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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深祁念的小说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免费阅读

西宫清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叫,我好困。”小姑娘说不叫就当真再也没叫一句,任凭傅聿深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于事无补。无奈傅聿深只好陪着她一起睡。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祁念睡眼惺忪,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表已经下午四点了。她推了推身侧的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轻声道:“傅聿深,起床了。”傅聿深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瞳孔逐渐清明,他把祁念的头往怀中按了按,哑着嗓子,“再睡会儿。”屋中很安静,只有空调扇叶工作发出的曾鸣声,纯黑色的厚重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亮,只有几缕暖阳穿过缝隙照了进来。祁念卷翘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清凌凌的目光盯着傅聿深俊美无俦的脸。他的五官深邃,脸部线条锋利流畅,每一寸都透露着冷厉。尤其是那双像鹰一样锐利的双眼,即使现在他紧闭着,祁念也知道那是...

主角:傅聿深祁念   更新:2024-12-26 0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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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聿深祁念的女频言情小说《傅聿深祁念的小说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西宫清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叫,我好困。”小姑娘说不叫就当真再也没叫一句,任凭傅聿深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于事无补。无奈傅聿深只好陪着她一起睡。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祁念睡眼惺忪,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表已经下午四点了。她推了推身侧的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轻声道:“傅聿深,起床了。”傅聿深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瞳孔逐渐清明,他把祁念的头往怀中按了按,哑着嗓子,“再睡会儿。”屋中很安静,只有空调扇叶工作发出的曾鸣声,纯黑色的厚重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亮,只有几缕暖阳穿过缝隙照了进来。祁念卷翘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清凌凌的目光盯着傅聿深俊美无俦的脸。他的五官深邃,脸部线条锋利流畅,每一寸都透露着冷厉。尤其是那双像鹰一样锐利的双眼,即使现在他紧闭着,祁念也知道那是...

《傅聿深祁念的小说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不叫,我好困。”

小姑娘说不叫就当真再也没叫一句,任凭傅聿深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于事无补。

无奈傅聿深只好陪着她一起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祁念睡眼惺忪,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表已经下午四点了。

她推了推身侧的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轻声道:“傅聿深,起床了。”

傅聿深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瞳孔逐渐清明,他把祁念的头往怀中按了按,哑着嗓子,“再睡会儿。”

屋中很安静,只有空调扇叶工作发出的曾鸣声,纯黑色的厚重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亮,

只有几缕暖阳穿过缝隙照了进来。

祁念卷翘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清凌凌的目光盯着傅聿深俊美无俦的脸。

他的五官深邃,脸部线条锋利流畅,每一寸都透露着冷厉。

尤其是那双像鹰一样锐利的双眼,即使现在他紧闭着,祁念也知道那是怎样的冷冽逼人。

可这样的冷然沉稳的一个人在染上情欲时,是疯狂的,不顾一切的。

像是一直抑制着的欲望终于能够得到释放,傅聿深掩藏在沉稳克制表面下的疯狂让她心惊。

就像他说的,他真的很喜欢她的身体。

“还没看够?”

傅聿深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矜贵的声线掺杂了几分笑意。

祁念抿唇,小声嗫喏,“骗子,你根本就没睡。”

傅聿深笑了几声,他抬手抚摸祁念白皙的脸颊,无名指的戒指划过温热肌肤,存在感异常强烈。

“你那个眼神,有哪个男人能睡着。”

祁念微怔,随即粉拳紧握,捶打了一下他坚硬宽阔的胸膛,嗔怪,“明明是普通的眼神,是你自己非要往那方面想。”

傅聿深嘴角笑意更浓,他微微仰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祁念的耳廓,“感受到了吗?只要你在身边,我随时都可以……”

“傅聿深!”那个Y开头的字还没有说出口祁念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吻了吻她柔软娇嫩的掌心,傅聿深问:“不叫傅先生了?”

祁念眨了眨眼睛,温婉眉眼舒展,她起身,如藻般的乌发划落身前,丝绒薄被逶迤腰间,白皙若雪的肌肤上红痕遍布,傅聿深眼神变暗。

“你该工作了,傅总。”祁念杏眼弯弯,语气轻快,暖黄的光亮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箔,“不工作哪有钱养我呀。”

傅聿深穿着黑色浴袍下楼的时候祁念正和许姨在厨房里学做馄饨。

“许姨,你看我这个怎么这么难看……”

许姨转身看了看,欲言又止,“夫人,您这个……不要放那么多馅…”

“啊?我放的很多吗?怎么这么难啊…”

祁念泄气,包馄饨也太难了,她和许姨学了这么久还没有学会,明明看许姨做就很简单。

许姨一脸为难,夫人人好看性格也好,还那么会跳舞,就是在做饭方面实在没什么造诣。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上帝为你打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关上一扇窗吧……

果然这世间是公平的。

“你快出来吧,别给许姨捣乱了。”厨房中的二人转身就看到傅聿深站在不远处,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无奈地宠溺。

祁念抿了抿唇,看着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厨房,终于认清自己没有做饭天赋,磨磨蹭蹭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傅聿深看她这幅孩子气笑着摇了摇头,他摸了摸祁念的头,安慰道:“改天我教你。”


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的余光照在高大的建筑上,庄严又肃穆。

祁念一眼就看到静静停在喷泉后的劳斯莱斯幻影。

脚下的步伐不受控制的加快,最后甚至小跑了几步。

傅聿深回来了。

祁念刚踏上台阶就听到屋中传来玻璃杯摔碎在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女人细弱的哭声。

“傅聿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高跟鞋声响起,穿着红色毛呢大衣的女人和祁念撞了个对面。

见到祁念,她梨花带雨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那双浸着水渍的眼睛湿意更浓,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女人跌撞着离开。

傅聿深背对着门口,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扔在沙发上,转身就要追出去,见到祁念脚步一顿。

他眉心紧拧,语气微沉,“你去哪里了。”

祁念咬唇,抬步走进客厅,“我随便逛了逛。”

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捡碎了的杯子,傅聿深的手马上攥住她的胳膊,“一会儿让佣人打扫,别被玻璃碎片划到。”

祁念仰脸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她轻轻道:“傅先生不追吗?那位小姐已经走远了。”

傅聿深的深邃的瞳孔映出不耐,他扶着祁念的腰肢起身,“不用管她,我们先吃饭。”

“是傅先生电话里的女孩儿吧。”

傅聿深转身的动作一滞。

祁念抿了抿唇,欺霜赛雪的脸上柔和一片。

“我听过傅先生和她通话,记得她的声音。”

“快去追吧,她刚才……”祁念顿了顿,回想起刚才她们四目相对的情景。

“看起来很痛苦。”

傅聿深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轻轻磕了一根烟,点燃,他淡淡道:“不用管她。”

祁念和傅聿深分坐在餐桌两侧,一根烟燃尽,桌上的菜都已经上完。

虽然在德国,但桌上的都是正宗的国菜,甚至都是祁念喜欢的川菜。

祁念很喜欢吃川菜里的水煮牛肉,可今天却味同嚼蜡。

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终于在最后一口米饭进嘴后,祁念暗暗松了一口气。

“傅先生,我吃好了,先回…”

“她是我妹妹。”

祁念起身的动作顿住。

妹妹?

她没有听说过傅聿深有妹妹。

“她有病的。”

祁念倏然抬眸,傅聿深那张冷峻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就在和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但祁念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这里,”傅聿深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不太灵光。”

祁念诧然。

管家已经将餐具都撤下,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聿深又拿出一根烟,微微颔首点燃,狭长的眼眸轻眯,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散在空中。

他身子向后靠,夹着烟的手搭在餐桌上,黑色衬衫的领口敞开,额前散着几缕碎发。

弹了弹烟灰,傅聿深低沉没有起伏的声线想起,“她八岁那年看到我爸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高烧不退,然后就这样了。”

傅聿深嘲讽勾唇,“大概是烧坏了脑子吧。”

祁念的呼吸轻了几分,傅聿深明明是笑着,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傅先生,”祁念轻声道,“傅小姐一个人跑出去...”

“有人跟着,不用担心。”

祁念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她起身,慢慢走到傅聿深的身边。

柔软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轻轻拿走他夹在指尖的烟,然后掐灭。

祁念温声道:“傅先生,别再吸了,对身体不好。”

傅聿深抬眸,深邃眼眸望不见底,只一眼祁念就明白他的意思。

她抬步跨坐到他腿上,白皙藕臂环着傅聿深的脖颈。

傅聿深的大手慢慢摩挲着她柔软的腰肢,她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高领毛衣。

顺着衣边缓缓探入,修长手指一下下挑着内衣的排扣。

“那件黑色的?”

祁念的头埋在傅聿深的颈间,清冽的雪松味道萦绕鼻尖,她软软嗯了一声。

她来德国是临时做的决定,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衣服都是傅聿深准备的,就连内衣都是。

傅聿深低低笑了出来,他收回手,大掌伏在女孩儿纤细白皙的后颈,轻轻按揉几下,哑声道:“你现在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祁念脸色泛上淡淡红色,她环着傅聿深脖颈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把身子直起来。”

祁念乖乖听话,她已经不怕从傅聿深的身上摔下去了,他会护着她的。

垂眸看着傅聿深,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蕴含着浓烈的风暴。

粗粝拇指轻轻按揉了几下祁念的红唇,随后傅聿深用力扣着她的后脑倾身就想吻,“别...”

唇瓣溢出的声线娇软妩媚,不像是拒绝倒像是邀请。

傅聿深挑眉,深深目光凝着她。

祁念学着傅聿深的样子,轻轻点了几下他的薄唇,糯糯道:“刚吃了辣椒。”

厨师用的辣椒很正宗,现在口腔还有浓重的辣椒味道。

傅聿深嘴角扬起笑意,“那怎么办?”

撑着祁念的大腿带着恶意的颠了几下,祁念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抿了抿唇,她俯身到傅聿深,耳侧轻轻说了句话,傅聿深冷冽眸子的笑意更浓。

她说她在楼上等他。

......

黑色的大床上,女孩儿半阖着眼,脸上的表情似欢愉似痛苦。

“念念,喜欢吗?”

女孩儿点头,傅聿深笑了笑,俯身吻住她嫣红的唇。

画面旋转,

慕少卿美人在怀春风得意,“二哥,这是我女朋友。”

祁念一身白裙,怯懦懦喊他,“傅二哥。”

傅聿深猛然睁眼,呼吸急促了几分,直到感觉到身旁人清浅的呼吸才回神。

他缓缓侧头,身旁的女孩儿睡颜恬淡,乌黑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不是梦了。

傅聿深拉了拉祁念的被子,然后起身披上外套。

凌晨三点的德国寒意逼人,傅聿深站在阳台上,指尖星火明灭。

寂静空气中倏然传来一声嗤笑,傅聿深自嘲摇了摇头。

这样的梦已经数不清做过多少次了。

谁能想到传闻中克制冷静的傅家掌舵人背后是这样的呢。

想的念的都是人家的女朋友。

下意识想要摩挲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思绪回转,那串让他压制恶欲,放下执念的佛珠早在酒店遇到祁念的时候就被丢到了垃圾桶。

“傅先生,怎么还不睡?”

女孩儿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聿深缓缓转身。

视线相撞。

祁念浅笑着,盈盈眼眸似一泓春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傅聿深想,

佛知道什么。


傅聿深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哎哎哎,等一下,你还没回老宅吧,怎么有了妞儿就忘了外婆啊……”

外婆……

傅聿深说他外婆是香港人,就是萍姨口中提到过的老太太,可他并没有带她去看老人家。

“不关你事。”

宋辰耸了耸肩,对于傅聿深的冷脸视而不见,“好不容易来一次香港,不如我请你吃饭啊,就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那家。”

傅聿深这次没有马上拒绝,他转身对祁念道:“那家店的甜点很好吃,要去吗?”

“哇,阿深,你怎么这种问题还要问女人,行不行啊……”

“闭嘴。”

祁念咬唇,不去会不会让傅聿深在那个叫宋辰的男人面前丢脸。

轻轻点头,祁念温声道:“那就去吧。”

反正有傅聿深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傅聿深微微颔首,转头,他语气不善,“还不让司机来?”

车子平稳行驶,宋辰坐在副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两个人,勾唇,他问:“喂,阿深,这个小妞挺漂亮的,看起来还在上大学,你怎么突然开窍了。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有次给你找个女人你转头就让人把我好几个大项目搞砸了,我还以为你看破红尘要遁入佛门了呢。”

一直闭目养神的傅聿深睁眼,目光上移至后视镜,他和宋辰对视。

“语气尊重些,她是我夫人。”

宋辰猛然转身,狐狸眼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看着傅聿深和他身旁的女人,“你结婚了?”

傅聿深淡淡嗯了一声。

傅聿深结婚的消息让宋辰很震惊,久久未能回神,许久,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祁念。

似乎是不懂为什么傅聿深会娶她。

“收回你看我夫人的目光,不然我保证宋氏明天就会消失。”

傅聿深平静说着,他的语气很淡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宋辰转过身,在后段的路程没有再说一个字。

车子引擎声消失,来到酒店,宋辰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落坐之后,宋辰说要要去一趟洗手间。

木门开关,包厢中只剩下祁念和傅聿深两个人。

傅聿深伸手拿起茶壶,潺潺水声响起,祁念面前多了一杯通透的茶盏。

“尝尝,这里的茶还不错。”

祁念小口尝了一口,清新的茶叶味瞬间弥漫口腔,确实是好茶。

“宋辰是我舅舅的儿子,也是我的表弟。”

祁念放下茶盏,盈盈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你们…关系不好?”

“嗯,”傅聿深摸了摸口袋应该是在找烟,可发现今天并没有带,他向后靠了靠,“我妈死了以后,外婆把我和傅时薇从柏林接到香港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仗着舅妈的宠爱经常欺负傅时薇,我每次放学回来傅时薇都躲在又黑又暗的阁楼。”

祁念呼吸一紧,没想到宋辰竟然对自己的表妹这么恶劣。

“刚开始我没有察觉,可那段时间傅时薇看到我就会哭,问她怎么了她只会摇头,直到有一次我提前放学,远远就看到宋辰带着一帮人把她围在墙边,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手中拿着剪子,他们要剪傅时薇的头发。”

“然后我就把宋辰打了,好像还挺严重的,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回来。”

“舅妈不依不饶,外婆被她气的一病不起,后来我爸来了,把我们接回柏林。”

祁念指尖微动,她小心翼翼问:“那…时薇的病……”


祁念碎碎念念刚才服务员说的话,“左转,然后直走,最后再……”

倏然,她停下脚步。

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穿着藕荷色旗袍的女孩儿小声哭着,她抱着琵琶,衬得本就纤细的腰身更加瘦弱,恍若弱柳扶风。

傅聿深眉心紧蹙,垂眸看着哭成泪人的娇弱女孩儿。

祁念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穿着旗袍的女孩儿才会哭的这么伤心,只看到她仰脸看着傅聿深,手指紧攥他的袖口,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入祁念的耳中。

“傅先生……”

祁念垂在身侧的纤细手指微微蜷缩。

心口处传来淡淡的钝痛,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傅聿深薄唇一张一合,应该是在和那个女孩儿说话,或许是安慰她让她不要哭,或许是在告诉她,有他在不要害怕。

可祁念却听不清了,因为她的耳边只回荡着女孩儿那句哀婉的“傅先生。”

许久,祁念才回过神。

抿了抿唇,她转身离开。

蓝梦湾的空调开的很低,傅聿深来的路上带她换了一身衣服,只一件淡黄色的吊带碎花连衣裙,搭配的那件杏色小衫被她放在了傅聿深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中。

冷气一吹,祁念缩了缩脖子,现在她有些后悔没把那件小衫拿出来了。

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无奈,她只好凭着微弱的方向感朝着蓝梦湾的出口走,准备回车里取衣服。

绕来绕去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出口,不过不是正门,应该是蓝梦湾的后园。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闷热感迎面扑来,顿了顿,祁念抬步下了台阶。

小路两旁种了许多蔷薇花,风一吹,飘来淡淡花香。

夜晚繁星点点,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祁念看到了一架木质秋千,秋千后是一大片白色的蔷薇花墙。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消息通知栏空空如也。

那个穿旗袍的女孩儿哭成那个样子应该很久才能哄好吧。

按下静音键,熄灭屏幕,祁念走到秋千旁坐下。

稍一用力,缠绕着藤蔓的秋千轻轻晃动起来。

碎花裙摆轻轻剐蹭着身后大团大团的白色蔷薇花。

祁念仰脸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她这样看了很久,可是脑海中一直浮现刚才的场景。

那名女孩儿一直背对着她,祁念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应该是很漂亮很温柔的。

祁念很清楚傅聿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也很清楚他们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

这段关系无关爱情只有交易,祁念一开始就明白的。

她也尽力扮演好金丝雀的角色,守好自己的本分。

那枚从来未被摘下的素圈戒指也时刻提醒她要保持清醒。

可为什么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会这么难过呢。

黑色天幕中一道耀眼的流星稍纵即逝。

快得让人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祁念倏然明白了。

傅聿深很有阅历,为人成熟稳重,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段时间,他很宠她,宠到祁念习惯于傅聿深的温柔周到,忘了他们彼此的身份。

傅聿深说过,他是她的丈夫,她可以依赖他。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清醒。

她也会沉溺。

她喜欢和傅聿深在一起,喜欢他低声叫自己的名字,喜欢他亲吻她时眼中的温柔珍惜,喜欢他每次动情扶在她腰间微微收紧的手。


热心市民李师傅:【无语了,前女友被骂成那个样子都不说一句话,慕少卿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后面就是一排刷屏,“慕少卿是不是男人”这几个字占满直播间。

咚咚咚咚:【哇,那话说回来,夏妍也应该知道祁念不是第三者啊,怎么还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态度模糊不清啊。】

史迪奇唯一忠粉:【夏划水666,别的不行炒作排挤有一套,我就问问骂过我老婆的脸疼不疼?】

傅聿深静静看着屏幕,冷倦的眉心就没舒展过,祁念不是他老婆吗?怎么弹幕都在叫她老婆?

薄唇微抿,细长指节敲下几个字。

祁念从众多弹幕中看到名为“游客9685472”的发言时有一瞬间怔愣。

【你是谁的老婆?】

他这条发言和直播间网友关注的点格格不入。

不知怎的,祁念的脑海中浮现傅聿深那张冷峻禁欲的脸。

网友们也发现了这位奇怪的游客id,纷纷开始调侃。

我不是LSP:【这位大哥2G上网了吧?】

我妻由乃:【老婆就是大家的老婆,分什么你我。】

祁念看着这些屏幕上的话脸颊隐隐发热。

现在的网友真是什么都说。

游客9685472:【她是我老婆。】

这个人是傅聿深。

只一瞬间,她就认出这个游客的真实身份。

祁念心脏微微颤动,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口向全身散去。

这是傅聿深第一次叫她老婆。

他…他在做什么,堂堂傅氏总裁竟然在和网友讨论她是谁的老婆。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旺仔牛奶糖:【游客大哥别太过分,别妄想独占老婆!】

齐德龙东强:【我是榜一,我说了算,她是我老婆!】

忽然屏幕闪过一片花里胡哨的特效。

慕少卿三个字赫然出现。

斜靠在落地窗前的沈仲庭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眉梢一挑。

看了看楼下停着的黑色卡宴,沈仲庭的薄唇勾起一个看好戏的弧度。

果然没有几秒钟傅聿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让你们的人把慕少卿踢出去。”

沈仲庭震惊,傅聿深竟然还知道直播可以踢人。

敛了心中诧异,沈仲庭正声道:“傅总,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求的是财,没道理送上门的生意不做,慕少卿刚才刷的那一波礼物今晚直播的kpi都达标了……”

“津北的那块地。”

沈仲庭话音一顿,津北的那块地皮傅氏和沈氏竞争了好久,马上就要到手了傅聿深竟然这么轻易就让了出来。

恋爱脑!

沈仲庭马上就确定了傅聿深的恋爱属性,他赶紧趁火打劫,难得能从这位身上捞好处,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清了清嗓子,“我要你们傅氏在香港那个项目。”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傅聿深冷笑,“做梦。”

沈仲庭:“……”

恋爱脑,但不多。

挂了电话,傅聿深的脸色阴沉。

直播间,夏妍正在眉开眼笑地谢着慕少卿的礼物,弹幕也起哄,傅聿深看的头疼。

刷的最多的就是:【真情侣就是好嗑。】

车厢内的气氛死寂般凝结,宋一抬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浑身冷然的男人。

扶了扶眼镜他小心翼翼道:“傅总,不然我们也刷点礼物?”

傅聿深抬眸,凛冽的眼视线落在宋一身上。

宋一瞬间挺直了脊背,恭敬道:“是这样的傅总,我看过夫人和尚禾的合同,演出收益团队五个人平分,也就是说慕…慕少爷送的直播收益夫人也会分到……”


祁念垂着的头猛然抬起,她惊诧,眼睛都大了几分,“你会做饭?”

傅聿深点头,嘴角笑意消失,他淡淡道:“以前…以前慕少卿来我家拜年,听过你给他打电话抱怨做饭难。”

祁念一顿,脑海中浮现大二的春节,她放寒假回家帮妈妈做年夜饭,结果全都搞砸了,菜糊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差点就吃不上年夜饭。

这让祁念受打击,第二天给慕少卿打电话闷闷不乐,他察觉不对,问她为什么不开心,祁念就如实说自己做饭都糊了,引得慕少卿哈哈大笑。

“念念,你怎么那么笨啊……”

祁念一听他这么说更生气了,慕少卿赶紧认错,“不笨不笨,不会就算了,以后我们结婚有保姆阿姨做,不用你下厨。”

但……

这些和傅聿深会做饭有什么关系?

“那你也觉得我笨吗?”

傅聿深静静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他轻轻摩挲着祁念纤细的脖颈,粗粝指腹划过娇嫩皮肤,她不禁颤栗一下。

“慕少卿说你们结婚后会有保姆做饭,你当时听到他这么说轻轻嗯了一声。”

“但是我知道你想听的不是这个。”

祁念猛然抬头,对上傅聿深幽暗深邃的眸子,她嘴角微动。

傅聿深笑了笑,眉眼温柔缱绻,“你想听慕少卿说他可以学,或者你们一起学,这样才可以谈以后,才算得上是家,对不对念念?”

祁念觉得傅聿深太可怕了,他好像一下就能把她看透。

他能看出她故意摔倒,甚至能隔着屏幕看出她的心思。

明明那个时候他们只见过一面。

她在傅聿深面前没有任何伪装可言。

傅聿深收回手,垂眸看着她,脸上没什么情绪,“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恰好…恰好她也不会做饭,但两个人一辈子总是要有一个会的,这才叫婚姻,才叫生活。”

既然祁念不会,那就他学好了。

“然后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做饭的。”

“傅聿深,”祁念上前半步搂住他劲瘦的腰身,“能被你喜欢真好。”

傅聿深一愣,随即揽住女孩儿纤细的肩膀,低声询问,“有多好?”

祁念闭眼,感受傅聿深有力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我想学做西湖醋鱼,我妈妈喜欢,她醒了我就可以做给她吃。”

“好,我教给你。”

厨房中抽油烟机的声音熄灭,祁念放开傅聿深,“我去帮许姨布菜。”

“嗯。”

浅粉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转弯,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却仍然萦绕鼻尖。

傅聿深的目光仍未收回不自觉就想到那年的春节。

傅老爷子年轻去德国打拼,岁数上来了思乡之情越来越重,再加上不想看到败家儿子,也就是傅聿深的父亲,最终决定在那年春节定居国内。

这可是震惊圈子的大事,傅家低调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傅老爷子竟突然定居国内,许多名门贵族都借着给老爷子拜年的借口试图结交傅家。

慕家和傅家交情一直很好,不然慕少卿也不能叫他一句“二哥。”

虚情假意的人多,真情实意的人寥寥无几,傅聿深应付的烦躁,就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

忽然,他就听到女孩儿软糯又带着点电流的声音传来,转头就看到慕少卿在打电话。

那时候傅聿深就想,慕少卿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光明正大地享受祁念的撒娇,凭什么他能肆无忌惮和祁念调笑。


“念念,你先将就着穿我的,衣服湿了容易感冒。”

更衣室内,许真真从自己的衣柜拿出一套裙子。

祁念在公司只有练习的衣服和身上穿的常服。

练习时穿的衣服已经洗了还没有干,身上穿的常服也湿透了,只能借许真真的衣服。

祁念回神,看着递到眼前的衣服,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趁着祁念换衣服的时间许真真赶紧问沈幼宜,“幼宜,你刚才的意思是知道造谣的人是谁?”

沈幼宜收起手机,抬眸看着许真真,“嗯,祁念应该也知道,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许真真一愣,她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难道是纪晴为了洗白夏妍出道夜舞台失误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视线?”

沈幼宜点了点头。

许真真怒气一下就上来,夏妍频频忘词和走位失误是她自己缺少练习,关祁念什么事,凭什么让她给夏妍的失误和傲慢买单。

“沈总知道纪晴和公关部的所作所为吗?”

许真真皱着眉问。

如果沈仲庭知道这件事那就说明是他点头同意的,刚才他在大厅的承诺也就只是场面话而已。

在祁念和小舅子女朋友面前,他一定会选择后者。

沈幼宜用吹风机吹干刚才借给祁念的外套,淡淡道:“他不知道。”

水渍越来越小直至不见,吹风机的声音暂停,沈幼宜转头看着许真真,“沈仲庭不会动祁念的。”

“为什么?”

许真真不明白,她看沈仲庭对祁念得想法还挺明显的。

沈幼宜将视线落在房门紧闭的更衣间,暗含深意笑了笑,“她可是大有来头。”

“总之,你不用担心,沈仲庭和…会解决的。”

更衣室内,祁念已经换好了衣服,她呆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手机。

一阵铃声突兀响起,尖锐的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祁念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稳定神情后,她垂眸看手机屏幕。

只一瞬,祁念就觉得眼眶酸涩。

被人污蔑的委屈、怨愤一下就涌了出来,筑好的坚固堡垒瞬间崩塌。

浓密卷翘的长睫颤动几下,素净手指滑动屏幕。

傅聿深看祁念这么久没有接通以为她正在忙,刚想挂掉视频通话,那头就出现了女孩儿姝美精致的脸。

但是那张总是挂着明媚笑意的脸今天却很不对劲。

“傅先生。”

傅聿深微微皱眉,她的声音有很低带着浓重的尾音,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祁念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傅聿深这些日子在柏林一直照顾傅时薇,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她不想让傅聿深分神。

祁念赶紧笑了笑,“傅先生你在车里吗?”

傅聿深冷倦的眉眼情绪不显,薄唇紧紧抿成了一个锋利的弧度。

“嗯。”

祁念继续说着,“现在柏林应该是早上吧,傅先生要去做什么呀?”

“我刚练习完洗了澡。”

她的头发还有点湿,以防傅聿深问祁念撒了谎。

傅聿深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嗯,柏林现在是早上七点,我出去办点事。”

坐在副驾驶的宋一看了看窗外满大街的中文默默移开了视线。

祁念举着手机,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傅先生,傅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傅聿深往后靠了靠,“好多了。”

“真的吗?”祁念杏眸弯了弯,语气也轻快了几分,“那太好了,如果傅小姐同意,可以让她来国内,我可以……”

“祁念。”

傅聿深打断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

傅聿深开门见山,没有任何拐弯抹角,他目光沉沉,好像要穿透屏幕。

祁念搭在膝盖上的纤细手指微微蜷缩。

眼眶的酸涩感更浓。

静默了一会,她缓缓出声,“傅先生,如果你没做过一件事,可有人偏偏说你做了,你会怎么办?”

宋一感受到后方变得冷厉的目光赶紧拿出手机去查祁念发生了什么事。

傅聿深看了屏幕中眼睛红红的女孩儿,不紧不慢给出了他的答案。

“让他们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祁念:“……”

这可太刑了。

她没忍住轻轻笑了出来,“傅先生,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顿了顿,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我只想让她们给我道歉,恢复清白。”

傅聿深安静听完,“没有了?”

他看着宋一递过来的手机屏幕语气冷然,眉心紧紧拧着,眸中闪过一瞬狠厉。

祁念摇了摇头,“没有了。”

许久,傅聿深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的冷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我知道了。”

“傅先生,我自己可以,你不需要帮我。”

祁念赶紧拒绝。

“而且沈总说会查清的。”

傅聿深挑眉,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沈总?”

祁念抿唇,轻轻颔首,“尚禾的总裁,沈仲庭。”

傅聿深深邃眸子冷了几分,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仲庭这么说的?”

祁念一愣,随即释然,傅聿深和沈仲庭肯定是认识的。

沈氏重心在国内,傅氏在国外,但这两个大豪门肯定会有交往。

“嗯,”祁念乖巧道,“沈总当着尚禾员工面说的。”

傅聿深静默不语。

祁念耳边只剩下电流声和傅聿深不重不轻的呼吸。

良久,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也相信沈仲庭身为尚禾总裁不会放任自己的员工被造谣污蔑。”

“念念,看着我。”

祁念抬眸,视线上移对上傅聿深的蕴含着情绪的双眼。

“可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没道理任由别人欺负我的妻子还置之不理。”

“所以念念,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有我在,你永远都不需要独自面对。”

祁念呼吸一滞,连带着心跳都慢了几拍。

他的目光温柔地让人沉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砸在祁念的心上。

妈妈出事之后,她一个人支撑了很久,不管什么事都是独自面对。

直到傅聿深出现。

纵使他们彼此无爱,各取所需,但是不可否认,傅聿深真的帮了她很多。

如果没有他,祁念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甚至不敢想妈妈会怎么样。

可她明白,身边的人终究会离开。

就像妈妈,就像慕少卿。

没有人会永远都在。

尤其是傅聿深。

如果有一天他腻了,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祁念一直都明白的,可她还是会为了傅聿深不经意的动作,和那些温柔的,可以称之为承诺的话而心悸。

真没用啊祁念,慕少卿给的教训还不够么。

她和慕少卿在一起四年,他都没有放下夏妍。

傅聿深只会更甚。

已经死了的人,永远无法代替。

“念念,你在听吗?”

祁念回神,清凌凌的目光看着屏幕上的傅聿深,敛去心中情绪,她嫣然淡笑。

“我听到了。”

“听的很清楚。”

“听清楚还要记心里。”傅聿深单手磕出一根烟,淡淡道。

“嗯,我记住了傅先生。”

傅聿深想要点烟的手一顿,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先挂了我这边有点事。”

“好,傅先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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