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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局:春花贝勒番外笔趣阁

赤色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冰天雪地里,我穿着件单薄的衬衣,蜷缩在火车站门口,前面摆着个碗,等着路过的好心人,往里面投钱。这已经是我在火车站行乞的第三个年头。我的手脚都被人折断了,浑身上下,也全是烫伤的疤瘌,小小年纪,很能激发人的怜悯。和我一起的同伴,还有七八个,有断手断脚的,有瞎眼缺舌的,都是形状奇怪的“怪物”。这叫:采生折割。是用人为手段,强行制造出来的残疾,甚至畸形。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卖过来,被一个叫“王婆”的老太婆给控制,把我们弄成这副残废模样,丢在火车站周围行乞。王婆给我们制定了任务,如果要不到足够的钱,我们甚至连水都没得喝。我原本只是残了双腿。有次,有个和我同龄的小女孩,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饿了三天。我不忍心见她死掉,偷偷把馒头,分了她一半...

主角:春花贝勒   更新:2025-01-16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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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花贝勒的女频言情小说《藏局:春花贝勒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赤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天雪地里,我穿着件单薄的衬衣,蜷缩在火车站门口,前面摆着个碗,等着路过的好心人,往里面投钱。这已经是我在火车站行乞的第三个年头。我的手脚都被人折断了,浑身上下,也全是烫伤的疤瘌,小小年纪,很能激发人的怜悯。和我一起的同伴,还有七八个,有断手断脚的,有瞎眼缺舌的,都是形状奇怪的“怪物”。这叫:采生折割。是用人为手段,强行制造出来的残疾,甚至畸形。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卖过来,被一个叫“王婆”的老太婆给控制,把我们弄成这副残废模样,丢在火车站周围行乞。王婆给我们制定了任务,如果要不到足够的钱,我们甚至连水都没得喝。我原本只是残了双腿。有次,有个和我同龄的小女孩,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饿了三天。我不忍心见她死掉,偷偷把馒头,分了她一半...

《藏局:春花贝勒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冰天雪地里,我穿着件单薄的衬衣,蜷缩在火车站门口,前面摆着个碗,等着路过的好心人,往里面投钱。
这已经是我在火车站行乞的第三个年头。
我的手脚都被人折断了,浑身上下,也全是烫伤的疤瘌,小小年纪,很能激发人的怜悯。
和我一起的同伴,还有七八个,有断手断脚的,有瞎眼缺舌的,都是形状奇怪的“怪物”。
这叫:采生折割。
是用人为手段,强行制造出来的残疾,甚至畸形。
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卖过来,被一个叫“王婆”的老太婆给控制,把我们弄成这副残废模样,丢在火车站周围行乞。
王婆给我们制定了任务,如果要不到足够的钱,我们甚至连水都没得喝。
我原本只是残了双腿。
有次,有个和我同龄的小女孩,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饿了三天。
我不忍心见她死掉,偷偷把馒头,分了她一半。
后来被王婆知道,打断了我的两只手。
从那以后,我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连吃东西都很费力。
偶尔看着车站里走出来的同龄孩子,有父母陪伴,我有时候也在想,我的父母是谁。
他们在哪里。
今天,雪很大,风很急,我发着烧,可能快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的,我见到一个十八九岁,个子高挑、身穿黑色皮衣、面容冷峻的美丽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她蹲下来,看了看我,忽然伸手,解开我的衣服。
看了眼我的胸膛——那里有一个黑色的、狼的图案。
这个图案,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一直伴随我。
随后问我:“你是贝勒?”
贝勒?
这两个字,唤醒了我脑海里尘封的记忆。
我回答:“我叫狼贝勒。”
狼是我的姓,贝勒,是我的爵位。
这三个字,仿佛从小有人,在我耳边说了千百遍,篆刻在我脑海深处。
“贝勒,你受苦了,跟我走。”
女子说着,抱起我。
“喂,你是谁?放下人!”
这时候,一旁暗中监督的王婆,见有人抱我,连忙跑出来,拦住女子。
“我可警告你......”
王婆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见到,女子伸手一扬。
王婆的声音戛然而止。
女子收回手,我见到,她两指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聒噪。”
她冷声说着,抱着我转身离开。
在我渐行渐远的注视下,过了好一会儿,王婆的身躯,就那么直挺挺倒下,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
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
她告诉我,她叫四妹,以后,我就跟着她了,她会治好我的伤。
但治伤的过程,有些痛苦,让我忍着。
然后,她重新打断了我的手脚,再给我接上。
又用一种黑漆漆的药膏,涂抹我的全身。
每天重复。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药膏,同等重量下,和黄金一个价。
就这样,持续整整一年,我的伤势终于痊愈。
随后,四妹开始训练我。
她抓着一颗玻璃珠,丢到空中,让我用手指夹着小刀,去劈开玻璃珠。
一分为二。
玻璃珠很硬,刀很薄,手指夹着刀片,想要劈开,只有速度和力量,掌握到极致,才能做到。
四妹说过,人身上,最硬的骨头是颅骨,能保护大脑,和玻璃珠一样硬。
当我能够以指刀,切开玻璃珠的时候,那我的指刀,就能随意切开人身上任意的一个地方,包括颅骨。
这一练,就是十年。
冬天练,夏天练,水里练,雪里练。
十年以后,我已成人。
而四妹却容貌不变,似乎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天,四妹抓了两大把玻璃珠,分两个方向撒落,犹如仙女散花,大珠小珠落玉盘。
我手指夹着刀片,在两把玻璃珠全部落地之前,侧身上前,将所有的玻璃珠,都切成两片。
正中一分为二。
见状。
四妹一直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她告诉我:“你的本领,已超过我,我没什么可以教你了,你已出师。”
我没有说话。
这些年,在四妹的教导下,我的心性远超普通人。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岿然不动如山。
“你要去报仇。”
四妹拿出两张照片。
上面有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被淹死,女人被烧死,死状极惨,死无全尸。
看着这两张照片,我的心,莫名悸动。
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情感。
“他们是你的父母。”
“你的父亲,外号地藏。你的母亲,外号罗刹。地藏罗刹,八门最大。
你的父亲,是外八门的老大,你的母亲,是内八门的老大。”
“他们,在你三岁那年,被奸人陷害,死无全尸。”
“你,是贝勒,狼贝勒,地藏罗刹的儿子,你,要替他们报仇。”
听完四妹的话,我泪流满面,跪在照片前,重重磕了九个响头。
原来,我不是没有父母,而是我的父母,被人害死了!
我要报仇!
我咬牙切齿:“仇人,是谁?”
“江湖十六门,内外各八门。十六门门主,当年共同杀害过你的父母,他们,就是你的仇人。”
“好!”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知道名字,就够了。
“等等!”
四妹叫住我。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需要成为真正的男人,才能面对他们。”
没错。
十年里,在四妹的教导下,千术、盗术、医术、赌术,十六门秘术,我都精通。
可外八门、内八门,其中不乏女子为主的门派。
女色,也是其中一种手段。
不经女色,又怎能抵挡女色?
可我......
四妹伸手,解开她胸前的纽扣,吐气如兰:“抱我!”
我的脑海中,一股热血,涌了上来。
她现在,要用她的贞洁,教我最后一课!
......
我和四妹在屋子里,不眠不休、纠缠了三天。
三天。
她让我明白了许多。
让我知道,为什么“色”字头上,有一把刀。
终于,我体力耗尽,沉沉睡去。
醒来后,四妹已经不见。
只有刀片刻下的八个字:复仇,勿念。有缘,再会。
以及一柄没有刀柄、只有刀刃的短刀。
这是四妹的指刀,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丝念想。
我伸出手指,夹起指刀,看了看窗外,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这里是八楼。
寒风呼啸,从我耳畔吹过。
这一刻,我心如止水。
江湖,我来了!
江湖,就在脚下!

我不知道这件袄子,到底能值多少钱。
这不重要。
只要让我出手,我就不可能输。
她话音落下。
我便往前,目光一扫,落到那个有圆圈标记的窑胚上。
并未过多演戏,直接走过去,伸手将其抓住。
拿了过来。
在我抓住这窑胚的时候,美女摊主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目光微微一挑,给身后负责开窑的壮汉,使了个眼色,提醒他,砸场子的来了。
壮汉心神领会,微微颔首。
做局,自然也会遇到破局的人。
所以他们,早有应对之策。
赌盏,除了选盏,还有一个核心的工序:开窑。
即用锉刀,打开窑胚。
这一步,主要是看开窑师傅的手艺。
手艺差点,力道没把握好,甚至能够损毁里面的盏,也很正常。
当然,如果里面的盏是真的,那肯定不划算损毁,毕竟一个高货极品,那就是几千块。
但如果是假的赝品呢?
我刚才扫过那两个开出来的盏,一个百花盏,一个彩金盏。
斑纹什么的,没的说,确实品质高。
但盏,还有个最核心的东西:胎质。
也就是用料的好坏,直接呈现出来的材质。
好的胎质,敲击的时候,会有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
而刚才,老者在鉴定盏的时候,并没有听声音。
所以这窑胚里面的盏,百分百是假的。
“来,我给你开盏。”
壮汉说着,伸出手,就要从我的手里,接过窑胚。
我摇了摇头,避开他的手。
回答:“我自己来开。”
“你?”
壮汉听说我自己要开盏,忍不住笑了:“你会使锉刀么。”
“我不用锉刀。”
我看了看他,伸手握拳,以拳背对着手中的窑胚,往下一按。
“咔”的一声。
窑胚与窑胚之间的衔接处,顿时被我直接按断。
“这个莽夫!”
周围围观的人,见到我的举动,都是摇头晃脑:“这不把盏给弄碎了。”
“是啊。这小子,想钱想疯了。”
“等着看他赔钱吧。”
我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窑胚翻过来,揭开,顿时,一盏通体闪耀着繁星点点的盏,出现我手中。
果然是曜变建盏!
当然,这是假的。
我掂了掂,便知道这是假的,分量不够——我开过真的。
当即伸手,把这个曜变建盏,托到美女摊主的面前。
围观的人,却不知道是假的。
纷纷惊呼出声:“曜变!天!”
“这么牛!一个曜变盏,价值上万块啊!”
“这小子什么狗屎运,发大财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运气,说不定,别人有真本事。要不然,哪敢用手指来赌。”
“也是。”
周围的声音,七嘴八舌。
美女摊主的脸色,已经铁青。
她知道我手中的建盏是假的。
她也知道,我知道这东西是假的。
但我俩都不能说破。
说破了,她这个局,也就组不下去了,后面她在这个赌场里的名声,也就臭了。
哪有庄家出千的道理。
她只能咬牙认栽。
既然做局,就要有被破局的觉悟。
这是行规。
“我只要一千块。”
我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开口,说出我的要求。
一千块,应该是他们这个局,一天的收入。
我要的不多。
“好,我给!”
美女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我不为所动。
她伸手进皮包里,数了10张百元大钞,交到我的手上。
我接过来,点点头:“多谢。”
便放下手中的盏,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
她却叫住了我。
“等等!”
我扭头望去。
见她咬了咬牙,表情有些不服气,问我:“你敢不敢,再赌一局?”
还赌?
我笑了。
既然入了江湖,那肯定就要遵守江湖的规矩。
愿赌服输,赢家不能走。
只要输家想赌,赢家那就必须奉陪到底。
“赌什么?”
“还是赌盏。”
美女拾起我放下的那个曜变盏。
伸手从旁边,拿过三个碗,将手中的曜变盏,倒扣在碗里。
随后手腕翻动,三个碗的顺序,迅速被打乱。
她这才看向我:“咱们就赌,看能不能找着,放盏的这个碗。”
三选一。
我微微一笑。
三仙归洞。
没错,眼前她的这个赌局,正是三仙归洞的变种。
三仙归洞,是把一个球,放在三个碗里,来回移动,通过精妙的手法,可以做到想让球在哪个碗里,就能在哪个碗里。
而她把盏放进了碗里,其难度,已经超过传统三仙归洞——毕竟盏和球不同。
球是圆的,更好操作,盏却是瓷器。
在晃动间,如果手法不到位,便会让盏和碗,发出撞击的声音,不用猜也能知道,盏放在哪个碗下面。
可刚刚,她在转动的时候,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发出。
这表示,她三仙归洞的手法,已经炉火纯青。
我问:“咱俩,谁坐庄。”
“既然我的地盘,那自然我坐庄。”
美女送开手,打开手里的皮包,里面是一扎扎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里一共有一万块。和刚才一样,你赢了,钱归你,你输了,一千块还我,另外,我还单独要你一根手指。”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跟打了鸡血一样,迅速起哄。
“赌,赌!”
“这是要见血了!”
“看来这小子,惹恼摊主了!”
“那必须,这个曜变盏,只怕是摊主的命,你要别人的命,别人能不跟你急么?”
“看热闹,看热闹。”
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而这个赌场里,显然常有以手指作为赌注的事情发生。
这种局,被称为“身残局”,是仅次于“生死局”的赌局。
顾名思义,生死局赌命,而身残局,则赌身体。
眼睛、舌头、手指、鼻子、耳朵,都可以是赌注。
一般来说,血海深仇,赌生死局,而砸人饭碗,则赌身残局。
我皱起眉头:身残局都赌上了,看来,这事情是没法善了。
果然,四妹说的没错,行走江湖,越美的女人,心就越狠。
这个摊主看起来娇滴滴的,却一言不合,就要砍人手指。
我原本以为,她应该是把钱拿回去。
却没想到,她根本就不要钱,居然要我的手指。
不过。
既然赢了,那什么赌注,都得接下来。
“好!”
我答应了她,随即过去。
看着美女手底下的三个碗,仔细端详一下,随即伸出手,按在右边一个碗上。

在我手按到碗上的瞬间,我见到,美女的眼角,微微动了动。
她以为,她赢定了。
“这个,不是。”
我笑着,伸出手,五指如爪,按在碗上,将其翻过来。
这个碗的下面,是空的。
美女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又伸出手,按在左边那个碗上,同样的话:“这个,也不是。”
说完,我翻开这个碗。
这个碗的下面,果然也是空的。
现在,只剩下她面前那个碗,还没有开了。
我看着她,问:“还需要我开么?”
她三仙归洞的手法,确实高超。
三仙归洞,正常的手法,是移动碗。
而精妙到极致的手法,则是,直接移动里面的物品。
就在她刚才换碗的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曜变盏,给移走了。
所以,不论我选哪个碗,我都会输。
这就是她的手法。
一个必赢的局。
但她,小看了我的本领。
我用了阳谋。
现在,她要么承认,我赌赢了;要么,就承认,她自己出千。
美女深深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
脸上绽放出春桃般的笑容:“好,好,好!你又赢了。”
她倒也爽快,立即伸手,从皮包里拿出一万块钱,交到我面前。
我正准备拿钱。
却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冷哼。
抬头看去,见之前负责开窑的那个壮汉,正手握锉刀,以极其凶狠的眼神,冷冷看着我。
那种眼神,我曾经在狼的身上,见过。
是要杀人的眼神。
可我贝勒,不单是人,还是猎人,专门猎杀狼的猎人!
所以,我伸手拿过钱,用皮袄子一裹,就准备离开。
“等等!赢了钱,就想走?”
这时候,我身后又传来了那壮汉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
“怎么,还要赌一局?”
我问。
一个“赌”字,往往会害得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两个字:翻本。
所有的赌徒,都觉得自己下一把,一定会运气好,一定能翻本。
“赌!”
壮汉往前一步,一把拦在我的面前。
“怎么赌?”
“你坐庄。”
“赌什么?”
“赌命!”
壮汉咬着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生死局!你输了,你的命,是我的;我输了,我的命,是你的!”
“霍!”
他这句话一出口,周围围观看戏的看客,纷纷惊呼起来。
这赌场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身残局”的赌法,可这“生死局”,却是不常见。
哪怕一年,也未必见着一次。
故此番听这壮汉发话,大家都坐不住了。
“狼叔!别上头。”
见他和我赌命,美女摊主也有些急了,开始劝壮汉:“犯不着,我来和他赌吧。”
“小姐,这小子有点邪性,我来会会他。再说了,今天让他走了,那不论是人是狗,都可以来咱们的摊子上,讹一笔。”
壮汉说着,站到我面前,犹如一头狼,死死盯着我。
仿佛下一刻,要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这头狼对我,是真的动了杀心。
所以要和我赌命。
这样么?
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狼。
而他有句话,激怒了我。
他比喻我是条狗,让我想到了,我当年断手断脚时,瘫在冰天雪地里乞讨的日子。
我那时候活的,确实像条狗!
那就赌!
江湖,本身就是个泥潭,进入江湖后,谁也无法避免,不沾染到泥。
与其千方百计的避免染上泥,倒不如直接跳进泥潭!
“好,我和你赌。”
我转身,来到摊位前。
看了看面前,剩下那个,还没有开启、依然倒扣的碗。
伸出手,将其按住。
缓缓往前一推。
然后送开手,后退三步,保持和桌子一米的距离。
“咱们就赌,这个碗下面,有没有盏。”
摊主以三仙归洞布局,我便以三仙归洞还给他们。
这是江湖的规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方能显得手段高深。
美女愣了一下。
她也没有料到,我居然跟他们赌这个。
最主要的是,她刚才施展的手法,她自然知道,这个碗下面,有没有盏。
一共三个碗,只有一个曜变盏。
而她放盏的时候,便以极快的手法,将手里的盏,给移到了桌子底下。
所以这个碗下面,并没有盏。
可她见识过我的本领。
她不确定,我有没有以极精妙的手法,又把桌子下面的盏,给放了回去。
虽然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碗。
但“千术”,本就是变化莫测,以常人无法理解、不可思议之角度,进行出千。
她已经认定,我是个千。
老千。
所以,我到底有没有,把曜变盏,放回碗下?
她看了看我的眼睛。
我面无表情。
她的额头,却已布满汗珠。
而狼叔,自然知道摊主的本领,已然知道,摊主把碗移走。
便直接来到碗的前方,开口:“我赌这个碗下面,是空的。”
赌局已成。
接下来,就是开盘。
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凝神屏息,不敢说话。
一个选择。
一条命。
要么他死。
要么我死。
他话音落下。
我没有动。
这是规矩。
庄家坐庄,要么赌客自己开盘,要么荷官开盘。
可万万没有庄家开盘的规矩。
现在场中没有荷官,便只能赌客自己开盘。
“小姐,我来吧。”
这时候,负责在后面鉴定品质的老者,走了过来,来到桌子前。
“不,我来!”
这美女摊主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一伸手,按在碗上。
她看了看我,猛地伸手,将碗揭开。
随后,脸色苍白如纸。
身体摇摇晃晃,差点栽倒。
碗下面,果然有一个闪耀着曜变色彩的建盏。
狼叔,赌输了。
“哗~!”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怎......怎么可能。”
美女摊主诧异看着我,又看了看一旁的老者。
老者也是满脸惊异。
显然,他俩都没看出我怎么出的手。
我居然在刚才,就那么一推之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竟然真的把曜变盏,放回了碗下!
我,是怎么做到的!
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
其余的看客,都觉得狼叔是傻了,明摆的局,还输掉。
三个碗,一个建盏,都已经开了两个碗,那建盏,必然在第三个碗的下面。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能够在一秒钟的时间里,以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手法,把藏在桌子下的曜变盏,送到碗的下方。
而且还在没有明显“翻碗”动作的条件下!
这难度,堪比登天!
怕是只有“神”,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我看着眼前的狼叔,说了四个字:“愿赌服输。”
狼叔的额头,流下了冷汗。

我身无分文。
想要报仇,首先,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首先,要有钱吃饭。
四妹并没有给我留钱。
按照她的话说,如果连吃饭的钱都挣不到,那我也没资格报仇。
挣钱,有很多种。
而我,选择了最快的那种。
赌。
江湖十六门。
内八门:惊、疲、飘、册、风、火、爵、要。
外八门:盗、蛊、鲁、千、凤、巫、戏、杀。
赌,十赌九诈。
多为外八门中的千门弟子经营。
有赌场的地方,大概率有千门。
千,即老千。
想要报仇,便从“千门”入手!
我并不知道,这个城市的赌场,到底在哪里。
但我知道,千门有八将。
千门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只要有千门八将的地方,千门就在。
我的目标,是千门的“风将”。
风将:收集情报,打探消息,门外放风。
建国后,不论在哪个时期,赌场都不敢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开,大赌,必有人放风。
只用了半个小时,我就锁定了两个人。
那是一处茶楼。
茶楼门外,有两个壮汉,目光四处扫视,过往的每一个人都不放过,标准的风将。
这地方,看似茶楼,实际上,应该是个赌场。
有风将守门,赌场的规模,也不会太小。
风将不多,那规模不会太大。
不大不小,正合适。
我当即大摇大摆过去,进入茶楼。
没等我进去,一个壮汉伸手把我拦住,有些诧异:“兄弟,面生啊。”
“我来找三爷的。”
我回了一句,不再理会他,直接往里走。
我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三爷”。
但我拿捏了他俩的心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不可能记住每一个顾客的名字和绰号。
果然。
见我往里走,两个壮汉你看我,我看你,低声询问:“三爷是谁?”
“我哪知道。”
“管他的,一个小屁孩,不用太在意。”
茶楼里面,一楼是大厅,分了许多个摊位。
才进去,就见到一群人围在一个摊位边,探头探脑,大声喝“开”。
我凑过去一看。
见这是个“赌盏”的摊子。
赌盏,即:赌建盏。
盏的烧制方式,比较特殊,需要以窑土密封,才能烧成。
而没有开封前,谁也不知道盏的品质。
盏在高温中煅烧,除了形状外,有一个特殊的变化过程,叫做:窑变,非人力可控。
赌,也就是赌窑变的釉色。
上等的盏,拥有十分稀有且特殊的色彩和纹理。
真正赌盏,确实看运气。
可眼前的这个赌摊,并不是真赌,而是“千”。
他们在出千。
窑土里面盏的品质,是可控的。
摊位上,一共有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年龄约莫二十来岁的美女,穿着件碎花连衣裙,气质高雅,挎着个大大的、鼓鼓的皮包,正在那里吆喝。
“赌盏赌盏,10块一盏,赌到高货,直接暴富!”
而这美女的身后,有一个精赤着上身、脸上有刀疤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矬子,在那里开盏。
壮汉的身后,则是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手里拿着个放大镜,负责鉴盏。
这时候,老者的面前,站着个看面相老实巴交的妇人,正在那里搓着手,看起来很紧张。
老者翻动手中的盏,细细观察一会儿,露出笑容:“小妹,恭喜你啊,这是个彩金盏。不论是器型,又或者斑纹,都是上上之选。”
然后看了看前面的碎花裙美女,开口:“掌柜的,这个盏,价值3千块。”
“三千块,我的天!”
老者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现在是90年,人均收入并不高,一个城里普通职工一个月的收入,不过一两百块。
三千块,已经是一个普通职工一年的收入了。
听老者说完,前面的美女,当即打开皮包,从里面数了30张百元大钞,交给妇人。
妇人伸手接过,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有了妇人这一出,很快,周围那些观望的看客,也是纷纷掏钱,反正10块一盏,咬咬牙,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就算赌不到品相上佳的,摊主这边,也是以一块钱一盏的价格,回收回来。
不多时。
又有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看起来工人打扮的男子,抽到了一个价值2千元的“百花盏”。
美女依旧打开皮包,给他兑钱。
我在旁边冷眼旁观,知道那个妇人,以及这个男子,都是他们一伙的。
是托。
从千门八将的身份分析,美女是“正将”,为开局人,主持方向。
而刚才的那两人,便是“提将”,负责在赌局之中,通过以身入局的方式,引导他人,加入赌局。
有两个托的加入,一时间,赌盏的场面,热火朝天。
从刚才的场景里,我注意到,不论是那个妇人,还是那个工人,两人拿的盏,都有记号。
窑胚之上,用极其细小的纹理,刻着图案。
图案,就代表了盏的品质。
十年里,我的目力,已经达到一种极其恐怖的状态。
目光扫动下,所有密封没有开启的窑胚,都被我一一扫过。
很快,我就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个刻着圆圈图案的窑胚。
刚才开过的两个盏,一个刻着弧,代表着百花盏,一个刻着三角,代表着彩金盏。
这个刻着圆圈的,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建盏里面,最值钱的曜变盏。
想必是这个局里,最后拿出来托底收宫的。
千门做局,讲究一个:开局、扇风、点火、收宫。
现在已经到了“点火”的阶段,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收宫”了。
就这个摊子吧。
想着,我往前一步,挤开众人,看着眼前的美女摊主,开口:“美女,可以用其他东西当赌注么?”
我身上没钱。
身无分文。
想要赌盏,只能是用其他东西抵。
听到我的话,美女杏眼一挑,嘴角露出笑容:“抵?那就要看你,拿什么来抵了。”
我身上,只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四妹留给我的指刀。
另一样,则是一件狼皮袄子。
这是我学成本领后,空手搏杀,杀死的一头狼王,四妹就剥了这狼王的皮,给我做了件袄子。
以纪念我见血、杀生,最主要的是,以后杀人,不会手抖。
既然要报仇,那肯定要杀人。
血债,必须血来偿!
这美女摊主也是识货的,见我脱下袍子,顿时眼前一亮:“雪狼王皮做的袄子,好东西。值10块钱,我跟你赌。赌一个盏,自己选吧。”

第二天一早。
春花又早早的去上班,临走之时,特意穿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衣服和新皮鞋。
顺带帮我煮了个鸡蛋当早餐。
见她忙忙碌碌,其实我早就醒了。
但我准备是今天走的,所以故意假装沉睡。
等她悄悄的关上门、离开后,过了好一会儿,我这才爬起来。
穿好衣服。
从狼皮袄子里,拿出2000块钱,放在枕头下。
我之前从白菲菲那里,赢了1万1,花了5千买手机,1千鉴定费,200买衣服,100消费,现在给了春花2千,还剩2700。
不多,也不少。
对于我来说,只要找个识货的,把昨天那枚宝泉雕母卖出去,就能几十万到手了。
钱,我不缺。
想要来钱,只要我进赌场,或是进古玩市场,大钱不说,小钱那必然是源源不绝。
可区区几十万,不是我的目标。
我要做的是,打下整个武陵城的江湖!
这可不是万为单位的,而是以亿为单位!
可那又如何?!
我握了握拳。
暗下决心:不出一年,我要让“狼贝勒”的名字,响彻整个武陵城的地下江湖!
......
去这层楼里唯一的那个卫生间撒尿的时候,我又遇到昨天遇到的那个醉酒女。
她依然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只是比昨天清醒许多了。
见到我,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主动道歉:“实在抱歉,昨天喝太多了。”
我点点头。
没准备和她多说。
可就在这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臭婊子,昨晚挣的钱呢,快拿来!”
只见一个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男子,从楼梯间冲了过来,见到我眼前的女子,一把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
然后恶狠狠的说:“钱呢?”
“呸,没钱!”
女人一边反抗,一边骂骂咧咧的回应着:“那是老娘陪酒的钱!你休想拿去!”
“你说不给就不给啊!”
男子气得笑了,抡起巴掌,哐哐就给了女人几耳光,打得她嘴角溢出血来,终于是失去反抗的手段。
被男的抢走手里的包,翻了翻,从里面翻出几张百元大钞,随即满脸笑意。
“畜生!那是我的生活费!”女人大声喊着。
男人充耳不闻,把包往地上一丢,走了。
我并没有出手。
虽然我很不齿男人打女人的行为。
但万事皆有因果,决不能只看表面。
再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情况前,贸然出手,只会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树敌。
比如,万一这女人欠男人的钱呢。
如果是欠钱不还,那要债,便是天经地义。
所以我并未贸然出手。
女人过了好会儿,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想要找她的包。
包里有开门的钥匙。
我拾起包,递给她。
“谢谢。”
女人说了声谢,在接过包的时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眉头一皱,发出“哎哟”的声音。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居然在刚才的扭打中,脱臼了。
“我给你复原。”
我让她别动,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咔”的一声,便把她的手腕,给复原回去。
“多谢多谢,没想到,你还是个医生。”
女人说着,打开门:“走,进去喝点茶吧。”
复原一个脱臼,只不过随手之劳,我连忙摆手不用。
可看了看,见女人嘴角、眼角,都有受伤的痕迹,便问她:“你家里有酒精碘伏之类的么,我给你擦一擦。”
“有。”
跟着女人进了家。
她租的房子,和春花的房子,大小差不多,都是一个单间。
只不过这女人的房间里,多了个化妆桌,多了个衣柜,和春花房间里的生活气息不同,这女人的房间,更有种闺房的感觉。
她找来碘伏和酒精,我给她眼角、嘴角,擦了擦。
“他是我丈夫。”
我没问,女人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本来我们家里的条件,还是很好的,可他后来,被人带去赌钱,赌着赌着,赌上头了。
钱输没了,房子输没了,后来没办法,我就去歌厅里上班。
他没钱就会找我要,我不给就打我,就抢。”
这样么?
我忍不住问:“怎么不离婚?”
“他不同意离婚,离婚了,他就没理由,从我这里拿钱了。”
女人咬牙切齿,却又十分无奈的说着。
这样么?
我提醒她:“你可以起诉离婚,写个诉讼书去法院就行了。”
“这么简单?”
“是的。”
“可我......识字不多,估计写不来。”
“这样吧,你找支笔,我帮你写一份。”
“好,多谢多谢。”
女人很快就找来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我一边问,她一边答,很快,我便帮她写好了诉讼书。
这个不难,作为行走江湖,各行各业都要有所了解,虽然不吃公家的饭,但起码得知道公家的一些手段,以便于应对。
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那么麻烦,搞什么离婚冷静期之类的,只需要提起诉讼,很快就能办好。
“谢谢,谢谢。”
女人说着,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忽然伸手,脱下了衣服:“我的钱,也被抢走了,没钱付给你,你要是,要是不嫌弃我是陪酒的,就要我一次,算是我给你的报酬吧。”
啊这!
我连忙制止她脱裤子的举动:“举手之劳。再说了,事还没成,成了再说。”
女人见我拒绝她,以为我嫌弃她,解释:“你是不是嫌弃我是陪酒的,可我,陪酒只是陪酒,最多只让客人摸摸手,我,我不卖身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拒绝她,又被她误认为嫌弃。
可不拒绝她吧,好像又不对劲。
好在这时候。
我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是大海的。
电话那头,大海听起来有些急,见我接起电话,开口就问:“贝勒兄弟,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来帮帮我。”
“好。”
我连忙挂断电话,夺门而出。
......
很快,我就来到了大海的店铺门口。
才一进去,就惊住了。
只见大海的店铺里面,被砸得乱七八糟,各种木架子之类的,倒了一地。
茶桌也裂了。
大海正蹲在那里抽烟,身上有些泥土,旁边放着把工兵铲。
我眉头一皱,问他:“这是,有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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