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锦安裴子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碧落黄泉,两处茫茫全局》,由网络作家“裴子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子琛心脏猛地一跳,那种不安感似乎到达了极致。对面的是锦安大长公主的花轿,她嫁的顾家,与裴家正在相反的路上。道路狭窄,不足以让两顶花轿并行,需有人相让。两路迎亲队伍几乎同时停止,不知为何,裴子琛总觉得那位顾小将军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可大喜的日子,怎能轻易相让。裴子琛拱手,冲着顾恒开口:“恭贺顾小将军大喜,今日在下与三公主成婚,时辰不可耽搁,小将军可否让我们先行?”顾恒闻言冷笑一声:“我们为什么要让?”这态度便是很无礼了,裴子琛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他好言好语,这人凭什么这个态度?花轿中,赵锦安也听到了裴子琛的声音。她眉头微皱,怎么这么巧?赵锦安喊来了侍从:“告诉将军,我们不让。”她已经让了多年,这次事关她和顾家的颜面,她绝对不会让。...
《碧落黄泉,两处茫茫全局》精彩片段
裴子琛心脏猛地一跳,那种不安感似乎到达了极致。
对面的是锦安大长公主的花轿,她嫁的顾家,与裴家正在相反的路上。
道路狭窄,不足以让两顶花轿并行,需有人相让。
两路迎亲队伍几乎同时停止,不知为何,裴子琛总觉得那位顾小将军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
可大喜的日子,怎能轻易相让。
裴子琛拱手,冲着顾恒开口:“恭贺顾小将军大喜,今日在下与三公主成婚,时辰不可耽搁,小将军可否让我们先行?”
顾恒闻言冷笑一声:“我们为什么要让?”
这态度便是很无礼了,裴子琛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他好言好语,这人凭什么这个态度?
花轿中,赵锦安也听到了裴子琛的声音。
她眉头微皱,怎么这么巧?
赵锦安喊来了侍从:“告诉将军,我们不让。”
她已经让了多年,这次事关她和顾家的颜面,她绝对不会让。
顾恒听到这话勾起了唇:“锦安大长公主可是三公主的长辈,哪有长辈让小辈的规矩?”
裴子琛一时无言以对,长幼尊卑有序,他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
花轿中,三公主拧着手中的帕子恼怒道。
“哪来的锦安大长公主,本公主从未见过这号人物?也敢来本公主面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
侍女小声劝道:“锦安大长公主只是低调了些,但绝不会是冒充的,我们争不过她。”
“那就让。”
三公主咬牙切齿:“今日之事,本公主记下了。”
侍女点头,匆匆上前,走到裴子琛身边:“大人,我家公主说了,锦安大长公主是长辈,我们理应相让。”
“好,那就请顾小将军先行。”
裴子琛后退,带着迎亲队伍相让。
他虽也不愿,但这到底是没办法的事情。
顾恒淡淡点头,他打马向前,再也没看裴子琛一眼。
裴子琛有些恼怒,这人实在无礼。
锦安大长公主的花轿这时经过裴子琛,风吹起轿帘一角。
裴子琛瞥见了端坐在轿中的女子。
只一眼,裴子琛心口猛地一窒。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可花轿已经从他的面前经过,轿帘落下,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裴子琛本能打马上前,他莫名生出一股冲动,他想去再看一眼,那到底是谁?
怎么那么像宋锦安?是巧合,还是他太想宋锦安,以至于出了幻觉?
“大人,我们该走了。”
随从急忙拦住裴子琛,他终于艰难找回了理智。
那位身份尊贵,可不是他能轻易冒犯的,况且,今日可是他和三公主的大婚之日。
“走,回府。”
裴子琛说着,打马向前,迎亲队伍很快回到裴府。
可预想中的下人们井然有序准备婚宴的情况并没有看到,裴府此时竟是一团混乱。
裴子琛见状瞬间大怒:“这是什么情况?”
裴文轩此时冲了出来,他没有跟着去接亲,一直在府中。
此时他小脸上挂满了眼泪:“都是那个女人,她真的太过分了。”
“她竟然放火烧了后院柴房,她这是存心不想让父亲和公主母亲大婚,她想要毁了你们的婚礼,她太恶毒了,我再也不要认她了。”
“宋锦安!”
裴子琛大怒,抬步往后院走去,连花轿中的三公主也顾不得了。
“宋锦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为什么总是要坏我的事?为什么?”
裴子琛来到后院,小翠跪在已经烧成了废墟的柴房前大声哭泣。
裴子琛见到后心头火更甚,他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你哭什么呢?”
“夫人,夫人被烧死了。”
小翠哽咽道,裴子琛闻言冷笑一声。
“宋锦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来这一出,还想破坏我和公主的大婚,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快给我出来。”
三公主和裴文轩随后来到了后院,三公主掀了盖头,脸色很难看。
“你们在闹什么?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裴子琛死死盯着小翠:“宋锦安在哪里?让她给我出来,她要是再闹,日后这裴府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便是做个姨娘她也没资格。”
“我再也不认她了。”
裴文轩大声喊着:“我没有这个母亲,我再也不要她了。”
小翠冷眼望着裴家父子,这两个畜生。
就在这时,几个下人大声喊着:“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夫人了。”
“还不快将她带上来。”
裴子琛怒极:“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
裴子琛突然僵住,他的身子开始发颤,他死死地盯着被几个下人抬出来的那具焦黑的尸体。
三年后,裴府。
裴文轩将裴子琛从床上扶起,端起药碗给他喂药。
三年前,裴子琛挨了顿板子,之后高烧不退半个月。
起初三公主还费心照顾,请来太医诊治。
可某日,当着太医的面,昏迷的裴子琛不断地喊着锦安,三公主终于怒了。
时隔多年,裴文轩依旧记得那日三公主的愤怒。
“本公主为了救你舍弃了自尊,沦为了旁人眼中的笑柄。”
“你倒好,到现在心里还在念着她,既如此,那你自生自灭吧。”
从那日开始,三公主再也没有管过裴子琛。
可他们二人也没有和离,在外人眼里,裴子琛依旧是三公主的驸马。
可关上门,裴子琛究竟受了多少磋磨,外人并不知晓。
裴子琛如今没有官职,府中的下人都是三公主的人。
还在病中的时候,裴子琛几日吃不上一顿饱饭,后来连药也没有了。
小小的裴文轩一夜之间长大,他试图去求三公主救救裴子琛,三公主却见也不见他。
直到那日裴子琛醒来,知晓了这些事情以后,他摇了摇头。
“三公主不会再原谅我了,我也不值得她原谅,她如今没有与我和离,不过是顾及她自己的颜面,刚成婚就和离,对她名声不好。”
既然不愿意和离,那三公主又是为了什么呢?
裴子琛没有敢告诉裴文轩,三公主打的主意估计是将他熬死。
果不其然,之后几年父子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院子之中,哪儿也去不了。
倒是三公主那边夜夜笙歌,无数貌美儿郎来来去去。
自那时候起,裴子琛就落下了旧病,每年有大半时间缠绵病榻,又没有大夫诊治,身子越来越差。
这药还是裴文轩卖了自己的长命锁才换来的。
“不用管我了。”裴子琛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裴文轩的脑袋。
“是我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
这三年,日日夜夜痛苦不休,裴子琛终于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错事。
可后悔也无用,他知道,他大限将至。
可裴文轩还小,他今年才九岁。
“父亲,你好起来好不好?”
裴文轩红着眼睛:“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能好好的。”
从前那些年,他们什么都有,可偏偏贪心不足,到最后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是他们活该。
可他不能连最后的亲人也失去啊!
“我撑不住了。”裴子琛摇摇头:“等我死了,你去求三公主,让她放你离开,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裴子琛说着,再也支撑不住,彻底闭上了眼睛。
他死在了他二十八岁这年,自十四岁与赵锦安相识,足足半生,不过一段孽缘。
裴子琛死后,三公主终于来到了他房中。
裴文轩跪在不远处,只听三公主悠悠叹气。
“裴郎,我是真的喜欢你,是你自己不知足,本公主金枝玉叶,绝不受辱。”
裴子琛死后,三公主回了她的公主府居住,裴府彻底空了。
在裴子琛独自生活的第二十日,赵锦安派来的人将他接走,彼时他正在自己洗衣,寒冬腊月,手冻得通红。
“我是要去找娘吗?”
裴文轩拘谨地搓着手,可那人却摇摇头:“公主要我们将小公子送到书院,只要您不再惹事,她可保您衣食无忧。”
裴文轩闻言泪如雨下:“娘她还是不要我了。”
“是我的错,娘过得好吗?”
“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裴文轩擦干眼泪:“我会乖乖听话,不会再让娘烦心的。”
他说着,再不发一言,乖乖被送到了书院,他会用一生去反思,赎罪。
不远处,赵锦安与顾恒并肩而立,身边站着顾鸢。
赵锦安叹气:“多谢你费心。”
顾恒勾勾唇:“毕竟是你的儿子,如今你不再为他烦心,就能好好陪陪我了吧。”
赵锦安笑开:“自然。”
“锦安!”
裴子琛从梦中惊醒,守在他身边的三公主瞬间大怒。
“裴子琛,我们已经成婚了,你还惦记着一个死人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太让本公主失望了。”
三公主怒气冲冲离开,裴文轩这时红着眼走到裴子琛床边。
“父亲,你昏迷两天了,我真的很害怕,母亲已经去世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裴子琛一瞬间心如刀割,自他醒来,每个人好像都在提醒他宋锦安已经死了,可是她怎么会死呢?她有什么理由死?
裴子琛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
小翠这时走了进来:“大人,夫人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这就走了,您和小公子以后好生保重。”
“她要你做什么?”
裴子琛恶狠狠地看着小翠,那股无法控制的心慌让他想要抓住些什么,他直觉,小翠接下来要说的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回大人,夫人要我将府里所有由她买来的下人全部发卖掉。”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子琛用力捏住了被子:“她以前从不会这么狠毒。”
“大人您不知道吗?”
小翠抬头直视裴子琛:“他们将夫人关在了柴房,每天就给她一个馊馒头,为了不让我去帮夫人,连我也关了起来。”
“这种恶仆,不卖掉留着做什么呢?”
裴子琛无言以对,是他让人将宋锦安关起来的, 可他也没有让他们虐待宋锦安,这些人被卖也是他们活该。
“你还做了什么?”
“夫人生前的所有用具我已经全部烧了。”小翠不卑不亢。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胆子这么做?”
裴子琛踉跄着下床,他恨不得直接掐死小翠,他以前真没想到,宋锦安的这个婢女还有这样的胆子。
“大人已经和夫人签了和离书,她已不是裴家人,大人应该没有资格处理她的身后事。”
“我虽是个下人,可夫人生前给了我这样的权力,我自然可以这样做。”
“你!”
裴子琛怒极,却悲哀的意识到,他竟然没办法反驳小翠。
他出身寒门,一步步走到今天,却拿一个丫鬟没有办法,简直可笑至极。
“夫人现在在哪里?”
裴子琛不再搭理小翠,几个恶仆卖了就卖了,不重要。
那些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既是她的心愿,那就成全她。
裴子琛努力压着怒火,却听小翠笑道。
“夫人已经下葬了,就在那日您拜堂的时候。”
“大胆!”
裴子琛身子不住地颤,他瞪着小翠,杀意几乎无法控制。
“你怎么敢的?你一个下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敢的?”
小翠一言不发,敢不敢的她都已经做了,裴子琛再愤怒又能怎么样?
往后,他连个祭拜的地方也找不见,连一个聊解相思的旧物都寻不着。
“你是个废物吗?”
裴子琛怒视一旁已经被吓傻了的裴文轩。
“我昏迷着,你就眼睁睁看着一个下人在府里这么胆大妄为?”
“可是公主说那些东西都不重要,都随她去。”
裴文轩小声开口,小翠只是笑。
三公主巴不得她这样做呢,怎么会阻止。
“我如今已是自由身, 便不在裴府多逗留了。”
小翠说着离开,裴子琛闭了闭眼,他缓缓出门,不过两天时间,偌大的裴府竟然像是换了个模样一般。
到处是他没见过的仆从,原先宋锦安住的主院早已经是三公主的了。
不仅如此,裴子琛迟钝地想起,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不让宋锦安住主院了。
所以,这就是宋锦安自焚的原因吗?
被他和裴文轩伤透了心,所以这样决绝地离开?什么也不愿意给他留下。
秦随这时走到裴子琛身边:“大人,属下查过了,只是这位锦安大长公主实在低调,京中并无人知道她的消息,只知她自小在民间长大。”
“不过十日后宫中举办宴会,届时锦安大长公主定会出席,您和三公主也要去。”
“好。”
裴子琛点点头,其实如今他对那个锦安大长公主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只是名字像,只是巧合而已,又不是他的宋锦安。
他的宋锦安已经死了。
宋锦安的药有安眠的成分,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裴家父子知道她睡熟了,终于不再做戏。
“父亲,她真的好烦人,你怎么能忍她这么久?”
“她对我有恩。”
“挟恩图报的女人最是下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娘亲?”
“好了,不过最后一个月,以后公主就是你娘。”
两父子很快走远,宋锦安却缓缓睁眼,今日她故意假装睡着,就是想听听看他们的真心话,果然够真。
那二人自诩对她关心至极,却连她今日比平时睡得早了许多都没有发现。
面颊一片湿润,宋锦安抬手,才发现她已经满脸眼泪。
裴子琛十年寒窗苦读,她无怨无悔供养。
他在朝中惹了麻烦,被人报复,为救他,她瞎了一双眼。
这却都是她挟恩图报?
裴文轩那么看不起她这个商人,可他平日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她这个商人给的?
“两个白眼狼!”
宋锦安叹道,到底是错付。
三天后,宋锦安正在与父子俩一起吃饭。
管家却匆匆闯了进来:“禀大人,贵客来访。”
仅这一句话,父子二人齐齐变脸。
裴文轩当即冲了出去,丝毫不顾及仪态,他大声喊着:“我去迎接。”
裴子琛则是将宋锦安抱起,快步放进了一旁供丫鬟小厮休息的耳房。
“我去招待贵客,你身体不好,便在这里休息,不要出去。”
话毕,裴子琛匆匆离开。
耳房内的两个丫鬟被吓了一跳,宋锦安挥了挥手,让她们先出去。
等人走后,宋锦安缓缓起身,摘下了挡眼的白绸,来到了窗前,直直地看着厅内。
此时那位贵客已经坐在了厅内,原本桌上的菜已经被撤了下去,重新上了一桌。
父子俩正围在三公主的身边殷勤伺候着。
裴子琛夹菜,满怀柔情,裴文轩奉茶,满眼孺慕。
三公主却还不高兴,她将头埋在裴子琛怀里。
“你现在是不是还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
“是,但是公主,我从未碰过她,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人。”
“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还是一个瞎子,我又怎么会……”
“好了,我相信你。”
三公主笑开,仰头在裴子琛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那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这不好。”
裴子琛喉结微动,明显已经动情:“你我还未大婚,于礼不合。”
“那算什么?”
三公主不以为意:“裴郎,我等了你足足七年。”
“七年前你被父皇钦点为状元,我一眼就看中了你,我们有了情谊,可你若是做了驸马就不能入仕。”
“我不忍你放弃大好前途,这才忍痛放弃你,眼睁睁看着你娶那个商人。”
“如今驸马也可入仕,我努力七年才求来,只为和你在一起。”
“我们如此深情,便是提前半月洞房又如何?”
“好。”
裴子琛满眼情意,他终究败在了三公主的痴情之下。
宋锦安此时才算是拼凑出了真相。
原来那二人早就有情,只是不能在一起,所以裴子琛才退而求其次娶了她。
更可笑的是,他们如今能在一起是因为驸马不得入仕这条规矩已改。
可是,让陛下松口改祖制的人不是三公主,是她,锦安大长公主。
她本是想恢复身份和裴子琛在一起,倒是没有想到,成全了他和他的心上人。
宋锦安苦笑连连,或许,这就是命。
只是那二人着实不要脸,裴文轩还在那里,当着孩子的面,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正想着裴文轩突然开口:“父亲,母亲,你们情深似海,孩儿看着万分感动。”
“你们放心,今夜,我定然不会让那个人打扰你们。”
三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啊,轩儿真是孝顺。”
裴子琛也笑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那她就交给你。”
裴子琛将三公主抱起,一步步往内室走去。
宋锦安心如刀割,这就是她亲儿子说出的话?
他叫着别的女人母亲,而她只是打扰他们的“那个人”?
裴文轩走进了耳房,他扯了扯宋锦安的衣袖。
“母亲,今晚您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孩儿许久没有和母亲一起睡。”
宋锦安麻木地笑着,这孩子嘴上说着想和她一起睡,眼里却全是嫌弃。
但她却并没有拆穿,而是点了点头:“好啊!”
来到裴文轩房中,宋锦安刚坐到床上就见裴文轩开口:“母亲,我今日还要温书,您先休息。”
“好,你去吧,不要太辛苦。”
宋锦安笑着,看着裴文轩离开。
书房与卧房一墙之隔,宋锦安听着裴文轩嫌弃至极地说道。
“若不是不想她回去打扰了父亲和公主母亲,我怎么会让她睡我的房间?”
“我靠近她都怕她身上的铜臭味弄脏了我,又怎么会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今夜便在书房凑合一晚,只要父亲和公主母亲不被打扰,我这牺牲都值得。”
“幸好,不过十余日,父亲就要和公主母亲成亲,到时候我就不用再委屈。”
早就知道真相,听着这些话宋锦安并不十分心痛。
她点点头,是啊,只剩十二天,到时候她也不用那么委屈。
为保心上人仕途,宋锦安隐瞒长公主身份,以商人之身嫁给了裴子琛。
成婚七年,其间生子,被算计瞎了眼,皇室皆一无所知。
直到陛下应允她废除驸马不得干政的规矩,宋锦安本想借此恢复身份。
却不想一向有宠妻之名的裴子琛竟谋划着将她贬妻为妾,迎娶他心爱的三公主进门。
宋锦安一番苦心,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也欺她眼盲,骗她签下和离书。
他们不屑道:“一个下贱的商人,有什么资格做裴家主母?”
宋锦安终于对这对父子死心,恢复身份,另寻良缘。
……
“陛下,我想替自己求一门亲事。”
“这么多年未见,小姑姑的请求朕一定答应,不知是看上了哪家的儿郎?”
年过四十的帝王笑看着面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她虽年轻,却的确是他的姑姑,锦安大长公主。
当年,皇室遭遇重大变故,小姑姑一出生就被送往宫外。
小姑姑这些年行踪身份都藏的极深,也不知她过得怎样,没想到她会突然愿意回来,还求自己赐婚,想来也是喜事一桩。
宋锦安轻笑:“顾大将军次子,顾恒。”
“倒的确是个良配,既如此,朕准了。”
“大婚就定在半月后。”
皇帝闻言有些迟疑:“半月后,巧了,三公主也是那日成婚,那丫头只说有了如意郎君,都不肯告诉朕是谁。”
“既然小姑姑也定下了那日,想来一定是个黄道吉日,朕准了。”
“多谢陛下。”
走出了御书房,宋锦安有些想笑。
自然是巧,因为三公主要嫁的人正是她的夫君,裴子琛。
堂堂公主下嫁一个有妇之夫,不敢让陛下知道也正常。
宋锦安从后门进了裴府,一进门便用白绸带挡上了眼睛,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瞎子。
一步步摸索着往前走去,侍女小翠这时找了过来。
她哎哟一声急忙将宋锦安扶住:“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去了?”
“您不知道, 大人和公子找您都快急疯了。”
“您是知道的,他们将人如珠似宝地捧着,您可不能再让他们担心。”
宋锦安没有说话,任由小翠将她扶到房中。
那父子俩可不是担心她,不过是怕她在这紧要关头闹出什么乱子影响了他们的大事而已。
三天前,宋锦安的眼睛终于恢复,重见光明她第一时间去找了裴家父子。
却见书房中,裴子琛搂着一个女人满腔柔情,她的儿子裴文轩恭敬地给那女人奉茶,还在喊她母亲。
他们一家三口正在筹谋如何骗自己签下和离书。
只要宋锦安签了,半月后他们就能成亲。
裴子琛不屑道:“一个下贱的商人,有什么资格做裴家主母?等你我成婚后,让她做个妾室都是她高攀。”
裴文轩也说:“只有公主这样身份尊贵的女人,才配成为我的母亲。”
那一瞬,宋锦安心如死灰。
她用两天时间让自己接受了现实,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如意郎君。
接下来的时间,不过是看着他们父子二人表演而已。
果然,宋锦安一进门裴家父子便着急地围了上来。
裴子琛将宋锦安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他亲手脱去了她的鞋袜,动作温柔中带着疼惜。
“你怎么能一个人出门?这多危险?你若是出事了让我和轩儿怎么办?”
裴文轩也说:“母亲,父亲说得对,您是我和父亲的命,可不能出事。”
裴子琛说着端起一旁的汤药,他拿起汤匙搅了搅,便递给了宋锦安:“快吃吧,我帮你尝过了,一点都不苦。”
如果不是宋锦安如今能看见,她或许也会相信裴子琛每天帮她亲尝汤药,可现在,他分明就没有尝。
原来,这也是假的。
宋锦安只觉得可笑,她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药很苦,但苦不过她的心。
裴文轩心疼地开口:“母亲,我愿用我十年寿命换母亲一双完好的眼睛,神明怎么就听不见我的心愿?”
宋锦安没有开口,不过嘴上说说而已,都是假的。
果然,这两父子很快图穷匕见,裴子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裴文轩。
裴文轩将其展开放在宋锦安面前。
他仰着天真的笑脸:“母亲,我好久没见您写字了,您在这里写下您的名字好不好?孩儿想临摹你的字迹。”
宋锦安笑出了声,好好好,真不愧是她的好儿子。
竟然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骗她签下和离书。
十月怀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六年尽心教养,就养出了这么个玩意。
“好,我写。”
宋锦安提笔,一笔一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也断了与那对父子的最后一丝情谊。
“等等。”
裴子琛突然开口,宋锦安心脏猛地一跳,竟然生出了一股妄念。
可他却说:“写得有点歪了。”
宋锦安苦笑一声,稍微挪了下位置,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至此,大局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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