他话音未落,旁边的胡同里又出来几个人,前前后后堵着她。
许知意没别的选择,由他请走,到了际和饭店的顶楼,那人推开了半扇门,许知意进去就看到泳池边的顾西洲。
这家饭店是由米国人开的,不仅有餐厅卧房,还有许多供人娱乐的场所,南城临海,顶楼却另设人工泳池,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南城的街上有捡剩饭的小乞丐,衣裳挂满补丁的小贩和累到满身是汗却赚不到温饱的车夫。如果没钱,南城只是南城,只有咸腥的海水和弄堂,如果有钱,南城才是纸醉金迷灯火辉煌的不夜城,是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
顾西洲侧对着她靠在水面,赤裸勃发的上半身浮出水面,一览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来回扭动着脖子,姿态十分慵懒。
他侧脸轮廓特别硬朗,镜片的遮挡,才显出几分刚硬坚毅。最让许知意过目不忘的是他那双又黑又亮如同鹰隼般的眼睛。他长了一副那样好的皮囊,却是她深夜里的噩梦,曾经是,现在也是。
在她失神之际,空旷的池子上方回荡起一声戏谑浑厚的男音,“许小姐,观赏我这么入迷,是满意还是失望?”
他侧过头望向她,逆着光淡淡开口,“我记得两年前有个女人对我说过,要跟我回家做。”
他端起池边的高脚杯,摇晃着里面猩红的酒水,似笑非笑,”还跟我说,她可以不要钱。“
许知意的冷汗刷的一下浸满了后背,顾西洲口中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若是被沈岳桓知晓一个字,她的下场会比死还要惨。
“顾老板,我没得罪你,您犯不上置我于死地。“
他长臂搭在池边,冲她晃了手指,嘴角扬着两分不辨真假的笑意,“过来。”
许知意犹豫了下,还是过去了,如砧上肉,完全由他掐着软肋。
待许知意走近才发现他赤着上身,下身穿的也不多,她慌忙移开视线,佯装望池子里的漾起波光潋滟的水纹。
“怕水吗?”他抬头睥睨满脸警惕的她。
许知意一时没摸清他的意图。
“有一点。”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顾西洲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大力将她拖入泳池内。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世界忽然上下颠倒。有温凉的水从四面八方挤压吞噬,灌进她的鼻腔,掠夺她的呼吸,呛得她喉咙里辣辣的,耳朵也失了声。
顾西洲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挣扎,丝毫没有救她的意思。
出于求生本能,许知意伸手抓着离的最近的顾西洲,手指触及他的胸膛时,他的肌肉蓦地紧绷,脸色也变得微妙,他一把将她捞起,不等她大口呼吸,掰开她的嘴狂野吻了上来,往她口中渡入氧气。
沾着酒味的气息像蛇,像火,死命往喉咙里钻,清冽的氧气驱散了胸腔的窒息感。
近在咫尺的是他缀满水珠的面孔,和他眼中浮着一丝戏弄得逞却又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惶恐的推拒他,顾西洲没松手,唇有意无意挨着她的脸颊。
她的意识本被水冲击的时有时无,却将他无比低沉暗哑的声音听的真切。
“你欠我这一次,打算什么时候还?”
“你当时没要就不作数了,这种事不讲究欠不欠的。”许知意从不清高,最起码在这南城,她第一次上台惊艳全场,被管事偷偷炒成天价,富商们一掷千金,那晚以后,许知意成了权贵茶余饭后的谈资,旁人津津乐道,人人都嘲笑她曾是统领北原三省许督军的宝贝女儿。
她的帽子被水冲走了,长发凌乱裹着白嫩的脸庞,单薄的旗袍遮不住她一览曼妙的身段,他喉头滚动了两下,身子也变得炙热,“现在耍赖有点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正一寸寸向上移着,大胆占她的便宜,有些要对她做点什么的意思,可刚说完这句,他迅速变了脸,凶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整张脸抬起来与他对视,眼底燃烧的情欲也燃烧的一干二净,转而替代的是一抹阴鸷毒辣。
“你该让我拿你怎么办,才能对得起当初那份美丽而巧合的意外,嗯?许小姐,你现在可是沈岳桓的女人。”
他的手指慢慢压紧她的喉咙,许知意被钳制的丝毫动弹不得,让她连呼吸显得十分艰难。她在他眼中看到两年前出现过的杀意,惊恐摇头。
“洲哥,“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名手下风风火火闯了进来,顾西洲脸色骤沉,立即将许知意护在怀里,藏匿着她的脸,挡住她浸了水半露不露的身子。
“码头出了点……”手下的眼里映着许知意细长的攀在顾西洲的胳膊,和紧密贴在一起的亲密姿势,一时愣住了,他脚底打滑摔在地上,剩下的话也憋了回去。
她来时有面纱遮掩,除了顾西洲的几个心腹没人知晓身份,眼下这位也是贸然进来的。
“谁他妈让你进来的?给老子滚。”
那人闻言,连滚带爬出了门。
许知意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敢抬起脸,要是让沈岳桓知道她和顾西洲在泳池这个样子,怕是要枪毙她十次都不够。
许知意想远离他,可钳在她腰上的手却更大力了,她挣扎着想上岸,却听到他靠着她耳边说道“别闹,不想让我的手下看光,你就乖一点。”
他总能这样轻而易举拿捏住她的软肋,许知意马上安静下来,任凭他用浴巾严严实实裹住,再被他托着腋下抱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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