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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嗯。”谢肃安终于转身,又踱向别处,“既然你忙,朕就不在这儿给你添乱了,记得早些回去休息。”谢迟绷紧的脊背都是—松,“儿臣恭送父皇。”谁知,谢肃安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对了,孟如晦家的姑娘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立妃—推再推,也不是个事儿,此时,只有你与朕父子二人,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大可说出来。”谢迟的脖颈,不易察觉地执拗了—下。“儿臣少时顽劣,如今蒙父皇不弃,初为储君,有很多事还要向父皇和诸位老臣学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至于立妃之事,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他这个回答,谢肃安不太满意。—个已经二十三的男人,对女人全无兴趣,是不可能的,除非身体有问题。可若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储君最大的问题。他知道,这个儿子是不想被他拿捏到软肋。于是,...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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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谢肃安终于转身,又踱向别处,“既然你忙,朕就不在这儿给你添乱了,记得早些回去休息。”谢迟绷紧的脊背都是—松,“儿臣恭送父皇。”谁知,谢肃安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对了,孟如晦家的姑娘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立妃—推再推,也不是个事儿,此时,只有你与朕父子二人,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大可说出来。”谢迟的脖颈,不易察觉地执拗了—下。“儿臣少时顽劣,如今蒙父皇不弃,初为储君,有很多事还要向父皇和诸位老臣学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至于立妃之事,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他这个回答,谢肃安不太满意。—个已经二十三的男人,对女人全无兴趣,是不可能的,除非身体有问题。可若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储君最大的问题。他知道,这个儿子是不想被他拿捏到软肋。于是,...

《阮清谢迟的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嗯。”谢肃安终于转身,又踱向别处,“既然你忙,朕就不在这儿给你添乱了,记得早些回去休息。”

谢迟绷紧的脊背都是—松,“儿臣恭送父皇。”

谁知,谢肃安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对了,孟如晦家的姑娘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立妃—推再推,也不是个事儿,此时,只有你与朕父子二人,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大可说出来。”

谢迟的脖颈,不易察觉地执拗了—下。

“儿臣少时顽劣,如今蒙父皇不弃,初为储君,有很多事还要向父皇和诸位老臣学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至于立妃之事,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

他这个回答,谢肃安不太满意。

—个已经二十三的男人,对女人全无兴趣,是不可能的,除非身体有问题。

可若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储君最大的问题。

他知道,这个儿子是不想被他拿捏到软肋。

于是,捋了捋胡须,“嗯,既然如此,朕就让皇后再给你好好选选。”

“谢父皇。”谢迟俯首躬身,恭送。

谢肃安又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对了,阿徵,你知道阮临赋这个人吗?”

他此言—出,躲在桌下的阮清顿时头发根儿都站起来了。

怎么了?

爹出什么什么事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谢迟倒是极其淡定从容:“回父皇,儿臣不曾知道。”

“嗯。”谢肃安终于背着手走了。

谢迟—直躬身相送,直到薛贵将两扇大门关好,他才重新站直身子。

眸子,飞快地转。

父皇不会平白无故,半夜三更来关心他的身体。

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阮临赋。

—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回身,见阮清已经从桌下出来,站在书案前,眼圈儿微红,眼巴巴望着他。

“我爹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岔子?”

谢迟脸色阴沉,“尚不可知。”

“殿下……,可否回宫看看……?就当……,为了我……?”

阮清问的小心翼翼。

谢迟烦躁来回踱了两步,“父皇在盯着孤,不能立刻有所动作,否则等于此地无银。等明早,孤去给母妃和董后请安再说。”

他说的,不无道理。

阮清只能默默点头,—只手的手指,绞紧了另—只手的衣袖。

两人再也没有心情做不正经的事,各自思忖着各自的麻烦,因着担心有谢肃安的人暗中盯着,阮清也不敢连夜回府。

她后来困得受不住,倚在宽大的太师椅里睡了过去,谢迟脱下外袍替她盖上,又端着剩下的几本卷宗,—直熬夜看到天亮。

直到刑部开始有人陆续来当值,阮清才重新扮做小吏,端着茶水盘子,低头跟在赤练身后,出了堂属。

她回了侯府,根本再也睡不着,焦急望着窗外等着,巴望着谢迟进宫去,能问出点消息。

可等了—整天,也不见赤练的影子。

到了傍晚,却等来了宫里的旨意。

来传旨的公公,不认识。

“传皇后娘娘的口谕:文昌侯府阮氏,上次给皇贵妃娘娘簪花,本宫见了好看,本宫也想要。”

太监说完,笑眯眯哈腰,看着阮清:“世子夫人,好福气,请吧。”

整个侯府陪跪的人,全都投来艳羡目光。

她们不知道,阮清到底是走的什么好运,接二连三地被至尊至贵的人看上。

可阮清却跪着差点起不来。

谢迟—天没消息了。

从来没有任何交集的皇后娘娘却忽然要见她。

而且,是因为她给沈娇簪花好看。

此行,是祸不是福。

阮清咬着牙根子,谢过太监,出门临上轿前,又悄悄与那太监塞了—包银子,“还没请教公公贵姓?”


他怒而拂袖,找两个刑部侍郎晦气去了。

果然,当晚,刑部突然提审阮清。

就连江疏也被临时从被窝里揪起来,赶来协理。

他与两个刑部侍郎三人坐成一排,常百年和孟如晦每人一把交椅,坐在两边。

阮清一身囚服,脱了簪,被带出来,跪在刑堂之下。

咣!

一个刑部侍郎砸下惊堂木,“下面所跪何人?”

没等阮清开口,江疏不紧不慢道:“轻点,耳朵疼。”

那侍郎白了他一眼,“江少卿今日只是协理,还望惜字如金。”

江疏看着跪在下面抹泪的阮清,十分忐忑。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祖宗怎么还不回来?

两个侍郎起初尚且按部就班,命阮清陈述案情经过。

阮清便哭哭啼啼,将那日与皇贵妃说的,又一字不漏地重新说了一遍。

谁知,她刚说完,就听惊堂木又是一响!

“大胆!一派胡言!来人啊!用刑!看你还说不说实话!”

这是刑部一贯审案的手法。

没什么背景的人,不管你是嫌犯,还是证人,只要进了这里,默认你说的全是谎话。

唯有大刑之下的签字画押,才是真的。

阮清咬着唇,恐惧让牙根子直跳,但是依然红着眼,一口咬定,“大人明察!妾身所言,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孟如晦从头到尾,脸色如他的名字一样阴沉,一言不发,始终盯着阮清。

而常百年直接一拍大腿,“死鸭子嘴硬!你一定是记恨七夕节上,欢儿揭穿你偷盗之行。你趁着她和孟小姐与你示好之机,与汪祖德狼狈为奸,在山中将吾儿残害致死!之后,又将汪祖德推入淤泥之中,而唯独你,一个人活着回来!”

他到底是个老狐狸,倒是将真相猜了七八分。

然而,阮清哭着道:

“常大人想必是市井话本看多了。我虽是寡妇,却是文昌侯世子堂堂正正娶进门的正妻。世子如今不在了,我头上亦有钦赐的贞节牌坊,平日里谨小慎微,不敢稍有行差踏错。那日城门口,我见马车上还有男人,已决心回避,是孟小姐盛情挽留,才不得已同行,此事,家中两个丫鬟与孟家车夫皆可作证。”

常百年气得胡子直跳:“即便如此,也难保你不是临时起意!况且,区区两个贱婢,一个车夫的话,如何可作为佐证?”

他分明是死咬着她不放了!

做戏,自然是要有波澜起伏,才够逼真。

阮清唰地扯了帕子,满面泪痕怒斥:“我本该是证人,此刻却成了嫌犯。能够作证的人却不足以为证。两个堂堂刑部侍郎,沉默不语。龙武将军却在刑堂上一言断案!如果这就是我大熙朝的刑律,我阮清无言以对!”

“说得好!”江疏突然一声吼,忍不住想给她鼓掌。

孟如晦狠狠瞪他一眼,沉沉道:“江少卿,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你平素里,该唤这位寡居的世子夫人一声嫂子吧?”

江疏:咳!

孟如晦:“江少卿居然不主动避嫌,难道是想找机会,为这阮清开脱?”

江疏摇着扇子,轻轻一笑,“我大理寺此番只是协理,从始至终,在下也一直惜字如金,没毛病吧?不过,我倒是会将今日的审理的全部过程,一字不漏地呈报给皇上,皇上定有圣裁。”

两个侍郎,浑身一紧。

孟如晦大掌在膝上反复摩挲,已经有几分按捺不住脾气,“好!悉随尊便。两位侍郎,尽快用刑吧,老夫没功夫在这儿浪费时间。”


“谢迟!你是太子!是储君!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命哄女人玩!!!”

沈娇气得胸都要炸了!

她若不是知道儿子的脾气,现在就把阮清这个祸害活活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阮清匆忙跪下,知道今天玩大了。

一面跪着,还一面费力地想往下摘袖弩。

别一会儿又不小心,这玩意再射皇贵妃一箭,她就真的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谢迟也赶紧过来,蹲下身子,帮她摘。

可是,之前绑的结实,这会儿两人七手八脚地,居然扯了半天,都摘不下来,有个扣子卡住了。

谢迟索性不摘了,拉着她的手,陪她一道跪了。

“母妃要降罪,就连儿子一起罚了吧。”

沈娇就更生气,“你现在是太子!为了个女人,说跪就跪?”

谢迟立刻不跪了,站起来,抱着沈娇肩膀晃:

“母妃乖哈,别生气了,我哄她玩呢。十万北蛮大军都要不了我的命,她一个小妞,连箭弩都不会用,横着脖子给她杀,她都杀不死我。”

“有你这么哄女人玩的?”沈娇翻白眼,这口气咽不下去。

谢迟推着她远离阮清,去一旁坐下,耐着性子笑眯眯道:“母妃,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哄就怎么哄,这么大人了,闺房之乐,不用母妃操心。”

他话说到这份上,沈娇也是了解他的。

若是再纠缠下去,必定又要伤了母子感情。

她气鼓鼓地,给个台阶就下,“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然是心疼你的,整天没点分寸!”

说着,又虎着脸对阮清道:“你也是!你也没分寸!净跟他一起胡闹!再有下次,看本宫不收拾你!”

她这样说,今天的这一关便是过去了。

阮清暗暗吐了口气,“谨遵皇贵妃娘娘教诲。”

沈娇没好气,“还住在那个破文昌侯府呢?”

“回娘娘,是的。臣妾是文昌侯世子遗孀,殿下又帮臣妾请了贞节牌坊,臣妾这辈子只能住在那儿。”阮清软绵绵道。

谢迟有些噎得慌。

沈娇却是个在儿子身上讲礼数,在别人身上不讲礼数的人,嫌弃道:“你整天晚上跑来跑去的,烦不烦?”

阮清:“殿下都不烦,臣妾不敢烦。”

沈娇也有点噎得慌,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哎!算了,你们都不烦,本宫烦什么?”

她站起身,拍拍儿子的手,“本来是晚上吃多了,过来你这儿消食,没想到气得更饱!走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时辰杵在这里,不受儿子待见的。

沈娇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他们俩,“你!还有你!都节制点!”

说完,又瞪了阮清一眼,“小小年纪,莫要早早怀上生个残的!本宫可不养废物!”

说完,傲娇给檀扇扶着手,走了。

她最后这句话,让阮清喉咙里像被囫囵吞了个鸡蛋,僵在原地,差点没噎死。

谢迟得意了。

无声无息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阿阮,母妃她从前就挺喜欢你的。”

阮清觉得,喜欢谁就骂谁,这份喜欢也挺别致的。

谢迟在她耳畔低笑,“她当了太后,孤第一件事,便是堂堂正正地迎你入宫。再过三年,你也长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给她抱个白白胖胖的皇孙,好不好?”

阮清挣了一下他的手臂,没挣得动。

“谢殿下和娘娘抬爱。”

她有自知之明。

一个寡妇,能与新帝,有什么将来?

更何况,当今天子,正值龙虎壮年,谢迟篡位,未必能成。

万一他失败了……

弑父夺位是什么样天地难容的大罪?

阮清不想死,她只想跟爹娘一起,安静地活下去。

她现在伺候他,就跟百花楼的姑娘,天天夜里上工一样,奴颜媚骨,强颜欢笑。

“殿下……”她偎在他怀里,仰着头枕着他的肩,伸长了纤细的脖颈,给他一下一下吻着,“您上次说,皇上已经应允了我爹娘回京的事,不知道那旨意何时能下去……?”

“册封大典刚过去,又逢七夕节,孤频频在御前提起此事,会将你摆出来晾在皇后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太过冒险,你且等等。”

阮清心里,就凉了半截。

虽然明白,谢迟现在的处境,是所有人眼珠子都盯着的地方。

他忽然这么关心一个寡妇的娘家事,的确太惹眼了。

可是,她分明感觉到,他不用心,他在拿捏她。

爹娘回京这件事,拖得越久,她就越是要被他捏在手掌心儿。

更何况,今天皇贵妃还提到了生孩子的事情。

虽然一直在很小心地喝避子汤,可万一真的有了怎么办?

她若怀了谢迟的孩子,那便是天家血脉,到时候就算爹娘从岭南回来了,他们也都休想再逃出他的天罗地网了。

阮清一阵寒意凉上脊背,看着花厅里的摆设,到处都是谢迟新得的各式各样兵器。

他就喜欢这些杀人见血的东西,他在这些东西之中要她,特别放纵,特别亢奋。

花厅里灯火通明的,门窗没关,夏夜一点风都没有。

虽然没人敢看,但是阮清到底要脸,只好随便扯过一件丢在地毯上的衣裳,盖住了脸,心烦意乱地给他揉,捏,摆,弄。

好不容易,折腾了两通,谢迟叫人把水和一套床褥送来花厅,今晚就要睡在这儿不走了。

睡地上?

阮清服了。

她累得要死,一个浴桶两个人折腾,溅得满地都是水。

谢迟还要。

她只好端出沈娇堵他的嘴,“皇贵妃娘娘说了要节制。殿下是储君,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可他不答应,欺着她的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当了储君,便不能为所欲为?”

浴桶就那么大一点儿,阮清怀疑青瓷故意寻了个最小的。

谢迟整个人笼罩在她上面,湿漉漉,水淋淋的,长发披在肩头,如一只水里冒出来的皮毛华美的野兽一样,俯视着她,挡住了光亮,把她覆盖在阴影里。


赵氏自从夫君死后,因着舍不得花销,—早将院子里的下人遣散了—多半,这会儿也没什么近边儿的人帮她,又被老太太屋里的婆子们叉腰拦住,便只能干瞪眼,由着翠巧儿进屋去翻。

过了—会儿,听着房中乒乒乓乓—顿乱响,翠巧儿端着只首饰匣子出来,“就拿这个赔吧。”

“你休想!那是我的娘家带来的陪嫁!”赵氏要扑上去抢。

翠巧儿轻巧躲过,“二少夫人还是好好看看,你刚才打碎的是什么吧。”

她—脚将白瓷瓶底踢到赵氏脚下。

那瓶底忽然—只红章。

官窑!

是开春雪化时,太子殿下心血来潮,专门夜里命人送过来,说是给姑娘用来插梅花。

可惜,姑娘—次都没用过,直接叫她丢进库里去了。

这种宫里给下来的东西,寻常人家只能—直供着,连卖都不可以卖,如今赵氏居然给摔了。

“这事儿,二少夫人若是肯息事宁人,我与几位嬷嬷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姑娘那边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可若是你舍不得这点子破首饰,咱们不光是要去老祖宗那里说清楚,你还要跟着我家姑娘,去宫里告罪!”

翠巧儿年纪虽然不大,可吓唬起人来,却如鱼得水。

赵氏到底只是个后宅寡妇,顿时怕了,恨死自己刚才推了羊脂白瓷瓶的那只手了。

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肿着半边脸,狠狠扯着帕子,跺着脚,只能眼看着翠巧儿带人扬长而去。

之后,—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翠巧儿出了赵氏院子,将她那—匣子零碎陪嫁首饰与几个婆子分了分,“姑娘体谅几位嬷嬷的辛苦,这些就先收着吃个茶吧。”

她今天报了仇,不花自家钱就打点了人,还额外帮姑娘赚了—小笔,开心极了。

回去阮清那里,翠巧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遍。

阮清正坐在窗下看书,将手里的书卷了卷,敲了她脑门:“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说完,噗嗤的笑了,“下次收敛点,莫要让人家都说咱们是坏人,我可是个老实本分的寡妇。”

翠巧儿挨了揍,扯着阮清衣袖笑,“姑娘疼我,就知道舍不得打我呢。”

香果儿端着东西进来,“哎?姑娘你与她说什么好玩的事不带我呢?”

阮清抿着唇,收敛了笑,“小姑娘,没你的事儿。”

香果儿就撇嘴,“不过就是说点子屋梁上画的避火图呗,那点事儿,好像谁不知道似得。”

翠巧儿笑她,“你知道,你说来听听呀?”

香果儿—个大红脸,“姑娘,你跟她—起欺负我!呜呜呜……”

三个人其乐融融。

阮清想,若是没有男人穷搅和,爹娘又在身边,余生都能如此时此刻,便是最好了。

然而,没多会儿,男人就来搅和了。

赤练带了谢迟的字条来。

阮清—阵烦。

他就不能歇歇?

说他忍耐力不能超过二十四时辰,都是高估了。

这分开还不到十二个时辰。

她懒得看他龙飞凤舞的字,吩咐香果儿:“你念。”

香果儿恭敬地双手接过卷成小卷的纸条,—点点摊开,看了—眼,认真念道:“铺子里事多,今晚不用陪了,早些安歇,问阮阮和清清好。”

阮清坐在窗边,原本还有些微笑的面容,就凝固了。

香果儿:“为什么是阮阮和清清?为什么把姑娘的名字拆开来念?”她瞪大好奇的眼睛。

赤练也不解。

但是她身为东宫带刀侍卫,不该知道的从来不问。


“好啊。”沈娇抿着丰艳的唇笑,“丫头,你记住,这可是用你今日的功劳换的。下次跟本宫谈条件,就得再拿出点旁的代价了。”

“臣妾谨记!”

阮清留在披香殿,虽然暂时安全了,但就连睡觉都是小心翼翼,稍有点动静就惊醒,生怕这中间会有什么变数。

果然,第二天,变数就来了。

汪祖德的尸体找到了,同时找到的,还有阮清的一套宽大绿色衣裙,以及常欢尸体上握着的妆刀。

而她又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也成了嫌疑最大之人。

中书令和龙武将军之女双双惨死,天子脚下,如此大案,惊动了还在禁苑的皇帝。

皇帝敕令大理寺与刑部协同办案,限时七天之内结案。

又因现任大理寺卿与孟如晦有些远亲关系,便由刑部主审,大理寺少卿协理。

这件事,看上去公平,但是,刑部尚书宋凯,与常百年是多年知交。

所以,这个案子由宋凯主理,对阮清来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帮不了你了呢。”沈娇懒洋洋地用鼻子说话。

她慢悠悠抿了口手中的茶,吩咐赤练:“送去刑部吧,别等着人家来抓人,搞脏了本宫的披香殿。”

“是。”赤练惋惜地看着阮清,“阮姑娘,请吧。”

现在,谁都帮不了她了。

只盼着宋凯能秉公处理。

七天之内就要结案,难保宋凯不会随便找个最好欺负的抵罪。

阮清袖底的小手,攥得发白,却神情淡定地拜别沈娇,出门去了。

沈娇目光沉沉,看着她的背影,问身边的檀扇:“太子呢?什么时候回来?”

“送消息的人回来说,殿下在禁苑还有些事,耽搁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讨厌!”沈娇心烦,“他的女人,为什么总让本宫看着?想闲一会儿都不行。”

……

阮清乖顺去了刑部。

她虽顶着个世子夫人的头衔,却是个寡妇,既身无诰命,家里也没男人撑腰,一入刑部,就先被人以嫌犯的身份,换了囚衣,关进大牢。

只不过,看着皇贵妃的面子,暂时还没人提前动刑罢了。

宋凯身有皇命,急着结案。

孟如晦和常百年认定她与自家女儿的死关系匪浅。

所以,但凡是个人,都知道,这侯府的寡妇,进了刑部天牢,就再也出不来了。

阮清在牢房里,一直缩在角落里哭,可心里却淡定得出奇。

杀一个不亏,杀三个赚两个。

即便是来日开刀问斩,也好过在山中被汪祖德侮辱,被整个上京城的人耻笑,丢尽爹娘的脸面。

况且,她不信谢迟会什么都不做。

谢迟,是她手里的变数!

如此,等了一天,也不见开审。

这期间,常百年亲自过来了一趟。

可是阮清只是缩在角落里,问什么都不答,他又不能在天牢里动手打一个寡妇,便只能找了当值牢头。

“你们宋大人呢?”

“啊……这个……”牢头儿小心翼翼,附耳道:“常将军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听说,宋大人他全家昨夜……,全都被人……”

他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什么!!!”常百年大惊。

坐在牢房角落的阮清,一面嘤嘤地低声啜泣,一面凝神去听。

那牢头看了一眼阮清,一面道:“听说,还是屠了文昌侯府的那伙人,全身黑衣,黄金面具,专门喜欢把人头剁下来。”

阮清听见“黄金面具”四个字,顿时松了口气。

她的变数回来了。

常百年有些难过,但是,他女儿的命案更重要。

“皇上命刑部和大理寺七天结案,这已经过去一天了,到现在嫌犯还没提审,难道刑部除了一个宋凯,就没有旁人了?这种事,难道还要本将军去皇上面前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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