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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姜幕安姜思瑶全文免费

人鱼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幕安脸色铁青,几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威胁我?”姜思瑶讥讽的笑了,毫不客气回怼,“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二哥不也是把我关在柴房,以性命来威逼我道歉的吗?”“你!”姜幕安脸色又青又紫,一时半会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心里堵得紧,在看向旁边一脸柔弱的宁儿,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宁儿绝对不会说谎,更何况,我已经派人调查过,结果都是......”姜思瑶没有丝毫犹豫的打断他,“你若是聪明一点,就不该派府上的人去调查。”下人们最擅长察言观色,她一向不受宠,又会有几个人向着她说话?就算是有心为她证明的,恐怕是也早就被姜宁儿打点好了。姜幕安面色一沉,眉头紧蹙,似是在思考姜思瑶这句话的可信程度。姜宁儿手缓缓收紧,神色凝滞,看向姜思瑶的...

主角:姜幕安姜思瑶   更新:2025-01-03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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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幕安姜思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姜幕安姜思瑶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人鱼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幕安脸色铁青,几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威胁我?”姜思瑶讥讽的笑了,毫不客气回怼,“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二哥不也是把我关在柴房,以性命来威逼我道歉的吗?”“你!”姜幕安脸色又青又紫,一时半会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心里堵得紧,在看向旁边一脸柔弱的宁儿,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宁儿绝对不会说谎,更何况,我已经派人调查过,结果都是......”姜思瑶没有丝毫犹豫的打断他,“你若是聪明一点,就不该派府上的人去调查。”下人们最擅长察言观色,她一向不受宠,又会有几个人向着她说话?就算是有心为她证明的,恐怕是也早就被姜宁儿打点好了。姜幕安面色一沉,眉头紧蹙,似是在思考姜思瑶这句话的可信程度。姜宁儿手缓缓收紧,神色凝滞,看向姜思瑶的...

《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姜幕安姜思瑶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姜幕安脸色铁青,几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威胁我?”
姜思瑶讥讽的笑了,毫不客气回怼,“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二哥不也是把我关在柴房,以性命来威逼我道歉的吗?”
“你!”
姜幕安脸色又青又紫,一时半会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心里堵得紧,在看向旁边一脸柔弱的宁儿,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宁儿绝对不会说谎,更何况,我已经派人调查过,结果都是......”
姜思瑶没有丝毫犹豫的打断他,“你若是聪明一点,就不该派府上的人去调查。”
下人们最擅长察言观色,她一向不受宠,又会有几个人向着她说话?
就算是有心为她证明的,恐怕是也早就被姜宁儿打点好了。
姜幕安面色一沉,眉头紧蹙,似是在思考姜思瑶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姜宁儿手缓缓收紧,神色凝滞,看向姜思瑶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探究。
她为了在姜思瑶回来后仍能坐稳自己的位置,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每日都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姜思瑶在面对兄长们的时候,一向都是卑躬屈膝,逆来顺受,从来都没有过半点的反抗之意。
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没由来的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咬着嘴唇,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掉,“姐姐的意思是我买通府中的人,故意诬陷你了?”
她生的本就美丽,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好不脆弱,惹人怜惜。
姜幕安心疼的要命,死死的瞪着姜思瑶,下定决心道:“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那好,今日我也豁出去了,我这就去大理寺,请人来调查,我倒要看看,事情水落石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姜宁儿面色一慌,忙拦住他,“二哥,不可,若是大理寺的人来了,定会发现二哥动用私刑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耽误了二哥的前程......”
姜幕安目光坚毅,“比起你的清白,前程算什么?”
“嗤——”
姜思瑶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真是“兄妹情深”。
她拍了拍裙摆,云淡风轻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回房静候大理寺的人来了。”
说完,她便快步离去,仿佛生怕和他们在待在一起,会沾染上蠢气一样。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姜幕安胸膛剧烈的起伏,比起愤怒,更多的却是难受,他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最后只能归结为是被姜思瑶气的,不仅骗他,还敢对他动手忤逆他。
他一甩衣袖,冷着脸就往府外走。
却被将姜宁儿急急拦下,“二哥,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大理寺报案”,姜幕安两腮抖动,尽量想放缓语气,却还是有几分生硬。
看着他一脸固执,不像是在开玩笑,姜宁儿慌得几乎控制不住表情。
她平日里待人和善,又极为受宠,很多下人不明真相都会偏袒她,但若是审讯的人是大理寺的官兵,以那群下人的胆量,怕是都要推翻供词。
“算了吧二哥,宁儿受点委屈没关系的,若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影响了二哥仕途、侯府在外的风评,那宁儿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宁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任由她欺负了去。放心,这件事情二哥一定给你做主,爹娘和大哥若是回来,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
他一定要让姜思瑶知道悔过。
姜思瑶见劝不动,额上急出了一层冷汗,正绞尽脑汁的时候,姜幕安紧张的扶住了她的肩膀,“宁儿,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思瑶眼珠子一转,张了张口,还未吐出一个字,便晕倒在了姜幕安怀中。
“宁儿,来人,快传太医来”,姜幕安焦急不已,放不下姜宁儿一个人,只好暂时搁置了前往大理寺报案的念头。
......
姜思瑶此刻已经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正坐在桌子上大快朵颐,刚大口灌进去一口茶,一旁兢兢战战的小丫鬟便小心翼翼的为她填满。
看着她脸上的惧意与恭顺,姜思瑶忍不住暗自感慨。
这人啊,就是贱。
你和她好声好气的说话时候,她趾高气昂不将你放在眼里。
你对她恶语相对,她反而对你卑躬屈膝恭顺异常。
吃饱喝足后,姜思瑶靠在椅背上,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她挥手屏退下人,手上掐起了一个利落的手诀,随即冷冷一笑。
她就知道姜宁儿不会轻易让姜幕安去报官,否则,姜宁儿就算是在受宠,也会因此动摇了在姜家人心中的地位。
窗外,阳光正好。
墙角本枯死的大树,今年竟出乎意料的生根发芽,一眼望去,满目碧翠,倒是一副欣欣向荣之景。
姜思瑶眯了眯眼睛,陷入了沉思。
她所修炼的玄术,名唤千情诀,是以情为根基,又因她命里有亲缘劫,这才一直停滞不前,若是想要打破这个桎梏,便只有两个方法。
第一,她继续讨好姜家人,得到他们的真心。
第二,自毁道基,改修其他玄术。
让她讨好姜家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姜思瑶想也不想的便选了后者。
自毁道基的风险极大,需要的条件缺一不可,黄纸,阵旗,狗血......其中最难得的是要有身怀麒麟命格之人的气运庇佑。
姜思瑶拧起了眉,掐指算了算,便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直奔长街而去。
庆安国历史悠久,盘根错节的长街市井繁华,人烟鼎盛。
此刻,一辆镶嵌着宝石通体由紫檀木打造的华贵马车正疾驰在路中央。
大街两侧的行人在看清车辆上悬挂的令牌,条件反射似的让出一条通路,齐齐下跪。
他们低垂着头,不敢多看。
只听到充当车夫的侍卫“吁”的一声以及马的嘶鸣声。
在抬眸时,便瞧见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站在路中间,拦停了马车。
行人无不汗毛倒立,这姑娘是疯了不成?
她难道不知道,普天之下能乘坐紫檀木马车的,除了皇上,便只有在世修罗杀人不眨眼的宴亲王吗?
她,怕是死定了。

夏季的雨,仿若任性的孩童,毫无征兆地说下就下。
前一刻还只是窸窸窣窣的牛毛细雨,转瞬之间,便已化作倾盆如注的瓢泼之势。
事情结束后,姜思瑶本盘算着提前下得车来,而后徒步返回尚书府,然就眼下这雨势汹汹之态,怕是难了。
心中暗自思忖,要不要索性劳烦谢北宸径直将自己送回府去?
她目光轻移,悄悄瞥向对面正闭目休憩的谢北宸,只是犹豫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趁着谢北宸双眸紧闭,姜思瑶大着胆子肆意打量起对方来。
不得不承认,谢北宸这面容,担得起京城第一美男的盛誉,那一头乌发、精致面庞再到修长手指,无一不是俊美绝伦,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就连那身衣裳穿在他身上,都似被赋予了清冷出尘的气质。
啧啧啧,这副皮囊当真是无可挑剔。
因他常年被身体欠佳所累,面色略显苍白,然这丝病态却为谢北宸增添了一抹别样的人间烟火气,否则,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那九重天上不染凡尘的神仙。
心下不禁暗自揣度,只是不知,他那身躯是否也如面容般,因病态而显得纤瘦赢弱呢?
这般想着,姜思瑶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突然,一道仿若寒泉破冰般冰冷刺骨的声音直直传入她的耳中。
“你在看什么?”
姜思瑶猛地回过神来,抬眸便对上谢北宸那阴鸷沉郁的双眸,其中隐隐透露出的丝丝杀意,令她不禁瞬间打了个寒颤。
不至于吧,她不过是随意瞧了两眼罢了。
慌乱之中,她赶忙将目光转向别处,急中生智地解释道:“我在看王爷这身衣服,这布料材质当真是极好的。”
片刻后,谢北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有没有觉得眼熟?”
姜思瑶心下暗忖,自己不过是个落魄嫡女,哪有机会接触如此上乘的料子,又怎会觉得眼熟?
等等......
这料子岂不是与他之前赠予自己的那匹极为相似,只是色泽略有不同罢了。
她面露欣喜之色,轻轻合掌道:“眼熟,同王爷赠予的那匹布很像。”
谢北宸右臂轻枕茶案,薄唇轻启,“喜欢?”
“嗯!”姜思瑶毫不犹豫,迅速点头。
“好看?”
“嗯嗯!”
谢北宸双眸因笑意而微微弯起,上身微微前倾,“你是指什么?”
姜思瑶圆睁双眸,凝视着向自己靠近的谢北宸。分明见他面带笑意,可不知为何,一股寒意却从心底油然而生,令她胆战心惊。
尤其是对上谢北宸那双犹如深邃黑曜石般的眼眸,她笃定其中暗藏杀意。
她竭力控制面容,不让胆怯之色显露分毫,然内心却早已如乱麻般慌乱无措。
究竟是何缘由,致使他陡然起了杀念?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多看了他两眼?
马车内的氛围愈发凝重压抑,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随时可能将她无声无息地吞噬。
姜思瑶强颜欢笑,两声轻笑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当然是指王爷这身衣服,不知是哪家绣娘手艺如此精湛,不知王爷可否透露一二,小的也好抽空去做两身。”
慌乱之中,连自称都不自觉改变,颤抖的双手在袖下紧紧相握,冷汗津津。
谢北宸纹丝不动地凝视着她,那目光仿若实质,压得姜思瑶几近窒息。
恰在此时,马车外江白的声音宛如救命稻草般传来。
“王爷,尚书府到了。”
谢北宸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而若有所思地把玩起茶案上的杯子,那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似在思量着什么。
姜思瑶见此情形,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多谢王爷相送,小的告退。”
言罢,她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慌乱之中竟连伞都无暇撑开,冒着如注大雨,发足向尚书府大门狂奔而去。
江白望着她这般狼狈逃窜的模样,满心疑惑,不由得抬手挠了挠头。
往日里,姜思瑶回府皆是悄然走后门回自己的别苑,今日却一反常态,特意挑人多的大门而行,只因她此刻满心惶恐,生怕在转身不及之时,背后会骤然刺来致命一剑。
她一路奔回住处,心中不停默念“祖师爷保佑”。
直至紧闭房门,将外界与自己隔绝开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也略微舒缓。
姜思瑶惊魂未定地在桌前坐下,歇息良久,待心绪稍宁,才渐渐回过味来,不禁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他是不是有病!”
难道只因生得一副好皮囊,便能肆意妄为,随意起杀人之念?
她越想越气,愤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借此平复激荡的心绪。
回想起谢北宸那阴晴不定的性情,她满心懊悔。
本以为双方既是合作关系,好歹也算同谋,好歹对自己得礼让三分,如今看来,当真是自己痴心妄想。对方显然未曾将她当作是人,而自己竟还妄图指望他能襄助自己,说不定日后一旦他认定自己无用,便会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想到这,姜思瑶不禁脊背发凉,后怕不已。
既然这样,她便决意重新谋划策略。
谢北宸仿若疯子,难以捉摸,那她只能在牵制对方的同时,为自己另觅后路,谋求生机。
此时,一阵冷风自窗户缝隙吹入,令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她起身走准备去关窗户,岂料身上忽然掉落一物,低头一瞧,竟是那块玉佩。
姜思瑶俯身拾起玉佩,放到桌上,随后陷入深深的沉思。
良久,她幽幽轻叹一声,看来日后要尽量避开与谢北宸的交集,唯有离他越远才越安全。
......
谢北宸返回王府,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那几张符纸,紧紧握于掌心之中,他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回想起马车中的情形,姜思瑶那肆意打量自己的目光,起初让他心生不悦,浑身不自在。
可随后对方的表现,又如受惊的小兔。
他内心暗叹,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吧。
然而,确实有一点值得考虑。倘若有朝一日,姜思瑶不在京城,无法做到招之即来,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谢北宸心烦意乱地捏了捏鼻梁,试图缓解那逐渐涌上心头的烦躁。他的眼眸深处,光芒渐次黯淡。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将她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江白。”他轻轻唤道。
“属下在。”江白迅速回应,声音清脆响亮。
“派人时刻留意姜思瑶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常,即刻前来禀报。”他的语调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经那番波折后,即便是送玉佩这等事,姜思瑶都是派小厮跑腿。
准备回別苑时,恰好碰到回府的姜浩广,她转身欲走,却被唤住。
“思瑶,听说此次赏花宴你要一同去?”其语调散漫,隐隐透着一丝轻蔑。
姜思瑶早已司空见惯,只默默颔首。
姜浩广随即端出兄长架子,对着她就是一段数落与教训。
“衣裳的事,我已经听母亲提过了,你不要觉得委屈,为何为了区区一件衣物锱铢必较,宁儿终究是妹妹,你让她几分又何妨?”
姜思瑶回首,神色平静,轻声问道:“喊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哼,说你两句竟还不乐意了?”
姜思瑶瞥他一眼,道:“你若欢喜,可回府让母亲多训诫你几句。”言罢,便自顾自的往前走。这家人就喜欢没事找事,她不愿多作纠缠,况且自己马上就要脱离尚书府了。
姜浩广怎能忍受被她这般无视,特别是对方冷漠语调更令他心生厌烦。
“姜思瑶,我话还没说话,谁让你走的,站住!”
说完,他阔步向前,猛地拽住姜思瑶的手臂,扯得她身形几晃差点没站稳。
“你......”姜思瑶疼的倒吸一口气,强抑怒火,“五哥还有何事?”
“哼!”姜浩广闷哼一声,带着满脸傲然,自背后取出一枚发簪递向她。
姜思瑶看着对方手上的发簪,面沉如水,并没有伸手相接。
二人僵持片刻,姜浩广不耐烦的将发簪递近,推了下对方的肩。
然姜思瑶还是无动于衷,只是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见她始终不接,姜浩广气不打一出来,又用力推了下她的肩,这次力气没控制好,把姜思瑶推得连退两步。
本是为了送礼物,却不知为何这阵仗搞的跟打架一般。
许是这凝重氛围,令姜浩广感到难堪,刹那间,随即就尽化为熊熊怒火,他盛怒之下,愤然将手中发簪狠狠掷向姜思瑶。
发簪砸到姜思瑶身上后摔倒地上,原本精致簪花瞬间碎成数瓣。
见姜思瑶竟对那发簪视若无睹,任其掉到地上摔碎,姜浩广登时暴跳如雷,怒指她鼻尖大骂。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见你可怜方好心相赠,你却如此糟践,你根本不配拥有!滚!”
言罢,他怒甩衣袖,气冲冲转身离去。
姜思瑶垂眸凝视地上那已破碎的发簪,微微抿唇。
姜浩广走出几步后,却久久未听到身后有动静,不禁回头望去,只见姜思瑶已走出一段距离,而那枚发簪仍孤零零弃于原地。
他愈发恼怒,冲着姜思瑶背影厉声咒骂,“贱骨头!”
姜思瑶返回房中,在桌案前呆坐良久。。
姜浩广的辱骂声虽声声入耳,然而她的心思却早已不在那些话上。
那枚发簪,她上一世见过,插于姜宁儿发间。是姜浩广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但不曾赠予过自己,而是直接送给了姜宁儿。
明明应该是送给姜宁儿的东西,为何这一世姜浩广突然改变心意,转送给她?
哦,姜浩广自己说了,是看她可怜才施舍给她的。
姜思瑶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笑意,为何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是别人不要的?
......
充实的生活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赏花宴的日子。
姜思瑶站在大门前,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那件自己找绣娘精心缝合的衣裳似流淌着独特的光彩。
衣料是晏亲王所赠,她费了不少心思才让绣娘将其制成心中模样。
云氏与姜宁儿正在马车上笑语嫣然,瞥见姜思瑶的瞬间,话语戛然而止。
姜宁儿率先反应过来,眼神中满是惊讶与不悦,,“姐姐这身衣裳哪来的?为何不穿母亲为你准备的蓝色那件?”
穿她挑剩下的给她做绿叶?怎么可能。
姜思瑶微微抬起下颌,神色平静,“这布料是晏亲王所赠,我特意寻了外面的绣娘,依着自己的心意缝制,自然与寻常衣裳不同。”
姜宁儿的目光紧紧黏在那身衣裳上,那新颖的样式、精致的绣工,无一不让她妒火中烧。
她轻咬下唇,眼珠一转,语带娇嗔:“姐姐,瞧这衣裳,当真是精美绝伦,叫妹妹我眼馋得紧。姐姐可莫要独美,也帮妹妹弄上一套吧。”
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妹妹”,仿佛在特意强调什么一样。
见姜思瑶仿若未闻,不为所动,她又急忙说道:“若是姐姐觉着为难,将那布料分我些也好。”
姜宁儿自认为,凭借她超前的审美,设计出来的款式一定能在众人中耀夺目大杀四方。
姜思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透着丝丝凉意,“这布料已无剩余。你若真心喜爱,不妨自行前去向晏亲王讨要,
或许他念你乖巧可爱,会再赐你一些。”说完她感到非常解气,不是喜欢装无辜装可怜吗?
姜宁儿顿时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小脸涨得通红,心中的委屈与愤怒。
她可怜兮兮地望向云氏,泫然欲泣。
云氏瞧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中一阵疼惜,看向姜思瑶的目光带着几分责备。
“思瑶,你妹妹不过是喜欢这料子,你们姐妹情深,你怎可如此小气?总归是有法子再弄到一批布料的,莫要让你妹妹伤心。”
姜思瑶轻轻一笑,笑声冷淡得仿佛割破了空气般,“母亲说得极是。只是妹妹有了好东西,也莫要忘了姐姐才是。
先把之前我没有的那些好物件补上,再来谈这布料之事吧。”
云氏与姜宁儿被她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云氏的脸色微微一变,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干笑两声。
姜思瑶不再理会她们,转头望向远方。
曾经的她,满心期待着家人的关爱,可得到的却只有一次次的忽视与算计。
姜宁儿的目光如阴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上姜思瑶那线条优美的侧脸。她的手缓缓放到衣服上,紧紧攥住隐匿其中的某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眼眸里,算计与轻蔑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肆意蔓延开来。
她在心底发出一声冷哼:不过是个思想古旧的愚昧之人,还妄想与她这拥有现代智慧的灵魂相抗衡?且耐心候着吧,迟早要让你知晓与我作对的下场!

此时此刻,外人已走,院子里的姜家人面面相觑,之前那股准备执行家法的严肃氛围,仿若一层薄纱被风轻轻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堪的尴尬,如浓雾般弥漫在每个人之间。
率先打破这僵局的是姜思瑶,只见她神色淡然地走到那几箱谢礼旁,信手打开其中一箱。
刹那间,几匹上等布料映入眼帘,在阳光的映照下,布料中那丝丝缕缕的金丝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贵气四溢,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
好家伙,就单单这随意打开的一箱,其价值便足以买下一座宅院。
不愧是晏亲王,这出手,果真是大气非凡,尽显奢华。
离得近的几个家仆,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拉着一般,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物品。待看清之后,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他们这般模样,引得姜慕安等人好奇心顿起,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
然而,姜父却对此不以为意。他下意识地认为,姜思瑶定会将这些赠礼放入库房,在他看来,只要进了库房,那这些东西便成了姜家的财产。
可没料到,姜思瑶朝着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把这几箱东西搬到我房里去。”
“这......” 小厮听闻,顿时愣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小心翼翼地朝着姜父所在的方向望去。
云氏见此情形,脸上浮现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道:“思瑶,这是为何?放在你房里,多有不便,怕是会碍手碍脚的,还是放到库房里去吧。”
姜思瑶仿若未闻,只是默默地把箱子合上,没有回应云氏,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她。
前世,她的死亡与这位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云氏并非直接的施暴者,但却无疑是递刀之人。
最初的时候,云氏对她宠爱有加,那种宠溺仿佛是要把多年缺失的母爱一股脑地全部补偿给她。可不知从何时起,母女之间竟悄然出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隔阂。在她遭受陷害、被人污蔑的过程中,云氏一次次地冷眼旁观,甚至恶语相向。
上一世,姜思瑶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对待这些所谓的家人,更是有求必应。明明有着最为亲近的血缘关系,可到最后,却抵不过姜宁儿的只言片语。
难道,问题根源都在姜宁儿身上吗?
想到这,姜思瑶抬头看向一直站在云氏身旁偷偷添油加醋的罪魁祸首。
许是她的视线过于凝重,让姜宁儿感到背脊发凉,转头便对上她审视打量的目光。姜宁儿从未见过她用这般眼神看过自己,下意识地心虚,赶忙捂住胸口往姜慕安的身后躲去。
衣服擦过姜慕安的手背,他回头看到姜宁儿一脸害怕躲闪的神情。他此时心情本就有些烦躁,不太想顾及姜宁儿的异常,却被对方扯了扯衣摆。
“二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为何姐姐这般看我......”姜宁儿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仰视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让人心疼。
姜慕安看向姜思瑶,对方的视线马上转移到他的身上,眼神随即变得冷淡。想到刚才江白说的那番话,他误以为这眼神是对他的轻视,心中一阵拧巴且酸涩,“怎么,夸你两句就信以为真了?”
“真不真,不是我说了算。”说罢,她弯下腰轻拍着膝盖处的灰尘,淡淡说道:“不过,污蔑我的事,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姜慕安眉头皱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误会而已,小题大做至于吗?”
“哈——”
姜思瑶被气笑了,上一世的种种委屈如潮水般涌入胸口,“只是一个误会?你们没弄清楚事情原因前就直接将我关在柴房五天五夜,事后却轻飘飘地说一句算了。
现在也是,没等我开口解释就妄言给我定罪,要不是宴亲王的人上门拜访,我现在已经被所谓的家训乱打一顿,而此时我只想要一个交代,却指责我小题大做,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们偏袒?”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不禁激动得眼尾泛红,眼中仿佛灌了露水一般,在眼眶里打转。
姜慕安与姜浩广见到她这番模样,心底泛起刺痛。同样是自己的妹妹,他们似乎确实对姜思瑶过于苛刻了些,难得心中产生愧疚。
姜慕安捏紧袖下的拳头,声音闷闷地说道:“思瑶,我......”
“够了!”
姜父厉声打断了姜慕安后面的说辞。
庭院里立刻陷入寂静,一阵凉风吹过,树梢的阴影晃了晃,将姜父眼底那一丝愧疚掩藏起来。
“思瑶,为父知道你委屈,之前的那件事确实是哥哥们没调查清楚,让你伤心了,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至于宴亲王这件事......”
说罢,他用余光瞟了眼站在身后的姜宁儿,“宁儿,将你今天听到的传闻,原原本本说出来。”
姜浩广赶紧接话道:“是啊,今天我确实是冲动了,说话难听伤了思瑶的心,宁儿你把事情说清楚,该道歉的就道歉。”
眼看事情的趋势都在向姜思瑶倾斜,姜宁儿慌张地拧紧手中的帕子。
她哪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一传十、十传百,捕风捉影后又添油加醋,还特意叮嘱身边的丫鬟必要时刻在众人面前公布出来,借机再次打压姜思瑶,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送礼的江白。
“我......”姜宁儿垂着头,结结巴巴了半天,看到身后瑟瑟发抖的丫鬟,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只见她低垂着头,一直沉默不语,不多时,那碧绿色的绣花鞋上便印上了几点水印。紧接着,她的双肩开始微微颤抖,待她抬起头来,众人才发觉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我不知道啊......这些都是翠儿告诉我的。”
姜宁儿身后的丫鬟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满脸的难以置信,“小姐?”

姜思瑶不慌不乱,使了个巧劲抽回了手,“王爷患的不是病,而是被换了命格。通俗理解来说,便是有人想尽办法,用别人的霉运换走了王爷的福运。
霉运压身,王爷才会感到身体不适,而随着时间越久,霉运积攒的越来越多,不适感便会越来越严重。
虽然症状和生病了一模一样,但从根本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刚开始,药里面的人气还能稍加缓解,但久了,人气不足以抵抗霉运,便无效了。”
“至于我到底是谁,在认亲回尚书府之前,我乃是道门的小师妹,普天之下除了我师傅,便只有我能救你。”
“你就不怕将实情告诉了本王,本王卸磨杀驴,去寻你师傅?”,谢北宸一半身子隐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
姜思瑶莞尔一笑,“因为我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修为圆满,去另一个世界享福了。”
车舆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半晌,谢北宸才缓缓开口,“替换命格这种事情,很轻易就能做到?”
“当然不是,天道有规,人各有命。随意修改他人的命格,是在违背天道,施术者会付出巨大代价。
若是修为高,兴许折寿一半,若是修为低,怕是会当场身亡,所以基本没有人愿意去做这种害人损己的事情。对你下手的人,现在不一定还活着,但盛了你福运的人,肯定是活得好好的。”
姜思瑶解释着,倒不是她有耐心,而是在面对谢北宸的时候,她不由得就联想到自己。
一辈子都被人使了手段偷走,还真是够惨。
“你要什么?”
马车缓缓驶动,小几上的茶杯水却未有半丝溢出来。
姜思瑶道:“我只要王爷能庇护我一段时间就足够了,这于王爷而言,是一本只赚不亏的买卖。”
“江白。”
外头时刻警备的江白立刻应声,“王爷有何吩咐?”
“立刻备下厚礼,以本王的名义送到尚书府去,就说是本王送给姜姑娘的谢礼。”
江白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缓了好一会才回神,“知到了,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收了本王的厚礼,无人在敢怠慢于你,你可满意?”,谢北宸淡道。
“臣女多谢王爷”,姜思瑶拱手一拜,“这玉佩王爷先收着,三日之后,我会再来送药。”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重新改回命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准备妥当才行。”
“本王知道了”,听到还要等待,谢北宸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很快便恢复如常。
姜思瑶也乐得和这样懂事理的人合作。
以往她给姜幕安祛除邪气的时候,简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落不得半分好处。
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路边正好开着一家当铺,急道:“停车,我要下车。”
“你不回尚书府?”
“不回,还有点事情要办”,姜思瑶回头看了一眼谢北宸,跳下了马车,直奔当铺而去。
谢北宸撩开帘子,注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深沉。
江白的声音从帘外传进来,“王爷,这小丫头真的能信吗?”
手中的玉佩质地冰凉,触感舒适,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谢北宸放下帘子,“试试无妨。”
半刻钟后,姜思瑶神清气爽的从当铺走了出来,拍了拍腰间鼓起的荷包,心满意足。
她将这么多年姜幕安等人送给她的礼物,一股脑的全都给卖了。
前世她视为珍宝日日都要贴身带着的好物,经过讨价还价后,加在一起不过才卖了三十两。
她用玄术试过了,掌柜给她的已经是高价,不会有错。
她还以为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说来也好笑,尚书府高门显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缺钱的主,可她这个嫡女,身上却连半分银子都没有。
美名其曰,说是为了杜绝她再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府邸沾了晦气。
无论她解释多少遍,那些黄纸朱砂并不晦气,她画的符咒,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但却被他们不屑一顾。
姜思瑶心底一片冷寒,寻了一处冥铺,大手一挥,将三十两银子花了一个精光。
不是嫌晦气吗?
那就让他们晦气个够。
等姜思瑶乘坐拉黄纸的牛车回到尚书府的时候,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眼下已是酉时,尚书府大门敞开。
门口守着的侍卫伸着脖子,仿佛在等谁回来一般,神色间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待他看见姜思瑶从装满黄纸的牛车上下来时,脸色瞬间大变,上前质问道:“大姑娘,老爷都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在弄这些黄纸回来,又不是府上死人了,你天天摆弄这东西,也不嫌晦气。”
姜思瑶抬手便毫不客气的扇了他一巴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把东西抬到我的院子去,若是少了一张黄纸,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晦气。”
“混账!”
一声厉喝骤然炸响。
姜思瑶一抬头,便看见父亲姜民成和母亲云氏站在门口,仿佛两尊威严的雕像,身后站了一圈姜家人,个个对她怒目而视,眼底是不加掩饰的不满。而二哥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嘴角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其中最为严重的,便是五哥,姜浩广。
若说是姜幕安和姜宁儿,姜思瑶倒是能理解,但姜浩广,她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哪里得罪过他。
姜浩广气势汹汹地拿着玉佩质问她,“你竟敢当母亲送你的玉佩!”
“而且是到我的店当的,你故意的是不是?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姜思瑶你真幼稚。”他怒目圆睁,手中的玉佩仿佛成了罪证。
这番话连茶馆说书的先生听了都得摇头。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之前自己是有多卑微的想去讨好他们,才会被这般看不起。
姜思瑶好笑地颠了颠腰间的荷包,“五哥不去说书可惜了,不然凭借你的想象力肯定每场都会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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