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后悔自己答应一同来赴宴了，在我见到商尧的时候。
准确来说，是见到看见商尧的林见鹿的眼神的时候。
她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嘴巴一扁，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一直捧在手心舍不得让她哭泣的女孩，却为了面前的男人哭了无数回。
但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中还满是欣喜。
是面对我从未有过的神情。
“你好，你就是顾青屿吧，我是商尧。”
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十分俊朗，皮肤已经被欧洲的阳光海岸镀成了小麦色。
我和商尧礼貌地握握手，却感觉对面这双手在暗暗较劲。
我不解地看向他，他的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轻蔑。
“我们第一次见，但是你应该听说过我，我和鹿鹿是初恋。”
“当时为了不让我们早恋，伯父可是发了很大的火呢！”
商尧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林见鹿，林见鹿笑笑，垂下了眼眸。
“老爷子当年走的时候，还是你出面演戏，才让老人家没有留下遗憾。”商尧举起酒杯，对我扬了扬。
“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职，如果不是因为我想去欧洲学画画，大学一毕业就和鹿鹿结婚了，也不至于让她当时那么为难。”
“都过去了。”林见鹿突然出声打断。“你这次回沪城，是有什么事吗？”
“我回来出差一年，而且我在考虑以后就驻沪城工作，再也不走了。”
“不走了？那你在欧洲的家室怎么办？”林见鹿故意问道。
“家室？鹿鹿，我在欧洲没有成家，”商尧笑了，“我一直在等你，怎么可能成家？”
他深深地看向林见鹿的眼睛。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起来，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此时，就是再不识趣的人也该离开了。
我抓起大衣，笑道：“小鹿，你还记得今晚我买了歌剧票吗？奥地利歌曲团来演出，我可不能缺席！”
接着，我便起身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