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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03

和联姻对象相爱七年,她对我好到人人羡慕。
直到订婚前夕,她喝得酩酊大醉,哭着低语。
“泽钧,我要和不爱的人结婚了。”
“为了你我费心尽力帮了徐家不少忙,现在他只能和我结婚,不会再叨扰你了。”
这一刻我才恍然,原来所谓的联姻,不过是她精心设计捆住我的骗局。
在阳台抽了一夜的烟,冻得浑身冰凉也没再回卧室。
天才微微亮,柳熙雅迷迷糊糊走到阳台从身后抱住了我,一如既往的温柔,
“心情不好?是不是在怪我昨天回来太晚了?”
越是这样的温柔才越是觉得讽刺。
这些温柔不过只是仰仗在顾泽钧的份上而已。
我从她怀抱中抽身而出,漠然说,
“没有。”
柳熙雅有瞬间茫然,随后又黏了上来,笑着低喃,
“还说没有呢,现在都不要我抱了,这不是闹脾气是什么?”
“下次别穿这么少出来了,早上冷要感冒的,生病了我又心疼。”
我怔怔地看了她两秒,舌尖发涩。
都快订婚了,我已经对顾泽钧的爱情构不成威胁了,她还是装得那么认真。
“知道。”
我瞥开眼进了房间,柳熙雅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的说,
“快去收拾东西吧,待会九点的飞机咱们还得去巴厘岛呢。”
那是我和她约定好,婚前一定要去的地方。
临走前,柳熙雅将深藏在床头柜里的那枚天价飞鸟胸针给我别上,很满意地点头,咕哝了一句,
“嗯,带着他喜欢的东西去巴厘岛,也算是如愿了。”
她说得很小声,却很清楚的落在我耳边。
一瞬间我心如刀绞,好像被扼住脖子般喘不上气来。
五年前,她花高价拍卖回来这枚胸针,
说,“宝贝,这是我送你的二周年礼物。”
我惊喜又高兴,想要戴上给她看看时,她却黑了脸。
还将胸针锁在了柜子里,很严肃地说,“胸针你看看就得了,没资格佩戴。”
虽然被她的话中伤,却也还是为她找补。
或许她是担心我毛手毛脚弄坏了。
现在看来,她真正想送的人,根本不是我。
到巴厘岛已经接近晚上,在酒店遇到了那个熟悉的人——顾泽钧。
他似乎喝多了坐在酒店大厅说着胡话。
柳熙雅看到他立马松开了挽着我的手,急匆匆朝他而去。
“泽钧?你喝多了?李汝人呢,她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过来?!”
顾泽钧靠在她肩上哭了起来,“熙雅,我分手了!现在没人要我了......”
柳熙雅连忙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
我清楚地看到顾泽钧挑衅的笑容,意识到,他根本没醉。
柳熙雅着急招呼着服务生端来醒酒汤,温柔地一勺一勺喂顾泽钧吃药。
让我自嘲地勾唇一笑,不禁回想起。
曾经我同学聚会喝多了回家,她一改往日温柔模样,直接将我的所有东西扔到家门。
把我赶出去反锁了门,让我一晚上在楼道过夜。
直到这一刻恍然,这才是她真正爱一个人的模样。
她半蹲在顾泽钧面前笑得明媚,百般讨好,
“巴厘岛不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吗?这两天我陪着你好好放松。”
我苦笑了两声,难怪她说结婚前一定要来巴厘岛,原来是因为顾泽钧喜欢。
柳熙雅满脸心疼的扶起顾泽钧,要带着他上楼。
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满脸苍白、呼吸急促了。
太强烈的痛心带来的窒息感,让我哮喘犯病。
我痛苦的跪在地上,冲着柳熙雅的背影喊,
“熙雅......帮我买点药!我没有带药......”
柳熙雅步子一顿,侧过脸回头看向我,又低头看了眼顾泽钧。
没有犹豫,满脸歉疚地对着我说,
“你坚持一下,我先送泽钧上去休息,待会下来帮你。”
柳熙雅一次也没有回头,是服务生急忙出去买了哮喘药给我。
我在套房等她整整三天,她一次也没来看过我一眼。
这三天,我冷静又清醒的翻看着顾泽钧的朋友圈。
他们去坐了游艇,柳熙雅紧紧窝在他怀里,笑得开怀放纵。
还去泡了温泉,柳熙雅端着一杯饮料娇笑着喂到他嘴里。
去吃了特地特色小吃......
每一处地方都是她计划好说要和我一起去的地方。
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
也是,原本她想来巴厘岛也只是因为顾泽钧。
计划中一起的人也是他。
回想当初,她依偎在我怀中,笑着抚摸着我手上的对戒,
她说,“咱们结婚之前,一定要去趟巴厘岛,去坐一次游艇。”
“你一直都喜欢水上项目,这个就特别适合你。”
“咱们再去泡泡温泉,听说那边的水质可干净了,再一起去逛逛当地的风光,餐厅我都定好啦......”
她絮絮叨叨念叨的时候,爱意从眼中流露而出。
我沉迷沦陷于其中,完全没仔细去深思。
从小怕水的我到她嘴里怎么成了喜欢水上项目。
也忘记问她,为什么说完这些,看向我时会叹气,脸上闪过遗憾的神色。
在答应和柳熙雅在一起的时候,我身边很多人不同意。
他们认为联姻只注定没有爱情的,可让柳熙雅打破了大家的偏见。
七年来,她从不让我干任何家务,说让我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手。
她每年会给我放一场烟火大会,抱着我一遍遍说爱我。
知道公司有谁为难我,立马到公司为我出头。
甚至多次在我家公司有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父母、同事、朋友,大家都在夸赞我命好,有个这样爱我如骨的女朋友。
直到那晚她喝醉后无意吐露的心声,我才恍然。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爱是假的,心疼是假的,真情流露是假的。
我和她之间从一开始原来就是欺骗而已,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我套牢在身边。
让李汝全心全意回到顾泽钧的身边。
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一生的幸福,和我这样半点爱意没有的人结婚。
人人羡慕祝福的感情,只是场一戳就破的泡沫。
明明是六月天,我却感觉那么寒冷,冻得人彻骨森寒。
我没再继续等柳熙雅,买了返程机票。
回到家之后,给那封没有回复的邮件发出了信息。
[您好,之前的offer还作数吗?]
一天后,对方回复,
[如果您做好决定请将个人身份信息提交,做好最后的密保公司,我们会派车来接你。]
这是五年前,飞机制造的航空公司给我发来了offer。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因为工作具有保密性,需要离家。
担忧柳熙雅接受不了,选择牺牲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了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守在她身边。
碍于家里的原因,我没办法解除婚约。
能做的,只有默默离开。
这些天准备了很多东西,和公司辞职,家里道别。
整整一周,柳熙雅也没有发现我已经回国了。
直到航空制造公司要来接我的前一天,我主动给她打去了电话,
她接通后笑着问,
“怎么了?公司有事,我提前回来了,这几天在巴厘岛玩得开心吗?”
我嗤笑了声,暗地讽刺她的谎言拙劣。淡漠地开口
“柳熙雅,我们俩谈谈吧。”
“我在公司,没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天哪熙雅,你真的为了我把这个设计师请来了吗?!我真是太爱你啦!”
她刻意捂住听筒,可我还是听到顾泽钧在她脸上重重留下一吻的声音。
我沉默了会,讥笑了声。
本想临走之前,跟她好好谈谈取消联姻的事。
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准过两天她就会取消婚约,然后轰轰烈烈和顾泽钧订婚。
挂断电话,又接到了之前的同事打来的电话。
“逢哥,我们给你办了一场欢送会,咱们五年的同事了你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啊!”
我去了同事们定下的餐厅赴约,大家都在桌上起哄,
“你辞职是为了回去结婚吧!你女朋友对你多好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恭喜啊逢哥!”
我抽了抽嘴角,麻木苦涩的笑了笑,举杯岔开了话题。
酒过中旬,有些醉了,心绪不佳地出了包间。
遇到了同样在这家餐厅吃饭的顾泽钧,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鄙夷地说,
“你身上的衣服也是熙雅专门请来的设计师做的吧,她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设计师所有的风格都是我最喜欢的。”
我看着他身上风格类似的衣服,别着的胸针,还有同款的戒指。
在他面前就是个无地自容、屈辱难堪的小丑,是一如七年为柳熙雅付诸假意深情的替代品。
“是么。”我强撑着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顾泽钧高傲地瞥我一眼,满脸的讥讽,
“柳熙雅,从我指尖漏掉的爱意你还受用吗?你知道我看到你被她打扮得全身都是我喜欢的东西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你真可怜。”
是的他说得没错,我真可怜。
柳熙雅给与我的一切,只不过对他没能展现的深情爱意用在了我身上而已。
我却傻傻以为,她爱我。
他尖酸刻薄的笑着,从我身边路过狠狠的撞了我的肩膀。
我顿感无力踉跄倒退了几步,强撑出风轻云淡的模样,维护住仅存的尊严回击他,
“那麻烦你收回她那点恶心的爱意,我不屑。”
话一落下,柳熙雅从包间里拎着件衣服出来找顾泽钧,关切地说,
“外面挺冷的,外套也不穿上,着凉了怎么办?”
在看到我的瞬间,有些诧异,随后转为怒意,
“徐逢,你现在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下三滥的,是不是又跟我助理要了我的行程跟踪过来的?”
从前柳熙雅经常应酬喝酒,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喝完酒不安全。
经常跟她助理问她行程,在她应酬结束之后就守在外面接她。
她感动得几次流泪,还抱着我说,“宝贝,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而现在在顾泽钧面前,曾经让她为之动容的行为,却成了下三滥。
解释的话在齿关撞了撞,最终沦为一句算了。
“随你怎么想。”
顾泽钧久久盯着我,似乎是在深思,他忽然笑着对柳熙雅说,
“熙雅,你先进去吧,刚才徐逢说有话要跟我说。”
柳熙雅不放心的睨我一眼,但还是听了他的话。
临走前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她一走,顾泽钧立马恢复了刚才一副嚣张的做派,挑眉玩味的冲我说,
“徐逢,其实我挺想看看熙雅能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的,比如,她会怎么报复你?”
我内心厌烦又莫名的盯着他,反驳,
“她为什么要报复我?”
话才出,顾泽钧带了份戏谑的笑容自己走进了黑暗的杂物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接着,在里面声嘶力竭的哭喊,
“熙雅!熙雅!救救我!”
我还没反应得过来怎么回事,柳熙雅从包间冲了出来,急得都快哭了,连忙找人来踹开了杂物间的门。
顾泽钧被她抱在怀中瑟瑟发抖,他眼神装得很怯懦,哭着对柳熙雅说,
“我以为徐逢要对我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一把将我推进了杂物间,门锁都是坏的,我刚才差点就吓死了......”
柳熙雅红了眼眶,攥起拳头想也没想冲上来甩了一巴掌在我脸上,
“徐逢!泽钧有幽闭恐惧症!这事我跟你没完!”
顾泽钧露出挑衅的笑容,我才明白他设计这一环的目的。
我想要辩解,看到柳熙雅厌恶的眼神话又咽了下去。
她叫人送了顾泽钧去了医院,气势汹汹拽着我按我上车。
一路上疾速飙到40码,车开得越来越远。
最终停在了野生动物保护区附近,天色昏暗充斥着野狼的叫唤声。
我岔然紧张不安了起来,“柳熙雅你要干什么?!”
她笑得森冷,将我的手机钱包搜刮走,把我赶下了车,寒声咆哮,
“你这样心狠手辣把泽钧关到杂物间去,难道不该受点惩罚吗?”
说完,她关上车门,戾气十足地留下一句,
“三天后我会亲自过来接着跟你算帐!”
然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