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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

风四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知道女儿力气大,没想到这么大,一架车,推着半点不见吃力。好在是男人打扮,要是女娃做出这样的举动,还不得吓死人。她家婉婉可真有成算,比她这个当娘的都厉害。她就知道,她女儿不是什么灾星,是福星。他们浩浩荡荡地刚走出家门,夜庭潇和夜一夜二就站在自己家门口行注目礼。瞧着杜婉婉一身男装打扮,夜二忍不住赞叹:“杜姑娘可真是个有远见的人,此一去鱼龙混杂,男儿身是比女儿家方便。”夜庭潇没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今天起来,他已经不起烧了,伤口也干干的不再流血水脓液。就是有点麻麻痒,他知道,这是长新肉呢。女人的医术真的天下未闻,这样的人要是去了梁郡,是梁郡百姓们的福报,也是他们夜家军五万将士的福报。将人的伤口缝合,还能研制出刀砍火烧都不疼的麻药,若是用...

主角:杜婉婉夜庭潇   更新:2025-01-11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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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婉婉夜庭潇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风四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道女儿力气大,没想到这么大,一架车,推着半点不见吃力。好在是男人打扮,要是女娃做出这样的举动,还不得吓死人。她家婉婉可真有成算,比她这个当娘的都厉害。她就知道,她女儿不是什么灾星,是福星。他们浩浩荡荡地刚走出家门,夜庭潇和夜一夜二就站在自己家门口行注目礼。瞧着杜婉婉一身男装打扮,夜二忍不住赞叹:“杜姑娘可真是个有远见的人,此一去鱼龙混杂,男儿身是比女儿家方便。”夜庭潇没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今天起来,他已经不起烧了,伤口也干干的不再流血水脓液。就是有点麻麻痒,他知道,这是长新肉呢。女人的医术真的天下未闻,这样的人要是去了梁郡,是梁郡百姓们的福报,也是他们夜家军五万将士的福报。将人的伤口缝合,还能研制出刀砍火烧都不疼的麻药,若是用...

《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知道女儿力气大,没想到这么大,一架车,推着半点不见吃力。好在是男人打扮,要是女娃做出这样的举动,还不得吓死人。
她家婉婉可真有成算,比她这个当娘的都厉害。
她就知道,她女儿不是什么灾星,是福星。
他们浩浩荡荡地刚走出家门,夜庭潇和夜一夜二就站在自己家门口行注目礼。
瞧着杜婉婉一身男装打扮,夜二忍不住赞叹:“杜姑娘可真是个有远见的人,此一去鱼龙混杂,男儿身是比女儿家方便。”
夜庭潇没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今天起来,他已经不起烧了,伤口也干干的不再流血水脓液。
就是有点麻麻痒,他知道,这是长新肉呢。
女人的医术真的天下未闻,这样的人要是去了梁郡,是梁郡百姓们的福报,也是他们夜家军五万将士的福报。
将人的伤口缝合,还能研制出刀砍火烧都不疼的麻药,若是用在将士们身上,那得少死多少人。
再休息三天,他们也得离开这地方,去执行任务,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
杜婉婉推车的技术很好,姚美贤觉得自己跟着简直多余,慢慢地就落到了后边,走在杜江的身边。
怕他遇上沟沟坎坎的不方便,她能搭把手搀扶一二。
车上的粮食已经吩咐“丫丫”收进了空间,车上的箩筐是空的,油布没打开,根本看不出来,杜婉婉推的就是架空车。
她之所以抢着推车,也是想给家里人节约点体力。
老爹腿脚不便,长途跋涉肯定吃不消,得坐车。原主的力气确实大,可再大也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
好在她空间里有灵泉,早就在大家喝的水里掺了一些进去。希望能让他们增强一些体质,不至于困乏累倒。
走了一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前不着村,后不挨店,一直走到日落西山都没瞧见一个人。
找了处背风的地方,一家人开始生活做饭。
早上家里吃了出发的,中午啃了几口干粮,晚上再不吃,身体扛不住。
姚美贤负责做饭,杜婉婉要帮忙,被她赶到一旁休息。
“大朗你推车辛苦了,娘做饭就好。”
大弟弟杜文军赶紧给她倒了一碗水:“哥!喝水!”
二弟弟杜文观给她拿了块巾帕:“哥!擦擦脸!”
三弟弟跑来坐在她身边,眼里充满了崇拜:“哥!你好厉害。”
杜江欣慰地望着四个孩子,欣慰地笑:“你们大哥从小就与人不同,将来肯定福报不浅。”
杜婉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觉得老爹老娘和弟弟们适应的还挺快,开口闭口不把她当女娃看了,这很好。
一家人就着夜色吃了晚饭,和衣而卧躺在地上,准备睡觉。
赶路赶了一天,谁都很困乏,杜江却一直坐着,靠着车打盹,生怕有人来偷走车上的粮食。
杜婉婉有心让他不要守,又怕他发现了端倪,索性就没提醒他,让他守着。
到了下半夜,她起来要跟杜江换,却被他执意推开了。
“婉婉!你是女娃,休息不好,明天没精神赶路,快去睡,往后守夜都爹来。”
拗不过他的脾气,杜婉婉放弃了坚持,决定明天让老爹在车上休息。
次日天蒙蒙亮,一家人起来做了饭,还做了中午吃的干粮,继续上路。
“爹!你昨晚守夜累了,今天我推着您走。来,上车,不然儿子就抱着您上来了。”
一架空车,坐个杜江也没多重,杜婉婉推起来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听说老爹昨晚守夜了,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都很自责,他们怎么忘了还要守夜?
“爹!听大哥的,坐车!”
“晚上守夜我和二弟来。”
“爹!您别不好意思,我力气大的很。”
姚美贤也劝:“相公!你腿脚不便,不能跟着我们长时间行走,儿子们孝顺,就坐上去歇歇。”
杜江拗不过,最后还是坐上了板车,他的伤腿确实有点使不上力,疼的钻心。
一家人整理好,迎着朝阳出发,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看见前面有一大群人也在赶路,瞧着像是一个村的。
起码得有二三百人,队伍最后面是一架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人。
杜婉婉推着车走的飞快,杜江几次说要下车都不敢,女儿像是故意的,健步如飞地走着,他连跳车都做不到。
他一有动作,杜婉婉就吓唬他:“爹!您别乱动,跳下来会出事的。”
听她这么一说,他害怕了起来,已经伤了一条腿了,要是再伤了一条腿,他还不得拖累死妻儿。
就这样,他试了几次都没跳下车,一直坐在板车上。
“爹!前面有人,您给瞧瞧,他们是哪儿的人?咱们坠在他们后面走行不行?”
转移了注意力,杜江伸长脖子打量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是哪个村的。
这也难怪,他活了三十几年,一直就在村里,从没出过门。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哪里认识什么人?
杜婉婉脚程快,没多久就赶上了这些人,只是没敢靠近,远远地跟着。
他们逃荒不是因为灾情,是因为兵祸,所以出来的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带着粮食。有的人挑着走,有的人推着走,行程自然就慢了下来。
“爹!今晚咱们就跟在他们后边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咱们再离开。”
“诶!爹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杜江对女儿的话从来不怀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知道女儿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他们夫妻俩不敢让她暴露出来,生怕遭人厌弃。
他摔断腿那天,要不是女儿跟在她身边,说不定他早就没命了。
那天他进山砍柴,婆娘背着女儿跟她一起,没想到会遇上野猪。他一害怕,爬上了树。
野猪愤怒,对着树干撞,他没抱稳,摔了下来,跌断了腿。
女儿冲过来,用小小的身子挡住他和婆娘,指着野猪的大脑袋,奶声奶气地喊:“走开!别来祸害我爹娘。赶紧走,我爹娘没伤你,为什么要伤他们?”

马车外的霍家村人惊喜欢呼:“生了,生了。”
马车内,钱婆子双手接过孩子,流着眼泪疾呼:“小姐!生了位小公子!”
妇人虚弱地笑了笑,歪头睡了过去,连对救他们母子一命的感谢话都来不及说。
杜婉婉帮着剪断孩子脐带,收拾了胎盘等物,随后下了马车。
孩子平安出生,剩下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交给那位钱婆子就好。找到姚美贤,要了一盆温水洗手。
正洗着,老族长霍思恩走了过来,对他抱拳施礼:“小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你救了两条人命,请受老朽一礼。”
刚才杜婉婉去马车上救人,他跟杜江闲聊,顺便打听清楚了他们一家的来历。
杜江是个实在人,除了杜婉婉身上的秘密,其余的都说了。
连杜家村的人赶他们出来,说他们家大朗是灾星,不让他们跟着一起逃荒的事也说了。
至于为什么说他家大朗是灾星,理由就一个,大朗力气大,聪明好学,啥事到她眼跟前,一看就会。
这是不可原谅的罪孽。
霍思恩顿时感觉杜家村的人有眼无珠:“你们家大朗是奇才呀,怎么杜家村的人这么不要脸?嫉妒村里出贤能?迂腐!”
杜江苦叹:“没办法,我们家穷,好不容易出个有能耐的,人家要欺负到头上,咱们也得受着。”
霍思恩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到了我们霍家村,就跟到了自己村一样。你家大朗是个好孩子,心善,将来必有好报。”
说起女儿,杜江愁云消散,眉开眼笑:“是,我家大朗很不一般,全家人都指着她呢。”
杜婉婉被人施礼,还是位长辈,赶紧伸手将霍思恩托住:“霍爷爷!我是大夫,治病救人不应该的嘛!有什么好谢的。
还没谢谢您收留我们一家呢。往后村里要有人头疼脑热的尽管来找我,大家走一路,到底是段缘。”
听着这么善良敦厚的话,霍思恩越看杜婉婉越满意,刚才他已经跟杜江打听过了,孩子今年十七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只是因为杜家村的人存着偏见,一直还没说亲。
这是个机会,等安顿下来,他家孙女配给大朗,再合适不过。孙女十四,离及笄也就差一年。
大朗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难得的好后生。
“诶!那老朽可就记下了。”霍思恩也不跟杜婉婉客气,“咱们霍家村木匠,篾匠,花匠,教私塾的先生都有,就没有大夫。往后有你在,村民看病也就方便了。”
杜婉婉笑了笑,继续洗手,前世养成的习惯,做完手术,必须洗手,改不了。
杜江陪着霍思恩说话,两人也不知道聊什么,越聊越投机。
因为妇人生孩子,大家也没急着赶路,等钱婆子都收拾完了,霍思恩才通知大家起身。
姚美贤走在推车的女儿身边,疑惑地问:“大朗!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娘怎么不知道?”
杜婉婉看了看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都是那些小动物们告诉我的。娘!我的事您还不知道吗?我能跟它们聊天。
正胎是村里的花花狗告诉我的,还记得那年杜大的媳妇难产不?稳婆的方法让花花狗看见了,回来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
车上的杜江拉了拉姚美贤的手:“你别总是质疑大朗,孩子的本事咱们都知道,瞎问什么。”
姚美贤点点头,没有再往下问,女儿的确能跟蛇虫鼠蚁,鸡鸭鹅鸟,猪狗牛羊说话聊天。
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东西也正常,会医术是好事,没必要盘问的那么清楚。被有心人听了去,免不了又是一堆麻烦。
钱婆子瞧着睡的安稳的小姐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公子,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开心微笑。
好在霍家村的人豁达,收留了她们主仆,还带着他们一起逃荒。
只要到了梁郡,国都的人就会来接应。
他们主仆不是大魏人,是南疆人。
小姐其实也不是小姐,是南疆的九公主玉寒烟,她是公主的奶妈。
公主跟驸马段正清闹别扭,反对他娶歌姬柳纯纯进府,一怒之下出了南疆,四处游玩。
到了外头半个月后才发现有孕,公主不想就这么回去,想等驸马出来找她,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年。
驸马段正清的人影都没来,公主生气,不肯回去,原想着来大魏找个地方清清静静地过几年。
谁知遇上了北方跶子攻打过来,不得不跟着霍家村的人一起逃难。
还遇上了公主难产,这要是真的出了啥事,她哪儿有脸回南疆见皇后?九公主可是皇后最疼爱的女儿,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在外边游玩这么久。
想起之前的种种危险,钱婆子心有余悸,如今瞧着九公主母子平安,她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太阳快下山时,霍族长命人原地休息。天黑了,再不找地方落脚,晚了怕是不好寻住处。
前头有人来传话,让原地过夜,杜婉婉赶紧放下车子。
大弟弟杜文军找来石头,将独轮车固定住,怕侧翻。二弟弟杜文观将杜江扶了下来,三弟弟杜文霍和姚美贤坐下歇息。
之后起身,开始拿出锅碗瓢盆,准备晚饭。
杜婉婉要帮忙,被姚美贤和弟弟们拦住了,那意思很明显,只要她负责推车,其他事根本不需要她动弹。
她也乐得清闲,坐在一旁,丫丫拿出小米和水来喂养花婶小七。
花婶看了看面前的吃食,瞅了瞅杜婉婉:“恩人!我翅膀好些了,以后我和小七自己找吃的,小米留着恩人自己吃。”
小七却是转着一对褐色小眼珠子,紧盯着小米不放,杜婉婉知道,她这是饿了。
将小米送到小七面前:“吃吧!今晚吃饱了,分派给你们一个任务,去四处查看查看,北方跶子离我们有多远。”
小七眼珠子都亮了不少:“好哒!好哒!我吃完马上出发。”
说着低头就开始啄,一下一下又一下,快如闪电。花婶看看小七,再又看看杜婉婉,最后也低着头吃了起来。
杜婉婉瞧着两只乌鸦吃的欢快,眼底露出笑容。

姐弟三人到家,杜江和姚美贤赶紧起来,拉着女儿上上下下地打量,发现没事,提着的心才放落下去。
杜江瞅着两儿子弄回来的猎物,很是惭愧,女儿一定是馋肉了。天天吃野菜糊糊,干野菜饼子,她一直嚷嚷着吃不下。
作为父亲,他竟然没本事给孩子找口吃的。赶了一天的路,还要自己上山去打猎。
这是他当爹的无能。
姚美贤眼泪汪汪地拉着女儿:“大朗!山上有狼你听见了吗?怎么说上山就上山了,娘很担心。”
杜婉婉搂住姚美贤,在她耳朵边说道:“我跟狼群谈判去了,让它们不要下山来。”
“真的?”姚美贤知道女儿的本事,小小声地问,“它们答应了吗?”
杜婉婉没说话,只点头,姚美贤笑了,嘴里喃喃:“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
不远处的杜文军听了个隐隐约约,搞不懂娘跟大姐在说什么。看见有猎物,赶紧起来,准备整理。
“娘!睡吧!这些猎物明天再收拾。”
杜江,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姚美贤全都撸起了袖子,要将猎物都收拾出来。
“大朗!你去睡,娘来就好。”
好久没看见肉了,这么多猎物,收拾出来,够女儿吃好长一段时间的。孩子吃饭总是皱着眉头,知道她吃不下,可也没办法。
逃荒路上,又是刚刚分家,鸡鸭什么的他们一只都没抢到,全被老二老三家的抢走了,想给孩子蒸个鸡蛋都不行。
“娘!”杜婉婉见姚美贤领着家里人收拾猎物,拿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出来,“这两样给那位妇人送去,她刚生了孩子,吃了好下奶。”
“诶!娘马上去。”
荒郊野外生孩子,要没点营养的东西补一补,的确下不来奶。没有奶水,孩子就得挨饿。
她也是当娘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刚出生的孩子因为吃不上奶水,饿的哇哇大哭。
何况那母子俩还是女儿救回来的,更不能袖手旁观,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女儿今晚出去打猎,估计也是为了救活那刚出生的孩子。
提着野兔跟野鸡,姚美贤送到了马车旁边,交给赶马车的大叔。
大叔一愣,起身道谢,看着人走远了,才叫小绿起来收拾。小厮没喊,那小子是位公公,不会收拾这些玩意儿。
钱婆子听到动静,下了马车,瞧见地上的野鸡野兔,问是哪儿来的。
大叔回话,是杜大朗的母亲送来的,钱婆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心里默念菩萨保佑,保佑杜小姐万事如意,一生顺遂。
小公子吃不到奶水,饿的直哭,她没法子,只能弄点米汤糊弄。一日两日还行,时间长了,小公子哪里受得住?
到不了梁郡,她们也没法子弄到好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想到杜小姐居然给送来了肉,收拾了赶紧给公主炖上,吃了保准下奶。
杜婉婉没想那么多,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这些猎物也不是她打来的,是黑狼老大送的。
她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值一提。
看着家里将猎物收拾干净了,才躺下来,闭着眼睛睡觉。
护卫队长虽然信任杜婉婉,心里还是时时刻刻提防着,不敢松懈。霍思恩也一样,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合眼,实在是听杜婉婉说有二三百头狼,吓着了。
要不下山来,那是虚惊一场。要真下山,他们霍家村今晚难逃一劫。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果真平平安安,连根狼毛都没见。
护村队长望着天边泛白的天色,再看了看前边黑黝黝的深山,嘴角一扯,露出笑容。
“杜家大朗果然是神人,他说狼不下山,狼就真的不会下山。”
以后他要再说什么,自己一定相信,再不质疑。
姚美贤早上起来就给家里炖了一锅野鸡汤,要是单给女儿一个人做,她肯定又会分给家里的三个弟弟。
反正还有些肉,就奢侈一回,炖锅野鸡汤,大家都喝点,沾点荤腥。
锅里炖着鸡汤,边上贴着饼子,一大家子围在锅边,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着喝着。
姚美贤将两个鸡腿和鸡脯肉捞起来,全给了杜婉婉,家中三个男孩子碗里的都是鸡脖子,鸡翅膀,鸡屁股,鸡爪子。
杜婉婉看的直笑:“娘!您也太偏心了。弟弟们正在长身体,需要吃点好的。”
拿起筷子,给每个弟弟碗里都夹了一块鸡肉,逼着他们吃。
杜江劝女儿:“大朗!你吃就好,你推车呢,费力,容易饿。”
“再容易饿也不能我一个吃鸡肉,弟弟们啃骨头。”杜婉婉将一个鸡腿夹给姚美贤,再将一块肉夹给杜江,“爹娘辛苦了,你们也吃,我吃一个鸡腿就够了。”
杜江和姚美贤要夹回去,被杜婉婉用手盖住了饭碗,一脸不悦地威胁。
“你们不吃,往后我再不去弄野味了。”
夫妻俩相互看了看,微微叹气,低头默默地吃了起来。
一家人虽然没什么好菜好饭,但不会一个个自私自利,为点吃食吵吵闹闹。
玉寒烟也在吃野鸡,听说是妹妹冒着生命危险给她弄来下奶的,即便吃不下,也逼着自己吃。
一只野鸡,除了头尾,其余的全进了她的肚子。
别说,有肉吃下去,中午就下奶了,孩子吃饱了呼呼大睡,再不吵闹,她越瞧心里越感激杜婉婉。
要不是她趁黑去山里逮来野鸡野兔,说不定她儿子还得继续饿的哇哇叫。为了避嫌,她没亲自送来,而是让她母亲送来。
可见姨母也是个善良的,这么肥的野鸡野兔说送人就送人,等她回了南疆,一定好好派人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霍思恩家里早上也炖了野兔,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的心满意足。
吃完,大家启程,一路无话,走了好几十里路,眼看太阳要落山,才找了地方休息。
刚停下来,山上下来五头狼,霍家村的人都吓坏了,等看清楚狼嘴里叼着的野鸡野兔,又都惊奇极了。
不知道这几头狼要干什么。
说是来围攻他们的吧,又不像。狼群来了,也不止五头吧,嘴里还叼着猎物?
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送礼的。

“哼!”
村长冷哼一声,抱着族谱走了。这个灾星,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可怕?
村里人都快要跑光了,留他一个村长面对这灾星,表面上看着冷静沉稳,实则心里害怕的要死。
灾星太可怕了,出手就要人命,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气势,见了她竟然腿肚子直打哆嗦。
众人都走之后,杜婉婉回身看了眼夜枭,走到他面前。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猛地吸了吸鼻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低烧不退,伤口腐烂,遇到我,算你幸运。
否则,你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想治,诊金一百两,只有三天的机会考虑,过期不候。”
夜庭潇和他的两个护卫集体愣住,他们伪装的这么不明显吗?
来了这个村已经半个多月了,从来就没谁怀疑过他们,为什么这女娃子竟然知道他们主子受伤了?还知道他一直被低热困扰?
太不可思议了。
杜婉婉知道眼前的人未必会相信她,也没指望他相信,说完转身就走。
原主的爹娘一看就是老实人,忽然被逐出家族,指不定心里怎么难过呢。为了她,家里人都遭了罪。
杜江一瘸一拐地跟在姚美贤后面回了家,坐在茅草屋里发呆。三个儿子各自整理东西,准备逃荒。
姚美贤则是去灶房做饭,也没什么好饭,就老南瓜里头掺点糙米。
虽说如今正是秋天丰收的季节,地里的粮食都收了,可要逃荒,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粮食得省着点吃。
杜婉婉回来没进屋,站在门口,瞅着这屋子发愣。
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了古代,她来了,那她的“丫丫”来了吗?“丫丫”是她前世从出生起就随身带着的一个空间。
她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孤儿院的人说捡到她时身上有生辰八字和名字,应该是被人故意丢弃的。
五岁那年被特招进部队,无意中打开了空间,里头什么都没有,后来她学会了囤积,给空间取了个名字叫“丫丫”。
她在空间里囤积了许多的药品和食物,还有武器,她是随行医生,不仅仅要抢救伤员,有时候也加入战斗。
前世活了三十七年,大大小小的任务做了不下百来件,好在有“丫丫”一直陪着,要不然她早就死翘翘了。
最后没在任务中牺牲,却因为劳累过度猝死,来了这里,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丫丫!你在吗?我好饿!给我一个包子。”
杜婉婉的意念一落,手里真的多了个包子,高兴的她差点跳起来:“丫丫!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儿?我要进去。”
虽然空间不会说话,没有实体,但在她的潜意识里是有生命的。她不管想要什么,丫丫都会提供给她,一如此刻手里捧着的包子。
意念刚停下,杜婉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熟悉的空间里:“丫丫!你真的跟着我来了,太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呃?不对,空间没有土地和小溪,更没有云雾缭绕的高山,怎么到了这里,会多了这些玩意儿?
“丫丫!是你‘长大’了吗?”
杜婉婉走到那条围绕着山脚淙淙流淌的小溪边仔细观看,发现溪水正欢快地奔向山脚下的土地。
那些土地黑的发亮,像是十分肥沃,土地边上有一处悬崖,离地面三米多高的地方有个平台。
爬上去,发现平台中间有一个小水潭,里头有一汪清凌凌的水,瞧着就诱人。
她刚好口渴了,一瞧自己脏兮兮的手,赶紧去溪边清洗干净,爬上平台,捧起一捧水,喝进了嘴里。
顿时一股甘甜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浑身泛起一阵暖洋洋的快感,一个激灵,感觉四肢百骸,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
灵泉?
再捧起一捧水喝了,感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就连后脑勺上的伤都不怎么疼了。
真的是灵泉,她确定了。
“哇!丫丫!你太好了,竟然给我整出了灵泉。有你陪在我身边,去哪儿我都不怕。”
杜婉婉一个意念出了空间,还站在家门口,心中欣喜若狂,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姚美贤见女儿进来,赶紧给她端了一碗南瓜饭,杜婉婉看了看,吃了几口,就推说没胃口,去屋里躺下了。
空间的事她要不要告诉家里人?
逃荒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问题,那她是说呢?还是不说?看情况再做决定吧,免得麻烦。
等村里的人都走了,她就去救治那个男人,出门在外,得有银子,不能两手空空。
再说她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看的出来,那男人不是个坏人,满身正气,跟她以前的同事们身上气息一样。
猜的不错,他应该是个军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躲在村里,大约是受伤走不了的缘故。
杜家村的人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走的一个不剩。
夜庭潇和他的手下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他们还有任务在身,来这里养伤是为了躲避北方跶子的耳目,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马上就要打过来。
那个女人说可以救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试试,他的腹部被划拉了一刀。
刀口很长,不停腐烂渗血,要不是他有武功在身,说不定早就死了。
村里人一走,夜庭潇就让手下去找杜婉婉,她没推辞,跟着过来。家里人已经被她安排了差事,让他们整理要带走的东西。
杜江和三个儿子正在修一架推车,修好了可以将粮食推着走,还可以放别的东西。
趁他们忙乱,杜婉婉跟着来找她的人出门了,谁也没注意,以为她跟平日里一样出去发呆,自言自语了。
见到脸上涂抹泥灰的夜庭潇,再看了看他的两个手下,杜婉婉不住地摇头:“你们的伪装只能骗骗淳朴无知的村民,一般有经验的看一眼就露馅。”
夜庭潇的手下夜一不乐意:“怎么说?”
杜婉婉也不客气:“首先,你们身上的气势太过凛然,不是村民该有的。
其次是你们的手,常年握兵器的人虎口最容易长茧子。种地的村民,整个巴掌基本上都是老茧。
还有,你们的这位爷脸上皮肤覆盖住了,手上却没有,脖子上也没有完全覆盖住,色号相差太多,一目了然。”

当时他害怕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口,一个两岁的女娃娃,面对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非但不害怕,还出言指责。
怎么看怎么滑稽,那是野猪,是畜生,怎么可能会听女儿的话?要是野猪往前一顶,女儿绝对小命不保。
指望野猪听得懂人话,那不是奢望吗?小孩子就是天真。
奇怪的是,野猪抬起小眼睛看了看女儿,垂下脑袋,真的转身退下了。
这一幕,看的他和婆娘目瞪口呆,特别是他,连腿上的伤疼都感觉不到了,
不错眼地望着才两岁的女儿,软绵绵一小丫头,居然见了野猪都不害怕,还能将它赶跑。
救了他和婆娘的命,这哪里是什么灾星,明明就是福星。
只是福气越大的人,遭受的磨难就越多,他坚信,只要跟着女儿走,他们家这次一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姚美贤看了看前面的人,也觉得听女儿的没错。
今晚天色渐暗,跟在他们边上歇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前面的人一停下,杜婉婉也跟着停下,后面的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名孕妇,看那样子,怕是快要临盆。
孕妇大约二十来岁,穿着绫罗绸缎,鬓边插着一支金簪子,身边的丫鬟也穿着不俗,瞧着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一个赶车的大叔,一个小厮,车上下来一位嬷嬷,忙着招呼小厮跟她一起做饭。
杜婉婉推着车,四处看了看,寻了处路边靠近山林的地方停下,招呼父母弟弟们开始搭灶台准备晚饭。
他们离那个村子的人有点远,半里路的样子,怕离的近了人家不乐意,说他们一家沾了村里人的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离的近,怕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起歪心。
他们就一家六口,人家可是整个村的人,万一被居心不良的盯上,必定遭殃。
离的远些,要真有什么不妥当,也好有个缓冲时间让他们准备。
杜婉婉只负责出力气,负责偷偷摸摸给水缸里放灵泉水,吃食什么的不敢拿出来,车上有。
杜江负责守护着车上的粮食,姚美贤负责做饭,三弟弟杜文霍负责捡拾柴火,二弟弟杜文观负责烧火。
大弟弟杜文军负责寻找水源,找到了就打一些回来倒进水缸。
水缸就在车上,每次杜婉婉都会让“丫丫”将水缸里的水换成空间小溪里的,再掺些灵泉。
晚饭做的是菜团子和贴饼子,赶了一天的路,可得吃顿结实的,不然明天赶路会顶不住饿。
做饭的锅就在一棵大树下,杜婉婉坐在一旁歇气,冷不丁耳朵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鸟叫声。
“娘!娘!你怎么样了?”
“七妹!娘没事!你自己逃命去吧!不用管娘。”
“那怎么行,爹和六个哥哥嫂子都不在了,七妹怎么能丢下娘。”
“娘翅膀受了伤,估计活不了了。”
“不会的,娘!你会好起来的。”
杜婉婉抬头瞅了瞅,发现离她不远的树上停着两只乌鸦,一只大些,一只小些。
“七妹!把你娘带下来,我可以治好她。”
树上两只乌鸦吓一跳,特别是七妹,瑟瑟发抖地跟她娘挨在一起,瑟瑟发抖地问:“娘!这个人类怎么能听懂我们的话?她她她,她说可以治好娘,咱们能信吗?”
“看他不像是坏人,七妹!你背着娘下去,治不好也不要紧,娘已经不中用了。”
“娘!不要说这样的话,七妹想哭。”
“赶紧下来,我能治好你娘。”杜婉婉朝两只乌鸦挥手,“放心!我不吃乌鸦肉。没多少份量,还麻烦,开膛破肚加拔毛的,累人。”
七妹歪着脑袋,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犹豫了一会儿,背着娘一下子飞到了杜婉婉的脚边。
伸手将七妹的娘接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翅膀,应该是被什么咬了,骨头都断了。
耷拉着,鲜红的血染的羽毛都黏腻腻的。
“七妹!你娘的翅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飞了。”
空间里的“丫丫”很热情地给了她一小瓶灵泉,口服液的瓶子装的。
杜婉婉拿起来淋在乌鸦受伤的地方,剩余的让七妹的娘喝下去。
它没犹豫,一口一口地喝着,喝完了,不由感叹:“这什么水,可真好喝呀!”
七妹动了动鸟嘴,看着杜婉婉一点一点地给它的娘医治伤口。
其实也没怎么医治,就是给撒了点消炎药,然后找出布条给绑上。她不是兽医,骨头能不能长好也不知道。
就,尽人事,听天命。
杜婉婉坐的离家里人远一些,大家各忙各的,也没人看她在干什么。整理好,杜婉婉将七妹的娘交还给它。
“好了,暂时不能飞,得养着。”
七妹的娘看了看杜婉婉,恳求:“我叫花婶,七妹是我最小的孩子,我家男人和六个儿子,六个儿媳妇都没了,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救救我们。”
“我无所谓,只是我们要逃荒,去到哪儿不确定,你们母女俩真的愿意跟着?”
“愿意!”花婶点了点小脑袋。
七妹赶紧小小声地回答:“我也愿意。”
“那行,你们就留下来跟着我吧!”
杜婉婉心想,前世没养过宠物,养两只乌鸦应该不费事,养着就养着吧,路上也好解解闷。
“丫丫”像是很高兴,马上给了杜婉婉小米,豆子和小麦,都是鸟能吃的食物。
看的七妹小眼睛直愣愣地不会转动,花婶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孩子许久没吃饭了,饿的看见食物就两眼放光。”
“没关系,这些就是拿来给你们吃的,不用客气,吃吧!”
“真的?”七妹高兴地跳了起来,歪着小脑袋看杜婉婉,“我可以每样都尝一尝吗?好久没看见好吃的了。”
“可以。”杜婉婉摘了三片树叶,各装了点小米,大豆,小麦,推到七妹面前,“吃吧!不用客气。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以后想吃什么都有。”
“谢谢!”
花婶对着杜婉婉鞠躬,之后低头,优雅地吃了起来。七妹却不一样,小嘴不停地啄,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噎的伸长脖子,鸟眼翻白,整个身子朝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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