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曾经佩戴的那条项链启发了爸爸。
他在珠宝店的柜台前徘徊,最终开口询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十八岁男生的高档饰品?”
服务员热情地为他展示了几款,但爸爸似乎并不满意。
“这些还不够特别,我要送给我儿子的成人礼物,必须是能够让他珍藏一生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儿子的宠溺,引得店员们纷纷感叹他的儿子真是幸福。
我听着这些话语,心如刀绞,几乎要窒息。
爸爸,你心中那个宝贝儿子。
其实是个魔鬼啊……他辗转多家店铺,最后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和蛋糕,步履轻快地走向车子,脸上洋溢着即将见到儿子的喜悦。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既熟悉又陌生。
爸爸站在门前,手中提着礼物和蛋糕,显得有些笨拙。
他试图用钥匙开门,但似乎有些不便。
于是,他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待孟斐的回应。
然而,三分钟的等待并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他脸上的期待逐渐被焦急和担忧所替代。
又过了五分钟,门依旧紧闭。
他开始焦急地拨打孟斐的电话,但那头始终没有人接听。
爸爸开始慌了,他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从包里找出备用钥匙,匆匆打开门。
一进门,他就大声呼喊。
他焦急地在家里四处寻找,但孟斐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爸爸无助地垂头,眼中满是慌乱和绝望。
孟斐只是没有接电话,人也不在家。
却足以让对我失踪两天毫不在意的爸爸如此失态。
尽管早已对这段亲情不抱希望,但此刻的我仍然感到心如刀割。
爸爸拿起钥匙,出门疯狂寻找孟斐的踪迹。
我凝视着爸爸,看着他因焦急而眉头紧锁,看着他因担忧而手足无措,看着他为了那个夺走我生命、变态的折磨我的凶手而近乎疯狂。
也许,当痛楚深入骨髓,人会变得麻木,失去应有的情感反应。
爸爸此刻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与当初报案儿子失踪时相似的神情,那是一种无助与恐惧交织的复杂表情。
他匆匆发动汽车,再次驶向警局,路上几次险些超速闯红灯,似乎完全忘记了交通规则。
他匆忙驾车回到警局,差点因超速而引发事故。
下车时,恰好与我的班主任相遇。
班主任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助,希望为我的失踪报警,但爸爸却直接拒绝了她,语气冷漠到我的死活全然不重要。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爸爸在听到我的名字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谁说我要给孟星报警?
他好得很,你不用操心他,快回去忙你的事吧。”
爸爸冷冷地回应,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班主任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爸爸见她没走,声音更加严厉:“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孟星的监护人,我说他没事就是没事,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班主任支支吾吾,显然被爸爸的态度吓住了。
这时,张队闻声从警局内走出来,他注意到了班主任的困惑和爸爸的冷漠。
他直接走向爸爸,严肃地问:“是不是孟星出了什么事?”
张队与爸爸之前有过交集,他知道爸爸是我的父亲,也认识我的班主任。
但爸爸却第一时间否认了关于我的事情。
“他能有什么事?
是孟斐不见了,我要查我们家附近的监控。”
爸爸的语气坚定而急切。
张队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满,他皱起眉头,严肃地说:“孟斐失踪满24小时了吗?
没有足够的时间是不能立案的!
但孟星已经失踪三天了!”
听到这句话,爸爸突然变得焦躁起来,他大声地反驳:“什么?
孟斐出事怎么办?
你负责吗?
我现在就要查!
我是他爸爸,我说他失踪了就是失踪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愤怒,仿佛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爸爸不顾张队和班主任的劝阻,直接冲进了警局。
张队站在门口与班主任交谈了几句后,再次走进警局。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对身边的警察说:“去把今天的垃圾找出来,找到那个被拆开一半的快递。”
随后他又补充道:“是孟长飞的快递。”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爸爸抬起头看了张队一眼,但很快就又低下头去查看监控录像。
他似乎对与我有关的事情毫无兴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寻找孟斐上。
很快,警察找到了那个被爸爸丢弃的快递。
当快递被拿进警局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