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青竹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美通房重生后,矜冷世子又吃醋了桃夭青竹全局》,由网络作家“月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站住。”段时凌的声音幽冷。桃夭脚步一顿,乖巧顺从地站住。心底大松一口气。要是世子不叫住她,她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呢,所幸她赌对了!不等她思索,她的腰间已然环上一只大......
《娇美通房重生后,矜冷世子又吃醋了桃夭青竹全局》精彩片段
“站住。”段时凌的声音幽冷。
桃夭脚步一顿,乖巧顺从地站住。
心底大松一口气。
要是世子不叫住她,她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呢,所幸她赌对了!
不等她思索,她的腰间已然环上一只大......
桃夭垂着眸,平静道:“奴婢想求一味红花。”
眼前人微微一怔。
“奴婢宁肯一生无嗣,也绝不让王妃算盘得意,戕害了世子名声。”桃夭的声音宛如涓涓细流,却独有铿锵。
段时凌默然,一双危险审视的视线定格在她纤弱的身上,好似头一回认真打量起这小丫鬟似的。
“你和盘托出,做足姿态,是要从本世子身上图什么?”他淡淡问道。
桃夭顿一顿,便轻声道:“奴婢贱命一条,只在风雨飘摇,想求世子日后庇佑一二。”
“你倒是实诚。”段时凌嗤笑一声,冷笑之意犹如清风白云,“过来。”
桃夭起身,衣衫鬓影间,段时凌只瞧得见她那段雪白的颈项,柔弱天鹅似的,衬得一张侧脸更加清纯动人。
他的呼吸微沉,抬手将人拽进怀里。
“世子爷......”桃夭惊呼一声。
不对,世子怎的这样猴急,青天白日就要和她亲密?
段时凌启唇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桃夭闷哼一声,一双明眸却骤然暗了暗。
世子的脸孔犹如火烧似的,他在外头还是中招了!
只是,这一次外面依旧是风平浪静的,他没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发觉。
只一味忍着,扛到了现在。
桃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复杂。
她爬上世子的床榻,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现在,又算是改变了世子的命运。
虽然这命运改动得只是一条小小支流,和正经的大方向没有妨碍,但是她心里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兴奋。
“在本世子怀里,还敢走神?”一道危险的吐息喷吐在她耳后。
桃夭打了个哆嗦,身上已有大手游离,在四处煽风点火。
他们只有过一次,但是段时凌已经很熟悉这具娇躯。
桃夭定了定神,喘着轻气道:“世子爷,您身上烫得骇人,用不用奴婢去外头取些药物来?”
段时凌压根由不得她说完,只一阵天旋地转,便将她压在了榻上,布帛撕裂声响传来。
这一次他格外疯狂。
桃夭勉强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一只修长的大手递来一只瓷碗。
桃夭侧眸,药汁黑沉沉的,散发着苦味。
她心里门儿清,这便是防止女人有孕的药物。
桃夭没有犹豫,起身行了叩拜大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多谢世子爷赐药。”她擦了擦唇边的药渍。
段时凌漠然地看着她,一双凤眸冷沉清薄,只在她毫无犹疑饮下药物的时候有了一寸松动。
“以后你不必住在下人房里,就在本世子的偏房里住下吧。”末了,他补道,“偏房近,伺候本世子方便。”
伺候,是怎么个伺候法?
“是......”
桃夭的脸红了起来,她咬着下唇,模样可爱又可怜。
段时凌唇角微勾,抬手道:“去收拾自己的行囊吧。”
“是,奴婢告退。”
桃夭侧身出门,在自己的脸上揉了一把,心里暗暗沮丧自己不争气。
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居然还会为了世子爷一两句调侃的话红了脸。
还真是脸皮薄!
这可要不得,她得改,得镇定。
她慢慢走到下人房,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间,眉峰便轻轻皱了起来。
桃夭记着,自己去正院前将门好好地关上了,可如今,房门是大开着的,里面有一股止都止不住的血腥气味!
她皱眉扫视四周,一眼便瞧见了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偷窥的人。
青竹!
青竹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把头扭开去,装作在认真洒扫周围的模样。
装什么呢?
桃夭冷笑一声,只作不知她有问题,拔步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她便险些被浓烈的血腥味呛了个趔趄,定下心来打眼一瞧,只见这屋子里面呜呜糟糟,被子上、衣衫上尽是大团大团的血渍!
桃夭唇瓣微抿,心里冷意纵横。
是黑狗血。
血已经凝固干涸了,洗都洗不净。
她轻笑起来,伸手把袖管撸到手肘处,把布被整个提溜在手上,昂首阔步地出了屋子,信步走向青竹。
前世自己走错了路,这一世是要自我拯救的,岂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坑了?
青竹看到她过来,脸上迅速地闪过心虚,嘴却依旧硬着。
“你......你要做什么?”
“我的被子和衣衫,是你拿黑狗血浸了的,是吗?”桃夭淡声问。
她身姿纤纤,俏脸倾城,分明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此时却自有一副威仪四方的气质。
青竹看着,不由得生出一些退意来。
“我警告你......啊!”
她话未说完,眼前一黑,一股腥臭的血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桃夭利落地把被子盖在她的头上,揪着被子的两端,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个结,又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腰间。
“啊!”
青竹摇摇晃晃,惨叫着一头栽倒在地。
她想要爬起来站稳,却因为眼前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树干上,黑狗血的味道、目不能见的畏惧、被子里面逐渐稀薄的空气,让她又疼又怕。
青竹嚎啕大哭起来,在地上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滚。
“放开我,放开我!你别打我了!”
老天爷!
天可怜见!
桃夭一向是个好脾气的,说难听一点,就是包子性格,青竹曾经和几个要好的丫鬟在背后讨论过桃夭,说桃夭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一定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人儿。
谁能想到,如今桃夭的性格说变就变,一下子变得和活阎王似的!
桃夭不仅不怕黑狗血,还能让她吃个大亏!
到了后面,青竹的哭骂已经彻底沦为了求饶。
“我错了,桃夭姐姐,你别吓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给你使绊子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桃夭冷笑一声,慢慢地将衣袖放下来,环视了一周,其他几个丫鬟都躲在门外,支支吾吾的不敢接近。
她的声音清冷:“我从前不惹事,并不代表我怕事,你们以后老实一点,否则下场只会比青竹还要狼狈。”
“砰!”
“滚出去!”
瓷器碎裂,男子的沉沉喝声宛如惊雷。
桃夭蓦地睁眼,扫了眼前。
周围亭台楼阁,雕龙刻凤,一位红了眼的清秀丫鬟正从前头的屋子出来。
桃夭登时愕然地瞪大眼睛。
这里是她伺候了十数年的雍王府!
可是,分明她已经死了。
被世子妃一根白绸生生勒死。
她蜷了蜷手指,颤着摸上脖颈。
天鹅般的颈项细腻如玉,不疼不痒,光洁得像是缎子,并没有任何被迫害的痕迹。
桃夭忆起方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丫鬟。
那丫鬟唤作青竹,是世子的后母妃安插的眼线,想要让青竹成为世子的房中人。
世子孤傲,从未假以辞色,方才青竹被赶出来的那一幕......从前她也亲眼见过!
桃夭嘴唇颤抖,心中波澜滚滚,一个可能无限升腾。
难道,她重生了?
桃夭垂眸望着地砖的缝隙,她是雍王府世子的书房丫鬟,前世一直本分做事,从未持靓生娇或是妄图攀龙附凤。
后来,那位尊贵的世子妃入府,却只因她的绝色就百般挑刺、虐待,先是拿钗子划烂了她的脸,又将她活活勒死。
一股劲草似的恨意翻涌。
“人命不该如草芥,谁也不比谁轻贱。老天既给我一次重来之机,我为何不能博得一个全新天地?”
她膝下隐隐生疼。
桃夭撑着砖徐徐起身,抬眼望向书房那扇厚重的檀木门。
前世,青竹爬床失败,世子爷愠怒砸了盏子,她和此刻一样跪在外头,一直等着主子消气。
只是如今,她仿佛发现了另一条路可以走。
桃夭微微咬唇,既作决定,便信步向前,素手推开了那扇大门。
“吱呀——”
木门轻响。
书房,小巧的金兽香炉里燃着沉香,幽然弥散。
才踏入半步,桃夭便感觉到了骤降的冷气,一缕威压萦绕不散。
她垂头行了个全福礼,便改跪为蹲,目不斜视地收拾起满地的碎瓷片。
一双冷肃如刀的视线钉在她的脊背上,好似要穿透她心似的。
桃夭故意手一颤,一块锋利的瓷片顿时割破指尖,鲜血滑落。
屋内极安静,唯有血液“滴答”的轻响。
桃夭红唇轻启,颤声道:“奴婢笨手笨脚,弄脏了书房的地,世子恕罪!”
她的眼角余光瞧见那张圈椅里坐着道墨袍身影。
他即使不曾站起,也足见身段颀长。
一只笔直修长的大手把着支狼毫笔,转弄间信马由缰,矜贵潇洒。
再往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一半隐在黯淡光线里,另一半含着戾气,长眉入鬓间,清俊极了。
“不会做事,便滚出去。”世子声音淡漠响起。
他等了片刻,不见下面那丫鬟动静,闲而转眼一瞥,一双凤眸微微凝住。
那丫鬟跪在地上,侧脸犹如美玉,莹润娇俏,天光昏昏也暗不得她半点容色。
世子段时凌记得这丫鬟,她在自己身边伺候许久了,是有副好容颜,只平时总喜欢低着头,闷着声,不吭不响的,和个木头人雕出来的假人似的,总无动静。
此时她一双明眸红红,泪水珍珠一样噙着,欲挂不落,贝齿咬了红唇,更添两分欲说还休的委屈模样。
她这副样子,他倒是头一回见。
段时凌起身,拔步向前,懒懒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颔。
她的脸颊肌肤极细,色泽如牛乳,触手如温玉。
段时凌一愣,喉头微滚。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那只燃着香的金兽炉,眼角猩红杀机一闪而逝。
桃夭被迫看向他,对上了那双目光。
幽暗,黑沉,气势惊人。
她没有闪躲,直接与他对视,二人视线交汇的地方,竟好似有火花迸射。
段时凌撤了手,背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她。
这丫鬟今日胆子大得不一样,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比平常那木头哑巴的模样有趣了些。
“你叫桃夭。”他冷声。
桃夭细细地应了声:“是,奴婢桃夭。”
段时凌的声音轻描淡写。
“你既进书房收拾,便是听见了方才的动静。青竹一心要伺候本世子,爬上高处,她与你同为书房伺候的奴婢,你怎么看此事?”
他瞧见她的手指捏了捏,纤长的指头上挂了血珠,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莹着润色。
桃夭大脑飞速转动,伸手拂上段时凌的金靴,拿帕子细细地擦着湿了茶水的一角,声音犹如银铃动人:“世子爷,奴婢以为,您确是需要一位通房丫鬟伺候,只那人未必是青竹。”
隔着靴子亦能感觉到少女弱柳扶风的幅度,指腹温柔。
他本该一脚将这送上门的东西踹开,却不知为何一动没动,放任她假道伐虢,顺着金靴往上擦拭。
段时凌挑起眉头,那双凤眸噙着滔天的繁复,还未开口,又听见桃夭细声细语道:“世子爷,府中已有意让您与太傅嫡女议亲。您若是没有一位贴心的房中人锻炼修习......那事,大婚后或许会有尴尬之处,故而,奴婢斗胆,觉着您放一位通房在身边亦无不可。”
桃夭两世为人,却一直从未和男子亲近过,这话说完,自己脸颊就烧得通红。
修习那事?尴尬之处?
尽是虎狼之词!
下一瞬,她只觉得气压一下子冷得骇人,一股大力将她拨开。
段时凌拂袖,漠然地凝着她,像是在看个不值当的小玩意儿,转身道:“滚出去。”
她的话已经十分明显,毛遂自荐得清清楚楚。
原来,与那青竹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无趣,当真无趣。
桃夭心里一坠,自是明白他的嫌恶和唾弃。
眼前仿佛就是深渊,却强撑着最后一口心气不肯露了惨白气色。
她起身行礼,睫毛轻垂,低声道:“回世子爷的话,奴婢与青竹不一样,青竹是王妃娘娘的体己人,而奴婢心里只有一位主子,奴婢只忠着您。”
段时凌背对着她,她看不清神色。
只知道他迟迟没有开口作留,心下究竟颓败了一刹,不得不硬着头皮行礼道:“奴婢告退。”
幻感的疼痛让桃夭想到了上一世身体所遭受到的虐待,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脖颈,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段时凌。
如今的她没有能力去干预王府选妃,只盼着段时凌能够瞧不上画像上的宋甘棠。
毕竟结合上一世的种种,她很确定段时凌跟宋甘棠只是貌合神离的一对儿......
看着段时凌展开画轴,桃夭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可未曾想下一秒钟,就见段时凌顺手将画轴扔在了地上,连眼皮都没抬起一下。
“官宦女子又如何?即便画师再怎么精心雕饰,也不过是只知道涂脂抹粉的俗物罢了。”
没想到段时凌对宋甘棠的评价是如此,桃夭眼角微红,惨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可很显然,她满意,雍王却不会满意......
感觉到雍王的气焰越发腾升,桃夭侧过头偷瞄了一眼,结果就见这人的目光竟然落在自己的身上。
难不成,这人被自己儿子给气到了,反驳无果,所以要拿她这个小侍女开刀么?
虽然是猜测,可即便有丁点儿的可能性,她也不能冒这个险。
双手抓紧裙摆,顾不得小腹的疼痛,桃夭走到雍王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开口。
“王爷,给世子选妃一事,奴婢有一法子!”
全然没有预料到的话,让雍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可察觉到了段时凌瞬间暗沉下来的脸色,只觉得有趣。
“哦?既然如此,倘若你这丫头说出来个门道,那本王势必会赏赐你珠宝银钱,但你接下来的话要是错了一个字,你觉得自己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呢?。”
雍王此时双手背在腰后,话是对着桃夭说的,可目光却始终盯着段时凌。
“世子的身边,无需有不知分寸的东西傍身。”
雍王这话语中的嘲讽和威胁,让桃夭倒吸了一口冷气,眉眼中闪过几分凌厉。
她知晓自己身份低微,上一世本本分分,可落得怎么样的下场?
难不成,就因为出身的原因,她的性命便可以随意践踏么?
尽可能压下心中的愠怒,桃夭再次开口,声音里面没有半点温度。
“王爷给世子挑选的小姐们必然是极好的,个个出挑,可纵使是宫中的画师,想必也画不出女子们的一颦一笑。”
话音落下,看着雍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桃夭甚至不敢去看段时凌,继续规矩的开口。
“如今已开春,府中的花卉开的繁盛,王爷大可以邀请京中官宦家的小姐们前来欣赏,眼见为实,岂不是更好么。”
聪明如雍王,当然听得出来桃夭这话里面的意思。
只见他原本蹙紧的眉头平缓开来,示意桃夭平身之后,伸手点了点段时凌。
“不错,看来世子寻了个忠心耿耿的侍女,为父的很是满意。”
刻意将忠心二字咬的死死的,雍王笑着转身离开。
“奴婢恭送王爷......”
桃夭见状再度欠身施礼,攥紧的拳头稍稍松开,掌心一片湿润。
无论怎样,这一遭下来,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擦了擦掌心的汗珠,桃夭再次转身,准备寻个借口跟段时凌问安离开。
结果她这嘴巴一动,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整个人就被段时凌大力的拽到了怀中。
“世子......”
段时凌结实的胸膛让桃夭吃痛,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刚想要开口,结果这人粗粝的指腹便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逐渐加重。
“唔......”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桃夭来不及伪装表情,明眸瞪大,嘴巴一动不敢动。
“当真是巧舌利嘴,本世子从前竟然没有发觉,你这丫头这么会说话。”
盯着桃夭的目光,段时凌的手指未曾停下,擦过嘴角,声音变得越发暗哑。
“只可惜,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都不动听,日后大可不必再说了,如何?”
段时凌这话说的十分温柔,却让桃夭的双手抵住身后的书案,呼吸急促。
世子这样愤怒,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把她划定成了自己的人。
如此明牌似的遭遇背叛,让这人一时间接受不了。
“唔......”
心底的恐惧大大的减退,桃夭眨了眨眼睛。
脑子里已经有了周全的答案,她只需要暂且稳住这个人便是了。
只是,下颚上的手指像是触碰的愉悦,让她脚下发软,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双手背后抵住书案,生怕自己滑落下去。
段时凌的目光像是生出来了触感一般,让她全身都开始发热泛红。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让桃夭越发无力,眼睛里面盛满了水光,看上去愈发可怜。
而她这短时间内的变化,尽数被段时凌看在眼中。
原本的愤怒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给取代,手指像是贪恋一般的触碰到光洁的皮肤,良久才终于舍得松开力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桃夭赶忙用手背掩住嘴角轻咳了几声,压下心中的慌乱。
可下一秒钟,却见段时凌嫌恶的抓住她的裙摆,将刚刚碰触她的手指用力的擦拭一番。
也顾不上段时凌的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是羞辱亦或者是纯粹的清理,桃夭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垂下头,忐忑情绪消散,眼中只剩下薄凉。
“世子息怒,奴婢知道您不想要顺了王爷的心意,可方才奴婢所言只是权宜之计,并非是跟您过不去。”
此时的段时凌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身坐在了书案后面,挥动手臂将桌上的画轴尽数扫在地上。
伴随着惯性力度,有几个画轴打在手臂上,桃夭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毕竟与前世的遭遇相比,她根本感觉不到皮上的小小摩擦。
“奴婢恳请世子想一想,倘若您当真因为娶妻之事,与王爷闹得彼此都下不来台面,那最终便是王妃从中收获渔翁之利,世子您聪明睿智,断然不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不是么?”
听到这番话,看着桃夭的手臂因被画轴划过而留下的红痕,段时凌吐了一口气,原本握紧的拳头逐渐放开。
他可以断定,桃夭没有胆量当着自己的面就耍心眼。
可刚刚,听着这丫头提出选妃的建议,他的确冒出来了一股火儿。
无论这人想要做什么,其必然是针对于自己的。
桃夭不气反笑,她倒是要谢谢青竹弄的这一出,给她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
几日之后,桃夭起了个大早,简单的用过一些清粥后,将碗筷送到了小厨房。
“桃姐姐早。”
厨房内一侍女名为秋水,这会儿笑眯眯的开口。
桃夭记得这个丫头,上一世被虐待的时候,她还偷偷送过吃食给自己。
“秋水,我记得今日茶点是要做桂花糖糕?”
桃夭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炉灶旁的备台走去,果然就见一些桂花粉和糖浆放置在一旁。
“是呢,这几日天热,今日王爷又邀请了各家小姐们赏花,嬷嬷特令今日多放一些糖浆......”
看着秋水擦拭着餐盘,并没有看向自己,桃夭赶忙将糖浆盛出来一些倒入自己带来的小盒子里......
“想来,今日府中是颇为热闹了。”
桃夭含笑开口,捏了捏秋水的脸颊后,便朝着前院走去。
只是经过门廊处,她还是不禁看了一眼主院的方向。。
这几日,她都未曾与段时凌碰过面,听府中的侍从谈及,这人好似天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过,今日迫于场面上要过的去,想必段时凌必定会出席这场赏花宴请的......
等走到了前院,桃夭跟着一众侍从在门口排开迎接,看着外面的轿辇逐一停下,官宦家女子们就着侍女的搀扶款款而入。
一个个倒是美貌动人,步步生香。
只是,随着这些人逐一入场,桃夭脸上的笑意越发消散,目光逐渐冰冷。
毕竟重生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要见到自己的仇人了......
“丞相之女,宋家宋甘棠小姐到!”
突然间,门口的侍从喊话,让桃夭细眉紧蹙,长袖之下的手掌瞬间握紧成拳头。
目光盯着大门,只见宋甘棠身形款款的走进府门。
今日的她身穿淡粉色薄纱,发上镶嵌珠光,可谓是艳压群芳。
“听说宋小姐身穿的这身衣裳,可是江南进贡的布料,极其难得。”
“看起来,宋小姐是很看重今日赏花的宴请啊。”
“哪里是看中赏花呀,还不是看中了我们世子爷......”
听见几个侍女在一旁交头接耳,桃夭的身子轻轻颤抖,前世的种种苦痛与屈辱此时尽数涌现在眼前。
即便做好了准备,可她仍旧没有办法十分平静的去接受这一切。
片刻后,宴请之人尽数到齐,桃夭随着其余的侍从进入内堂伺候。
雍王妃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同在座的众人打招呼。
“世子这几日有一些要事缠身,因而这个时辰还没有到前院与诸位见过面,身为母亲,我替他给在座的姑娘们赔个不是。”
看着雍王妃对着众人垂头笑着开口,当真是浅鞠一躬,桃夭目光看向了别处,眼中溢出了几分嘲讽。
不得不说,王妃在众人的面前,始终是那个端方淑惠的样子。
可是京中的权贵官宦谁人不知,雍王妃与段时凌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母慈子孝罢了......
堂内,女子们的座位是依照着家族父兄的官位进行排序的,而身为丞相之女的宋甘棠自然是列坐在前方。
此时,听着雍王妃的话语,她赶忙的接上了话。
“王妃这番举动,倒是折煞了我们,世子如今年岁已长,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自然是有太多要事要傍于他身,还望世子与王妃您都能身体康泰,平衡好休息和劳务。”
宋甘棠这话说的周全,让雍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座的众人也随声附和,逐一饮茶吃着点心。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雍王妃起身走出堂内,再次笑着开口。
“好了好了,今日邀请诸位姑娘过来府邸是赏花的,始终在堂内坐着聊天算是怎么回事儿?”
知道王妃是在打哈哈,这些官宦女子们也逐一应承着,没有将气氛冷掉。
等王妃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转身离开,几乎是同一时间,桃夭看向了宋甘棠,果然就见她脸上堆满的笑意,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落在桃夭的眼中,让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觉得越发的滑稽。
上一世,她作为奴婢侍女,从来未曾观察过这些官家小姐们的姿态话语。
如今看起来,什么身份尊卑,不过都是套了一个皮囊,内里尽数是丑恶不堪。
唇角溢出几分轻笑,桃夭是时候将目光看向了门廊之处,果然就见一后院的侍女抱着栽种的花土,十分吃力的样子。
心下一动,桃夭快步跑了过去,帮着这侍女将花土挪到了前院几个石桌旁。
“怎得要搬花到这边?”
桃夭试探性的开口,侍女则是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十分感激的样子。
“是青竹姐姐说的,说是这几盘花开的好,让小姐们多多观赏,不能失了体面。”
果然如此。
不过想想,青竹必然是特意跟王妃提及了这件事情,否则她断然不会有这个胆子敢假传命令。
目送这侍女离开了之后,桃夭看向了段时凌的院子,瞧见院内有人影闪过,赶忙跑了过去。
结果刚刚到了院门,就见段时凌坐在石椅上面喝着茶,十分惬意的样子。
“你这丫头当真是喜欢助人为乐,心性颇善呢。”
“奴婢是为了给王府保全面子......”
没想到自己有意设计的一幕被段时凌看了去,桃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难不成,这人是看穿了什么......
“是啊,本世子知晓你一向懂规矩,言听计从。”
听着段时凌懒懒的开口,神情淡漠,桃夭松了一口气,心中苦笑了一声。
应当是没被察觉。
不过,这人好似越发能应对自己这种周全体面的废话了。
“伺候更衣。”
思绪打断,桃夭抬起头,见段时凌转身朝着内室走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上。
内室里,屏退了屋内的侍从们,桃夭跟着段时凌走到屏风后面,看着这人将长衫褪下,赶忙拿过一旁的靴子跪下身。
“今日府中宴请,须一身体面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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