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眼神木纳,背靠沙发喃喃自语。
晓晓,你最近怎么都不给我托梦了。
我在离他安全的距离外急的团团转。
我刚死的时候。
经常给赵文浩托梦。
可托梦太耗能量了。
我现在的能量已经撑不起一个完整的梦了。
我看着赵文浩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
晓晓最近可能忙。
过一段就会给我托梦的,我得抓紧睡觉。
说完踉跄的站起来。
酒精的原因。
赵文浩找不到卧室的方向。
绕着沙发转了一圈。
原地躺下了。
次日一早。
赵文浩是被他爸的电话吵醒的。
你妈要上吊。
紧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老三样了。
阿姨为了赵文浩能找个人重新生活。
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回。
赵文浩心知肚明。
可自己的父母又不能狠下心来不管。
赵文浩硬着头发回到家。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
阿姨用错愕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里含着失望和不解。
阿姨仿佛发现这招已经不奏效了。
长辈跪小辈。
阿姨给他跪下了。
儿子,妈求求你,你不能跟死人耗一辈子啊。
赵文浩没有上前去扶阿姨。
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妈,死人能支撑我活着。
此话一出,屋子里静的让人害怕。
良久。
阿姨用手撑着地起身,摆了摆手。
随你去吧。
阿姨被他的这句话击垮了。
那一瞬间,阿姨好像老了十几岁。
看着憔悴不已。
赵文浩开车在街上一圈圈的兜着。
拎了好多瓶酒回到了家。
他把我生前最喜欢的娃娃,摆在他对面。
娃娃面前也放了个酒杯。
晓晓,爹妈劝我,朋友也劝我。
屋子有你生活过的痕迹,整个城市也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我怎么开始新生活啊?
是啊,家是按照我喜欢的风格装修的。
整个衣柜赵文浩的衣服只占了一个小格子。
赵文浩对着娃娃说了好久。
起身的时候用手指刮了下娃娃的鼻子,小没良心的,就这么给我扔下了。
说完赵文浩注视着娃娃。
突然他蹲在地上就开始哭。
颤抖的嘴唇不断的念着我的名字。
晓晓,晓晓。
思念像毒一样。
不仅侵蚀着赵文浩的五脏六腑。
也让我如同剜心挫骨。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知,赵文浩也知。
那晚看赵文浩躺下,我便回地府了。
身上的阴气越来越弱了。
在阳间撑不住了。
我得回来待一段。
一个脸布满狰狞疤痕的女人魂,坐在了我的身边,该去投胎了。
她平静的说着。
不想去。
我如实的回答她。
女人扫视我了我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
那就得向我一样了,魂散了,只能待在地府了。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好奇的问着。
贱。
她自嘲的笑了笑。
本就狰狞的脸变得更加的恶毒。
我跟你一样,又不一样。
跟她聊了一小天。
女人叫唐静。
跟我一样。
在地府默默的守着爱人。
只不过她的爱人重新结婚生子了。
她爱人死的时候,唐静在地府看见撞见了。
不过没去打招呼。
我十分吃惊的问她为什么?
你这么多年守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说不敢,不愿意留下的话,我会难过的。
那时的她,已经无法投胎转世了。
都是宁愿当野鬼也要尽可能的看爱人一眼。
唐静等了几十年,最后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能看一眼算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