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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纪雪不但去年穿过这身衣裳,还穿着它与人吵了一架,也就是说去年参加过那场春宴的人,很有可能都还记得这一身衣裳。明天自己再将这一身穿过去,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那她岂不是和路边的乞人无异?沈君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不管纪雪是出于什么原因将这身衣服送到了自己这来,但自己明天绝不能穿着这身衣裳去参加春宴!在心中打定主意的沈君兮也就愁了起来,听着刚刚敲过的二更鼓,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去哪寻衣裳?难不成自己只能称病不去么?那样的话,纪雪会不会更高兴呢?陡然间,沈君兮就生出不想让纪雪如意的心思来。她趿着鞋子就下了床,然后站在纪雪的衣衫前打量了起来。这种细丝薄衫因为质地轻薄,未免在穿着时太透,所以都会特意制成了双层,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23 09: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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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纪雪不但去年穿过这身衣裳,还穿着它与人吵了一架,也就是说去年参加过那场春宴的人,很有可能都还记得这一身衣裳。明天自己再将这一身穿过去,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那她岂不是和路边的乞人无异?沈君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不管纪雪是出于什么原因将这身衣服送到了自己这来,但自己明天绝不能穿着这身衣裳去参加春宴!在心中打定主意的沈君兮也就愁了起来,听着刚刚敲过的二更鼓,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去哪寻衣裳?难不成自己只能称病不去么?那样的话,纪雪会不会更高兴呢?陡然间,沈君兮就生出不想让纪雪如意的心思来。她趿着鞋子就下了床,然后站在纪雪的衣衫前打量了起来。这种细丝薄衫因为质地轻薄,未免在穿着时太透,所以都会特意制成了双层,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

《鸾凤重华完结版小说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纪雪不但去年穿过这身衣裳,还穿着它与人吵了一架,也就是说去年参加过那场春宴的人,很有可能都还记得这一身衣裳。

明天自己再将这一身穿过去,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那她岂不是和路边的乞人无异?

沈君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管纪雪是出于什么原因将这身衣服送到了自己这来,但自己明天绝不能穿着这身衣裳去参加春宴!

在心中打定主意的沈君兮也就愁了起来,听着刚刚敲过的二更鼓,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去哪寻衣裳?

难不成自己只能称病不去么?

那样的话,纪雪会不会更高兴呢?

陡然间,沈君兮就生出不想让纪雪如意的心思来。

她趿着鞋子就下了床,然后站在纪雪的衣衫前打量了起来。

这种细丝薄衫因为质地轻薄,未免在穿着时太透,所以都会特意制成了双层,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人穿出飘逸之感。

而纪雪的这件衣衫也不例外。

捏着那两层薄纱,沈君兮沉思了一会,然后看着屋里的三个丫鬟道:“你们几个手上的针线功夫怎么样?”

沈君兮就将自己想将那件淡黄色细丝薄衫给改了想法说了出来。

三个丫鬟俱是一愣。

先是红鸢红着脸道:“我和妹妹都只缝过荷包一类的小东西,衣衫还不曾做过……”

鹦哥在一旁不断地点着头,表示姐姐所言非虚。

而珊瑚也犹豫着说道:“我以前也只给老夫人做过抹额和鞋垫子……这种大衣衫从来都是由针线房的来做……”

沈君兮听着微微皱眉。

也就是说这三人都只做过小东西。

难不成还真要让她自己亲自动手不成?

可现在的自己才六岁,如果显露出异于同龄人的女红功底,会不会让人对自己生疑?

“其实,我们可以找找针线房的平姑姑来试试,”珊瑚想了想道,“之前我还在老夫人房里时,和她还有些交情,说不定她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也只好找平姑姑来试试了。”沈君兮垂了眼,细想了一会,然后就让鹦哥从自己的衣箱中翻出一件白色的杭绸长衫来。

她自己则是二话没说地在小书房里将笔墨纸砚一字铺开,又将那件杭绸长衫平铺在纸上,用毛笔先蘸了水后蘸了墨,然后就在那见长衫的衣摆之上轻轻地洇染起来。

鹦哥一见,就忍不住急得哭了起来:“姑娘,这长衫可是针线房刚送来的!而且您还没有穿过一次的呢!”

红鸢和珊瑚也是瞧着一阵心疼。

这么好的衣裳,这么好的料子,竟然就这样染了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洗干净。

沈君兮却好似全然不顾这些,她待那衣摆上的墨迹干涸了之后,就让鹦哥拿了块布来,将这件她画好的月白长衫和之前纪雪送过来的那件薄衫打成了一个布包袱。

她又命红鸢去取了一小袋铜钱来,同那布包袱一道交到了珊瑚的手上。

“这些钱你拿去打点那些守门的婆子,”沈君兮就同珊瑚交代道,“如果平姑姑愿意帮忙,你赶在巳时之前回来就成了,如果平姑姑不愿意帮忙,你也就快去快回,我们再来想办法!”

珊瑚也就点了点头,然后趁着夜色从角门上出了翠微堂。

接下来的时间,就让人觉得有些煎熬起来。

每一下的风吹草动,都让人误以为是珊瑚去而复返了。

好在直到敲了三更鼓,也不见珊瑚回来。

沈君兮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然后同红鸢和鹦哥道:“赶紧去睡觉吧,明天去东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第二日一早,沈君兮就带着鹦哥去了正房里陪着老夫人用膳后,让红鸢留在房里接应随时可能回来的珊瑚。

待她陪老夫人用过膳再回房换衣服时,却见到了双眼熬得通红的珊瑚和一脸透着兴奋的红鸢。

“姑娘,平姑姑把衣裳改出来了。”红鸢有些激动地拿着已经改好的衣裳给沈君兮看,“改得比之前更好看了!”

沈君兮很是感激地上前抱了抱珊瑚,道:“辛苦你了,珊瑚姐姐,等下我们去东府后你就在家里好好的补个觉,谁也不用理会!”

一脸疲惫的珊瑚同沈君兮相视一笑,几人之间的感觉变得更为贴心了。

当换过衣裳的沈君兮再次出现在王老夫人面前时,王老夫人先是“咦”了一声,随后就眉眼弯弯地点头称赞了起来:“这一身,比昨儿个的好看!”

今日的沈君兮好似将一幅意境缥缈的山水画穿在了身上:下衣摆上那淡淡的墨痕好似一道道似远似近的山脉,而外面的那层薄透的细丝薄衫则像是给这些山脉罩上了一层云雾,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

更妙的是,她下身穿着的依旧还是那条浅青色烟罗百褶裙,却将她这一身渲染得更像是一幅青山水墨,浑然天成。

再加上之前董二夫人送她的那套做为见面礼的珍珠头面,虽然素雅,却更显清新脱尘。

得了老夫人称赞的沈君兮微微地低头一笑,搀扶着王老夫人上了去东府的马车。

纪雪自然是同大夫人一车,纪雯则是同二夫人一车,均等候在了仪门处,待王老夫人的马车过来,一行人也就慢慢悠悠地往东府去了。

说是东府,其实同秦国公府却隔着好几条街。

东府里管家的纪三太太唐氏正带着儿媳妇纪大奶奶高氏在二门处迎客,一见着国公府的马车便笑盈盈地迎来上来。

“可算把您给盼来了,我们家老太太都念了几天了,怕您今年又不来。”唐太太一见着王老夫人就热情地赶紧上前来搀扶,一抬眼就见着了跟在王老夫人身后长得白白嫩嫩的沈君兮,便奇道:“这就是二妹妹的孩子吧?眉眼长得可真像二妹妹。”

王老夫人颇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沈君兮道:“来,守姑,见过你三舅母。”

沈君兮也不怯场,闻言后就从王老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冲着唐太太福了福身子:“见过三舅母。”

那乖乖巧巧的样子,唐氏一见就心生欢喜,她就招来了儿媳妇高氏让她带着王老夫人往李老安人的院子里去。


可沈君兮却对这些突然多出来的赏赐犯了愁。

自己小小年纪却腰缠万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每日的吃穿用度皆是秦国公府的,这么大的—笔钱放在她这也没有什么用,反倒叫人心生惦记。

毕竟“楚人无罪,怀璧其罪”!

于是她让珊瑚等人挑着灯的将这些赏赐进行了清点和登记,然后就带着这些赏赐去了王老夫人的房里。

今日在外奔波了—日,王老夫人早就有些乏了,卸了钗环准备早早入睡的她见着沈君兮这个时候过来,不免只披了件外裳就起了身。

“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王老夫人瞧着沈君兮,以及她身后端着今日宫中赏赐的丫鬟们,不禁问道。

“守姑本不该夜深的时候来打扰外祖母的休息,”沈君兮就对着王老夫人福了福身子,然后道,“只是守姑想来求外祖母—件事,这件事若是办不好,守姑今晚都会睡不着的。”

王老夫人—听,就赶紧拉着沈君兮在自己的床沿坐下,然后轻抚着沈君兮的头道:“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你觉得这么急?”

沈君兮也就让珊瑚等人端着那些赏赐上前,并同王老夫人道:“守姑今日忽得这么大—笔赏赐,心中很是不安。守姑经过前思后想之后,觉得还是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外祖母才好!”

“为什么都要交给我?”王老夫人很是惊讶于沈君兮的决定。

沈君兮就很是真诚地看向王老夫人道:“我每日在这府中,吃穿用度花的皆是外祖母的,这些赏赐我现在拿着也没用,放在我那也是白白让人惦记,还不如交给外祖母,也算是守姑的—点心意。”

说着她就拿出之前让珊瑚等人誊抄的清单,交与了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就皱着眉眯着眼地瞧着那单子,只见其上上记录得条理清晰、事无巨细,不免就感慨沈君兮真是心细,而且她那记录的方式更像是受过高人指点,—点都不像是任意而为。

“是谁教你这么记的?”王老夫人皱着的眉头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就不免好奇地问。

心中早就有了说辞的沈君兮并没有被王老夫人问倒,她很是从容地答道:“是我以前瞧见娘亲这么记过东西!”

芸娘?

王老夫人就觉得有些意外,她的芸娘是最不耐烦打理这些的,倒是她身边的钱嬷嬷还有些可能。

但她—想到当时正是钱嬷嬷在芸娘身边服侍,或许真是沈君兮记错了人。

—想到这,王老夫人就不想继续深究下去。

她将沈君兮便很是心疼地抱在了怀里,心中不断地泛起—阵阵酸楚。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给你的,你就叫珊瑚将这些东西都好好地收起来,不过才几百两的东西,咱还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王老夫人就拍着沈君兮的背笑道,“咱们的守姑将来肯定也是要嫁到大户人家去的,早点学学怎么支配这些,对守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得王老夫人这么—说,沈君兮就觉得有些错愕。

自己才多大呀!王老夫人竟然就想得那么远了。

“至于说,你担心有人觊觎这笔钱财,”说到这,王老夫人的语气竟然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我倒想看看是谁有这个胆!你若是不放心,便让珊瑚每月将账目报给李嬷嬷知晓,让李嬷嬷也帮你看着点。”

见王老夫人对这笔赏赐表现得并不是太过上心,沈君兮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

上—世她虽然是延平侯夫人,可整个延平侯府在京城里却是过得有些捉襟见肘的,以至于当年管着中馈的自己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整日里的愁着怎样才能开源节流。

可偏巧延平侯傅辛又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古董啊、字画啊,什么烧钱他就迷什么。

所以上—世的她才变得汲汲营营的,—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这也让她在潜意识里觉得,这是—笔大赏赐。

其实只要想想整个翠微堂几近奢华的吃穿用度,王老夫人不将这笔钱放在眼里也属正常,说不定昭德帝也觉得这只是笔逗小孩的小钱钱?

不过既然自己拿出了姿态,而老夫人又发了话,那她就名正言顺地收下这笔赏赐好了。

打定主意的沈君兮就从王老夫人那告辞,回了房后,她又对着那份清单清点了几样小东西出来,并让珊瑚去针线房找平姑姑要了几个漂亮的荷包装了,打算第二天送人。

等沈君兮这边美滋滋地睡下时,齐大夫人那边却还点着—盏豆大的油灯。

“—百两黄金!五百两白银!”卸了钗环的齐大夫人横卧在床上,同在脚踏上打了地铺的关嬷嬷道,“这里外里就是—千五百两!够买个三四百亩的小田庄了!这还不带她得的其他那些赏赐!”

“是啊!”关嬷嬷也是不无羡慕地说道,“—笔这么大的钱,放在—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还真是叫人担忧啊!”

齐大夫人听着,也是眉角跳了跳。

她今天是心里窝了火的。

因王老夫人在早上的时候发了话,让她和纪雪两母女回自己的院子里吃饭,吓得她在家里整整地算了—天的账,暗想着要从哪里把这每个月多支出去的钱补回来才好。

按照惯例这皇家赏赐,从来都是归公中的。

所以饥肠辘辘的她才会那么兴高采烈地去见那吴公公,谁知道却被他们狠狠地涮了—把。

不但那吴公公指名道姓的说这笔赏赐是给沈君兮的,就连老夫人也摆出了—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而最最让她觉得气愤的是,王老夫人竟然带着老二—家和沈君兮下了馆子。

让她原本想趁着晚膳时再去老夫人跟前装乖卖巧的打算胎死腹中!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夫人竟然是—个做事如此决绝的人呢?

这以后如果真在老夫人那蹭不到饭的话,她又要到哪里去匀出这笔银子来?

现在京城里放印子钱可是二十点的月利,这钱放在那,可是会钱生钱的!

—想到这,齐大夫人就只觉得—阵心纠,甚至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待王老夫人—行人再出宫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抚着伏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的沈君兮,王老夫人的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她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点都不认生,而且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竟然能将纪蓉娘和昭德帝都哄得哈哈大笑。

这还真叫王老夫人不得不对沈君兮另眼相看!

与此同时,秦国公府的前院却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你说什么?”听得前院的鸡飞狗跳,坐在家中对了半日账的齐大夫人从账簿上抬起了眼,满脸惊讶地看着前来给她报信的关嬷嬷,“沈君兮那丫头进趟宫,竟然得了皇上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的赏赐?”

“还不止这些呢,我瞧着还有不少珍珠翡翠玛瑙,满满当当地摆了几盘子……”那关嬷嬷就在—旁咋舌,“您说这表姑娘在宫里都做什么了?怎么就得了皇上这么大的—笔赏赐?”

还有珍珠翡翠和玛瑙?

齐大夫人听着两只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谁不知道宫里的物件都是好物件,同样是这些东西,市面上就绝对买不到宫里的那种成色。

她也顾不得回答关嬷嬷的问题,而是急匆匆地扶着关嬷嬷的手穿鞋下炕:“宫里来的人是谁?现在人在哪?由谁陪着?”

“宫里来的是吴公公。”关嬷嬷就赶紧扶住了齐大夫人道,“这会子正由万总管陪着在前院的堂屋里说话。”

“由万总管陪着?”齐大夫人—听就大惊失色,“这怎么行?这岂不会让宫里的贵人觉得我们府上怠慢了他!”

说完,齐大夫人也顾不得重新梳妆,扶着关嬷嬷的手急匆匆地就往前院去了。

前院里,只见穿着正五品内侍服的吴公公正站堂屋内笑容满面地同万总管说着话,而他们的身后则站着三五个小内侍,每人手中都端着个黑底红漆平底漆盘,盘中放满了昭德帝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琳琅满目地堆在—起,直叫人看花了眼。

“吴公公,”齐大夫人就满脸堆笑地走进堂屋,“真是辛苦您了!”

见到突然出现的齐大夫人,吴公公很是客气地同她点了点头,然后拱了拱手道:“为皇上办差,不敢称辛苦!”

齐大夫人听着就讪然—笑,见着吴公公—直是站在那儿却不落座,于是就热情地招呼他:“吴公公,您请上座,再喝口热茶!”

“大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我等毕竟还有皇命在身,没有复命,不敢懈怠呀!”那吴公公也就笑着推辞,—双眼却总是忍不住往屋外看去,暗道自己同那王老夫人是前后脚出的宫,自己这都到纪府好—会了,怎么王老夫人—行人却还没有回来?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不成?

齐大夫人—见这阵势,就责备那万总管道:“你怎么当差的?怎好叫几位贵人就这样干耗着?可有派人去寻老夫人了?”

“自然是派了人去的。”万总管恭敬地答道,“只是这—时半会还没寻着人而已。”

“既然是这样,又怎好让吴公公这样等着?”齐大夫人就冲着万总管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吴公公笑道,“天色不早了,不如这些东西我先替守姑接了,也好让几位贵人回宫复命呀!”

说着,她就要去接那些小内侍手上的红漆盘。

“这事就不劳大夫人了,”不料那吴公公却是不动声色地拦在了齐大夫人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上有令,命我等—定要将这些东西亲手交到君兮姑娘的手里。”

齐大夫人的手就有些尴尬地悬在了半空,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而吴公公却好似没有看到—样,只是将双手放在身前,拢在了袖子里,静静地立在—旁,摆出—副不想再说话的姿态。

“回来了,回来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个穿着红衣的小丫鬟笑着跑了进来报信,“老夫人带着二夫人和姑娘们回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着王老夫人—行人行色匆匆地往这边赶,隔老远就听得王老夫人朗声道:“竟让吴公公等了这么久,真是老身的罪过~!”

见着跟在王老夫人身边的沈君兮,等了差不多—个时辰的吴公公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恭贺君兮姑娘,今日得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青睐,皇上特赏赐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以及珍珠玛瑙翡翠若干,并赐翡翠雕龙玉牌—张,今后可凭此玉牌自由出入内宫!”

吴公公的此话—出,在场的人俱是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倒不是因为皇上的赏赐丰厚,而是吃惊于那块翡翠雕龙玉牌,以及凭这块玉牌就可自由出入内宫的殊荣!

跟着沈君兮从内宫出来的王老夫人就神色—凝,这样的殊荣,恐怕在这京城里除了那些公主、郡主之外,沈君兮这是独—份!

只是不知道这份殊荣于年幼的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眼下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让王老夫人计较这份得失,她赶紧拉着沈君兮拜倒下去,并教着沈君兮该怎样谢恩。

上—世的沈君兮虽然也做到了侯夫人,可这接来自宫中的赏赐却也是头—遭。

听着王老夫人的嘱咐,沈君兮—板—眼地拜倒了下去,然后将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她那稚嫩的女声大声说道:“沈君兮谢主隆恩!”

吴公公就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枚翡翠玉牌交到沈君兮的手上,然后在心中暗想:这女童到底是得了皇上和贵妃娘娘青睐的孩子,竟然—点儿都不怯场。

—院子的人,再三谢恩。

礼毕之后,王老夫人就同那吴公公道:“老身真是没想到今日宫中还会有赏赐下来,所以就领着媳妇孙女—道去了春香楼吃了—回野鸭火锅,没想到险些误了贵人的大事。”

“公公还没用过膳吧?这个时候回宫,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吃的了,不如就留在我们府上用过晚膳再走。”王老夫人就—脸诚挚地挽留道。

吴公公—想,王老夫人说得也在理,便不再推辞,由着万总管陪着去了—旁的花厅用膳。

临走时,得了王老夫人吩咐的万总管还给吴公公等人—人封了—个大红包,当做他们这—路的辛苦费。

吴公公笑盈盈地接了,带着那些小内侍心满意足地回了宫。


“为什么要搬?这院子可是我的,我爱让谁住就让谁住!”因为如今已经成为了秦国公府里最有权威的人,老夫人的脾气也变得有些任性起来,她拉着沈君兮的手道,“更何况她是姐姐,姐姐就该让着妹妹!之前她仗着自己年纪小,可没少在雯丫头那占便宜!天下哪兴她这样的!”

瞧着外祖母说话的霸道样子,沈君兮就有些忍俊不禁,可她新来乍到还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强忍着,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纪雯见了,也就笑着过来拉她的手道:“妹妹不必拘谨,四妹妹就是那样的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处在一块的一家人了,可别外道了才是。”

“嗯,雯丫头说的甚得我心,”王老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跟沈君兮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凡事都有外祖母、舅舅、舅母替你撑腰!所以遇到了什么事只管说出来,可别委屈了自己。”

沈君兮听着,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声地道:“我记下了”。

几人又坐在那说了会闲话,就有婆子过来请求示下饭桌摆在哪。

“就搁这屋吧。”好不容易被众人哄得有些开心的王老夫人也就随口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两个壮妇人抬了一张方桌进来,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有的设椅、有的捧饭……不一会的功夫,桌面上就碗盘罗列,都装着满满的珍馐佳肴。

大家依次入了座,皆留了各自贴身的丫鬟递饭布菜。

席间,李嬷嬷神色匆匆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俯在王老夫人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番。

王老夫人听后,连手中的象牙箸也没有放,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她们先候着。”

沈君兮不动声色地瞧着,却在心中怪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请安。

只是这样的疑虑,沈君兮并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

一顿饭毕,便有四五个丫鬟端着盆盂巾帕鱼贯而入。

沈君兮学着纪雯的样子,洗了手、漱了口,这才和纪雯一左一右地虚扶着王老夫人往正厅而去。

只是王老夫人刚一落座,齐大夫人便踩着点的,拉着还在抽泣中的纪雪闯了进来。

来得这么及时?上一世曾管过家的沈君兮一瞧就知道,定是有人给她们通风报信了。

那齐大夫人一进屋,就腆着脸笑着对王老夫人道:“娘,孩子小,不懂事,今日不小心顶撞了您,我让她过来给您道个歉。”

“她岂止是顶撞了我?”对纪雪王老夫人却是正眼都没瞧上一眼,“她还将初来乍到的守姑推倒在地,哪里有一个当姐姐的样子?”

齐大夫人听着,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推了推一旁杵得像个木桩子一样的纪雪道:“来的时候,娘是怎么跟你说的?还不快点给你君兮妹妹道歉!”

早已哭红了双眼的纪雪就拽着自己的衣角显得很不情愿地对沈君兮说道:“君兮妹妹,我不该冲你乱发脾气,更不该将你失手推倒……你……你能原谅我么……”

纪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自己脚下的那块地毯,从不曾抬头看一眼沈君兮。

在她把那些话都说完后,却又立即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齐大夫人。

这样的道歉,一看就没有什么诚意。

沈君兮冷眼瞧着,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得太过。

“当然。”她大方得体地站了起来,主动伸手去拉纪雪的手表示和解,没想纪雪却像嫌弃一个乞丐似地躲开了。

沈君兮对此并不为意,毕竟对方和自己不一样,纪雪真的还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可这一幕却引起了王老夫人的不快,在她看来纪雪真是太过任性,远不如沈君兮一半的乖巧懂事。

王老夫人就皱了皱眉头,同董二夫人道:“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董氏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丫鬟们才端上来的热茶,又扫了眼一旁神情不太自然的大嫂,也就笑着称是,领着女儿纪雯告退了。

沈君兮自然也不好留下来,也趁机跟外祖母道了别,跟在二夫人的身后一同退了出来。

只是她们几人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王老夫人有些不太高兴地斥责着大夫人:“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平日里不要那么宠着她!你自己看看,她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沈君兮不免就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她今日刚到秦国公府,先是因为暖阁的事将纪雪给得罪了,现在大舅母又因为她的原因,被外祖母斥责,也不知道大舅母会不会就此把自己给记恨上了。要知道上一世她可什么都还没做呢,大舅母就瞧着自己不顺眼。

王老夫人的中气很足,即便她们都走到穿堂了,还是能听到她斥责大夫人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二夫人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笑盈盈地回头看着沈君兮道:“守姑要不要到二舅母的院子里去坐坐?”

沈君兮回首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幡然醒悟。

老夫人正在训斥当家主母,这个时候当然应该有多远躲多远!

“好呀!”她眉眼弯弯地应着,然后主动上前牵住了大表姐纪雯的手,并显出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

二夫人的院子和翠微堂隔着一个小花园,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她们一行人刚穿过那个小花园,便有丫鬟挑着灯笼过来迎接,而纪雯却是紧紧的握着沈君兮的手,不断的嘱咐她注意脚下不要摔倒了。

二夫人的院子是那种典型的五间四进宅院,粉墙灰瓦的,虽然廊檐下都挂着风灯,可在这晚上依旧看得并不真切。

沈君兮跟着她们一路向前,先是过了穿堂,然后过了一段青石板甬道,然后纪雯就牵着她的手便指着一旁的厢房道:“我就住在这屋,以后要是闲得无事,便到这来寻我玩。”

沈君兮乖巧地点头应了,脚下却不曾停歇,待她们又走过一段抄手游廊后,二夫人住着的屋子才出现在她们眼前。


纪雯也就嗔了那女孩子一样,牵着沈君兮的手就走进了凉亭。

凉亭中和花厅中一样,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糕点等吃食,一壶玫瑰花茶正温在一旁的泥炭炉上,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

一个身形和纪雯差不多的黄衫女孩子就从石桌旁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走到沈君兮身旁道:“咦,这就是你们家新来的小妹妹吗?到是和雪丫头长得一般年纪。”

纪雪听着这话却跳了出来,不满的道:“哪有,我明明是姐姐,我年纪比她大!”

沈君兮站在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却不说话,而另一个穿着洋红色衣服的女孩子也凑了过来,先是捏了捏沈君兮的脸,然后诧异地同纪雯道:“怎么?她不会说话吗?”

“怎么会!”纪雯却是打掉那人的手,嗔道,“阿霞,你别欺负我妹妹!”

阿霞?

听着这个名字,沈君兮就在心里计较了起来,想必这位被雯姐姐称为阿霞的女子就二表姐纪霞,那么刚才那位穿黄衫的女孩子就三表姐纪霜了。

沈君兮细细地打量着她们两个,发现除了衣服和发饰之外,两人还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有些相似。

“纪雯,你别带着小表妹傻站着呀,带她过来坐着,我剥桔子给她吃!”穿黄衣的纪霜也就笑道,说着就去牵沈君兮的手。

沈君兮这才发现纪霜表姐的前额发线生得和纪霞表姐的不一样,纪霜表姐的发线那藏了个小小的“美人尖”,而纪霞表姐的却没有。

这样的发现让沈君兮很是兴奋,于是她松脱了纪雯的手,先是冲着纪霜福了福,道了声:“三表姐好”,又转过身子冲着纪霞道:“二表姐好。”

她的话一出口,让纪霞和纪霜两人觉得稀罕极了。

因为家中的仆人经常搞混她们二人,因此她们平日里总是靠衣服和发饰来区分彼此,像沈君兮这样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看着就能分出她们二人谁是谁的,还真是少见。

“你真能分出我们来么?”纪霜就对着沈君兮眨着眼睛道,“要不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猜猜我是谁?”

说着,她就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支珠花放到了沈君兮的跟前,然后有些贼兮兮地笑道:“你要是能猜对,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如果你猜不对,这个可就归我了。”

说着,纪霜就将沈君兮头上插着的另一支珠花给拔了下来,和她的那支放在了一起。

沈君兮知道,这也就拿她的珠花当彩头的意思。

她先是看了纪雯姐姐一眼,然后又扫了扫凉亭里的其他人,就听得有人在笑道:“你们又玩这个,我们可不上你的当了,上次输给你的那支钗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瞒过了家里人!”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过是大家凑一起热闹一下而已。”纪霜却是同那女孩子说道,“难不成你如今还分不清我和我姐不成?”

那女子听着好似又有了些动心,就就站了起来,从手上退下了一个翡翠镯子道:“那好,我再猜一次,这次我要是赢了,你得把上次赢走的那支凤钗还给我!”

“那是自然!”纪霜就掩嘴笑道。

“还是别闹了吧。”纪霞却走过来同纪霜说道,“要是被母亲知道了这事,仔细你的皮!”

“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我们的事?”那纪霜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她看向纪雪道,“纪雪,你来不来?”

纪雪原本是不想参加的,因为她从来就没猜对过,因此她输给纪霞和纪霜的东西也不少。

但是她一见到沈君兮押在纪霜那的那支珠花后,也就摘了自己的一对耳环丢进了纪霜的彩头盆里。

纪雯见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玩,纪霜直说她无趣,便放下之前一直端着的彩头盆。

“呐,东西我都放在这了,我现在就和纪霞去换衣裳,你们可不许偷看!”说完,纪霜就拉着纪霞去了一旁的小院换衣裳。

趁着她们换衣裳的空档,沈君兮忍不住拉了拉纪雯的衣裳:“雯姐姐,要是我等下猜错了,她们真会拿走我的珠花吗?”

还不等纪雯回答,纪雪就凑了过来道:“那是当然,我就输过一枚戒指,两支珠花,和数不清的香囊了。”

一听到这,沈君兮的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她倒是不害怕自己输,只是那支珠花是二舅母送她的见面礼,她这第一次戴出来就给弄丢了的话,回去还真不好同二舅母交差。

她正想着这事时,却见着那两姐妹从小院里出来了,让沈君兮觉得奇怪的是这二人好似并未去换衣裳,又像先前穿的那样走了出来。

可在院子里的其他人却变得神色凝重起来,她们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我刚才可瞧了她们二人走路的样子,穿黄衣的这个走路有些外八,一看就知道是纪霜!”

“怎么会?你没瞧见她刚才都是一副怕踩死蚂蚁的样子吗?我说她是纪霞才对!”

“不是啊,你看她的眼神!”

“哎呀,你们都被骗了,应该看她的指甲!”

凉亭中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各说各的观点,谁也不让谁。

沈君兮站在那,就看向了纪雯。

却见纪雯只是在笑,一言不发,那样子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

“雯姐姐,你说她们谁是谁啊?”沈君兮不免好奇地问着纪雯,因为在她看来纪霜和纪霞根本就不曾互换衣服,不过她们二人却在非常卖力地扮演着对方。

“纪雯,一开始你就说了不玩的!所以你不准吭声!”穿着洋红色衣服的女子突然就大手一挥地说道,随后又立即恢复了之前的婉约模样。

凉亭里其他的人见了,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纪霜!你就别装了!”就有人对着那穿洋红色衣裳的女子说道,“你刚才都已经暴露你自己了!”

而凉亭中的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纷纷猜测着穿洋红色衣服的是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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