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爱惨了柏书裴。
但没人知道我死在了被他抛下的那个夜晚。
受尽凌辱,死状凄惨。
几天后,柏书裴强硬拒绝了林瑾深要求他报警找我的要求,不屑冷笑:“她闹够了自然会回来。”
毕竟,十天后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婚礼,我怎么可能舍得错过?
……我想,我和柏书裴一定是孽缘。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死后我的灵魂依然不受控制地追随在他身边。
就像此刻,尽管我百般不愿,依旧不得不跟着来到这间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医院病房里,看着我的未婚夫坐在我最讨厌的女人床边,温柔地用手背试探对方的额头,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烧总算是退了。
媛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媛是柏书裴的初恋,他们原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可惜,五年前柏家濒临破产,夏媛被迫与他分开,直到我义无反顾地用父母留下的所有遗产帮助柏书裴渡过难关后,她才再度出现在我们的订婚仪式上。
柏书裴看向她的眼神令我疯狂嫉妒。
于是我阔步上前给了夏媛一记响亮的耳光。
夏媛捂着脸伤心地逃离现场,柏书裴也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自此,我沦为了上流社会的笑柄。
夏媛握住柏书裴的手,语气是我无法学会的娇软:“裴哥哥,我没事的。
你为了来看我,把思晗一个人丢在公路边,不会有事吧?”
提到我,柏书裴脸上满是不悦:“祁思晗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身上还带着手机,能有什么事?”
那一刻,我的灵魂有如实质一般僵住,对死亡的恐惧几乎让我拼了命地想告诉他:“我死了!
死在被你丢弃的公路边!”
可即便我喊得再大声,也无法被人听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媛露出虚伪至极的愧疚表情:“我只是怕思晗误会,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她一贯会挑拨我和柏书裴之间的感情。
“除了跟我吵一架,再去我爸妈那里恶人先告状,就是联系她那群狐朋狗友在网上散布谣言,她还能作出什么妖?”
柏书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站在一旁,心酸得厉害。
我是那样爱柏书裴,却被他这样的弃若敝履。
……柏书裴在医院呆到深夜才回家。
推门的时候,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烦。
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都会和他大闹一场,不吵个天翻地覆人尽皆知绝不肯罢休。
然而,当他做足心理准备推开大门后,迎接他的只有满室的黑暗与寂静。
柏书裴顿了几秒,连灯都没开,借着窗外映照进来的惨白月光平静地走进卧室。
打开门,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我看见柏书裴英俊的面庞上带着难以理解的疑惑,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平素的冷静自持才会被愕然取代,流露出我最喜欢的,孩童一般天真无邪的神情。
不过很快他就缓过神,自顾自进了浴室。
我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床头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新睡衣上。
那是我刚给他买的,还亲自动手在领口的地方绣了一个小太阳。
由于手生,过程中我不断被扎破手指,原本金色的线也染成粉红。
好在,粉色的小太阳也一样很可爱。
昨天我又因为夏媛跟他吵了一架,这套睡衣是我今早出门前放在床头打算用来道歉的惊喜。
没想到这份惊喜我再也无法亲手送出去了。
我看着太阳睡衣发呆,完全没注意到柏书裴已经走出浴室。
他蜂腰长腿,身材好得实在惊人,此刻我却无暇欣赏,而是又惊又怒地看着他将床头的睡衣恨恨地丢在门口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