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叹了口气,举牌喊道:“一千两百一十万。”
宋凌风甩了他一记眼刀。
沈烨朝他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他知道宋凌风肯定不会跟他抢的,宋哥只是不想让这个小白脸拍到而已。
果然,宋凌风身子往后靠了靠,干脆放下了牌,端起茶杯慢慢品起来,明显是不想竞价了。
“一千两百一十万一次,一千......”
就在大家以为终于尘埃落定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两千万。”
陆淮州终于出手了。
场内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
沈烨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陆依依好心地帮他托住。
“不是,陆哥,你......”
陆淮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家滟滟想要。”
沈烨就像被人往嘴里了一只癞蛤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
拍卖会结束,那个叫阳阳的男孩子灰溜溜地走了。
宋凌风走到陆淮州身边,“那幅画......”
陆淮州立马说:“别想了,那幅画我不可能让的。”
沈烨拍了拍宋凌风的肩膀,安慰他:“哎,宋哥,我们肯定争不过嫂子啊。”
“若是陆哥自己想要,还有谈判的空间。嫂子想要,那陆哥不论如何是不可能放手的。”
拍卖行的侍者戴着丝绸手套,将画作小心翼翼地卷好,放在镶着金箔的画筒里面。
江滟突然说:“等等,让我看看这幅画背面。”
侍者不明所以,只好将画拿出来,铺在复古的铜鎏金书桌上。
画纸背面一片素净,什么都没有。
江滟摇头说:“这幅画是假的。”
别的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作为“焱”本人,不可能不知道。
当年外婆过世之后,她就被接到了江家。
江立源一点都不喜欢她,把她关在阁楼顶楼一个无人打扫的杂物间。
她平时没有别的娱乐,只能靠画画来打发时间。
江立源发现之后,直接把她的画具扔了一地,然后踩上去,在她的画纸上留下凌乱的脚印。
外婆留下来的画纸只有这么些,江立源也不可能给她买新的。
所以江滟只好在没有鞋印的那一页作画。
那些鞋印虽然在她不懈的擦拭之下,变淡了不少,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的。
而面前的这幅画,背面干干净净,白得发亮。
“这幅画是假的。”江滟重复了一遍。
“小姐,您......您是在开玩笑吧。”
侍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太好,目光望向陆淮州,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陆先生,我们‘Sobey’的口碑您是知道的,我们做这一行已经上百年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卖假货的情况。”
“您看,我们卖给您的这颗彩钻,也是货真价实,鉴定证书都是齐全的。您要是不信,可以请专家来重新鉴定,我们是绝对不会卖假货的。”
陆淮州却并不听他解释,而是简洁明了地说:“把你们的负责人叫来。”
既然滟滟说是假的,那就肯定是假的。
侍者无奈,只好去找上司汇报。
不多时,侍者回来,冲江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江小姐,我们老板请您进去。”
陆淮州抬脚就走,侍者却拦住了他:“陆先生,我们老板只说让江小姐进去。”
言下之意,他不能进。
陆淮州皱眉:“为什么不能一起?我是她丈夫。”
“老板没说,老板只说让江小姐进去。”
侍者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
江滟捏了捏陆淮州的手指,“我很快就出来。”
“滟滟,你确定吗?”
江滟点了点头。
陆淮州还是不放心,叫了两个保镖,跟着江滟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