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司念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
一束光照在司念的脸上,司念坐起来,看着窗外摇摇晃晃的树影,心想今天天气不错。
她伸出手,接过那一缕阳光,那束光把手指照的格外好看,司念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怔了怔,却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她给自己套上衣服,赤着脚走进了客厅,柳若琳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简简单单的三明治和牛奶摆在餐桌上,柳若琳看着她光着脚,转身去卧室给司念找来拖鞋让她去洗漱。
“一会儿送我去医院吧,我要看看哥哥。”司念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着。
“嗯,一会我们先去超市一趟,不远,就在我家楼下,给你哥哥和吴阿姨买点东西再去医院。”
“谢谢你啊,若琳。”司念看着自己的好友,内心暖暖的,又有一些愧疚。
柳若琳一向对她很好,可以说是惯着她的程度,从小她在学校就性子软,但是也没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就是因为柳若琳。
现在她又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司念心想自己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傻跟她闹别扭。
吃完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了些水果,生活用品,还有很多补品。司念知道柳若琳的性格,便也没有推脱什么,一一收下了。
买完两个人就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吴清莲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很是感激,这些东西虽然并不贵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恩情,现在还愿意帮助他们的人,已经几乎没有了。
“谢谢你,柳小姐。阿姨知道你们之前关系好,你和念念闹了别扭后,关键时候竟然还来帮助我们。”吴清莲感激的看着她,发自肺腑的说,有些哽咽。
“没事阿姨,你都说了我们以前关系好,那就不要客气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司念还是那个司念,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柳若琳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
“这里面有10万,阿姨你收着,不用还了。”说着不容拒绝的塞进了吴清莲的口袋里。
“这怎么行,这个我们不能收啊。”说着往外面拿卡给柳若琳,她能来看她们,她已经是非常感激了,怎么能再收钱!
就是他们再亲的亲戚,也没有人真的送钱来。
柳若琳转手直接将银行卡放在了司念的手里:“院里让我回去,有点工作需要忙一段时间,钱你先拿着。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就行。最近我会想办法尽量让你能够联系到我。”
因为司念,她已经推了挺多的工作,她是院里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她不在很多工作都没办法开展,所以公司那边一直在催她赶快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忙吧。”司念没有推脱,收下了这张银行卡。
毕竟十万块钱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解燃眉之急,她现在还有哥哥需要治疗,还有妈妈需要照顾,她需要钱。
柳若琳看她这样,这才放心下来,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没让司念送自己,表示自己一有时间还会回来陪她。
等到柳若琳走了,她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准备瞒着其他人去偷偷把孩子给打掉。
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包括柳若琳,她不想让别人再为她担心了,更担心被祁墨寒知道这件事,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面吐。
如果被祁墨寒知道了,恐怕这个孩子再想打掉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司念很着急,这件事拖不得。
想着这件事她很快就来到了妇产科,先做了个基础的检查。
检查后,得知她想打胎的医生,拉着她来看b超单:“目前你的受精卵还没有到达宫腔,是不能随便打胎的。现在还不能判断是否是宫外孕,你明白吗?”
“可是医生,这个孩子我必须打掉。”司念听着有些慌乱,但是还是很坚定打掉的想法。
“唉——”
医生叹了口气,虽然他是一个医生,但是他看不得现在的小姑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能劝就劝,他并不是劝别人留下,而是想要最大限度的保护每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在他看来,健康才是第一位。
现在她的情况来说,流产是不可以随便做的,很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小姑娘,你的身体更加重要啊,不是说不可以,只是需要再观察观察,现在是还不适合流产的。”
“等到情况稳定一点,你再来检查一下,到时候合适的话,再安排人.流手术好吧?”
见她不说话,又嘱咐道:“药你回去按时吃,先回去吧。”
医生表情带着担忧,在他看来现在流产十分危险,万一是宫外孕更是会有生命危险。
没办法,司念只能暂时放弃流产,想着回老宅一趟,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始终没有忘记,要救爸爸出来。
离开医院,司念打车去了老宅。
昔日蓬荜生辉的宅子,现在已经被封了,由于太久没有人打扫,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她扶着木质旋转楼梯往上面走去,无数回忆一下涌现出来。
透过大大的落地窗还能看到楼下那颗大树,小时候她最喜欢坐在树下的秋千。
哥哥最喜欢给她推秋千了。
还有——
还有祁墨寒。
也曾在树下推着她,虽然是她撒娇了很久祁墨寒才同意推她。但是当时的她却那么开心,她还记得树上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在她的蓬松裙摆上。
现在想起,只有痛心的滋味。
怔了许久,司念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
继续往楼上走去。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她不喜欢看书,所以这间房子很少来,如今进去竟是为了找到救出父亲的蛛丝马迹。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仔细的翻找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找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突然想到如今有用的信息,应该都在警.察那-里吧,这里早已经被警.察调查过了很多遍了。
她再来这里翻找或许也只是徒劳无功,可是她去警局,警.察也并不会给她说什么,只让她回去等结果就好。
她突然瘫坐在地,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了。
她想也许凭借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力量是救不出父亲的不是吗?她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没有力量和祁墨寒抗衡,他太过强大,又蛮横无理,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司念感到有些泄气。
但是她没有想要放弃,只是不知道如何破开此刻的困境。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