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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复婚的谢先生全文

不吃香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和我结婚你后悔吗姜艺曾经喜欢谢准六年,他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这次喝酒过多进医院的事情她也记得,她还记得在此之后,谢准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工作上更加拼了,那种不要命的努力,她看着都觉得害怕。根据谢准的性子,想必就是服从,循规蹈矩地走他父亲安排好的路。她不是谢准,更不想走老路,当初被席家捏在手里的时候,她努力地褪去所有的顽劣,穿上裙子,做席家的淑女,谈吐优雅,浅淡微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名流之中。即便如此,她也有疲于应付的时候,而如此的下场,往往是席天欣火辣的巴掌和无止休的羞辱,她跪在席天欣的轮椅前面,被她死死捏住下巴,嘴角的伤口被她狠狠按住。“做我的替身,就该活得像狗一样,你以为一个血脉就可以翻身做大小姐了吗?”“姜艺,别做梦了,粗野之地长...

主角:谢准姜艺   更新:2025-01-09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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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准姜艺的其他类型小说《每天都想复婚的谢先生全文》,由网络作家“不吃香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我结婚你后悔吗姜艺曾经喜欢谢准六年,他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这次喝酒过多进医院的事情她也记得,她还记得在此之后,谢准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工作上更加拼了,那种不要命的努力,她看着都觉得害怕。根据谢准的性子,想必就是服从,循规蹈矩地走他父亲安排好的路。她不是谢准,更不想走老路,当初被席家捏在手里的时候,她努力地褪去所有的顽劣,穿上裙子,做席家的淑女,谈吐优雅,浅淡微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名流之中。即便如此,她也有疲于应付的时候,而如此的下场,往往是席天欣火辣的巴掌和无止休的羞辱,她跪在席天欣的轮椅前面,被她死死捏住下巴,嘴角的伤口被她狠狠按住。“做我的替身,就该活得像狗一样,你以为一个血脉就可以翻身做大小姐了吗?”“姜艺,别做梦了,粗野之地长...

《每天都想复婚的谢先生全文》精彩片段

和我结婚你后悔吗
姜艺曾经喜欢谢准六年,他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这次喝酒过多进医院的事情她也记得,她还记得在此之后,谢准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工作上更加拼了,那种不要命的努力,她看着都觉得害怕。
根据谢准的性子,想必就是服从,循规蹈矩地走他父亲安排好的路。
她不是谢准,更不想走老路,当初被席家捏在手里的时候,她努力地褪去所有的顽劣,穿上裙子,做席家的淑女,谈吐优雅,浅淡微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名流之中。
即便如此,她也有疲于应付的时候,而如此的下场,往往是席天欣火辣的巴掌和无止休的羞辱,她跪在席天欣的轮椅前面,被她死死捏住下巴,嘴角的伤口被她狠狠按住。
“做我的替身,就该活得像狗一样,你以为一个血脉就可以翻身做大小姐了吗?”
“姜艺,别做梦了,粗野之地长大的小孩,是得不到期望和爱护的。”
“看我的表情这么凶,是想让姜欣苑来替你跪着吗?”
这是她的软肋,谁都知道。
姜艺在席家的日子几乎是卑贱到骨子里,如果不是为了席家的颜面,大概席天欣会找人卸了她这双能够奔跑和行走的双腿。
几乎整个别墅里的人都是看席天欣的脸色活,席家夫妇回来的时候也很少过多询问,偶尔看到她脸上的伤欲言又止几番后私下找席天欣谈话,大概是在席天欣那得到了什么可以接受的理由,后来也就当做没有看见一样漠然了。
有时候她还挺佩服自己的,在这种日子里还能把一个大家闺秀装得那么像,甚至于是去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很多个晚上她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都快认不出来自己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几乎是睡不着,吃不下,深夜躺在床上特别想去死的时候,她都是拿着姜欣苑的照片挺过去。
她知道,自己可能得了轻微的抑郁症,但残酷的就在于,她连死亡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她像是席家的一条看门狗,被拴上枷锁,需要的时候带出去溜溜,不需要的时候就被固守在偌大的别墅里,经受着席天欣一番又一番的羞辱。
还记得婚后第一次去见养母姜欣苑,她拉着她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她说:“是我……连累了你。”
她说:“我可以一辈子不幸福,但我不希望你不幸福。”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是她很幸福吧,毕竟是嫁给了喜欢的男人,毕竟是终于摆脱了席家的枷锁,毕竟那个时候她以为那是黎明前的曙光。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可笑,她现在甚至都担心谢准会因为嫌弃她而不照镜子,毕竟那么骄傲的男人,屈尊于一个讨厌女人的身体里,想来也挺惨的。
“你是在跟我示威吗?”
她感觉到谢父怀疑的目光扫荡了一下他,怕不是发现了他儿子换了个人。
“不过是有些厌烦了,与其寄托希望于我,您不如和我妈加把劲再生一个。”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姜艺勾了勾嘴角,撂下这句话,就转头上了楼。
谢父的反应安静得可怕,她没有接触过他,虽说猖狂话扔下了,但心底多少还是有点虚的。
回到房间后就给谢准发消息。
姜艺:你爸生气的时候不骂人不打你吗?
谢准:你惹他了?
姜艺:坦白了一下想法,有点猖狂。
谢准:没事,他顶多断了你的生活费,再找找私家侦探查查你最近接触了谁。
姜艺:???那不就是你吗,话说断了生活费你怎么办?
谢准:我手里的是我自己赚的私房钱,他管不到的,生活费的卡我留给你了,没停卡的话你可以用。你不用管我。
姜艺收起手机,去洗了个澡,脱衣服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谢准都看光光她了,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利索地脱完了衣服。不过她到没看出来,谢准身材还可以,标准身材,虽然没有腹肌,但也不算瘦弱。
好像谢准一直坐在办公桌前,挺缺乏锻炼的,姜艺摸了摸腰部的一点点肉,第一次极度渴望腹肌的存在,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谢准。
毕竟她以前可是注重健身的,虽然人瘦,但马甲线不是开玩笑的。
……
谢准放下手机,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女生的头发就是麻烦,但说要剪个短发吧他又觉得……姜艺的这张脸长发比较好看,想来想去,还是没剪成。
抛去以前他对姜艺这个人的刻板印象,他仔细看过了,姜艺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一双眼睛生得极好,身材呢……他也挺意外的,以前结婚从来没有逾越过,如今迫于现状,脱了衣服才发现她身材极好,该瘦的瘦,该胖的胖,甚至还有马甲线和小肌肉。
如果抛去身上细小的伤疤和淤青的话可以说是十分养眼的女性身躯。
他红着脸躺到床上,伸手遮了遮眼睛。
话说胸口那块……X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席”?姜艺应该不会想不开到把自己的本家姓纹在胸口吧,可能是那会儿小孩的潮流吧?说起来他19岁的身材是什么样的?好像不怎么锻炼呢……
谢准难得的有些泄气。
一中算得上是杭城比较好的学校了,就在A大的附近,隔着一条街,走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距离,这样也好,万一姜艺那边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帮忙处理一下。
之前醒来的时候恰逢清明小长假,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了,也算是有个三天的缓冲。还好见到了姜艺,要不然连上学在哪都不知道就很难办了,不过高三还能有个三天假也是不容易了。
谢准刚下楼,就被一个骑着机车的男生拦住了。
“艺姐,我来接……你了,卧槽。”
谢准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起来这个似乎是姜艺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韩南,看起来很不正经的,大概就是这小子了吧。
“艺姐你……是想不开了吗,你之前的大波浪呢,还有你买的耳钉呢??话说,你竟然没化妆?”韩南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走吗?”谢准懒得理这个聒噪的小子,他要能化妆才怪了呢。
“不过艺姐,你这样还挺清纯。”韩南笑了笑,正要亲手给姜艺带上头盔就被她亲手拦下了。
谢准自己带好头盔然后跨上机车后面,坐稳之后拍了拍韩南的肩膀:“开车。”
“好嘞,艺姐,搂好我。”
搂好??谢准有点烦,姜艺这个女人怎么没点性别意识呢,他就当做没听到,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艺姐,你为啥不去帮二中那小子打架了,我记得你当初还挺期待的。”
风刮得谢准的头发有点乱,他不会扎头发,只套了个橡皮筋在手腕上,前面的韩南扯着嗓子跟她说着话。他不知道以前的姜艺是怎么样的,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句好好开车。
到校门口的时候,谢准有点后悔没扎头发。
他对着机车的镜子理了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拿着皮筋随便缠了几下。
“艺姐你先走,我去停车。”韩南说完就开着车跑到对面去了。
谢准自然没有等他的意思,别了别耳边的碎发就往学校走去,一路上的碎言碎语倒挺多的,她目不转睛的往前走,没几步就被一个女孩搂了个满怀。
谢准下意识皱了眉。
“姜艺!哇,你转型了,我都没认出来。”
眼前叽叽喳喳的女生又是谁?谢准回忆了一下脸,大概想起来是她关系不错的闺蜜,好像叫连歌飞吧,正好可以跟着她去教室。
“嗯,换个形象。”
“我觉得不错,没准谢准就喜欢这样清纯的!”连歌飞笑着要去挽住谢准的手臂。???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谢准有点没反应过来。
姜艺看了课表坐到教室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想了好久都没想起来,干脆放弃了。好在谢准平常都是一个人坐,她以前可是来A大旁听过的人,自然很清楚他平时状态,所以装谢准对她来说难度并不大。
大学的课堂,她也经历过,当初拼了命地想要考A大,后来被调剂到了日语专业,学得挺辛苦的,不过四年下来,日常日语沟通基本不成问题。
如今再上一次大学,学点别的东西也好以后养家糊口,这么想来,其实上学也不赖。
她悠闲地靠在椅背上,顺便翘了个二郎腿,手里拿着课本有些悠哉的样子。
于是A大的网站新出了一个帖子——“你今天看到男神谢准了吗?”
一楼:我是谢准的同班同学,今天上课,我发现,平常那个一丝不苟坐的端端正正的谢男神,没有挺直背,还翘了二郎腿!!甚至于头发都有点凌乱!上图证明[图片],但是,我绝对没有诋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谢同学又帅出了新高度,那种超级慵懒的感觉你们懂吗,贵族猫一样的感觉,天啊,我的血槽空了,今天男神的气场好奇妙!
二楼:我靠!!!!爱了。
三楼:???dbq,我以前总觉得他假正经。
四楼:楼上???
……
三百五十四楼:谢同学这么帅为什么不去当明星啊!
三百五十五楼:今天也好喜欢谢学长!跪求多发照片!
而当事人姜艺同学,现在正听课听得津津有味,这个逻辑课,有点意思啊。
她的手机突然亮了亮,弹出了谢准的消息。
姜艺拿起手机看了眼内容,险些没拿稳手机。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点什么了!
六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刚喜欢上谢准,专门找朋友打探了一堆他的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闺蜜连歌飞。而现在的连歌飞正和谢准本尊在一起,她可以想象,连歌飞都说了些什么没羞没躁的话。
她觉得心态有点崩。
谢准的消息突然发来:你……以前喜欢我吗?
她拿着手机一瞬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实话实说?总觉得有点丢人呢,毕竟……卑微的是曾经的她啊。
她沉默的拿着手机,还不等回复,就看到那边突然撤回了这条消息。???
姜艺看着“对方撤回一条消息”的几个字,有些茫然。紧接着就看到谢准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谢准:我们以前见过吗?
隔着手机,姜艺似乎都能看到他的心理路程,不知怎的,就觉得谢准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就好像……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觉得说错话的时候,也会后悔,也会撤回消息。
她突然就想起了去民政局路上她问的那句话。
——和我离婚……你会后悔吗?
如果不是这句话,如果他们没有分心,那么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改变一点,其实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后悔的人,是她才对。卡车撞来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只想去护着他。
哪怕,死掉的可能是她。
她前世单薄混乱的17年,什么坏事没做过,只有谢准,让她在那一刻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她这样的人,也可以被光明所接纳。
哪怕是现在她都还记得,那天的谢准到底有多让人心动。

救救我好不好
年渡一愣了一下:“可能是每次见到的都不一样吧。”
姜艺嗤嗤笑出了声,险些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收了情绪。
“年渡一,说好了,你喜欢席天欣,我喜欢姜艺,过去的事我不想在这里多说什么。但是,当年具体什么样,你不是当事人,单凭一纸资料还是不要指责谁了,”姜艺顿了顿,晚风将她有些服帖的短发吹得乱了几分:“何况,那个时候她们还都是个孩子不是吗?”
这话说得中肯,年渡一也觉得自己情绪太激动了,点了点头。
“好好爱她吧。”
落下话,姜艺拿着烟灰缸和易拉罐进了房间。
不知怎么的,年渡一从她的背影中看出了几分落寞,突然意识到,自己过来乱说一通,倒没顾及到她的心情。
他揉了几把头发,觉得思绪乱糟糟的,有些冲动了。
姜艺关上门,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到地上,手里的烟灰缸被平稳的放置在地上。一向不允许自己在卧室抽烟的人,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指尖灼热。
她的眼眸冷了几分,一瞬间,一直压抑着忽视着,以为已经不存在的负面情绪在黑暗中炸裂开来。她意识到,即便体会了一番生死,即便人生重来,到头来那些黑暗的日子还是如同遥不可及的大山一般,难以翻越。
当晚,她久违的做了以前的梦。
像是把记忆里最深处的东西挖了出来。
在水里呼救的男孩,白皙的容颜。
“那个男孩在水里……”
席天欣忽地拉住她的胳膊:“姐姐,别去。”
“可是他很痛苦的样子……妹妹乖哦,你在这里待着。”
水好凉,但他的身躯软和和的,姜艺水性很好,力气又大,很快把人拉了上来。
小男孩猛地吐出水来,然后哇的一声开始大哭。
姜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你……你是谁?”他哭得一喘一喘的。
姜艺眨了眨眼睛,我是谁?她笑了笑,口齿有些不清晰地说:“我叫席天戚……”
这一觉睡得不算安分,两个小时倒像是睡了很久,醒来后觉得浑身都疼。
明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三岁,很多事根本记不起来了,却没想到被年渡一几句话暗示了一下,想起来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
这么说来,当年果然是她救的年渡一了。
其实昨晚听他说的时候她就有猜测了,她从小力气大水性好,而席天欣从小就坐在轮椅上,走路都喘,更别提救人了。
戚,忧愁悲哀之意。
欣,喜悦。
据说她第一个从肚子里出来,生得极好,而第二个出来的席天欣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养分,生得十分瘦弱,让她差点死在母亲肚子里,因此作为姐姐她要常为妹妹而忧取“戚”做尾字,而妹妹则是好不容易和阎王抢回一条命,要常喜,也可谓给自身冲喜,取尾字“欣”。
偏偏这戚、欣两字叫起来极像,在有意的引导下,让年渡一搞混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虽然救人对她来说不足挂齿,但年渡一把她的功劳放置在席天欣身上着实让她有些反胃。
她坐在床上给谢准打了个电话。
那边声音还有些迷糊,姜艺看了看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太早了。
“怎么了?”
“你最近稍微注意一点,周围什么的……我的仇家可能有点多……”想到席天欣,姜艺并不太想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对谢准暴露出来,但又担心他的安全,因此对谢准说得也很含糊。
那边有浅浅的呼吸声,片刻传来了声音。
“姜艺,我是男人,我比你大两岁。”
姜艺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放心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洗漱完后准备先去上课,穿鞋的时候看到年渡一出来了,有一瞬间的尴尬。
“昨天,抱歉,情绪不太好。”
“没事,能理解。”姜艺没怎么放心上,说白了他不过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罢了。
只不过,席天欣似乎是真的喜欢他。
出校门去买了那家很有名的小笼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谢父的车子停在路边。
姜艺挑了挑眉,倒没想到他会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
走上前敲了敲车窗。
谢父那张严肃的脸展现了出来。
“你还是脱离不了我教你的东西不是吗?”一上来就是莫名其妙的话,姜艺已经习惯了谢父这种没头没尾的说法,回应起来也得心应手。
“是吗,我觉得学校教得更好。”
“呵……最近想开公司?”谢父的手搭在窗户上,指尖轻点着边缘。
这家伙真是盯得紧啊……
“怎么,不允许?”姜艺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钱够吗?”这次他的目光没有看出来,隔着车顶只能看到他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
姜艺有些意外,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包子才开口:“炒股了,够了。”
“哼。”他鼻子里微微出气倒也没多说,合上车窗就开走了。
姜艺估摸着谢准炒股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脾气倒挺怪,但……莫名有点温柔。
姜艺垂了眼眸。
手里的包子,有点凉了。
谢准拿上东西,看到床头的手机,似乎想起来了迷迷糊糊的那通电话。
“阿艺,来吃饭!”
谢准拿起手机揣兜里就往客厅走去。
“妈,离婚吧。”谢准坐上桌子突然开口了。
姜欣苑愣了一下然后柔和的笑了笑:“阿艺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你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何况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去打官司啊,他不会让我们如意的。”
“我有钱,我可以养你,房子我都看好了。”谢准说完后拿起盘子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你这孩子说什么梦话呢?”姜欣苑说完还撸起谢准的刘海看看她有没有发烧。
谢准有点无奈地咽下三明治:“就上次那个男生谢准,他……带我炒股,他学商业管理,很厉害,我打工的私房钱翻了好几倍。”
姜欣苑一脸难以置信。
谢准几口吃完三明治,拿纸擦了擦手然后从书包掏出找人事先拟好的离婚协议:“这个是拟好的协议,只要你同意,我们就解放了。”
突然的惊喜砸得姜欣苑有些晕头转向,但同时也让她心惊不已。
“阿艺……你确定不是在逗妈妈?”
“我很认真,至于那个男人……我会想办法让他签的。”谢准冷静地看着姜欣苑。
一瞬间,姜欣苑觉得自己有些不了解这个女儿了,有一些的……陌生。
“我想想,晚上给你答复好吗?”
“好。”
——
“谢准同学……”
听了同学帮忙带的话,姜艺是跑着出教室的。
他说学校门口有个自称是姜艺妈妈的人来找她,她想也没想就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东西跑了出去。
门口的女人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单肩包,脚下踩着细细的小高跟,耳边的珍珠是很久之前她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忽的就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姜欣苑的模样。
她坐在豪华的车子里,身着草绿色的旗袍,从车子里探出的那一截小腿莹白细腻,脚踝上串着细细的珠子,亮晶晶的,在阳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芒。
与那贫瘠的土地和飞扬的灰尘格格不入。
而她手里拖着比自己都大的水桶,灰扑扑的衣服外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全是淤青,还有因为破皮没有好全的伤口,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曾经圆润的小脸已经变得有几分营养不良的姿态,她放下笨重的水桶,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像是捕捉到了希望。
当时她就想,这个人一定可以救她吧。
那个时候姜欣苑她样貌出挑,虽然陪酒,却得一身净,认识了几个公子哥,日常邀约陪玩日子过得本是极为滋润的。
后来,她抱住了她的腿,哭着求她救救她。
小脸脏兮兮的,身上有着遮掩不住的伤痕,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哭起来,整张脸都花了。
和她一起来的那些人说。
“喂,欣苑你可别多管闲事,就破村一小孩。”
“妈的我就说这破地方能有啥玩的,就你非要体验生活。”
“这小孩家里得多穷,干干巴巴,脏兮兮的,不会是有病吧。”
“听说这儿拐卖小孩呢,怪害怕的。”
“怕啥,我有个警局的叔,要真有,一锅给他端了!”
那些衣着华丽的人碎碎叨叨的,满眼的嫌弃。
姜欣苑蹲下来拿出随身的手帕一点点的擦干净了那张小脸,眉眼干净,五官标致,一看就知道不是这样的地方能生出的水灵孩子,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不等回神,眼前的孩子就已经抱住了她。
“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能干得可多了,做饭洗衣服挑水种菜都干的来的,我以前也是住大房子里的,学习也可好了,我很聪明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小孩子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我只想吃饱饭,不多的……就就这么……一碗就可以了。”
小孩小指头小心翼翼的圈起了一个弧度,眼睛红红的,带有几分怯意:“如果我做得不好,你也可以打我出气的,我不怕疼的……姐姐,救救我好不好。”
姜欣苑看到她小小年纪身上的伤口和眼神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讨好意味,心里就像是被拧了一把,曾经快被她遗忘的那些重男轻女的守旧思想,几乎让她在某一刻有了切实的感同身受,她按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的把她圈到怀里。
“好,我带你走。”
然后她带着一帮公子哥亲自上门要下了她,那家人家里倒也不算破落,两儿两女的,但夫妻看起来就是一副刻薄相,一口咬死她是自己的孩子,但眉宇间不乏有着想大捞一笔的示意,因为在这里落了户,姜欣苑为了她的身份能转到自己户下,几番争论讨要,还是半威胁半掏钱的总算是把人要走了。
她蹲在她面前,眼底有几分湿润,仔细的整理了她的衣襟,听说这衣服是她被拐卖到这里时穿的那件,后来被那家人的小女儿抢了去,几番口舌才讨要了过来,如今重新回到身上,本该是不合身的,一年的时光,又处于发育期的孩子,可不是一年一个码吗。
可是姜欣苑看着穿上还显空荡荡的衣服,就知道她因为没有营养,身体不但一点都没长,反倒还瘦了不少。
这布料一看就知道不便宜,这样的孩子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对她说出那么一番话啊。
姜欣苑咬了咬牙,红着眼睛说:“我带你回家好吗?”
即便后来她很清楚姜欣苑带走她的那天是存有私心的,即便她清楚姜欣苑因为身体的原因很难受孕,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有一个孩子,但是她还是很感谢她,感谢她把她从那个贫瘠落后的土地带出来,让她体会世间百态,更好地去看清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
“像是得到了上天的旨意,我去了那个村子,遇到你,我从来不后悔,哪怕和你一生清贫,为你操劳半生,我也渴望能有个真正的家,遇到你的那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了。”登上姜家户口的那天,姜欣苑拉着她的手如是说道。
姜艺眼角有点红。

当我变成你
姜艺觉得左手有点麻。
她费了很大力气动了动,摸到了柔软的布料。
她想,或许她被压在大卡车下面了,因为她逐渐听到了着急的说话声和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她,紧接着,有人触碰了她的身体。
她觉得有些累,身体由内而外的疲倦感,让她在一片黑暗中想到了很多事情,努力活着的二十三年在脑海里一一掠过,她曾经以为只要嫁给谢准,哪怕是背负着席天欣的姓名假扮着席家的女儿,哪怕是被利用被压制,被席家毁掉全部的人生,她也可以在这段联姻中活出一点点属于她自己的快乐。
但是并没有。
再睁眼,是带有一点消毒水味的房间,四周看上去是在医院的VIP病房里,她没有很诧异,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能躺在这里很正常,只不过希望席家不要迁怒于她的养母。
毕竟这场车祸下,他们手里的离婚文件一定会暴露的吧。
她视线看向一旁坐着的人。
竟然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婆婆,谢准的母亲,是一个很有礼节的大家闺秀。
“妈。”她张了张嘴,却因为嗓子干涩没发出声音。
但却足以让她的婆婆激动了,她泪花盈盈地看着她,眼里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姜艺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按理来说,车祸后她的婆婆应该更关注谢准啊,她们仅仅一面之缘,甚至于一年内,都未曾上门拜访过,毕竟那个时候婆婆出国游玩去了,加上谢准公务繁忙,两人一直都没抽出机会一起去看看。更别提,现在两人都要离婚了,她的婆婆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她看着谢准的母亲良久,突然发现,她的婆婆似乎年轻了不少。
“阿准,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虽然你爸爸他很严厉,但是你也没必要那么拼,这次应酬把自己都喝进医院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是要吓死我吗,我就你这个么一个儿子啊……”
阿准?
姜艺微微变了脸色。
她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淡青色的血管分明的布在手背上,显然是男人的手。再加上身下的异样,她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然后她连做了三天的梦,直到她出院站在医院楼下的大街上时,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她确确实实变成了男人,重生回了六年前。
那个时候的谢准,才19岁。
而她的人生也没有走向最糟糕的地步,一切似乎都还留有余地,一切似乎都还可以重新来过。
她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她拒绝了和谢母一起回家的请求,意识到如果现在的自己在谢准身上,那谢准岂不是在她身上?但这个时候的自己……还住在那个小家里,和那个令人厌恶的酒鬼继父一起。
她觉得头有些大,有种突然在前夫面前掉马的感觉。
同时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靠近谢准,甚至于完整的成为他。
从身体到眉眼,上辈子做了那么久的梦,如今得到的有些轻松了。
姜艺站在楼下,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席天欣?”
听到声音,姜艺怔了一下,猛地回过头。
恍惚间竟然有些没认出谢准占据的自己,她可清晰地记得,这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个大波浪的社会一姐,那眼前这个纯素颜乖巧的黑长直是哪位?
“谢准?”姜艺有些拿捏不准的张了张口。
她看到自己的脸上松了一口气,然后提着一袋蔬菜走到她面前:“我们谈一谈吧。”
他们一起坐到了小区的长椅上。
姜艺有些局促地坐在凳子上。
“你不解释一下吗?席天欣?或者说叫你姜艺?”谢准有些别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脸,然后转过头把视线放在一旁的袋子上。
“抱歉……我虽然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用的这个身体确实是我,还有……我不叫席天欣,我叫姜艺,生姜的姜,艺术的艺,当年不过是被迫做了席天欣的替身罢了……”姜艺捏了捏手指解释道。
她听到谢准轻笑了一下。
“替身,你是在跟我演什么豪门狗血言情剧吗?”
这问题问的姜艺有些难以回答,她瘪了瘪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起来她可能真的是那所谓的狗血言情剧里的悲惨女主?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碎,自己的人生更是搞得一团糟。
“那席天欣是你什么人?”
“大抵算是血缘上的亲妹妹吧……我们是双胞胎,但是没有一起长大。”姜艺垂了垂眼眸。
“呵,亲妹妹……抽烟、喝酒、打架、烫发、纹身……还有你不会做的吗?”谢准冷笑了一下,心中对于席家生出了些许厌恶之情:“席……姜艺,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可真是辛苦你当年在我面前装得那么乖巧了。”
姜艺抿了抿嘴,有种被看得一清二楚的难堪感。
甚至于纹身,她可是纹在心口位置的啊,而且还是……姜艺觉得有些糟糕。
“三天前我醒来,想去找你,但是我们谢家的保护你也知道,我根本看不到你,反倒是你,心挺大啊,三天在医院住得还舒服吗?”谢准的话语里有一丝丝怒意,想来是吃了闭门羹。
“抱歉,我以为是做梦……那个,我继父有打你吗?”姜艺想到那个男人,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谢准。
“打了。”谢准想到自己洗澡时候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微微顿了顿,眼里的厉色微微柔和了一些,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对不起,不过你不用留情,下次打回去就好。”
“你以前……就过的这样的生活?”谢准犹豫了一下,指尖拨了拨腿上的破洞裤的开线。
姜艺愣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最早在席家长大,后来被拐卖,四岁吧就在外面长大了……”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哽在喉中难堪的几乎难以开口,姜艺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多说的意思:“姜欣苑是我的养母,她救了我,她很好,所以麻烦你对她好一点,她不过是遇人不淑罢了。”
谢准想到那个笑起来很温柔,护在她前面的女人,下意识点了点头。
“现在打算怎么办?”谢准看向姜艺。
姜艺对上他的目光,垂了垂眼从衣服里掏出钱包:“保持联系吧,对了这是你的东西,你拿走吧。”
谢准接过钱包抽走里面的一张卡,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下:“电话你留着吧,毕竟现在的你才是谢准,手机密码什么的我给你解锁了,你重新设置就好,你的手机你也改一下初始设置。”
姜艺拿到自己六年前的手机,看了看还有些怀念,改了初始设置后,扫了扫信息,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会打架吗?”
谢准愣了愣:“只会基础防御。”
“我十七岁的时候经常帮别人打架……算是赚外快那种,我记得过几天还有一场……”姜艺也是刚才看到手机QQ里的消息才想起来的。
谢准的表情有些难看,他前几天光是卸掉耳朵和嘴上的那些挂坠就弄了半天,还疼得要死,又去把她杀马特的头发拉直,结果一打开柜子全是性感小吊带和破洞牛仔裤,他差点没气的当场去世。
“额……我帮你拒绝了吧,我还有几个朋友我跟你说一下,到时候别穿帮了。”姜艺看着他不太开心的表情拿着手机快速的打了几个消息,处理好一切后才把手机还给他。
“我没有朋友。在A大上大二,这个时候在接手我父亲的公司,你……做得来吗?”谢准拿着手机有些头疼地解释道。
“……学习我就正常水平,在一中二班,但公司,我可能没办法。”
“你可以拒绝。”谢准垂了垂眼。
姜艺张了张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拒绝?我可以吗?”
谢准点点头,她可以,但他不行。
“对了,如果席家人来找你,你就拒绝他们吧,我想,你也不想重蹈覆辙再和我联姻吧,”谢准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姜艺继续说道:“其实这样也挺有趣的,毕竟我们不能为了试着能不能换回去就再去出一次车祸什么的,生命来之不易,我们就当做是一场游戏,试一试不一样的生活吧,也许哪天就换回来了。我呢……也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了,受制于他人,活的都快不像自己了。”
姜艺最后说那句话的时候,谢准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
那种痛苦和悲伤像是某种分子运动忽的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心底的疑惑和探究,乃至于寻根问底的那份心情,忽的就哽住在了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站在房间里的窗户前有些愣神,窗台上放着姜艺以前经常抽的万宝路,很漂亮的女士烟,他的大脑反复的把她最后一个表情在脑海里演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妻子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和遥远。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上的耳孔,一排连起来,很奇怪的触感。
“不想重蹈覆辙吗……”
谢准舌尖抵了抵上腭,轻轻笑了笑。
……
谢家姜艺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位置还是大概知道的,再者谢准也给她说过了具体情况,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听说和席家人住在同一片区域,这么想来,其实很容易碰到那些人,不过顶着谢准的模样,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顶多就是有些厌恶罢了。
今天接受的事情太多,她觉得有些累了,进了门就往楼上走。
“谢准。”还不等上去,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姜艺脚步一停,视线略过巨大的客厅,顿在了坐在昏暗空间里的男人身上,她掐了掐手心,只觉得疲惫,什么毛病?大半夜的坐在客厅里还不开灯……她有些无语,但还是乖乖走下了楼梯,毕竟谢准一直都是个乖儿子。
是所谓的,豪门里最标准的继承人。
“你去哪了?”男人偏了偏头,有些压抑的气息逼迫而来。
姜艺挺了挺腰板,倒没觉得很害怕,她上一辈子还真是没怕过几个人,唯一栽的,大概也就是谢准了。
“见了一个朋友。”
“朋友?谁让你交的朋友?”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些不满。
姜艺有些诧异,所以谢准所说的没朋友……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父亲的指令吗?她只觉得寒意爬上了胳膊,属于这种家庭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莫名的,有些心疼谢准了。她这辈子对父亲这个角色都没什么好感,自然说话上也不会太客气,要不是顾忌着谢准她早就转头走人了。
“公司,我不去了。”并没打算回答关于朋友的事情,她想到公司的实习,干脆趁这个时候说了。
在黑暗中,她看不清谢父的表情,但她感觉得到,他生气了。
姜艺也没打算等他骂人,对她来说,她只是在通知这人罢了,于是继续自说自话。
“你要的应酬我去了,医院也进了,我想了,果然还是生命重要一点,你也不想……早年丧子吧。”

谢家大少的“叛逆期”
在一中这一条街上,姜艺打架是出了名了快狠准,因此很多人喜欢找她来代打,虽然她实力很强,但也经常会受伤,往往是对方衣服上尖锐的小东西让她受伤,那次就一个失误,在手上划出了一个小口子,口子不长,但划得有点深。
她其实是个很怕疼的人。
小时候被拐卖的时候受了不少罪,经常吃不饱还被打,因为这个,她很害怕挨打,这是她心底很深的阴影。为了避免被打,姜欣苑就提议让她去学跆拳道和散打,学得上瘾后她自己偶尔还会去练拳击,久而久之,便不再害怕会受伤了。
其实她不算是个很积极向上的人,可能在车上看到老奶奶也不会主动让座。
很多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挺坏的,打架斗殴,性格暴躁,臭名远扬,哪怕是跨了半个市远在职高的人都听说过她姜艺的名字,提起来她,往往就一句:哦,就是那个一拳一个的女疯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我这样的,她一个人能打三个,我可不敢去帮忙。”
可能她某天运势不好在地上摔一跤,都不会有人愿意来扶一下她,他们总会说,这么厉害的人哪还需要帮助。
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就是她这样的人,有一天竟然受到了陌生人的帮助。
那天手真的挺疼的,血还有点止不住,她站在车站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阴冷的凉风直往伤口里灌,她当时的心情不算太美好,但也没太把这伤口放心上。
谢准打着伞走来的时候她眼睛都没抬一下。
过了片刻,她就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那人的手心放着一个创可贴,蓝色的,还画着很多小巧的白云。
很可爱,像是女生的创可贴。
“可以止血。”
他说。
姜艺就那么愣愣地看了一眼他,然后,再也没能忘掉。
哪怕,对于谢准来说,这只是他漫长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分钟,他甚至都记不住那个女孩受的伤到底在哪只手。
但姜艺却能记一辈子。
姜艺揉了揉眉心,拿着手机犹豫了几分才缓缓打上字。
姜艺:好像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决定装傻装到底。
谢准看着她发来的消息,有些茫然,难道连歌飞说的谢准不是他?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有点可能。
“姜艺!!你快看这个贴子,我的天,你喜欢的是什么极品男人啊,我疯了,想撬你墙角!”连歌飞一脸激动的转过头压低声音说到。
谢准一脸问号。
“看我微信发你的链接!”
连歌飞话音刚落,就被老师的粉笔头砸了个正着。
“连歌飞你再说话就站后面去!”
连歌飞缩了缩脖子,乖巧的不吭声了。
明明是叛逆少女,倒还挺听老师话的,谢准有些意外的嗤笑了一声,想起刚才连歌飞的话,趁着老师不注意摸出了手机。
连歌飞:http://xxxxx…
谢准戳开那个冗长的链接。
你今天看到男神谢准了吗????
这个有些熟悉的版面构造,不是他们A大的帖子吗?
他看了看一楼的内容,然后戳开了照片。
谢准心情:欲言又止。
姜艺这都是什么坐姿!太懒散了!
他看了看内容,彩虹屁吹得都要上天了,其实以前他对于自己经常被挂、偷拍、要微信号乃至于表白都还是略有所知的,但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想着学业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他挺直的背脊,不由得突然松了松。
就好像是那些一直强加在他身上的枷锁,突然松了下来。
他截了个图,然后发给姜艺。
谢准:注意一下形象。
姜艺看到消息的时候还挺意外的,她一直都知道谢准的魅力很大,当初打听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A大很有名的人物了,却没想到,现在她不过是翘了个二郎腿就这样了。
姜艺:啊,你可真有名。
谢准:谢谢。
看着认真的谢谢两个字,姜艺忍不住笑了笑,她可没有夸他的意思。
姜艺想找一个健身房平时没事锻炼一下身体,快下课的时候,她就近拍了拍前面男生的肩膀想要咨询一下学校有没有健身房的事情。毕竟当初她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可以自主训练了,开学她带着小哑铃进宿舍的时候,舍友都一脸震惊的样子,然后直夸她是个狠人。
再者如今用着谢准的身体,身体素质还是有必要提高一下的,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姜艺自己的小私心。
男生有些诧异地转了转头,漂亮的桃花眼冲着她眨巴了两下。
真巧,碰到熟人了。
姜艺别的人不认识,但眼前这位可是记忆犹深的。
如果说豪门有正派标杆,那必然是谢准,那如果说反派,那就不得不提年渡一这个人。
年渡一是年家的第二个儿子,听说当年满月抓阄的时候,他先抓起来的是桌上漂亮的首饰。年家是做珠宝的,当时都说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个能成大事的,是要继承年家珠宝事业的人,却没想到,越长大,他的玩心却重了起来。
成绩不算突出,性格却浪的不行,夜店酒吧处处留情,光是女朋友就换了不下十个,仗着一张漂亮的脸,都快要男女通吃了。
而谢准,大概是反感他这种人的。
以前陪着谢准应酬的时候,他从来不和年渡一说话,若碰上了也只当是陌生人,偶尔会看到谢准盯着他的背影看,然后紧皱眉头。
不过姜艺了解他最多的,是从席天欣那里听来的。
年渡一和席天欣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关系似乎很好。又因为席天欣身子骨弱很少出门,年渡一经常从外面带很多东西来看她。
席天欣很喜欢他。
想要嫁的那种喜欢。
但她不能。
席天欣曾经对她说:“姐姐,我其实很羡慕你,哪怕你错失了荣华富贵,但你依旧拥有一个强壮的身体,我宁愿和你换一换,也想陪那个人一辈子。”
姜艺觉得挺可笑的。
如果不是姜欣苑的话,她可能很小的时候就被打死了,她能说出这些话,不过是基于她还活着的事实罢了。
后来,她成为了席天欣,年渡一再也没有冲着她笑过,她想,这人其实挺聪明的,她瞒过了所有人,唯独瞒不过这个有情之人。
同病相怜,倒是可惜。
“你知道学校附近的健身房吗?”姜艺愣了一下很快冷静了下来。
“难得,你会找我说话。”年渡一眯了眯眼,有些意外的笑了:“就在附近,你今天最后一节课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吧。”
姜艺看了看手机上的课表,比了个九的手势。
“我也是,那下课后我在教学区南门等你……要不要,加个微信?”年渡一摆了摆手机笑着看向她。
姜艺到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是她先有求于人,于是利落地加了微信。
年渡一看着微信里新出现的对话框,眯了眯眼,到有几分意外,一直听说谢准这个人的微信很难求得,如今到手的反到有些容易了。
姜艺翻了翻微信,发现他通讯录里的人少得可怜,除去父母,就是商业伙伴和老师,把微信搞得到像是个工作号,连朋友圈都是一片空白,还真是无趣。
下午的课结束后,姜艺小跑了几步到教学区门口等年渡一,她不太习惯让别人等她,往往会选择早一点到。年渡一是踩着点来的,倒也没让她等很久。
“你去健身房是为了健身?”
姜艺点点头,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
“为什么不在家里健身?”
姜艺一顿,才突然意识到,谢准这么有钱,他家里怎么会没有健身器材!失策了。
“啊……学校附近比较方便,有时候我中午也会想来锻炼一下……”姜艺尴尬的笑了笑,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下。
年渡一双手插兜不在意的笑了笑:“健身房是我朋友开的,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去。”
姜艺看了看年渡一,摇了摇头。
“不能白占你的便宜,我可以办卡。”报名字什么的总感觉很蠢啊,而且她自己也有钱啊。
“就当交个朋友不好吗?谢大少。”年渡一漂亮的眼眸盯了盯姜艺,身子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交朋友?”姜艺想到谢父的那些话,不觉来了兴趣,心底的那些叛逆因子蹭蹭的往上涨。
“怎么,谢大少是不是不屑于和我做朋友啊,毕竟你可是豪门里的标杆啊,我这种豪门垃圾……”年渡一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对于她的反应了如指掌的样子,就等着借机讽刺一番,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姜艺打断了。
“好啊。”
“啊?”年渡一自己率先愣了一下。
姜艺眯了眯眼睛笑了笑:“不是交朋友吗,可以啊。”
年渡一对于这个结果还有些没回过神,那个高高在上的谢准跟他说要交朋友了?真的假的,不是在做梦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姜艺何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谢准这样的性格,高高在上太久了,多少会让周围人心生反感,更别提是年渡一这样天天被拿来作比较的人了。
“你说真的啊?”年渡一诧异地看着他:“谢准,你不是你们谢家的小乖乖吗,怎么,想不开要和我一起混吗?”
姜艺一拳锤在年渡一的肩膀上:“废什么话,走。”
年渡一被这一拳锤得有点懵。
不是啊,谢准是疯了吗???
年渡一坐在酒吧的沙发上,看着那个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的男人,大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明明是很热闹的场合,这边的包间却异常的安静。
所有的原因,都来源于坐在最中间的人身上。
明明是去办卡,最后反倒是溜达到了酒吧里。
姜艺晃了晃手里的酒,看着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还有些无奈,谢准这人的刻板印象到底是有多重啊,大家至于这么见鬼似的看着她吗。
“怎么,今天都是乖宝宝?这么安静。”姜艺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坐的男生。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谢准,那人穿着白色衬衫往那一坐,就仿佛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了起来,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气场。
“有点意思啊,谢准,你这是……叛逆期?”回过神的年渡一率先打破了僵局。
“叛逆期算什么,我现在是在……放飞自我啊。”姜艺笑眯眯的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话一说开,大家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但对于谢准还是有些不敢逾越的态度,毕竟他的大名可是父母天天挂嘴边的,可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改观多少的。
姜艺感受着酒吧里的音乐,恍然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生活,那个时候她还和连歌飞和韩南在这样的地方畅想未来,日子过得自由奔放,好像是青春里活的最肆意的那类人。
然后她就看到谢准黑着脸走过来把她从座位上扯了起来,他穿着她以前最讨厌的那套校服,马尾辫绑的马马虎虎,但胜在干干净净,像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而她拿着酒杯,空气里有烟雾弥漫,有围坐的纨绔少年,有亲密无间的小情侣团坐在一起,这样的背景板下,她的那点重新回归的优越感像是一条慢长的分割线,把她和谢准无情的隔开了。
姜艺上扬的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脸上的那点笑意几乎要挂不住,她的视线略过谢准放到她身后的连歌飞身上,心里明了的七七八八了。
她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的第二次“重生”
姜艺从健身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取了衣服往宿舍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步伐。
她撩了一把有些湿润的头发,只觉得自己一身臭汗,实在不怎么想被拦在路上。
“谢准同学!我我我……”
这样标准的开头,姜艺心情算不上很好,低声说了声抱歉,就毫不留情地绕过女生继续前进了。
啧,这张脸还真是……招人啊。
说来她那张脸也挺有魅力的吧……只不过招的都是一些仇人罢了。
“谢准要不要来酒吧!”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姜艺靠在沙发上听着年渡一叫喊的声音,指尖觉得有些痒。
迟疑了半分钟,在年渡一都要怀疑他不来的时候开了口。
“在哪?”
“我找人去接你!”年渡一撂下话就挂了电话。
姜艺换了新买的工装裤和黑色短袖,偏大的码,说实话之前谢准的衣服都太乖了,穿上虽然帅气但不太适合蹦迪场所,如果换作当年的她,戒指耳环项链一条龙绝对不会少。
如今,还是简单点吧。
怕太高调姜艺这次专门戴了一个帽子,走在夜色里的时候,基本看不出来是谁。
震耳欲聋的音乐。
年渡一不愧是浪子,花钱一点都不肉痛,连包了几个卡座下来,酒水也都妥妥安排好了。
“谢准你来了,等你好久了!”年渡一坐在c位朝她招了招手。
“稀客啊。”
“哇,小谢总诶……”
“谢准?他不是……”
姜艺插着兜看着年渡一,大概也就明白了外面的那些风评,这家伙在这里还真是浪的起飞,和宿舍那个大男孩简直判若两人。
姜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的空位上。
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姜艺倒也不拒绝,plmm伺候干嘛要拒绝,反正性别相同。
再者,谢家的名头谁没听过,这些女孩巴不得和她搞好关系,而他自己也没必要把气氛搞得太僵。
“谢少,我敬你一杯。”
姜艺接过酒,看着眼前女孩卷翘的睫毛,目光上下扫视了一波,鉴定完毕,整了不少,但整的漂亮。她礼貌的应了下来,反正酒量大,稳的一匹。
当然,热热闹闹喝到一半,她才突然想起,谢准这具身体酒量不太大的问题。
果然有些上头了。
在一群哄闹声中,姜艺拒绝了plmm不太安分的眼神,独自去了厕所,有些颤抖的拉开裤拉链解决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快速提了裤子。
上厕所这个事情,算得上是她这几日子来最难接受的。
对于多出来的东西,还真是这两辈子第一次见,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不算太好看。
而且每天早上突然的异样让她觉得很尴尬,还有点羞耻,又不好意思问谢准,躺在床上百度了一下确认是正常反应后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到这段时间都不会来姨妈心情就舒畅了不少,想来谢准是要在这方面吃些苦头了。
“一中那个艺姐听说过没?”
“哦哦,有点印象,听说很能打。”
姜艺洗手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听说她最近安分了不少,造型都变了,妈的漂亮得一批。”
“我记得以前就挺野性美的啊。”
“不一样,现在贼拉清纯,还穿了校服,打架都不去了,现在好几方都盯着她呢。”
“盯她干嘛,闲的?”
“泡啊!不打架的女人,魅力不一样的,主要是有小道消息说她受了点伤,打架不如以前了,她以前不是得罪不少人嘛,这不好几方都想搞她呢,谁不想搞到这样的小辣椒啊……”
她的视线不经意的略过一旁走出去的两个男人,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看来,谢准那边有点危险啊……
她得罪的那群人,可不太简单呢,毕竟那一块的人,还是有几分藏龙卧虎的。
姜艺垂了垂眼。
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席天欣就像很多医生说的那样,没有活过二十岁,在2016年的冬天闭上了眼睛,姜艺也因此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席家的“席天欣”。
为了彻底消除姜艺的存在,席家给她灵堂都安排上了,就在姜艺和姜欣苑住的小区附近,只不过里面放的是那席天欣的骨灰。席家人也是狠,疼这个女儿多年,到头来还是为了席家的薄面,让她以姜艺的名字成了一捧骨灰。
姜艺恨席天欣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哪怕她死了,也想让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吧。
明明是一样的血,一样的脸,这么多年,她没有一点双胞胎的心有灵犀,甚至于一想到和她沾了点关系,都觉得恶心不已。
那些以前被他打过的人来“姜艺”葬礼上的时候,都恨不得仰天大笑,碍于道德约束,也就只能进来溜一圈,出了门就敲锣打鼓喝酒庆祝。
好在没拿姜欣苑做什么。
从那一天之后,所有人都以为臭名远扬的“姜艺”已经死去,后来她以“席天欣”的名字嫁给了谢准,这次车祸,对她来说,算得上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重生”了。
“谢准?谢准?你上个厕所也太久了吧,我还以为你掉里面了,这不,来捞人了。”年渡一往谢准前面一拦,手里还拿了杯酒,话唠的性子真是走到哪带到哪。
“对了,今晚还回不,我看没啥意思了,累了,让他们在这野呗。”年渡一摸了摸脸伸了伸懒腰,有些乏了。
姜艺看了看时间,三点,没有早课还能睡一波:“那走现在回!”
匆忙离开了酒吧,外面的风还有些凉,这么一吹,姜艺精神了不少。
年渡一的声音淡了些,像是突然一时兴起谈论某个话题那般随意的开口:“说起来大家都说你变了,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姜艺没吭声,但舌尖下意识抵了抵上腭。
“但我觉得不差。”他补充道。
听完后姜艺就蹲在马路边上嗤嗤笑了起来,在空旷的路边显得有些突兀。
“你真有趣,但人总是要变的,金丝雀也不能一直被圈养,野鸟也会有一天被抓进笼子。”姜艺从衣服里摸出了一根烟,今天新买的,还不等点就远远看到车子来了,只好悻悻的插了回去:“我是被赶出来的,看不出来吗?”
年渡一看了那个烟几眼倒也没说什么。
“差不多吧,今有个人嘴碎说你穿了个什么杂牌来着,怎么,生活费都断了?”
姜艺坐进车里:“是啊,所以,拍戏记得给钱啊,我现在可穷了。”
“当然,少不了的。”
谁不喜欢真性情的人呢,听着那些小道消息,说什么人大病一场就转了性,怕不是中了邪,周围很多人都信这个,但他觉得,这样的谢准,反而让他更喜欢。
这一觉姜艺睡得没把住,旷了课,好在没点名,但也说不准老师对谢准这人以前的印象深刻。
姜艺起来洗了个澡。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就想起了谢准,想到酒吧里的那件事,说来……她还是得找一下他。
姜艺:有空吗,见一面吧。
和谢准约了学校门口,一方面是姜艺不太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一方面是他放学太晚约周围似乎都不太合适。
在附近咖啡馆用手机写了最近布置下来的论文框架,说实话,没接触过这些知识对她来说挺新奇的,难度的话自然不小,但她本来也不是很笨的人,拿不到最优,但中水平还是没问题的。
咖啡馆想来搭讪的人不少,但姜艺冷冷的气场一开,倒也没有人敢上前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走到校门口去等他,沿着围墙走的时候,一个晃影,就看到围墙上跳下来几个学生。
姜艺差点撞上,低低说了声抱歉就打算绕过去。
“先生?”
熟悉的声音让姜艺下意识看了过去,还真是那天那个小男生,这么说来他也是一中的?回想了一下以前他好像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过。
“巧……你这是逃课?”
“我要说我去组队学习,你信吗?”小孩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的一脸单纯。
真是个小骗子,姜艺勾了勾嘴角:“信不信对我来说影响都不大。”
“也是,毕竟你是助人为乐的先生。”小孩突然笑着开口,话语里的笑意不算太真切。
姜艺愣了愣,心里倒有几分明了这小孩估摸着是那夜在他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想找回场子呢,还真是孩子气:“何止,我日理万机,先走一步。”
“那天,不管怎么说,还是谢了。”小孩身上挎着书包,校服拉链敞开着,单手插兜看着他,到有了几分乖顺。
“不足挂齿。”姜艺淡淡扬了扬唇就转身离开了。
温鹿一转过头就看到几个哥们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好奇。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救了我那个男的,一个人干趴下四五个,是不是很帅。”温鹿语气里还带了一点隐隐的骄傲。
“哇哦,本尊也很帅啊!”
“我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
“太帅了,我要是也能像他那样厉害……”
几个小孩背书包一边讨论着一边逐渐走远。
姜艺没等多久就看到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的谢准,看起来像是提早出来了,周围的人流并不多,也没见到连歌飞这个小跟班。
“找我有事?”
开门见山,还真是他的性格。
“是有点,我送你回去,路上说。”姜艺单手插兜表情有点严肃。
谢准到也没觉得被她送有什么不好,起码外表上看起来很正常。
“你最近注意一点,我这几天接你上下学吧,我以前有点仇家,这事不太好解决,你可能被盯上了。”姜艺当然不能说你太菜了所以可能会被打,只能委婉一点。
空气里有一丝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良久,听到了谢准的叹息。
“知道了。”
“抱歉,是我的问题给你惹事了……但上辈子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改变。”姜艺有些难堪,她一直相信自己的实力,从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谢准没吭声,似乎是在想什么,两个人陷入了一段没有声音的路。
“我们以前真的没有见过吗?”
突然的问题让姜艺有些措不及防,她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他认真的目光她垂了垂眼:“微不足道的一面罢了。”
“那你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直白得吓人。
姜艺耳朵有点红,半天才哼哧了一声,算是应了。
“结婚前,我见席天欣的那次也是你?”谢准停下了脚步双眼直直地看向姜艺,像是在求证着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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