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表情凝重:这东西叫亡媚羊,由很多横死的女人的怨气所化,引诱淫念深重的男子与之结合,羊吸人的精血,滋养其本身。
你们村子之前死过很多女人吧?
我忽然想起那片埋葬横死女人的山头。
听说那地方晚上很邪,每逢黄昏都会传出女人哀怨的哭嚎声。
村里人如果走夜路,他们宁愿绕远路,也不肯走那个山头。
我妈支支吾吾地辩解:女人被丈夫打死算什么枉死?
不听话的媳妇就该被教训,年轻媳妇被婆家饿上几顿就寻死觅活!
死了活该!
还有几个是因为喝了婆婆给的生子偏方,生了怪病死的,小道士,这些女人都是有错在先,不算枉死!
道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听到最后,道士的眼里有怒火一闪而过。
难怪你们村子会滋生出这种东西。
屋里的哥哥忽然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我们进屋一看,发现我哥的肚子如十月怀胎的妇人一样隆起!
皮肉都被撑的精薄,像是要炸开,不住地渗着血丝。
疼,我的肚子好疼啊!
妈,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啊!
我哥如垂死的野兽般嘶吼着,捂着肚子在床上蠕动。
他脸上的伤口彻底崩开,鲜血染湿了枕头。
小道士,我求你救救我儿子!
这是我们老刘家唯一的独苗!
我妈从柜子里掏出一叠钞票,举着它们跪了下来。
道士摇摇头,皱着眉掏出一张画着神秘符号的黄纸,一巴掌拍在我哥肚子上。
他的肚皮猛然裂开!
一个人头羊身的小怪物着从他肚子里钻出来,带着湿漉漉的黏液与哥哥的内脏。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哥两眼上翻,硬生生疼晕了。
小道士,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流血他会没命的!
我妈尖叫起来。
道士又抛出一大把黄纸:凝血!
可惜那些黄纸就像是碰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无论如何都落不到我哥哥身上。
我哥痛苦地抽搐着,最终在血泊中断了气。
我的儿啊!!!
我妈搂着哥哥嚎啕大哭。
外头那只羊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屋里的一切。
我妈精神恍惚地站起来,指着白羊喃喃自语。
我儿子根本没害你,是我让冯婆子剪开你的肚子取了孩子,你为什么不冲我来?
你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不要索我儿子的命啊!
道士眉心一跳。
谁说她不索你的命了?
还没轮到你呢。
伴随玻璃被撞碎的巨响,那头白羊跳进屋里。
嫂子的声音从白羊口中传来。
城隍老爷告诉我,刘振和他大哥是杀了我爹娘的凶手!
是他们抢了我们家的金店!
这羊身本是村里横死女人的怨气所化,我是村中新死之鬼,这才得了一个还阳的机会。
你们刘家人害我背负天煞孤星的骂名,害死我和我的孩子,我跟你们刘家人不共戴天!
白羊的眼里流下两行血泪。
我家刘振怎么敢杀人呢?
他当初坐牢就是因为帮他大哥递了一把剔骨刀而已!
你应该恨他大哥啊!
我妈吓得脸色煞白,瘫坐在地。
我惊愕地看着白羊,随后叹了口气,把我妈扶了起来。
妈,我哥是杀了嫂子爹妈的从犯啊。
按理说咱们家应该好好待她,为自己赎罪,可是咱们一直在伤害她。
我妈流着眼泪摇头。
我想抱孙子有什么错?
谁想到你嫂子会早产啊!
去医院生娃那么贵,万一你嫂子死在那里,人财两空怎么办?
还不如破腹取胎!
白羊的声音怒不可遏。
刘振把我当成陪睡的,婆婆你把我当生孙子的工具,还有你,刘谨,你不让我离开,不就是怕我走了,你被推出去结婚换彩礼吗?
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自私冷血,我恨你们!
话音未落,白羊头顶钻出两根锋利的犄角,朝我们狠狠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