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舟连忙跪地解释。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对不起妈妈，如果哥哥不原谅我，那我去死好了！”
李凯舟哭得伤心。
“李凯舟，你别给我——”
“啪！”
话音未落，妈妈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够了！”
“不就是骨灰吗？人都死了，骨灰难道比活人更重要吗？”
“再欺负凯舟，你就给我滚出去。”
5
这一巴掌，把我对她的最后一丝留恋，彻底扇没了。
这样也好。
我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
没有再看愣在原地的妈妈一眼，我抹掉嘴角的血丝，转身上了楼。
既然妈妈觉得我碍眼。
李凯舟也占了我的房间。
与其住在这个已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的家，不如搬出去。
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剩下的不管是妈妈送给我的东西，还是陈悦送给我的贵重礼物，我都没拿。
以前跟他们照的那些照片，我也没带，一把火烧了干净。
我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
既然要走，就走得干干净净。
我拖着行李箱下楼时，妈妈正在给李凯舟抹药。
她冷眼看着我，“不就说你几句，你还离家出走了？真是小家子气。”
“也好，你出去住，也能让家里消停消停。”
“等你跟陈悦结婚那天，再回来吧！”
我没有吭声，最后看了一眼妈妈。
我不会告诉她，我换了结婚对象。
更不会告诉她，我的婚期，就在十天后。
因为她已经不是我能亲近的人了。
我也不想让她，还有李凯舟、陈悦这些人出现在我的婚礼上搅局。
我在手机上叫了车，等车的空挡，陈悦开着车出现。
“纪沐辰，你推着行李箱做什么？”
“搬出去住。”
陈悦皱眉，“好好的，你要搬去哪里？之前那个婚房我已经给凯舟了，你别没事找事，给凯舟添麻烦。”
“新房我正在找，等我找好了，你再搬也不迟。”
我没说话，面无表情地从他车旁走过。
陈悦却很突兀地拽住我的胳膊，“纪沐辰，你非要跟我闹不愉快吗？我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吗？”
“你都出轨我养弟了，还奢望我跟你能开心相处，请问你哪来的脸？”
“你怎么还逮着之前的事不放手？我都跟你解释无数遍了，你怎么还小肚鸡肠的计较个不停？你就不能像凯舟那样，懂事一点吗？”
看着她把所有过错都归咎到我头上，还一脸正气指责我、贬低我的模样。
我彻底见识到了厚颜无耻的具象化。
“既然你觉得李凯舟懂事，不如跟他结婚好了。”
陈悦根本就不信我的说辞。
毕竟我爱她这件事，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认为我对她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更不会相信，我会在婚期将近的时刻，选择离开。
包括她自己。
于是，她满不在乎道：“行，这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后悔了，回过头来哭着求我。”
“悦姐，你来看我了？”李凯舟闻风出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伯母说你今天受了惊吓，怎么回事？”
李凯舟装作害怕地瞄了我一眼，靠近陈悦的怀里说：“哥哥今天发了疯，拿棒球棍追着打我……”
陈悦眉心蹙起，刚准备训斥我，就被李凯舟拉住衣袖。
“悦姐，你别骂哥哥，我已经不怪他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要是妈妈不收养我，我就不会在这里碍他眼了。”
“错的怎么会是你？是他小肚鸡肠，容不得人，错的是他。”
陈悦牵住李凯舟的手，一副亲昵的姿态，“纪沐辰，看在凯舟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你打人的过错，但你必须跪下来给他道歉。”
6
我被两人不要脸的架势气笑。
“给他道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打的车刚好到了。
说完，我甩上车门毫不留恋地离开。
住在酒店这几天，没有糟心的人和糟心的事打扰，我过得很舒心。
妈妈却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
“沐辰，今天我过生日，你回来一趟，本来不想让你回来的，是凯舟为你求的情，等你见到他，记得给他说谢谢。”
她的生日我当然没有忘。
但我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会在她生日的前一周就开始张罗着准备场地和礼物，势必给她一个舒心的生日会。
当然，我也不会回去的。
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她也已经不是我的妈妈。
快中午时，我正在享用美食。
大约是没见我出现，妈妈按耐不住地又发来一条短信，“你怎么还没回来？悦悦都到场了，你作为儿子还没到场，像什么样子？”
“我都不怪你今年没给我准备生日会，你难道还在怪我打你那一巴掌吗？”
“能不能跟凯舟学学，善良大度一点？”
我看得冷笑连连。
这哪像一个亲妈会说的话？
影响我用餐的心情。
我转手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手机还没安静一会，陈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在哪里？别闹脾气了，赶紧过来，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伯母和凯舟怎么着你了，让你连自己亲妈的生日会都不参加。”
要不是他给我打这通电话，我都忘了，前几天只把她微信删了，还没有把她的电话拉黑。
我没兴趣听她说废话，点了挂断后，果断加了黑名单。
耳边终于清静了。
用完餐，我收到了好兄弟陆安发来的消息。
他跟了整整三个月的项目，总算圆满完成了。
今晚想让我陪他去酒吧一醉方休。
好友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正好也能借此散散心。
我到的时候，陆安正坐在吧台前，跟调酒的美女聊得热火朝天。
看到我来，他兴奋地招招手。
“这么多天没见了，沐辰，我怎么感觉你瘦了这么多？”
他微微皱眉，“出事了？”
“陈悦不会又和你那个养弟搞什么幺蛾子吧？”
我笑笑，跟他坦言道：“陆安，我不打算跟陈悦结婚了。”
陆安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时候，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他就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和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积压在胸腔里的委屈，忍不住想要跟陆安倾诉。
陆安听后，一脸忿忿不平，“是她配不上你！这种女人早该让她滚蛋！”
“呦！两位帅哥自己在这喝闷酒多没意思啊！不如让哥哥带你们回家喝啊！”
有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出现。
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和陆安，边调笑我们，边朝我们伸手。
我厌恶地甩开他放到我肩膀上的手。
“看清楚了，我们是男人！”
但他却没有停下。
“哥哥爱的就是男人！”
他的力气比我想象当中的大，人也很难缠。
关键是，还有帮手。
我挣扎了几下，都没能逃脱。
陆安也被他推倒在地。
7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报警了。”
“警察出警很快的，你不会以为，骚扰男人就不是骚扰了吧？”
我下意识回头。
竟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姜念。
姜念危险地眯起眼睛。
看醉汉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醉汉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他想打姜念，我连忙将人护着，似是害怕警察来。
他哼了一声，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
陆安这时才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才被摁着头撞在墙上，额头都是红的。
“我服了，骚扰女人的是男人，骚扰男人的还是男人！”
我仅仅紧紧握着姜念的手。
“你刚才不应该逞强。”
毕竟我一米八的大个，对上他也没有胜算。
姜念嘟了嘟嘴。
“我不管，谁也不能欺负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这四个字，从她齿间吐出，让我的心脏情不自禁地快跳了一下。
“呀呀呀！这不是姜念吗？你怎么回国了？什么时候回的？”陆安咋咋呼呼地问了姜念一连串问题。
姜念很有耐心地回答：“一个小时前回来的，至于为什么会回来……”
她带着笑意的眸子注视着我，“当然是因为我想心爱的未婚夫啦。”
“未婚夫！？”陆安惊呆了。
他激动地凑上前，“你的意思是，沐辰要和你结婚？”
“阿辰……”姜念脸微红。
我握紧了她的手，随后郑重地告诉陆安。
“陆安，我和念念在一起了。”
“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
陆安欢呼一声，“姜念，恭喜你，终于追夫成功，不枉你单相思这么多年啊！”
我瞪眼，“你知道？”
陆安摊摊手，“也就你这傻子看不出来吧！我还暗戳戳的撮合过你们好几回呢？可惜你以前整颗心都扑在陈悦那个渣女的身上。”
从酒吧出来后，我接到了陈悦朋友打来的电话。
“姐夫，悦姐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喝了五六瓶酒，还嚷嚷着继续喝。”
“你快来吧！我们谁劝，她都不听。”
“这些年你好不容易把她的胃养好了，再喝下去，怕是之前的付出白费了。”
我平淡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你让我过去实在不合适。”
“她结婚了，你该找她丈夫。”
她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笑着说：“哎！悦姐跟你养弟那事，都是闹着玩呢！姐夫怎么还当真了，悦姐喜欢的人只有你。”
“她喜不喜欢我，对我来说，已经没意义了。”
“纪沐辰，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吗？”
忽地，陈悦夺了她朋友的电话，冷言冷语道：“分手就分手，后悔的只会是你。”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正要挂电话。
她突然又软了声音，“纪沐辰，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说离开就离开，说分手就分手了……”
如果这是在以前，她跟我软下声来说话，我一定会心软。
不管她做多过分的事，我都会轻易原谅他。
可现在，我把这项特权收回来了。
所以，我无动于衷地挂断了电话，并把她所有朋友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个干净。
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8
姜念、陆安我们三人在酒吧门口又闲聊几句。
陆安想自己打车走。
美名其曰不打扰我和姜念的二人世界。
但他喝了酒，天色还这么晚了，我哪里会放心？
于是我们先送他回家。
等他离开后，车上只剩下我和姜念两人。
密闭的空间，暧昧的气氛。
让温度持续上升。
我本就因为醉酒而昏沉的脑袋，更加晕乎乎了。
她一点一点朝我的方向靠近。
那副娇羞的模样，让我有些控制不住地冲动。
“阿辰，我的阿辰……”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我没忍住，扣住了她的脑袋，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下一秒，我又松开了她的唇。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念念，你后悔了的话，及时跟我说。”
不然，我会舍不得放手的。
“我不会！”
她说完，凶狠地朝我吻来，毫无章法。
我回应着她的吻，恨不得将她揉进我的身体。
许久之后，我们才松开彼此，姜念害羞地移了回去。
“阿辰，我真怕你娶我，只是个梦。”
我抱住了她。
“不是梦。”
姜念说她这次回国，纯粹是想我了。
所以没忍住回来看看我。
第二天一早，她就坐飞机出国了。
我笑着朝他挥挥手。
青梅变未婚妻。
心里有种别样的甜蜜。
有一天我从酒店出来，看到了站在大厅门口的陈悦。
她衣衫凌乱，头发也没打理，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见到我后，她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淡下去。
“我……我联系不上你，只好让人查了你的地址。”
“找我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
“沐辰，我知道错了，当初是我瞎了眼，被李凯舟蒙骗算计。”
陈悦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哑声道：“我看了他的手机，知道了很多真相，是他跟医生串成一气，骗我说他身体不好，但我身体好，能怀他的孩子。”
“咱们的婚房，也是他跟我哭诉，说你和伯母对他刻薄，他怕有了孩子后没有安身之地，求我把婚房过户给他，我可怜她才答应他的。”
“还有，我现在才知道，伯母偏心的人是他，你的房间被他霸占，伯父留给你的手表也被他毁掉，她经常颠倒黑白，诬陷你……”
“我已经打掉了他的孩子，也会跟他离婚的，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陈悦呐呐地张了张嘴。
“沐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不会再被其他男人蒙骗的，一定会和你好好生活的。”
我不想跟她多做纠缠，直言道：“我的婚礼会在两天后举行，和姜念。”
9
她的脸色顿时煞白，遭受打击一般，连脊背都弯了下去。
“怎么会？不可能的，你怎么会舍得放弃我？”
“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她发疯了似的嚷嚷起来。
门口的保安见状，纷纷上前抓她，她被摁在地上，狼狈万分。
我却没有丝毫心疼。
毕竟，我跟她已经毫无关系。
后来，我听陆安说，陈悦把李凯舟告上了法庭，以骗取并侵占私人财产的名义。
即便李凯舟跪地求她，她也没有心软。
李凯舟又跑去求我妈妈救他，他不想坐牢。
但在陈悦揭穿李凯舟的真面目后，她也看清了李凯舟的真实嘴脸，便毫不留情地将他轰出了家门。
李凯舟见我妈妈这么绝情，拿起刀子，疯疯癫癫地往他身上捅去。
幸好佣人出现及时，那刀子扎在了她的手上，并没有伤到要害。
有人看到她被吓得跪到地上，大骂李凯舟，又流着眼泪，不停地喊我的名字。
李凯舟也在争执中摔下了楼。
这些我都当做八卦听听，并不放在心上。
很快，就到了我和姜念结婚的日子。
姜念如约带着华丽漂亮的婚纱归来。
她真的太美了。
很难不令我心动。
我开始慢慢喜欢上她了。
这天，我正等姜念化妆时。
有人推开了门。
是我妈妈和陈悦。
看到我不悦地皱眉，妈妈怕我赶她走，赶紧说道：“沐辰，我这次来是跟你道歉的。”
她流着泪，痛声道：“这些年，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现在才知道，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冤枉和委屈，是妈妈糊涂啊！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疼爱，偏要去领养一个白眼狼。”
“沐辰，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让化妆师出去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妈妈。
“我也想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那么偏心？”
提起这个，妈妈的脸色突然变得僵硬。
她说：“当年如果不是你大晚上闹着要吃草莓蛋糕，你爸爸就不会出去买，更不会出车祸！”
“你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失去他，我觉得天都要塌了，你让我怎么不怨恨你？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是你害死了你爸爸。”
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厌恶。
怪不得她明明有我这个儿子，还要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儿子。
怪不得她偏心。
我还一直在质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自己的妈妈讨厌我。
原来，这些年她一直把爸爸的去世，怪罪到我的头上。
那她是不是不知道，害死爸爸的真正凶手……
不是我。
而是她呢？
10
我心寒道：“爸爸不是因为我才去世的，是因为你！”
“爸爸给奶奶准备的速效救心丸一直在架子上放着，是你粗心大意把奶奶的药瓶丢掉，你说晚上下班回来会给奶奶买瓶新的，可你却去了麻将室。”
“那天晚上奶奶刚好心疾发作，跟你打电话打不通，爸爸只好跑去附近的药店买，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了失控的汽车……”
妈妈不敢置信地盯着我，“你胡说，怎么可能是因为我？是你害死你爸爸的。”
我冷下声音：“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奶奶为什么会这么多年对你闭门不见？是你生性怯懦，没有担当，遇到事情不是逃避就是怪罪到别人头上。”
“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自编自造，把自己的过错懦弱地归到我的头上，还因此厌恶我。”
“妈妈，我真的是你亲儿子吗？”
妈妈脸色瞬间变得惨淡，忽然颓然地跪坐到地上大声痛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一旁的陈悦也跟着认错，“沐辰，我和伯母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好吗？”
“你跟我们回去好吗？你的婚礼，还有我们的婚房，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可以马上举办婚礼……”
“闭嘴吧你！在我大喜的日子，妄想拐骗我的老公？谁给你的脸？”
姜念适时出现，她当着陈悦的面亲了我一口。
就像曾经陈悦当着我的面，亲其他男人一样。
看着她变得分外难堪的脸，我觉得十分可笑。
“老婆，我不想让无关人士参加我们的婚礼。”
姜念对我百依百顺，笑着抱住我的手，“都听老公的。”
我很感激她，哪怕没有我亲人的祝福，她也愿意嫁给我，理解我。
我挥手叫来了保镖。
干脆利落地将陈悦和我妈妈捆出了婚礼现场，丢到了路边。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人会随烟消散，再也引不起我心底的一丝波澜。
也总有一些人会留在心中，留在生活中，与我终生相伴。
我穿着最好的礼服，拿着最精致、漂亮的戒指。
朝我最漂亮的新娘，一步一步迈近。
姜念还是那么温柔。
只是在我走向她的时候，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哭红了眼睛。
随后不顾在场众人的调笑，迫不及待地朝我奔来，扑进了我的怀里。
“阿辰，我真的太开心了，我终于能够成为你的新娘了！”
我笑着单膝跪地，把戒指轻轻地戴在她的身上。
“我爱你，我亲爱的老婆，今生今世，只此一人，挚爱一生。”
她激动地一直流泪。
我与她在台下人热烈的祝福声中，紧紧拥吻在一起。
接下来，是丢捧花的环节。
“沐辰，念念，捧花！丢给我！丢给我！我也想结婚！”
陆安站在人群中，上蹿下跳，一脸亢奋。
我与姜念对视一眼，好笑地摇头，不动声色地朝着她的方向丢去。
陆安不负所望地接到了捧花，跟中了大奖一样，跟身旁的人炫耀起来。
那天的婚礼，是我这辈子觉得最浪漫、最幸福的时刻。
没有那些糟心的人来打扰。
只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我们一起开心地笑、开心地玩。
后来，我在律师的帮助下，顺利继承了爸爸留给我的全部遗产。
也去看了奶奶。
在我和姜念结婚的一个月后，奶奶离世。
她离世那天，都是带着笑的。
后来听说李凯舟的牢狱生活并不好过，好像有人刻意交代过。
妈妈承认了是自己间接害死了爸爸，也承认了这些年冷处理了自己的儿子，在巨大的悔恨中，她放弃富贵生活，去了寺庙吃斋念经，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陈悦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了那条被李凯舟毁掉的手表，她找人溶解后，重做了一条。
原本是打算送给我的，但发现姜念根本不让她近我身，所以就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几年后，我和姜念有了第一个宝宝。
我听着念念肚子里传来的胎动，心情就如此刻的阳光。
暖暖的，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