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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重华韩辰的小说盛宠毒女

孟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外间,射月掀起了帘子,禀道:“姑娘,弄影回来了。”“让她进来。”风重华声音平静,唇边却挂上了笑。弄影已经出去一天了,她在安陆伯府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按说这打听消息最好是让府里老人去,可是这府里的人,风重华一个都不敢用,她们不是郑白锦的人就是郭老夫人的眼线。其实,文氏嫁过来时还是带着一批可信的人。只可惜她孕七月时动了胎气,长公主震怒,就将这些人遣得干干净净。等到文氏从长公主府回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文谦和周太太倒是送了几个人过来,却都被郭老夫人不阴不阳地给堵回去。文谦没有办法,就只得从钱财上补贴妹妹。先后送了文氏好几处庄子和商铺,可惜这些最终却便宜了风慎。想到这里,风重华觉得豁然开朗。这么说来,长公主定...

主角:风重华韩辰   更新:2024-12-09 1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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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韩辰的其他类型小说《风重华韩辰的小说盛宠毒女》,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间,射月掀起了帘子,禀道:“姑娘,弄影回来了。”“让她进来。”风重华声音平静,唇边却挂上了笑。弄影已经出去一天了,她在安陆伯府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按说这打听消息最好是让府里老人去,可是这府里的人,风重华一个都不敢用,她们不是郑白锦的人就是郭老夫人的眼线。其实,文氏嫁过来时还是带着一批可信的人。只可惜她孕七月时动了胎气,长公主震怒,就将这些人遣得干干净净。等到文氏从长公主府回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文谦和周太太倒是送了几个人过来,却都被郭老夫人不阴不阳地给堵回去。文谦没有办法,就只得从钱财上补贴妹妹。先后送了文氏好几处庄子和商铺,可惜这些最终却便宜了风慎。想到这里,风重华觉得豁然开朗。这么说来,长公主定...

《风重华韩辰的小说盛宠毒女》精彩片段


外间,射月掀起了帘子,禀道:“姑娘,弄影回来了。”

“让她进来。”风重华声音平静,唇边却挂上了笑。

弄影已经出去一天了,她在安陆伯府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按说这打听消息最好是让府里老人去,可是这府里的人,风重华一个都不敢用,她们不是郑白锦的人就是郭老夫人的眼线。

其实,文氏嫁过来时还是带着一批可信的人。只可惜她孕七月时动了胎气,长公主震怒,就将这些人遣得干干净净。等到文氏从长公主府回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文谦和周太太倒是送了几个人过来,却都被郭老夫人不阴不阳地给堵回去。

文谦没有办法,就只得从钱财上补贴妹妹。先后送了文氏好几处庄子和商铺,可惜这些最终却便宜了风慎。

想到这里,风重华觉得豁然开朗。

这么说来,长公主定然知道她身世?要不然也不会将以前的人全部遣走。

那么……

她的父亲到底是谁?

长公主花这么大的力气替文氏遮掩,又让文氏在长公主府生产,定然这人与长公主关系匪浅。

难道是皇帝,或是朝中某位大臣?

想到这里,风重华摇了摇头。如果她是皇帝之女,那前世风慎所做的一切足以抄家灭族,怎么可能安然无忧的活到老?朝中大臣更不可能。

那到底是谁?

风重华摇了摇头,制止住了向她禀报的弄影,指了指罗汉床旁的杌凳:“先用膳。”

这是方才金仙楼送来的吃食,她将吃剩下的赏了那些院中的婆子丫鬟,挑了几样没动过的,留给几个大丫鬟吃。杌凳旁摆着的,是特意留给弄影的。

弄影福了福,就坐到杌凳上,随意地扒了两口梗米饭,就将碗放下:“奴婢只打听到一点零碎,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风重华知她有事回禀,便吩咐可儿将饭菜端到弄影的房间里,等她回去时再吃。

“奴婢从三瑞堂出去后,就去寻灶间传菜和针线房的婆子。问了好几个,都说对当年的事情不清楚。不过,却有几个年纪大的支支吾吾地,后来奴婢再想问时,这些人什么都不敢说了。”

在深宅高门中,一般消息最灵通的就是灶间传菜和做衣裳的人,因为这些人经常接触主人。而像那些丫鬟婆子,虽是知道的机密多,却不是她这种刚入府第一天的人能收买的。

虽然她也想将事情打听清楚,可是仅靠这些外围的人又能打听出来什么事情?倒还不如直接去问文氏,只可惜文氏若是想说,方才就已说了。

不过她到底还是将谣言的来处给摸清了,果真是从瑞香堂那里传出的。

“只是她们说的话却不好听。”弄影抬眼看了看风重华,轻轻叹了口气。

风重华心头咯噔一下:“她们都说什么,与我从实说来。”

“她们……”弄影咬了咬唇,“她们说大娘子嫁来当日,二老爷是在书房过的……后来,怀孕七个月时被长公主接走……再后来,姑娘不足月出生。可是生下来却是身体康健……”弄影不敢再往下说了。

风重华眼神微滞,羽睫连闪。这可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这些全部都是真的,那她所谓的复仇又算什么?文氏的背叛足以引起任何男人的报复之心。

可是,她与文氏在风府这么多年,又何曾过上一天好日子?风慎从不正眼瞧她,哪怕她再想与他亲近,也是满脸厌恶的将她推开。直到她慢慢长大了,风慎的态度才渐渐好转。可是这个好转,却给她带来了一生的恶梦。

她才十岁啊!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风慎居然能下得手……

哪怕她不是风慎所生的,这十年难道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她垂下头,手指抚上鸦雏色的鬓角,掩饰住眼中的异样。

“其他的,还打听出来什么?”她问弄影。

“大娘子与姑娘被遣去农庄那一日,大娘子曾使人去求见老夫人,老夫人称病不出……”

“实际老夫人并不在府里。”

“什么?”风重华怔住了,目光微凝,“她不在?”

弄影点了点头,取下腰间的荷包,将剩余的银钱摆到桌上:“奴婢使了一吊钱,又许了那看门的婆子一根银簪,那婆子才说老夫人被一辆马车悄悄地接出了府,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跟着,直到半夜才回来。回来之后知道大娘子与二姑娘被送走了,很是发了一通脾气。”

风重华闻言,神思有些恍惚起来,她总觉得文氏与她被赶出去有些蹊跷。文氏虽在府里不得势已久,可她身后有长公主在,轻易也没人敢动她。怎么上个月,冒着得罪长公主的危险把文氏给赶出去了。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长公主一向与文氏有联系,怎么文氏被赶到农庄月余,长公主却不出面阻止?后来,文氏为了风慎去求长公主,长公主却把文氏直接赶出了府。等到文氏回来后,她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再后来,风慎要用风重华与京阳伯联姻。

文氏直接用了最绝决的办法来阻止。

“她能会去哪?”风重华喃喃地道。老夫人早就没有娘家了,唯一的亲人就是小郭氏。一个除了安陆伯府就再无处可去的老夫人,连着几日不在府里,还能在什么地方?

被一辆马车给接走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入宫了?风重华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可打听清楚老夫人那天是什么穿戴?”

弄影歪着头想了想,最后肯定地道:“那婆子说老夫人穿戴的较为整齐,似乎比平时隆重些。”而后,她又补充,“不过是个看门的婆子,也没多大的见识。想必那什么隆重不隆重的,她也看不出门道。”

她在这里说着,风重华却再也听不进去了。

上一世,文氏去见过长公主后,长公主就仿佛消失了,再也没人听到过长公主的消息。嫁给叶宪后曾偷偷地打听过,打听的结果却令她大吃一惊,说长公主早就住到郊外的玉真观。

临离京城前,她求叶宪去玉真观上香。在那里,她遇到了以前曾在公主府见过的一个女官。在她百般哀求下,女官终于答应替她传话。

可她等来的却是“善待自已好自为之”八个字。

长公主多半是出事了……

要不然,安陆伯府不会这样对她们母女。

一道张牙舞爪的闪电像把利剑,劈开沉睡的天幕,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炸雷响起。雷声下,树枝在风雨中猛烈地摇晃着,像无数条狂舞的银蛇,呼啸着,翻滚着,呻吟着。

檐廊上响起了巨大的雨滴声,大雨以排山倒海之势直泄而下。

‘劈嚓’一声响,风重华猛地站了起来。

怪不得她们一回来,风慎就逼着文氏求见长公主。

是试探……

郭老夫人极有可能在入宫时听到了什么,又或者说她是因为长公主的事情才被召入宫。

等她回来后,就用文氏试探长公主的处境。

这么说,长公主危险了?

怪不得前世文氏从长公主府回来后毅然决然的自尽。

闪电中,风重华的脸被映得惨白,她踉跄着走了几步,紧紧抓住琼珠的手:“琼珠姑姑。”

琼珠以为她怕了,要将她往怀里揽。

风重华却坚定地摇摇头,用一双乌黑明亮的星眸望着琼珠:“琼珠姑姑,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份。可是……可是我能不能请您现在去百花井巷找到我舅舅,我要写封信给他。”

雨夜的狂风钻过窗棂,晃动着一簇昏黄的冷焰,将满室笼罩。风重华的脸在烛火下,显得即绝望又无助。

琼珠郑而重之地点点头:“只要姑娘吩咐,今夜纵是刀山火海,琼珠也定会为姑娘送到信。请姑娘写信,我去准备蓑衣雨具。”

“多谢。”风重华长长地施了一礼,而后就吩咐砚墨。

不过廖廖几句的书信,写得却极为艰难,数次下笔却又数次搁置。到最后,风重华更是长长久久地发起愣来。直到被琼珠身上的蓑衣声响惊醒,这才回过神来。

“公主有难母将亡,舅速察。”写了这几个字后,风重华顿了顿笔,终又添了一句,“老夫人月前已入宫,恐有隐情。”

写完这封信后,风重华用油纸将信细细地包好,看着琼珠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心中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之意。

“姑娘可有话要说给老爷听?”琼珠口中的老爷并不是风慎,而是指的文谦。

风重华摇了摇头。

都怪她,明明已经回来快一个月了,整日里想着的是如何整顿内务,却忘了文氏最大的倚仗长公主。

见她无话,琼珠便点了点头,打开了屋门。夜雨呼啸着卷入屋中,将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琼珠姑姑,”风重华突然出声喊住了她,“武定侯的侄女袁雪曼喜欢汉王世子,然而汉王世子却并不喜她,听说世子现在被逼南下……安陆伯府的大公子风绍元与定国公世子有分桃断袖之好。”

“若是舅舅问起,姑姑就把我方才的话说给舅舅听。”

琼珠被这两个消息吓了一跳,深深地看了风重华一眼,转身没入茫茫夜色中。

风重华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不知道长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能被逼到玉真观出家,只能说明事态很严重,严重到长公主必须放弃公主的头衔才可以自救。

想要救她的母亲,就必须先救长公主。

只要文谦够聪明,就能够明白这两件事情的关联。汉王乃是永安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的儿子居然被皇后的内侄女逼得南下。武定候府身为外戚,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只要文谦越用得好,就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而风绍元的这种嗜好可以把他逼出国子监,郭老夫人最爱的就是这个孙子,听到这个消息必会自乱阵角,无暇再寻文氏晦气。

想到这里,风重华唇角逸出一丝冷笑。

定国公世子身边的人并不只风绍元一个,还有许多官家子弟……

许多人因为这个原因被定国公世子所利用。

几年以后,定国公世子被身边的一个‘谋士’撺掇,居然上演了一出‘谋反’大戏。后来,因为被人背叛,定国公世子的建国大业被永安帝一把掐死在摇篮中。

而定国公也因为这个儿子的愚蠢和无知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

而出卖的人,就是郭老夫人最看重的孙子风绍元。这两件事情只要运作得当,兴许永安帝就会把长公主的事情放到一旁。等再过几个月,难道长公主还会想不出应变之法吗?

一想到这些事情,风重华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个府里果真上上下下都没一个干净人。


如果说前段时间长公主有祸事,那么现在,不仅这祸事没了,反而变成了好事。

祖母是不是因为事先得了消息,这才对文氏态度大变?二叔这才将文氏母女赶出府?

短视呀短视。

听了孙女这番话,郭老夫人不由双眉连抖,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郑白锦,冷声道:“你不是小产了吗?怎么不在瑞香院养着,四处跑什么跑?”

郑白锦讶然,不由抬头望去。

可是郭老夫人却瞧都不瞧她。

安陆伯府,二房,后花园。

风慎的脚步有些虚浮,这些日子出了许多事,好好的官职说没有就没有了。他又被下放到苑马寺做了个监正,这监正说起来好听,可到底还是养马的。怎及得在礼部时风光?

他一想起官职来就暗恨文氏,当初是因为文氏他才被罢官,又是因为文氏不尽心,害得他好好的人去养了马。

这些日子,他几乎不敢与先前的同僚见面。

生怕被他们耻笑。

正踱步间,猛然看到小径中闪过一点微光。

风慎的脸,蓦地变得温柔起来。

“怎么来得这么晚?”风慎向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不晚,不晚,婵儿缠着了我半夜,这会才刚刚睡下。”郑铭琴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灯笼吹熄。这些日子,也不知李婵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仅与她同吃同睡,而且处处缠着她,害得她几次想出来都没寻到机会。

前方有双手伸出,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人一入怀,那双就不规矩起来,撩起衣裙往里摸去。

郑铭琴扭了扭身子,身子却先酥软了。

“小心些即是。”风慎笑眯眯直视郑铭琴,轻扯着她的衣襟。只见星月照耀下,郑铭琴红唇撩人心弦,媚眼如丝。风慎不由心口发紧,张口就往那团雪白上的樱红吻了下去。

“我这一生,就栽在你手上了。”风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一边吻一边用力揉搓着,两团雪白在他手中不停变幻着形状。

李浚只是个文弱书生,没有几两力气,哪里及得上风慎这般勇猛。不过是几息,郑铭琴便觉得浑身上下如同火烧似的,两颊滚烫起来。

“快别这样,仔细叫人看见。”郑铭琴嘴里如此说,手指却渐渐收紧,用力揽紧了风慎的腰。

“怕什么,都歇下了,二门的人我早就吩咐过了。”风慎口齿不清,拥着郑铭琴往小榭走去。

夜晚静谧无声,小榭掩映在木棉花丛中,显得幽远清深。一阵微风吹过,枝叶婆娑摇曳,将一声声喘息悄悄掩盖。

琼珠抬眼看了看清湛月影,不屑地摇了摇头。

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风重华的心情都很好,因为舅舅文谦那里终于传来好消息。长公主不仅没有像前世那般落得出家避祸的下场,反而得了永安帝的嘉许。

想必是在武定候的不懈作死下,让永安帝觉得长公主不管怎么样都比武定候要强。

然而还有另一件事更让她欢喜,就是周太太的消渴症已经得到遏制,余嬷嬷特意为这件事情登门道谢。唯一可惜的却是琼珠的儿子生了急病,风重华怕外面的医生治不好,让她领着儿子去农庄找宁朗。

其实,琼珠儿子生得并不是什么急病,只不过是风重华找个借口让琼珠出门罢了。

琼珠这一走已经有两日了,也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


风重华刚用过晚膳,坐在罗汉床上,手里举着本棋谱,盯着方桌上一盘残棋,蹙眉凝思。暖阁的门边对立着两只鎏金铜龟鹤灯龟鹤,口里衔着灵芝烛台,橘色轻芒连闪,引来几只飞蛾。

北面摆了几张书案,大丫鬟悯月正在将周太太送来的礼物分类造册,她一边写着一边低头与射月说话,显得极为轻松。惜花不在屋里,领着可儿与几个婆子去了库房。

暖阁里宁静而安好,在小脚踏上的李妈妈却有些坐立不安。她偷偷地抬眼,只见风重华穿了件月色织锦对襟小袄,下身系了条蜜色细碎洒金缕湘裙,好似一朵盛开在月下的白莲,淡雅芬香。

昨天周太太走后,这府里的气氛就开始不对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话,说二姑娘凶狠残暴,随意打骂下人。谣言里还特意点出了王妈妈,说王妈妈是落梅院多年侍候的老人,二姑娘却用簪子扎烂了她的嘴。而且扎完了之后,还把人给关了起来。

二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将来长大了可想而知。这样的传言在府里愈传愈烈,李妈妈听了之后大惊,就跑到风重华这里禀报。

可是没想到,风重华听了之后不仅不着急,反而笑着请她坐下,和她家长里短的谈了起来。等到可儿将棋盘摆好,她又将心思沉浸到棋盘里去了。李妈妈有心想劝几句,可风重华却连头都不抬。

外间有人将暖阁的帷帘掀起。

风重华头没抬,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

弄影先行了一礼而后站到罗汉床边:“已查清楚了,这谣言是从瑞香院烧火婆子那里传到咱们院子的,奴婢就顺着这条线往上查。原来这婆子与看守垂花门的张婆子是儿女亲家,她也是从张婆子那里听来的。而张婆子听说与外院养马的是同乡……然后奴婢就发现三瑞堂守夜的马婆子手里赌资多了许多,以往她总是三五文钱的赌……”

听了这些话李妈妈吓了一跳,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来。她还以为风重华是年龄小,想不出这里头的利害来。没想到人家居然连源头都给查了出来……

风重华将手里的棋子轻轻放回瓮中,而后揩了揩手。

郭老夫人一向谋定而后动,又怎会放着王妈妈这样的棋子不用?当初她将王妈妈交到三瑞堂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日。

只是郭老夫人居然选择在此时用王妈妈坏她的名声,难道是打听到了她已往长公主府送过拜帖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这落梅院还得好好整治一番才对。

就在这时,琼珠掀帘进来:“关姨娘求见。”

“她怎么来了?”风重华挑起柳眉,略有些诧异。

风慎风流成性,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只要被他看上就会收用。他虽然通房不少,可是正儿八经的姨娘却只有三个,而在这些姨娘中,关姨娘却是较为特殊的一个。

因为关姨娘是老爵爷送给风慎的。

当年风慎与文氏成亲后,夫妻失和,老爵爷怕风慎在外风流,就从郭老夫人身边挑了个丫鬟送到风慎身边。后来,她生下一女风明殊,只比风明薇小几个月,在府里行四。

生了女儿后,关姨娘就被抬了姨娘,备受风慎宠爱。只可惜,郭老夫人一向以‘礼仪’治家,庶女们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向主母请安。所以回府至今,风重华都没见过任何一个庶女。

而对于妾室府里却没有那么多规定,她们随时可以出入主母的院子,只要提前求见即可。可风重华已经回来半个月了,也没一个姨娘前来求见文氏,想是因为风慎从不在落梅院歇脚的缘故。

今日关姨娘却冒然来了?难道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据说前些日子关姨娘寻了个大夫,一番诊断下来,说她怀了男胎。可是关姨娘有没有想过,郑白锦许不许她生下来?前一世,关姨娘确实怀了男胎,可是生产之时却大出血,一尸两命。

思及此,风重华抿了嘴笑,道:“让她进来吧。”她倒要看看关姨娘准备念什么经。

暖阁外有人掀帘,紧接着关姨娘的身影出现在屋内。关姨娘身材娇小,腰骨纤细,行走间如柳枝摇曳,娇媚异常。虽是怀有身孕,可因穿着宽大的裙裾,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见到风重华坐在罗汉床上,忙笑着行了一礼:“有些日子没见二姑娘了,没想到二姑娘的气度秉性越来越好,竟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样子。”在安陆伯府,风明贞是一切美好的象征。若是被夸者能与大姑娘相提并论,称得上至高无上的荣誉。

谁让大姑娘命好,幼年时被先周王妃瞧上带回府,一直陪在淳安郡主身边,而后又与会昌候世子定了婚约,成了未来的世子夫人。

“姨娘可是有事?”风重华笑了笑,将脸藏于灯影下。

风慎若是想求官,找会昌候最是合适,因为会昌候这些年来极得圣宠,族中子弟多在吏部任职。可是他却连提都没有提会昌候,想必是在郭老夫人那里直接碰了壁。

风明贞是郭老夫人的眼球子,怎会舍得让风明贞因为风慎得罪了婆家?风明贞嫁人后,她心里眼里就只有大房,丝毫不将二房放在心上。她记得风慎自从被褫官后就一直赋闲在家,直到老死。风慎也曾求过风明贞,却是三言两语被人给堵了回来。

再后来,风绍元中了探花,大房的日子过得花团锦簇,如火烹油,可是二房渐渐走下坡路。最后,风慎想用卖风重华换笔钱财,却偏偏被郭老夫人一分不剩的要走。

“听说大娘子生了病,我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关姨娘笑着凑了过来,将手里的药放到风重华面前,“本来想送到大娘子屋里去,可巧二姑娘也在。”

她的眼珠子骨溜溜地转,上上下下地打量风重华。

都说二姑娘自从病好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由以前的软弱变得杀伐决断。不仅处事利落多了,还能管家治理下人。看着风重华,难免想起自己的女儿风明殊。虽然同为风家的姑娘,可是一个嫡一个庶,这身份差了千万重。风重华小小年纪就能开始治理中馈,她的女儿却只能窝在西夹阁中。

风重华就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问道:“多谢关姨娘挂念,母亲的身子已慢慢好转了。”而后她的目光落到两包药的系绳上,这绳子上打着几个复杂的结,一看便知是瑞香院退回的。

关姨娘抿嘴一笑,文氏治家无能,这落梅院一向是府里最乱的。经风重华整治过后,落梅院渐渐走上了正轨。可是落梅院再怎么整,它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儿子!

文氏不得风慎喜爱,这是满府皆知的事情。等到风重华一出嫁,文氏怎么办?若是文氏聪明些,就该知道儿子的重要性。

巧之又巧,她这胎怀的是儿子。

文氏虽软弱,娘家却极有钱,等到将来风重华出嫁时嫁妆必不会少。而文氏那个与曲阜孔府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嫂,也会让她未来的儿子少走许多弯路。

如果她的儿子成为嫡子,文氏的财产岂不就成了她儿子的?若是再得周太太帮衬,将来少不得仕途有为。

想到这里,她殷勤地替风重华倒了一碗水:“听说二姑娘已经开始学着管理中馈了,可真是辛苦。可惜呀,若是二姑娘有个兄弟在那该多好,可以事事交给兄弟,哪还用得这么劳累?”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风重华低下头,把玩着腕子上的羊脂玉手镯。

李妈妈睁大了眼睛。

见到风重华不接她的话,关姨娘有些急了。难道是她说得太隐晦了?

“二姑娘可知道咱们府在乡下有好几门亲戚,听说有一房因为没生儿子现在家财被人给占了,又把他家的女儿随便给许了个不成器的人家。”关姨娘轻咳了下,挨着风重华的身子坐下,低声劝道,“常言道养儿防老,若是没儿子老了怎么办?难道要依附隔房的?”关姨娘说着往瑞香院呶了呶嘴,而后面上更加亲热起来,“大娘子现在还年轻,跟前有二姑娘侍候着,等将来二姑娘成亲远嫁后难道还能把大娘子给接走?大娘子将来没了姑娘,这落梅院可怎么办啊……”

“二姑娘是明白人,当会明白我一番苦心。”

“……将来你弟弟定会奉大娘子为亲娘,奉你为亲姐。等二姑娘出嫁后,你弟弟就可以替你照顾大娘子。”

风重华似笑非笑的看了关姨娘一眼,语带双全:“姨娘考虑的可真周到!这份爱护之心,果真拳拳。”风重华缓缓垂首,烛火桔黄色的光芒映衬着雪色肌肤,娇嫩如雪。

关姨娘见她入毂,不由喜上眉梢,拍胸膛道:“二姑娘以后若有难事只管与我说,姨娘定会掏心掏肺地对二姑娘。”

文氏性子软弱,又不理府中之事。若是能让她做了孩子嫡母,将来这孩子出生之时也多一层保障。郑白锦那人最是心狠手毒,又怎会允许她生出个儿子来?

她虽眼馋文氏的钱财,却更惜命。若是因为生产之时出了事故,纵是万贯家财放在手中也无法花用。


难道京阳伯府急于巴结安陆伯府吗?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郭老夫人也是震惊不已,连忙让小郭氏和风明贞一左一右扶着她在三瑞堂门内相迎。京阳伯与安陆伯都是二等伯,地位高低一样。而且老京阳伯还活着,前几年才将爵位袭给了长子,自己在府里种花养草怡养天年,今日来的京阳伯夫人其实是他的长媳。

京阳伯夫人三十多岁,穿了件窄袖的襦衫,外头罩了件真红大袖褙子,胳膊上搭着素纱披帛,裙角的两寸缠折枝花纹下隐隐露出一双小脚。京阳伯夫人原本就丰腴,这一身穿上后更显得她体态浑圆。

郭老夫人一副世家交好喜出望外的样子,上前拉住了京阳伯夫人的手:“怪不得今儿一大早喜鹊就落在我窗前叫个不停,原来是伯夫人要来了。”她抚了抚鬓发,而后拉过身后的风明贞,“这是我们老大家的。贞姐儿,快与伯夫人见礼。”最后一句却是对着风明贞说着。

京阳伯夫人见到风明贞,只笑得眉眼弯弯,褪了手上的镯子往风明贞腕上戴去,“一晃几年过去了,贞姐儿出落得越发越水灵了。”她向手招了招手,将走在身后的女儿褚小宛拉了出来,“这是我女儿。”

郭老夫人就将人迎到了三瑞堂中,而后又引见文氏等人。

风重华与风明薇连忙上前相互见礼。京阳伯夫人看了看风重华与风明薇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郑白锦就向前走了几步,将俩人重新介绍了一遍。

京阳伯夫人忙笑着道谢:“近来眼睛有些不好使,我看这俩位姐儿都长得如花似玉,一时间倒没分清楚。”她的目光在俩人身上巡视良久,最后落到风重华身上。

风重华被她反复瞧得不喜,便故作羞涩的垂下头,缓步走回文氏身后。

这个京阳伯夫人,她实在是讨厌的很。前世就是她四处散步谣言,害得她名声尽毁。依京阳伯夫人刚刚看她的目光,极有可能风慎已经与京阳伯承诺过亲事。

京阳伯夫人为什么这么早来,多半是来相看她的。

想来风慎也是个可笑的人,难道他真以为自己的婚事由得他做主?这一世,长公主即未出事,舅舅又与她关系亲厚,怎会允许风慎胡乱来?只怕连郭老夫人那一关都通不过。

只不过,风慎一向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只要他出手,自己就有机会……

想到这里,风重华整了整绣着富贵花图案的袖边,颊边笑意更深。

有些日子没有弄影和琼珠的消息了,也不知那里准备的怎么样。这些日子银子如水似的往外花,文氏上万两的贴已银子如今只剩下三千两不到。

文氏嘴上虽没说什么,可是到底有些不安,偷偷将悯月叫过去了两回。只可惜,悯月嘴紧的很,说来说去也只说银子花出去了,问她往哪里花的却是一概不知。

幸好,昨夜童舒送来的箱子里夹着五千两银票,也足够她再支撑一阵了。

她现在只盼着今日能好好闹上一场……

所以,当京阳伯夫人再度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她微微抬首,恰好露出半个额头。令人一看之下,顿生我见犹怜之感。

“真是个可人啊。”京阳伯夫人笑着转过头,继续和郭老夫人说话。


郑白锦听他这么说,胸口浊气翻涌。她一个清清白白的侯府大小姐,屈尊给人做了平妻已是够没面子了。这些年来,她为风府付出的还少吗?若不是她,风府能有这偌大的家业?能养得起那后院的妾室吗?

一想到后院就想到文氏,她就恨得痒痒地,恨不能在文氏脸上挠几下。

郑白锦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容:“瞧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哥哥与我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前几日哥哥还来寻我,说这次你被褫官,他也是在到处找人说情呢。”说到这里,她特意拉长了尾腔,“只是为妻倒也疑惑了,这场风寒为妻已好得差不多,怎么这文氏还卧在床上起不来?莫不是她因为上次因病去农庄的缘故而不想替老爷尽心?”郑白锦笑盈盈地望着风慎。

“胡扯什么?”风慎脸色突然泛红起来,用力拍了拍桌面,“老爷我就问了一句,你却在这里有无数句等着我,到底这府里是你当家还是我做主?”

郑白锦被骂,不仅没有生气,脸上的笑意还更加深了,她抚了抚风慎因为愤怒而不停起伏的胸膛,笑着道:“瞧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府里自然是老爷当家。为妻不过是一时心急,这才把话说得重了些。”她这么一说,风慎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

风慎瞧了她一眼,将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这几日你别惹文氏,过些日子我有大用……她要病就病,不管是真病假病,你给我好好守着瑞香院。”

郑白锦脸上虽还带着笑,可眼中的神色却是冷下去了:“老爷教训得极是。”

风慎拿指尖揉了揉额头,脸色缓和了下来。

郑白锦紧攫住手中的帕子,银牙紧咬。她命不好,嫁了这么一个蠢物。那些和他同时进礼部的同僚早就调到工部户部,要不然就到地方升官发财去了,偏偏只有他十来年了也没有挪挪窝。

脸上带着笑,拢在袖口中的手却几乎将帕子揉烂:“老爷您看,这次我姐姐回来……”话还未说完,风慎便挥手打断。

“难道我还会拦着不成?”风慎恶狠狠地瞪了郑白锦一眼,又似是想起什么,言语间也软了下来,“也罢,你取五百两修缮一下院子。”

郑白锦听了这话,长吁口气,可风慎下一句话却把她气得半死。

“你给我准备两千两,我有急用。”

一觉醒来,窗外的雨渐渐地小了。

今年天气格外地冷,才立秋不到半月,秋意已渐浓。风重华拥着被,手里把玩着幔帐上垂得长长的穗子,一头浓密黑发披散于枕被上,黑漆般的点眸凝视着窗外,冷冽如霜。

文氏已病了好几日,再不好转只怕不好交代了,郭老夫人已令范嬷嬷过来瞧了好几次。话里话外虽都是关心文氏的话,可是风重华却知道这在催促文氏尽快去求见长公主。

外头的天还没有亮,院中的芭蕉树被雨敲打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风重华翻了个身,在屋里值夜的弄影爬了起来,将细葛帐子自两边拉开,勾在缠枝铁钩上。

“姑娘醒了?”

风重华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穗子扔了,由弄影扶着坐起了身。外间的几个丫鬟听到响动就都进了屋,不一会就帮风重华穿戴整齐。

收拾停当之后,五个丫鬟就拥着她出了闺房。刚一打开房门那雨就挟着风飒飒地吹过,将珠子串成的珠帘撞得叮叮当当直响,声音悦耳。

风重华紧了紧蓑衣,又扶了扶头上戴着的箬笠,先向着文氏的上房走去。

文氏已起了身,正由许嬷嬷服侍着在抄写经书。许是这几天休息得好,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见到风重华进来,高兴地搁了笔,拉着女儿说了好一通话。

风重华笑着应了,便又走出了门,往三瑞堂方向去走。

文氏‘病着’,不能日昏晨定省,她这个做孙女的却得天天去请安。若是有一日因为雨大不去,郭老夫人就会使范嬷嬷过来‘关切’地询问是不是病了。

没见过这样不知爱惜孩子的家!风重华浅浅地笑,将蓑衣拥紧。

还未到三瑞堂,便远远地见到远处走来几个人。等人走的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郑白锦领着风明薇来了。

“不是说罚三姑娘抄写女诫,怎么这会就出来了?”悯月站在风重华身后低声嘟囔了一句。

风重华但笑不语,等到郑白锦走得近了,裣衽一礼:“见过二娘,三妹妹。”

见到是她,郑白锦脸上原就不多的笑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风明薇的女诫到现在不过才抄了五分之一,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中急在心中,便想趁着这次郑铭琴回京的消息,来给风明薇讨个情。

没想到却和风重华撞上了。

郑白锦转头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粉腮微扬,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忙轻咳一声:“重华来得早啊。”

风重华不禁轻笑出声:“还是不如二娘和三妹早,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三妹妹了,看起来清减了许多。”

“你会不会说话?”风明薇被罚抄女诫本就觉得耻辱,这会被点出来,不由得气上双眉。

“住口,还不与你二姐见礼?”郑白锦连忙转过身,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

见到母亲不仅没有帮自己,反而要她向风重华行礼,风明薇的一双眼瞬间泛了红。她咬唇看了看郑白锦,再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风重华,重重地跺跺脚,转身向三瑞堂跑去。

郑白锦唤了两声却没唤回,一脸张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只觉得风明薇一点也没有替她长脸。她扭过头,看了看眼眸雪亮,仪容端正的风重华,只觉得心中犹如吃了苍蝇般恶心。

她不想与风重华多说,提着裙摆追随着女儿的方向走去。

三瑞堂里,郭老夫人靠着坐垫闭目养神,脸上毫无表情。风明薇脸色憔悴地跪在她的面前,看起来像是病了一场。

“祖母,明薇好想你。”风明薇细声细气地,一双眼蓄满了泪水,“这些日子不能在祖母身边服侍,明薇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前些日子因为怠慢二姐姐惹了二姐姐生气,这都是明薇的错,是明薇辜负了祖母的教晦,请祖母责罚明薇。”小小的身子摇曳颤抖着,如同一朵娇弱的幽兰,令屋里服侍的人都生出几分不忍来。

看到风重华进屋,风明薇用力地扫了她一眼,而后轻轻地抽噎起来。

郭老夫人的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你这孩子哭什么?让你抄写女诫也是为了让你学学规矩。”郭老夫人面色微霁,言语温和。“你今年也八岁了,到了该懂事的年龄,整天这样浑浑噩噩的可不行。眼看着你大姐姐的亲事已说定了,你不多学些规矩,将来怎么许个好人家?”

听到郭老夫人提起风明薇的亲事,郑白锦不由喜上眉梢。就连这些日子因为风明薇抄写女诫而生出的怨气,也被这几句话给冲得烟消云散。

“母亲说得极是,薇姐是该学学规矩。”郑白锦想起过年前她替风明薇定下的亲事,“那吴通判家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一听到要与咱们家结亲不知有多欢喜。若不是因为重华还未订亲不好先替明薇定亲,那边早就过来下聘了。”郑白锦替风明薇叫起屈来。

郭老夫人睇了郑白锦一眼,轻轻地将风明薇拉到怀里,柔声道:“今年天气异常,你的身子又弱,我看不如就先停下来,回头等天放晴了再开始抄写。”听了这话,风明薇的一双眼不由得放出光亮来。

郭老夫人却看了她好大一会,才温声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学女红针凿和规矩礼数,其实说起来你现在也是有福了,你大娘那里新来了一个从宫里刚出来的嬷嬷,正合适教你规矩礼仪。”

说到这里,像是才看到风重华,“重华也来了?倒是巧了,你回去和你娘说一声,择日把许嬷嬷送到我这里。许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你娘留着她管理落梅院实在是屈才了,倒不如让她教你和明薇一些规矩,将来你们出去面子上也有光。”

而后,她像是又想起了文氏,“你娘这病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总是病恹恹地不见好?可是找的大夫不对?要不然我替你娘寻个太医来瞧瞧?”

说完了话,郭老夫人笑盈盈地瞧着风重华,满脸的慈爱。

郑白锦目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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