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宠妾灭妻,逼死了我娘。
贵妃为了不让我嫁给她心爱之人,逼我进宫。
顾闻说他会护我一世,却亲手送我上了龙床。
每个人都觉得可以随意摆弄我。
后来,顾闻说他会让我稳坐高台,我只需心里有他。
可既然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又怎能有一丝真情。
两个太监用锦被裹着我,我像个物件似的被他们扛在肩上。
走了没一会儿,前方传来轿子的咯吱声。
太监们站到一旁让路,但是轿子却停在我身旁。
轿帘掀开,贵妃那张精致的脸露了出来。
“妹妹,你不必去了。”
“陛下今晚改召我侍寝。”
这是我的亲姐姐,只是父亲最宠爱的姨娘所生。
而她母亲逼死了我的母亲。
现在又换成她来逼迫我。
贵妃探出头靠近我的耳边。
“你嫁不了顾闻,是不是很难过?”
我忍不住刺她。
“那也总比当年贵妃娘娘被顾闻拒婚,闹着要绝食好。
娘娘莫不是忘了?”
程霓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是她最不愿提的事。
她朝两边使了个眼神,身下的太监立刻松开手。
我从锦被中滚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在家时你就斗不过我,来了这里,你一样不是我的对手。”
“既然不需要去侍寝,那也不必让太监们扛着了,自己走回去吧。”
丢下这句话,程霓的轿子直接朝着乾清宫的方向去了。
我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站在宫道上。
深秋的风打在身上,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是第一个被退回来的妃子吧?”
路过的每一个宫殿时,我都能听到门后的窃笑声。
在这宫里,没有圣宠,没有权利,连宫女太监都能瞧不起我。
我赤脚走在回去的路上,脚下总能踩到小石子。
石子冰冷,尖锐。
每走一步,疼痛感就更加明显。
我推开内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顾闻。
他躺在我的床上,手上拿着我用来消遣的杂记。
看到他我就来气,我一把夺过册子。
“禁军统领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顾闻半坐起来。
“贵妃去了陛下那里,就把我支走了。”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我早就听说了,贵妃侍寝时,从不让顾闻在外候着。
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顾闻起身跪在我面前握住我的脚。
他仔细地察看着我脚底的细小伤口,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刺刺的疼。
“别动。”
他抓住我想要抽回的脚。
“手头没有药,暂时忍忍。”
他低下头,用舌头轻轻舔舐我的伤口。
冰冷的唾液有一丝凉意,疼痛竟然渐渐缓和下来。
“真恶心。”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脚背。
“唾液能加速愈合。”
程霓朝思暮想的人,现在就跪在地上,一脸虔诚地给我舔脚。
一想到这一幕如果被她看到,她一定会气得抓狂,我心里就生出一种快意。
小时候,顾闻总是变着花样给我买吃的。
碍于父亲,他有时也会给程霓带一份。
如果偶尔忘了,程霓就会气得把我那份毁掉。
她得不到的,也不会让我得到。
顾闻抬起头。
“今天被她截了道,难不难受?”
“人家贵妃有个丞相好爹,我怎么配和她去争抢呢。”
虽然那也是我爹。
“你有我。
从今往后,我就是娘娘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