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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完结版小说

蕴沧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剑剑尖一转。希衡道:“按门规处理,本君当废除你全身修为,断一只手,逐出玄清宗。”此人修为不除,以他的心性,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害。希衡从不是心软的剑君,维护善,需要比恶更强十倍、百倍。那男弟子当场抱着自己的手痛苦打滚,完全没有刚才要杀人时的凶残模样。这些年,因为宜云真君极致的护短,云渺峰弟子压根不把宗门规矩放在眼里。因为宜云真君也讨厌希衡,常常在云渺峰口无遮拦地“点评”希衡如何虚伪做作,天长日久的,云渺峰弟子也就觉得华湛剑君希衡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师尊可是能随便点评她呢。没想到,今日希衡却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丝毫不拖泥带水。他也算是踢到了铁板。他痛得眼泪狂流,完全忘记刚才自己残忍地刺了那名女弟子十多剑,想虐杀她时有多凶残。男弟子在地上...

主角:希衡玉昭霁   更新:2024-12-14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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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云剑剑尖一转。

希衡道:“按门规处理,本君当废除你全身修为,断一只手,逐出玄清宗。”

此人修为不除,以他的心性,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害。

希衡从不是心软的剑君,维护善,需要比恶更强十倍、百倍。

那男弟子当场抱着自己的手痛苦打滚,完全没有刚才要杀人时的凶残模样。

这些年,因为宜云真君极致的护短,云渺峰弟子压根不把宗门规矩放在眼里。

因为宜云真君也讨厌希衡,常常在云渺峰口无遮拦地“点评”希衡如何虚伪做作,天长日久的,云渺峰弟子也就觉得华湛剑君希衡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师尊可是能随便点评她呢。

没想到,今日希衡却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也算是踢到了铁板。

他痛得眼泪狂流,完全忘记刚才自己残忍地刺了那名女弟子十多剑,想虐杀她时有多凶残。

男弟子在地上打滚哀嚎:“华、华湛剑君,你这般对我,我师尊不会放过你。”

“我师尊可极为护短,她说过,但凡是她的人,哪怕死,也只能她杀,不许别人染指!”

希衡道:“是吗?”

她毫不在意地应答一声,紧接着,利落按门规除去那名男弟子的修为。

希衡这才收了云剑,慢条斯理擦干净手,对一名剑修道:“去请执法堂的人过来。”

希衡动手除去他的修为,但是逐出玄清宗的手续仍然需要执法堂来办理。

那名男弟子万念俱灰,希衡居然完全不在意他的师尊宜云真君?

她怎能如此?

在别处的内事堂弟子们看着这场闹剧,则一翻白眼。

这男弟子真是自找,华湛剑君希衡只是少在宗门,她一回来,就连他们都得收好尾巴,生怕被她抓到把柄。

这男弟子还真以为宜云真君的面子能卖到华湛剑君那儿去?

宜云真君那看似霸气的“但凡是她的人,只能她杀,不许别人染指” 在华湛剑君那儿,还不如一个屁响。

装X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别人只会觉得可笑。

很快,执法堂的人匆匆赶来,朝希衡告罪来迟后,就要将那名凶杀同门弟子的男弟子带下去。

这时,空中陡然飞来一男一女,正是江离厌和宜云真君。

宜云真君赤着足,身上是一袭嫩黄的衣衫,腰间木色酒壶上系着红色丝带。

她含着懒散不羁的笑意,见广场上的剑修们望来,本有一种被万众瞩目的得意感。

没成想,下一瞬,宜云真君就闻到了鲜血味,和熟悉的痛呼声。

那男弟子,也就是郑元被执法堂的人架在中间,已经全身鲜血,比那名差点被他虐杀的女弟子还要凄惨。

郑元看到上空飞来的宜云真君,双目一下迸射出希望的亮光。

他厉声呼喊:“师尊,救救弟子,替弟子报仇……”

宜云真君这才发现自己的弟子郑元成了这般模样。

她猛地咬牙,要是以往,宜云真君一定早就大怒,冷呼着“谁动了本君的人,本君必定灭她满门!”

可宜云真君上次被希衡收拾后,老实了一些。

她感觉这个事和希衡脱不了关系,便不敢再说那么硬气的话。

否则她打不过希衡,名望又会下降。

宜云真君只能降落在地,扶住郑元。

哪知,郑元被希衡毁了修为,他本就和宜云真君一样报复心极重,哪里忍得了这个气?


玄清宗在青山隐隐、绿水迢迢之中,宗门雄伟壮丽,宛如仙境。

上有蔚蓝天,垂光抱琼台。

希衡手持云剑,白衣无瑕,自空中飞落至玄清宗,若一抹雪鸿霜降。

在场的玄清宗弟子们敛神屏息,全都垂首侍立。

刚才空中魔气翻滚,华湛剑君去处理魔气之事,他们都看见了。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但凡是修剑之人,谁不想如希衡一般一剑破魔?

宜云真君捂着受伤的胸口,听着系统传来的【华湛剑君希衡名望上涨,宿主任务难度加大,请尽快超过华湛剑君的名望】

宜云真君气得微微咳嗽几声,分析利弊。

纵然宜云真君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认可希衡在她的领域太过强大,她要想胜过希衡,就得另辟蹊径。

宜云真君思及此,故意冷哼一声,看了眼空中残余的魔气:“可恨的魔族,今日是本君受了伤,咳咳,若不然,这等敢从玄清宗上空借道的魔族,本君必定杀之!”

她一副与魔族不共戴天,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模样。

一些玄清宗弟子在以往还真吃这一套,可今日宜云真君的所作所为,让这些弟子有些领悟:这位宜云真君恐怕只是善于嘴炮。

话说得比谁都狠,链子掉得比谁都快。

果不其然,宜云真君又斜睨希衡:“我说,华湛剑君。”

她口吻有些不满,带着些评判:“你打敖业真君时是真狠,怎么对魔族就手下留情了?咱们修道之人,应当为了天下做事,可不能只为自己的名利出力……”

希衡瞥她一眼,她刚才连打两场架,有些低血糖,也就导致她现在耐性和忍耐度为零。

希衡猜测,她平素太忙,很少和玄清宗内的真君们打交道,也就让宜云真君误以为,她是神水灵根,脾气也和多数水灵根修士一样温和?

真是一个不太美妙的误会。

否则,是谁给宜云真君的勇气,几次三番挑衅一个剑君?

希衡点点指尖,冷声询问:“你想指导本君?”

宜云真君刚要说什么,希衡下一瞬一挥雪袖,空中蓦然裂开一个空间通道,直通云气的另一方。

希衡道:“你要为天下计,诛杀从玄清宗上空借道的魔族,便去吧,此空间通道对面就是刚才的魔族,他们未走远。”

空间通道那端,传来赫赫魔威,起码有三百魔族精锐,还有一个魔君实力的魔族太子玉昭霁。

宜云真君:……

她没想到希衡能随手开辟空间通道,宜云真君可不敢这么轻易和魔族对上。

修真界各宗门间盘根错节,落在正道手中或许有命可活,魔族可不会管那些。

她暗骂希衡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若宜云真君此时说自己不敢去,那她刚才说的一切诛杀魔族、为天下正道打算之语就都成了笑话。

别人也不会觉得希衡爱慕名利,只会认为她只敢嘴上指责希衡做得不够好,自己却是一只缩头乌龟。

宜云真君下意识去望一些玄清宗弟子的面色,那些弟子全都低眸,可宜云真君还是从这些人脸上,发现了隐藏的鄙夷。

宜云真君只得咬牙:“我受了伤……”

“敖业真君赔偿给你的丹药中,有满灵丹和补益丹,你即刻服用便是。”希衡敛眸,又冷然凝望宜云真君,“还是说,你在拿本君寻开心?自己对魔族畏畏缩缩,却跳出来指责本君心慕名利,刚才直面魔族时,你在何处?”

她手中云剑一动,宜云真君即刻一闪,却被无形的剑气笼罩,一点也躲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希衡的云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希衡道:“谁给你的胆子挑衅前辈?”

希衡是出窍期,宜云真君只是具灵期,她们隶属同宗,修真界按修为排辈,希衡的确是宜云真君的前辈。

宜云真君面白如纸,她没想到希衡会是这样的性格。

她不只是神水灵根,还是一个能动手就不比叨的剑修……

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不顾及同门之谊。

系统道:【警告!警告!宿主名望再度下降!】

玄清宗弟子们都有些无语地看着宜云真君,宜云真君嘴快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平时她说自己是快人快语、快意恩仇,也无人多说什么。

可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嘴快,在修真界就只能是笑话。

宜云真君的名望越降越多,系统直接道:【剥夺宿主伤害减免卡三张,灵根纯净度下降,《游云摘星手》遗忘中。】

宜云真君这下是真慌了,她靠做系统任务提高灵根纯净度不容易,现在系统的惩罚无疑触碰了宜云真君的逆鳞。

她不能再放任此事发展下去。

宜云真君也想咬咬牙,进入空间通道诛杀魔族,好打希衡的脸。

可她记得有一次,她在做系统任务时遇见了魔族太子玉昭霁。

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一刀斩月,诛杀了可吸引月力的狐妖王,天地变色,夜月也随着垂挂血色。

天下潮汐、山野,都因为月亮的动荡而崩塌摇晃。

宜云真君问过系统,伤害减免卡能否阻挡这样的攻击,系统的回答是建议她把伤害减免卡换成寿衣,可以死得安详一点。

所以,宜云真君害怕疑似玉昭霁的魔气。

希衡是正道,不会随意杀人,玉昭霁可不管那么多。

她又不能承认自己不敢进空间通道诛杀魔族,只能故作姿态,拿出满灵丹、补益丹吃下,同时回头瞪了眼江离厌。

“江小厌,你师尊真行……”她嘟囔道,“我前些日子伤了丹田,现在不能这么快吸收丹药的力量,但我也没办法,我要是再不去诛杀魔族,你师尊就要说我贪生怕死了。”

宜云真君一副要带伤去空间通道的模样,不断咳嗽。

江离厌这才如梦初醒,不再一直巴望着希衡。

他此时虽后悔当时自己犯倔,被希衡赶出凌剑峰,但是,江离厌到底和宜云真君这么多年的交情。

见宜云真君真要去犯险,江离厌连忙阻止:“师叔,你受了伤,别去!”

江离厌又忙对希衡道:“师叔她一时失言口快,并非蓄意挑衅,请师……高抬贵手。”

尊字没能完整吐露,湮灭在希衡冰冷的目光中。

江离厌心中苦涩,他此时,就连师尊都不能叫了,只能等着希衡回转心意。

但他也觉得,自己只是给宜云真君说一句话,不会惹得师尊不快吧,涉及人命的事,师尊不会如此小气。

希衡的确不会不快,她只觉得辣眼,同时反省自己曾经为何收江离厌为徒。

现在看来,江离厌和宜云真君如此志趣相投,合该是天生的师徒。

希衡事情还多,没兴趣和他们在这里演绎奇怪的故事,收了云剑,没看江离厌一眼:“宜云,下次见到本君,别犯同样的错。”

身为低阶修士,口无遮拦评价高阶修者,只会招致祸端。

修真界妄图呈口舌之快,太可笑。

希衡转身离开,宜云真君面色惨白,有再多不忿也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对了。”希衡步子一顿,看见人群中一个内事堂的弟子,这位弟子负责各峰俗事,经常满峰乱跑,连少和人打交道的希衡都认识他。

她道:“江离厌如今已出师,不再是凌剑峰弟子,你们内事堂记得另给他安排住处。”

被希衡点到的弟子一愣,讶然看了眼白着脸的江离厌,应允道:“谨遵剑君吩咐。”

所有人都没想到江离厌不再是希衡的弟子,可他们纵有好奇,也不敢询问。

江离厌则活活被摧断了肝肠,他一直以为师尊这次气性虽大,可最多逐他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希衡把此事过了明路。

难道,她真的彻底不要他了?

江离厌顾不得在众人面前丢脸,几步追上去:“师……”

他撞上一道无形无色的灵力墙,被阻隔着不能再靠近希衡,只能眼睁睁看着希衡御风而去。

微风送来她身上如水般淡淡空灵的香味,转瞬即逝。


地上的鲜血渗透到地板缝隙,哒哒地落下去。

玉昭霁如常地忽视一地断肢,他神色雅然,跨过一截断裂的手臂,将插入尸体的焚寂魔刀抽出来。

刀身鲜血蜿蜒,玉昭霁回眸,墨玉发冠束着三千发丝,彬彬有礼看向希衡:“你来了。”

希衡是来了,但绝不是来加入他。

她走进这间暗室,粉色裙摆在刀风中微扬:“你不是回魔界去了?为何在这里?”

玉昭霁指腹摩挲着焚寂魔刀:“孤还以为,你第一句话会是责问孤为何要杀这些人。”

回过头又一愣:“你今天的打扮不错。”

嫩嫩粉色的纱衣,粉霞红绶藕丝裙,雪肤含光娇艳欲滴。

虽说用的不是希衡自己的脸,但玉昭霁心里自动将希衡的脸替换上去。

希衡穿清冷浅淡的衣服最合适,她是高华冷然的正道剑君,可这样娇艳如霞光般的衣服,让她平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和妩媚嫣然的情致。

就像另一面的希衡……

这样清冷端方的剑君,在某些时候,难道也会露出妩媚嫣然的神色?

玉昭霁莫名生出一丝逗弄的兴致,他站在尸骸之中,华贵清冷:“沙华魔界的规矩便是男女订婚着粉,取含苞待放之意,待婚典当天再用丹朱赤红,希衡,你今日穿这一身来见孤,要和孤订立婚约么?”

希衡心平气和回答:“魔界有在一地残肢中订婚的习俗?”

玉昭霁也不为希衡的不解风情生恼,他手中焚寂魔刀蜿蜒滴血,却刻意说得缱绻温和,好似真是谪仙似的太子殿下:“孤的新娘喜欢,孤破例又如何?”

“你要是嫌少,孤再加点?”

希衡眼皮一跳,她无法做到像玉昭霁那样拿人命玩笑:“殿下真风趣,不过其余人的尸骸又怎抵得过殿下万金之躯,殿下真要用尸体,不如用自己的。”

玉昭霁一侧头,便露出优雅的脖颈、性感的喉结,他模样似天上月,却无时无刻不萦绕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双眸中有流光一闪而过,快得人捕捉不到:“孤的新娘喜欢又何妨?我们魔族,本就有两强相争,胜者得到另一方的习俗。希衡,孤如果想真的胜过你,一定是生死之战,孤会断手还是断腿?还是说,孤会被你砍到血肉翻飞,只剩骨架?”

“届时,孤就用只剩骨架的手,也要深深搂着你,在孤的一地残肢之中,共赴婚典。”

……这会不会太超前了?

希衡紧锁眉头,玉昭霁好似越说越兴奋起来了。

这让希衡不可避免地想到当初她骨头都被玉昭霁挖了洗的事情,陷入沉默。

早知道今天不幻化出粉色的裙子,烂地里算了。

最终,希衡道:“别开玩笑,玉昭霁。”

玉昭霁则不言,玩笑么?其实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是玩笑。

她弯下身,仔细翻找、检查这些残肢碎体,同时将话题接入正轨,回答玉昭霁之前的问题:“你我分别不过半日,这点时间,我不至于眼盲。”

“这些尸体身上不是你的刀伤。”希衡仔细检查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很碎、也很钝。

像是一个人不熟稔地杀人、砍人,在下手时找不到最佳下手点,连力气也不太够,只能胡砍、乱砍。

当然,也更像是一个“人”不熟悉自己刚到手的身体,带着些凝滞、生涩地杀人碎尸。

玉昭霁诛杀叛臣、同胞和修真界敌人无数,他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造成这么拙劣的伤口。

玉昭霁今天莫名心情不错:“你倒很了解孤。”

他也不再用焚寂魔刀去割剩下的尸体,反而饶有兴致,将焚寂魔刀一旋,割下希衡裙角一点衣料。

拿到手中,那截衣料变成雪色,果然是幻术。

玉昭霁盯着那截衣料,这次死的都是修真界之人,玉昭霁冷酷心肠、半点不慌。

希衡则发现:“这些死去的人身上都被挖走了一部分。”

她拿起一截软趴趴却死僵的断手:“这只手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个剑修,从他指腹上的茧可以看出。他的手筋被整根挑走。”

希衡再从地上找到一些碎块,拼凑在一起成为半具尸体,她干净清冽的手就这么从血水中淌过,丝毫不在意脏污。

玉昭霁不由望去。

希衡再指着这半具尸体上凹陷的面中:“她的指甲中有许多草药屑,是一名丹修,她则被挖走最珍贵的鼻子。”

剑修被挑走手筋、丹修被挖走能分辨草药的鼻子。

“这个魔,也许是上古八魔中的贪魔。”希衡分析,“但信息太少,不足以断定,要再看一看。”

地上的死尸太碎,样本太少。

可这个过程必不可少,上古八魔并不好对付,如果提前弄清它到底是什么,有助于希衡降服它、救人。

希衡又拼凑出一具尸体,是一个乐修,乐修最重要的是耳内修炼出的乐灵。

面前的这具女尸耳朵完整,看不出是否缺少乐灵。

一直冷眼旁观此处的玉昭霁忽然瞥向半弯下腰的希衡,他将焚寂魔刀收回刀鞘,谪仙般的面孔露出一个微笑:“希衡,你可要剖开她的尸体?孤记得,你们正道之中,有不得侮同道尸体的不成文的规定。”

“现在你剖她的尸体,则有辱正道之风,偏向孤的魔道。你不剖她的尸体,则会错过上古八魔的信息,阻碍你营救别人。”

“你,剖还是不剖?”玉昭霁轻启薄唇。

他很想看到希衡脸上露出纠结为难的色彩,正道,一群伪君子而已。

刚才玄清宗不就有个叫宜云的女修说希衡虚伪?连希衡那群没用的白眼狼徒弟也被此言迷惑。

正道总是如此,如果希衡在这里剖尸,来日被别人知晓,就会成为对她口诛笔伐的理由之一。

玉昭霁很想看希衡选择,他想看希衡的选择一步步靠向他。

希衡则定定看着玉昭霁,她此刻是那名女修的面容,神色却一如往常清冷无瑕,毫无欲念,将那张仅是清秀的面容都变得光华夺目:

“正道之正,不在于恪守陈规,而在于救可救之人,杀该杀之人。”

“我之道如何,从来只在我手上,而不在于别人唇舌之间。”

话音落,云剑起。

长剑清脆割开那具女尸的尸体,从女尸耳后直至后脑,皮肉整齐地翻开,她的耳朵中,果然没有了乐灵。

杀她的贪魔,虐杀了她,取走了她的乐灵。

玉昭霁看着端庄高华、清冷沁骨的希衡剑尖染血,目中瞳孔渐渐变为凶兽般的竖瞳。

他愈加兴奋起来了。


宜云真君只觉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了脸,她说那话,就是为了营造她和常人不同、不虚伪做作、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名士风度。

同时,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超然地位,毕竟她有系统在手,越阶杀人是常事。

可没想到今日希衡直言她这般说话教人,败坏玄清宗风气,好像还显得她多小肚鸡肠似的。

此时,希衡见她都快憋红了眼,冷漠警告:“宜云真君,你和云渺峰所有弟子全部听着,从今日始,再让本君听见一起云渺峰之人对他人睚眦必报、动辄追杀之事,本君不会管你们快意恩仇的真性情,有一个算一个,尽将斩于本君剑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宜云真君只能受着,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听着系统再度播报的名望下降声,宜云真君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她挣开希衡的手:“知道了。”

宜云真君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暗自不甘,希衡不就仗着天赋好吗?

搞得她多么正义一样,宜云真君自认有系统和气运在,以后胜过希衡只是时间问题。

她眼珠一转,便瞄上了江离厌。

只要她攻略了江离厌等希衡弟子的好感,她就能得到系统的更多奖励。

而且……在众人面前,江离厌更亲近自己,在别人看来,也能让他们知道希衡那无趣的真面目。

宜云真君便故意揉着自己的手腕,一副自己手腕都被捏红了,却洒脱懒得和希衡计较的模样。

她歪了歪头,对江离厌道:“江小厌,你看我被你前师尊捏得手腕都红了,一会儿回云渺峰,你可得替我好好上药。”

江离厌本想说什么,宜云真君却狡黠地朝他眨眨眼。

江离厌想起来了,他和宜云真君说好的,他当着师尊的面对宜云真君好,然后,师尊就会起嫉妒心、吃醋。

从而也就会再让他回凌剑峰。

江离厌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凌剑峰……他想师尊再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他犯了错,可是,他也想弥补。

江离厌思及此,便忍着心里的忐忑,配合宜云真君:“嗯。”

宜云真君赤着足,她向来离经叛道,此刻直接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手臂,毫不避讳地抵到江离厌面前:“你知道这种伤应该怎么上药吗?”

江离厌不太好意思看女子露出来的手腕,他也担心师尊希衡觉得自己轻浮。

宜云真君倒不会想那么多,她赤着的足尖轻轻蜷缩着,满脸的不以为意,嗔怪道:“江小厌,你躲什么躲?我们修道之人,又不像凡尘界那样,我一个女的都不害臊,你担心什么啊?”

她眯着眼:“我又不是你前师尊那样规矩多的人,我这人自在随心,你和我相处不必这么畏首畏尾。”

江离厌这才点头。

他一边看宜云真君的手臂,一边偷偷关注希衡。

却见希衡连一丝眼神都欠奉给这二人,她手中云剑再度散为流云,遥遥飞向天际。

她再度进入鸿云宫,为玄清宗弟子们传道授课。

鸿云宫在高空,浮云徘徊在希衡周围,微风落至她的发间,鸿云宫响彻着她清冷的讲道声。

江离厌凝望她的背影,忽然鼻子一酸,曾几何时,师尊也是这样周到细致地教他一切。

可这样的好,不知不觉被他弄丢了。

鸿云宫。

希衡正在调整一名女弟子用剑时的姿势。


希衡理了理褶皱的衣袍,对这个大弟子也不假辞色:“若你要为他们求情,《南华经》誊写上千遍。”

对皮糙肉厚的男弟子,她向来要罚得更重一些。

温雨勉:……

他恭敬地弯腰行礼:“弟子不敢。”

温雨勉不像莽撞的江离厌和白馨儿,他看出希衡此时正在气头上,明白此时不能触霉头,一厢情愿地想着等希衡哪日消了气,他再求情。

“那你留下做什么?”希衡问。

“弟子伺候师尊。”温雨勉拱手,“师尊今日提前出关,是为了解决幻市一事?”

温雨勉猜测,如今二师弟金丹未稳,师尊不会要他立刻同她共修《天地阴阳诀》。

那么,按照师尊的个性,带伤出关只可能是为了解决幻市之事。

温雨勉想表现好一些,以后为师妹师弟们求情也更好说话。

毕竟,师尊从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次师弟师妹们不算犯大错,她这次肯定也会原谅他们。

温雨勉故作乐观地想,尽力忽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没想到,希衡坦然否定:“不,本君是为了处理体内情魔毒,再修补天湛剑。”

按她以前的性格,的确会带伤去处理肆虐的魔物邪祟。

但希衡死了三年,她亲眼见到,她死后白骨含冤,修真界没了她含辛茹苦996,偷懒的、自私的那些人仍然会打碎牙齿和血吞顶上前。

天,塌不下来。

重活一世,希衡也想试试,不把所有精力奉献给修真界,选择做希衡,是什么感觉。

要治好自己的毒,处理伤势,修补天湛剑。

她不想重蹈覆辙,含冤化为白骨的日子,其实很冷。

希衡说完,温雨勉诧异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的希衡会不顾幻市之事。

他不敢打量师尊太久:“弟子可否为师尊效犬马之劳?”

希衡指尖抚过茶杯杯盏:“看管好你的师弟师妹们,没事少来本君面前转悠。”

她不想被这群不孝逆徒气得伤势加重,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温雨勉:……

他掩去唇角苦涩:“是,师尊。”

温雨勉此时也极不习惯,以前希衡从外面诛魔除邪后回凌剑峰,无论是否带伤,她腰负长剑目光清凌,哪怕疲倦也按按眉心,让弟子们去寻她答疑解惑。

希衡对外是个冷漠剑修,对内则有颗温柔的心。

她会淡然说:“雨勉,你的剑阵山泽通气、雷气相薄,暗含乾坤顺逆,但你于此道不精通,一会儿来寻本君。”

她也会细看白馨儿的剑,然后道:“馨儿的玉柳剑多变幻,却仍未脱去剑道之刚,不蕴玉柳之柔,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终玉柳剑会变成四不像,本君替你改了改。”

……

温雨勉越想,越觉心中辗转难安,师尊以前从不会觉得他们烦,如今却拒绝他们去找她。

难道他们几句话,就将师尊伤得如此深么?

希衡则不管温雨勉心中在想什么,她径直起身,打算先去翻阅玄清宗的卷宗。

玄清宗是正道上三宗之一,典籍良多,连修真界的英杰也多有记载在内。

希衡如今要另寻身怀异火的男子共修《天地阴阳诀》解毒,从玄清宗典籍入手最好。

希衡离开凌剑峰。

凌剑峰杏花簌簌,琼苞纷纷,希衡的天湛剑已碎,故而,她没有御剑离峰。

她也未乘风飞行,希衡曾死去三年,三年内她的灵体无法切实踩踏脚底之泥,如今走在凌剑峰的杏花林内,杏花玉屑落至她发间肩头,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似林中之仙,绝俗凡尘。

刚至凌剑峰峰底,隔着几排嫩白色、稍带红晕的杏花花树,希衡听到一道男子的狂傲之声。

“本君来寻贵宗华湛剑君,还请她出来一叙。”

希衡抬眼望去,却是一男一女,他们二人从云中飞下,落至玄清宗地界。

男子已至出窍中期,女子则至具灵大圆满,都是真君级别人物。

难怪敢这么狂傲地在玄清宗地界放肆。

四周的玄清宗弟子也不是吃素的,虽说修为不如这二位真君,仍然围拢上前,祭出各自法器,形成阵法。

男子,也就是敖业真君哈哈大笑。

他抬手一震,玄清宗弟子们手中的法器便全部落下:“拿这些小孩儿玩儿的把戏,也想阻拦本君?在本君耐心耗尽之前,请贵宗华湛剑君出来。”

一名玄清宗弟子手臂被震得发麻,仍然不堕宗门威名:“真君远道而来,照理玄清宗应相迎真君。可真君先是不递拜帖进我宗门在前,又是打伤我宗弟子在后,我等修为低微,奈何不了真君,却也知道这不是为客之道。”

敖业真君倒对他刮目相看:“临危不惧,假以时日,你倒也算个人物。”

他负手:“本君乔装入玄清宗,是听说华湛剑君许久不出宗门,本君为寻她才出此下策。本君修剑八百载,却以法突破具灵期,只有真君之名,而与剑君无缘。”

修真界的剑修,若以剑证道,突破具灵,则能称剑君。若以枪突破,则称枪君。

可惜,以剑证道太难太难,无数剑修最终也只能以法证道,得称真君。

修真界的剑君,除开那几个老怪物外,就只有希衡一人。

也难怪敖业真君不服。

敖业真君傲然道:“本君三岁习剑,十八岁一手剑术超凡入神,剿灭八百山贼,得蒙凡尘皇帝青眼,赐将军职。之后本君以剑入修真界,八百载过去,本君从一介凡人之身,修至出窍境。”

玄清宗弟子暗暗提神,明白了这位真君是谁。

御龙宗的敖业真君,御龙宗非正非邪,敖业真君更是以剑著名,难怪敢上玄清宗来撒野。

敖业真君祭出自己的本命剑龙云,剑出,便有一阵清越龙吟之声。

他衣袍猎猎,道:“本君今日,以剑挑战华湛剑君,若她败,则她自动卸下剑君道号。”

希衡:……

她在花树之畔,数数这是第几个来挑战她的剑修?

都可着她一只羊薅羊毛呗。

希衡除开荡魔诛邪外,不爱出门,原因便是此。

她走哪都能有人来挑战她,这些年来挑战她的剑修排起队来,或可绕玄清宗两圈。

人怕出名猪怕壮便是如此。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修焚寂魔刀的魔族太子玉昭霁,更是战斗狂热爱好者。

希衡受了伤、中了毒,本不想应战,可敖业真君此举已踩着玄清宗的脸面,将她架在明面上,她今日恐怕真得去打这一架。

希衡觉得自己像是受了伤还得被迫打工的社畜。

她正要足点杏花,前去应战,空中此时却乍然响起一道懒散不羁的声音。

“敖业真君吗?敢来玄清宗撒野,便让本君会会你!”

江离厌口中的宜云真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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