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眼神瞥向纪肃,便想起前世他帮她处理我尸体的事。
难道他当时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帮嫂子,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想杀我,只不过和嫂子不谋而合了?
可是,我和他结婚数载,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直到某天在纪肃洗澡时无意看到了他的手机,我才知道,原来他竟沉迷赌博,不仅在外面欠下巨额赌债,连家里的房子也早已被他抵押。
想到他两年前曾为我买了个意外险,我不由得寒从心起。
原来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产生了杀妻骗保的念头。
前世他不是要帮嫂子处理我的尸体,他只是想伪造我意外身亡的假象,从而得到保险理赔。
看来得抓紧时间离婚了,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趁纪肃不在,我把家里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前几天刚到期的学区房。
安置妥当后,我当即以纪肃沉迷赌博为由,提起诉讼离婚。
事后为了安全考虑,我直接带着父母去了他们一直想去的瑞士滑雪,其他事项全权交给律师处理。
直到开庭前夕才回国。
法庭上,纪肃看着我目眦欲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远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这段时间他怕是被债主们逼疯了,形容枯槁,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心中五味杂陈,却独独没有心疼。
好在今天过后,这个人将与我再无关系。
束缚了我七年的枷锁,终于得以解开。
离婚后,彻底失去了希望的纪肃在债主们再次逼上门的时候,不堪重负,跳楼自杀。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瞬,猜了很多结局,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收尾。
我松了口气,曾经想要我命的两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归处,我也不必太过忧虑了。
纪肃死后,我突发奇想去监狱探望了一下嫂子。
她显然对我还活着的事感到很意外,“怎么是你,纪肃呢?”
我轻蔑地笑了笑,把玩着新做的美甲,“你是说我前夫啊?”
她不敢置信:“你们离婚了?”
我点头继续道:“他啊,被债主追上门,跳楼自杀了。”
“怎么可能?
他不是……”我打断她的话,“他不是应该伪造我意外身亡,顺利成为我第一顺位继承人,得到我的房子还有保险赔付还债是吗?”
她震惊不已,“你、你都知道?”
我抬眸透过玻璃看向她,“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重生而来的吗?”
她听后呆滞了许久,而后直接暴起,“贱人!
你全都知道!
你是故意的!
我们都被你算计了!”
我站起身,悠悠道:“余生好好享受监狱里的生活,你该庆幸,你还能活着。”
说完,毫不留情转身离去,不顾隔着一扇玻璃大声嘶吼的她。
监狱外微弱的阳光仍显刺眼,我不适地眯了眯眼。
这轮冬日的暖阳,仿若我新生的未来,光明且充满希望。
我大步向前,将阴霾丢在身后,走进了阳光下。
流年笑掷,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